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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站了起身，想要回去继续找符。
“那宸哥哥呢，你也喜欢宸哥哥吗？”
她的脚刚落到帐门前，还未伸手掀开帐门，就听到秦柔那稚嫩的声音朝她而来。
这时候，她看到军帐外，有一双军靴停在了门口。
似是也听到了这个问话。
“你一定会问我什么叫喜欢是吗？彦哥哥跟我说了，喜欢一个人就是只想和他玩，看不到他的时候会难过，看到他的时候会开心，所以我是喜欢宸哥哥的，那你呢？你喜不喜欢？”
她不知该报以秦柔什么样的神情，于是就着现在的站姿，背对着她，丢下三个字，“不喜欢。”
几乎是出口的同时，她掀开了帐门，然后目光冷冷地淡扫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接着往军营外走去。
“翼儿，你要去哪儿！”
他追了上去，眼里闪现着一缕担忧。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过，他好像明白了，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她，在乎她。
“你不接着乘胜追击，跟着我做什么？前线战事要是没有主将，军心容易不稳，根本难以万众一心，攻破敌城，身为主将，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弃自己的士兵而不顾，你道义何在？！”
醒来的时候听见号角声，她就知道他出兵了，而且打了一场胜仗。
但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回来了，说明他只攻下就近的那座城池而已，至于目标，还远着……
所以她只想骂醒他，让他别再插手她的事，毕竟没有什么，比她丢失的符来得重要。
“我的道义，全在你这儿！要是你现在走了，这战，我不打了！”
他摘掉头上的盔甲，甩在了地上。
她转身，定定看着他现在为情自甘堕落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所以，你是真的爱上我了？”
不可否认，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情是紧张而复杂的。
她害怕他说出是，因为她怕克制不住自己因为他而动摇，想要留下来的那颗心。
但又怕他说不是……
“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两人僵持相望的同时，石彦气喘吁吁地跑进了他们的视野……
第817章 你不动手，我来（）
“不好了，前线收到情报，西军的兵团攻过来了！现在离我们的城池还有最后十里路！”
果然，他一旦松懈，就覆水难收了。
左晴歌站在原地，心有千千结。
是帮他，还是不帮？
“你若要走，这仗……就不打了。”
沉默了许久，终于听到石宸那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
石彦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才瞪着双眼叫道，“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叫仗不打了，那可是关乎我们九族人的性命，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随后，他又看向石宸直指的矛头，左晴歌。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在我大哥房间里出现过的那名军妓！我说怎么看得有点眼熟呢！你臭不要脸地勾引我大哥，让他无心打仗，你是敌军派来的细作吧？！”
他说的话很是难听，但左晴歌丝毫没有动怒。
“你听见了？男人，保家卫国后才有能力养家糊口，保护妻儿，你现在为了儿女私情而弃国不顾，是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她沉了沉声，再道，“这样的男人，我看不上。”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如此卑微过，“既然如此，那就请左将军留下来，给我一天的时间，在这里等我！到时候，你若还执意要走，我亲自送你。”
“……”
“什……什么左将军？”石彦一头雾水。
“彦哥哥，她是西军的左翼，左将军。”
军帐后面，秦柔已经看了有一会儿。
“什么！你是左翼？！怎么可能！”石彦根本不相信，左翼是男人，而眼前的这个分明是女人。
他们是欺负他没有男女辨识能力？
但看到现在这种气氛，又想起石彦虏获左翼的当天，他就看到这个女人坐在石彦的军帐里，所以……她真的有可能是左翼？
一想到会是这样，他又连忙改口道，“大哥，这种机会我们可要好好珍惜啊，你怎么还和她纠缠不清呢？”
只见石宸这会儿走上前，站到了离左晴歌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处……
“翼儿，好吗？”
他的眼里像是祈求，更像是一种哀求。
看着他这样，她的心很痛很痛。
她终究是不忍心看着他死，西军马上就要攻打进来，他要是此刻还不出击，那就只能坐等被西军瓮中捉鳖了。
可是，她的符……
“大哥，你不动手，我来！”
石彦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绳子，作势就要绑上左晴歌。
“住手！”
石宸想也不想，一把扯过他手中的绳子，将它甩在了地上，“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动她！”
许是这份情，深深打动了左晴歌。
她收回了想要往后跨的脚步，声音轻雅，“我随你出征。”
“翼儿？”
他本是只想让她留下来，可是却意外地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打赢了这场战，你才能证明你自己不是吗？”
至于符……
她心里一团乱，因为现在去找，未必能找到。
或许为他披甲挂帅，一番肆杀后，才能让她的心得到平静……
第818章 符纸的秘密（）
“翼儿……”
他伸手，将她拥进自己怀里。
在石彦看来，石宸已经疯了。
他居然搂抱着敌军的将领，还……还想为了她不出战等死？
直到看见石宸和左翼双双上了战马往前线赶去，他这才走向军帐外伫立了许久的秦柔……
“柔儿，你别难过，你……这不是还有我吗？”
