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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芬芳的香气迎面飘来。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紧接着两眼就看呆了神。
“晴歌，你穿这样，好漂亮啊！”
左晴歌脸上黑线落下，他这是在说她以前穿得不漂亮么……
刚要质问，平行的视线就落在了快要抵到她下巴的那对“胸器”……
再看自己的……
第113章 比她的还大（）
“哼！”
她一句话也不说，直接下了楼。
君卿然一脸懵然，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楼下只剩飞鹰和南宫彦等着她们，看到左晴歌瘪着委屈的表情走下来，不由心生疑惑。
“怎么了晴歌，是衣服不合身么？”
乍看之下，她身上所穿的纯白色短褂，搭配着一条同色同料的长裤，将她活泼俏丽的个性衬托地非常完美。
很合身呀……
回头看了看欲哭无泪地从她后面追上来的君卿然，蓦地了然……
“衣服当然合身了……”
左晴歌瞄了一眼后面的君卿然，撅起嘴接着说道，“算了算了，不提不开心的事哈，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先去逛了，赶了几天的路，是时候让他们放松一下，此刻兴许是到了哪个酒馆小酌几杯吧。”
他轻笑着，深眸里的宠溺望眼欲穿。
左晴歌挽起他的胳膊，往外拉去，“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凑热闹去！”
“晴歌！”
君卿然突然叫住她。
“干嘛？”
她回头，眼神看起来还在介意着君卿然比她还要大的胸器……
“不如我给你这样这样……？”他做着方才她挽南宫彦胳膊的亲密动作。
“不——要！”
切。
当她傻子么……
她们两个并排走在一起，那观众的焦点肯定都在他君卿然身上，而她就会成为活不过两集的路人甲。
可是跟南宫彦一起，人家就只会说他们是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天造地设……
这天上地下的关系，君卿然他到底懂不懂？
看着她和南宫彦手挽手地走了出去，君卿然的内心有一种濒临崩溃的感觉……
“喏……”
飞鹰走了过来，正眼都不看他，却伸给他一支胳膊，表示自己愿意给他吊。
“谁稀罕……”
他凤眼一挑，抖了抖*****大“包子”，大步追了出去，“晴歌，你等等我！”
飞鹰叹了口气，提脚跟去……
“咦，街上除了我们好像没人了？”
昏暗寂静的夜晚，他们四个前后有序地走在这条大街上。
比起白天热闹的景象，现在的夜晚简直是安静地让人毛骨悚然。
“彦大哥，你不是说他们出来喝酒了吗？怎么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哪家酒楼门开着丫？”
她记得在黄炎盛朝京城，那里最热闹的时候莫过于这个时辰。
可这个凤尾村，白天黑夜两级分化太厉害了吧！
“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君卿然不放心地提道，“晴歌，不如我先送你回去，你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可是齐月他们几个还没找到丫，还有……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里怪怪的么？”
她说的时候，自己被吓得蜷在了南宫彦的怀里。
南宫彦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说，“放心吧，他们几个大男人，不会有事的。我们再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宵食的地方，也有可能他们去了稍远的地方，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你们看，那有个人……”
一向观察敏锐，心思细腻的君卿然很快就从右手边的巷子里发现到一个人影……
第114章 作法（）
左晴歌一看，还真有个人！
那人衣衫褴褛，弓着背，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三跪九拜地沿着巷子外面走来……
“阿姨，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街上都没人吗？”
待看清了对方的年纪和容貌后，左晴歌首当其冲，走了过去问道。
对方抬起头，一只眼睛眯得几乎看不见里面的眼珠，另一只倒是炯炯有神的。
老人先是上上下下将左晴歌看了个遍，接着老泪众横，继续跪拜，对她不理不睬。
“阿……阿姨？……大婶，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左晴歌不依不饶地问着。
眼前的老太太虽然已经到了快要作古的年纪，但体质还过得去，跪拜了一条巷子，也没出现喘气之类的身体反应。
直到发现左晴歌挡住了她的去路，这才又睨了她一眼。
“外地来的？”浑浊且沙哑的声音响起。
“呃……嗯，我们才到的你们村里。”左晴歌并没有否认。
“想知道为何晚上没有人？”
左晴歌再次点头，怎么看起来这个老太太也是怪怪的？
“呵呵……你们，怕是为了五兽来的吧……”
咦，她怎么知道？
“你们要是真的得到五兽，那我求你们把我们村的妖孽也一起带走吧！它祸害了不少未出阁的姑娘了……”
妖孽？！
老太太看似自说自话，但一只精锐的目光可没离开过左晴歌……
“这村子里有妖孽？”
南宫彦警觉性地将左晴歌护到身后，开口接着问。
“可不是……生过儿子的，都把它当神明供着，对于逃过祭司法眼的人，能享受年年太平又能不愁吃穿地活在世上，它就是神。可是，对于每日胆战心惊的女孩来说，它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
老太太义正言辞地说着，眼里明显迸发着一道仇恨的光芒。
看得出来，她是恨那只妖的。
如果真像白天那两个男人所说，要拿女孩活祭神明，那她自己，不都已经避过劫难了么？
“那你这是在作何法？”
南宫彦指了指她手里拿着的那撮头发，发质柔顺并色彩青蓝，应该是一个年华似水的女孩所有。
“自然是求妖怪放过我家月儿，呵呵呵呵……”
老太太说着，嘴角泛着冷笑。
君卿然感到不对劲，连忙问道：“你就是何婶？”
他在回客栈后，听左晴歌提起这回事，当时还不以为意，如今看来，是真的。
“哦，你们认识我？呵呵……”
老太太阴森地笑着，将头发揣回了怀里，又从里面捞出一颗血淋淋的珠子……
“啊！”
左晴歌惊叫一声，那分明是一个人的眼珠！
“你叫什么！”
谁知何婶瞪了她一眼，继续森然地说道：“当年，我的父母就是这样让我逃过一劫，没想到……厄运会降临到我的月儿身上……她长得可是如花似玉……多好的一个姑娘……”
后面的话，她几乎都是在喃喃自语……
左晴歌心有余悸地看着她，思忖着她定是疯了……
“大娘，这是月儿的？”
君卿然问的时候，嘴角也在抽着。
她分明是打算用自己当年避过祭祀的方法，套用在月儿身上！
第115章 大朝会（1）（）
“是月儿的又如何？不这样做，月儿她会活过来吗？！”
她激动地提高音量，一道锐光将君卿然逼得往后连退了两步。
“大娘，不如你带我们去看看月儿，或许，我们有办法救她……”
南宫彦试着问道。
“不用你们！我已经救了她，明日的大朝会，祭司只会当场选择新的祭品。以后，她会过得好的……”
她说着，将手里的眼珠子又塞回了怀里……
左晴歌的胃，瞬间不好了……
“我们走吧。”
南宫彦转身，扶着干呕不止的左晴歌往回走去。
君卿然和飞鹰随之跟了过去。
“王爷，为何不问清楚？”
南宫彦行色不着言表，浓眉轻皱，“她对我们还有敌意，至于真相是什么，明日大朝会，一探便知。”
“晴歌，你没事吧？”
君卿然担心地看着此时连路都走不稳的左晴歌。
“没事没事……”
没事才怪！
一颗那么大的眼珠子，他们怎么看了后都这么淡定呢！
她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听君卿然的话，早点回客栈睡美容觉。
然而这晚，她还是没能躲避排山倒海而来的噩梦场景……
这是来到黄炎盛朝以来，第一次，做了噩梦。
也是历史以来，最为心惊胆战的一次。
*
次日寅时
本是日夜更替的好时辰，凤尾村的街上已是一片沸腾。
“晴歌，快起来，大朝会要开始了，你去不去？”
君卿然进了屋，看见还裹着被单呼呼大睡的左晴歌，虽不忍心打扰她，但还是晃了晃她的身子，小声问道。
“唔……不去不去，人家还没睡够呢。”她翻了个身，头疼欲裂。
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现在好不容易可以静下心来，却被君卿然给扰了。
“那我就去回了王爷，你好好睡哦。”
重新替她盖好被子，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被窝里，左晴歌的身子动了动……
下一秒，淡冷的榻上就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大朝会……
那个要把活人当祭品的大朝会要开始举行了？
彦大哥也要去，她怎么能落后！
“卿……卿然，你等等！我去，我去！”
她随即蹦下榻，随意地捋顺两侧的头发，接着穿上衣服和鞋子，跑了出去。
……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随着人流往山上走去。
“彦大哥，其他人呢？”
左晴歌数了数人，发现一起出来的是之前在王府里集中的那几个寻兽的队友，而在缘来客栈里遇到的那些人，好像不见了。
“他们在昨晚就跑了，还说就他们那队人马去找五兽更好，恐怕这会儿已经到了十方神境吧。”
回答她的，是力大无穷的队友，名叫大力。
“那伙人，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他们联盟，现在好了，灌醉了我们就赶着去十方神境，根本没把王爷放在眼里！”
“想起来就可恨！他们要是能过了十方神境，我马驴就把脑袋砍下来给他们当板凳！”
队伍里，怨声一阵高过一阵。
“好了，都别说了，今天我们是来观大朝会，而不是说人长短的，随他们去吧。”
第116章 大朝会（2）（）
“好了，都别说了，今天我们是来观大朝会，而不是说人长短的，随他们去吧。”
南宫彦话音刚落，周围立即噤了声。
“大祭司，不好了！大祭司！”
与此同时，有个人从山下惊慌失措地跑了上来，穿过他们，一路高喊不止。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看着他奔向前面一个身穿八卦白袍，面容干净的男人。
“出了何事？”
“何婶家的闺女，茸月她……她眼珠子没了！”
啊——
众人唏嘘……
这可怎么办，这茸月可是祭司定下的祭品，等着时辰一到，那就要送给神明了呀！
完了，要是少了这个祭品，神明动怒，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天灾人祸……
“照样把她抓来！”
“是！”
大祭司仿佛早已料到此事会发生，声音平淡如常。
左晴歌仔细观察了他一下，也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模样，没有传闻中的大胡子，也不像是跳大神的神棍，看起来的确有些仙风道然的模样。
可是都说了月儿没有眼珠子，他怎么还一意孤行，要人把她抓来呢？
“哎……这可怎么办才好，会不会得罪神明……”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大家心惊胆战地揣测着稍后即将开始的大朝会，该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一众人来到了山上，看到一个很大的水池。
旁边围绕着一些葱郁的草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枝叶摇摇摆摆。
水池上，又造着一个大祭坛，可容百人，气势宏伟。
在大家热烈的探讨声中，大祭司飞到池上的祭坛，念念有词间，空旷的祭坛就忽然多了一张长桌。
于是人们排着长龙般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地沿着水池上面的独木桥走了过去，献上各自的祭品，再烧上三柱香聊表敬意。
队伍有序地前移，并分拨进行，一点也不混乱。
看得出来是常年累积下来的经验和沉稳。
“我不要去……不要去……大祭司，你放了我吧……我不是什么天女，我不要当祭品活埋……大祭司……求求你……”
正在左晴歌看得入神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扭头望去，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她就是那个何婶的女儿，茸月？
她的眼睛有一只是瞎的，身上也有多道被鞭打过的痕迹，是新添上去的。
“大祭司，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娘还要我养老送终……我不能死……大祭司，我求求你行行好吧……”
她颤抖着身子蜷缩在地，被两个男人连拖带跩地拉到了祭台上，跪在大祭司面前。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彦大哥，你不是王爷吗，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是不是？”
左晴歌不忍再看，连忙转身问南宫彦。
南宫彦的黑眸深沉，别在背后的双手，十指微微动了动。
“左姑娘，你之前不是说过山高皇帝远吗？这凤尾村早在三十年前，因为地处东境偏僻之区，就划离了黄炎盛朝的管辖范围。”
这是飞鹰沿途以来，对左晴歌说得最多的一次话。
第117章 顶撞大祭司（）
这是飞鹰沿途以来，对左晴歌说得最多的一次话。
左晴歌“受宠若惊”之余，深深体会了他的话中之意。
“也就是说，在这个村子里，最有权有势，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他们的大祭司了？”
“嗯。”
她忽得低下头，闷不做声。
南宫彦极少看到她这副样子，于是开口说道，“我试试。”
他说着，走到池边，脚尖借着水力，蜻蜓点水而过，飞到了祭台上。
“在下南宫彦，见过大祭司。”
看到是陌生人，那个大祭司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仍旧颔首持礼相回，“有礼，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在下和几位朋友实在好奇你们村里的大朝会，这才跟了来，如有得罪或不便的地方，还请大祭司多多包涵。”
南宫彦话语含蓄，翩翩有礼。
左晴歌站在池边，听着他们之间礼尚往来的对话，对南宫彦的爱慕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你们……不是本地的？”
大祭司精锐的目光掠过池边一众陌生的面孔，转而问道。
“我们从京城来的。”
南宫彦见时机成熟，便指着地上抽噎不止的茸月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这女子眼目已瞎，大祭司还要她何用？”
听他问起朝会绝密之事，大祭司那张白净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但还是耐着性子回了句，“她是本村唯一一个在今年及笄的女子。”
“大侠，快救我！他们要将我活埋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跪在一旁抽泣的茸月听见南宫彦问起她，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双脚，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家里还有个年迈的娘亲，她不能没有我！求求你……”
茸月嘶哑的哭喊声在安静的祭台上回荡，环扣着所有人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