秦柔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睁着核桃大的双眼，说道，“彦哥哥，我不是难过，只是觉得好感动。宸哥哥从来不对柔儿说这些话，柔儿一直以为宸哥哥为了大战，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他可以为了左翼不去打仗……呜呜呜呜……”
“柔……柔儿，你就不想把大哥从你的杀父仇人手中抢回来吗？”
石彦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
秦柔低着头，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左翼是我们的敌人，她还杀过秦将军！现在又抢走你的未婚夫，柔儿，我这个当二哥的，真的心疼你。”
石彦愤慨了一会儿，终于再次成功地燃起秦柔的恨意。
“我一定要杀了她！”
“柔儿，你记不记得昨日左翼很紧张你摔碎的那块玉？”
石彦忽然变得神秘兮兮。
“记得。”
“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紧张那块玉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将它打开了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这是我从那块玉里捡到的一张符纸。”
“符纸，是什么呀？”秦柔什么也不懂。
“笨蛋，你没看到很多人上战场都佩戴一个平安符的吗，所以我猜这东西就是能保左翼逢战必赢的秘术！她那么紧张，肯定因为这张符，是宝贝！”
石彦说着，一脸洞察玄机的眼神看得秦柔满目惊奇。
“啊？”
她伸手接过布里的那符，“这么一小张，有那么神奇吗？”
“不管神不神奇，我们试试就知道了。我想到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他凑到秦柔耳边，耳语了一番……
*
战火连天，兵荒马乱。
城墙外的战场上，属于南鸳国的一支支挂帅的旗帜被砍倒在地。
左晴歌和石宸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就是南鸳国损兵折将的情景。
“少将，西军的士气太强了，我们根本攻不上去！”
其中一个副将灰头土脸地退了回来，见到石宸后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左晴歌注意到，现在战场上的南军分布极为涣散，而西军极为集中，力量自然也更为集中。
“要改变战略，反被动为主动，将所有人退回城门口，精兵携护盾列一字阵前进，后面步兵紧随而上。骑兵分两批以七星北斗阵之势左右夹击他们，定能扭转乾坤！”
她说着，看向了犹豫中的石宸，“西军所用的阵法是九子连环阵，环环相扣，而你们破入西军之中，就要全军集中力量，以十面埋伏攻破他们的阵法。”
“姑娘，你怎么对他们的阵法如此熟悉？”那副将显得很是不可思议。
不等左晴歌回话……
只听石宸启齿，抛出两个字，“照做。”
第819章 定要娶你为妻（）
“……诺！”
不敢多问，副将策马而前……
左晴歌自知身份特殊，也就返身爬到城墙之上，静静观望着下方的局势……
石宸加入军队阵列当中，以全新的阵法领导一众将士攻破西军。
顿时，战场情势逆转，西军两个时辰内溃不成军，连连后退。
等退到金山城一带，遥见城墙上一支支毒箭释放下来。
石宸只好带兵往后节节退去，在他们的城门外五里左右驻扎军营，并放出消息，声称左翼在他手里，若要左翼，就奉回六座城池以及割地赔罪。
军营里，伤员源源不断地送进了军医处，地上的血渍也还未干……
主帅营帐前，左晴歌和石宸相立而望。
“绑我。”
她拿了一根麻绳递给他。
“你知道我不会绑的。”
他想也不想地拒绝。
“现在消息已经放出，你总要让他们看到左翼是真的在你手里吧？”
他不绑，那她就一个人捣鼓着绑自己。
石宸见状，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深眸直视着她，“你知道我这里，有多少人想要看着你死么？若我绑了你，军中上上下下皆知你是左翼，这后果，你想过么？”
“想过，但必须这么做。”她目光坚定地说道。
他要是不绑，那消息就相当于空口白话，西军一定还会集结全新的兵力，往这里斩杀而来。
而且，按照以往军中屡次出现细作的情况来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够隐瞒多久。要是被西军的人发现，她早已叛变西军，那后果才叫不堪设想！
“翼儿，你告诉我，为何你到现在还愿意帮我？”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
只因自己已经没有了能够威胁到她，或者控制住她的东西。
“你已经知道了，玉珠子不在我身上，你为何还会选择留下来？”难道是真的因为他的挽留？
左晴歌的目光从他脸上淡然地移开，“如果你觉得我不能这么做的话，那我现在就走。”
她是不愿意留下来，更不愿意做这种违背左翼的良心，做这种叛国之事。
可谁让他是石宸呢……
谁叫他是她的大石头呢！
“翼儿，我没那个意思！你能留下来，我固然开心，相信我，这场仗，我一定赢！”
他信心满满地说道，“等我赢了，定要娶你为妻！”
脸上那抹熟悉的笑容，似要融化她的心口。
她就是这么没出息，频频地被他所惑……
可是……
假如她真的回不去了，他们又怎么会有结果呢。
南鸳国的人得知她是左翼，定然要杀她。
西丰国的人若是知道她叛了国，就连陛下也一定诛她九族……
横竖都要死，她何不拼这最后一把，助他一臂之力！
“尽管我相信你，可你还是得绑我，哪怕做给人看也行。”
她再次伸出手……
石宸迟疑了片刻，嘴角浮起邪魅的笑意，“到了军帐内，还怕谁看见不成？”
说罢，搂着她的肩头进了帐门……
却不知两人玩味暧昧的情景，已经被人悄悄收进眼底。
当夜，军营的后山里，送出了一只信鸽……
第820章 大义灭亲（）
次日，天还未亮，号角声再响。
战鼓重击，战马嘶鸣。
“少将！敌军派了一名使者过来送信，还请少将过目！”
帐门外，有士兵禀道。
石宸刚穿完衣服，便顺势往门外走去，一把接过外面的人手中的信笺，拆开看了又看。
信上的末尾，落笔的是左翼之父。
也就是说，此次带兵的，是左翼她爹……
他捏着信纸的手用力捏了捏，将它揉成一团……
“少将，那使者还在帐外等着回复呢。”
前来送信的士兵看也不敢看石宸此刻的表情……
“还用得着回复吗？这种当，我们还要再上第二次吗？！”
他冷声怒喝！
一想起信中，左老将军要求将“叛****”左翼押至战场，让他当着所有西军的面杀了她！
而只要将她杀了，不仅不战而胜，而且西丰国的皇帝还会割地相让。
这样的条件换作是从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可现在……
他简直难以相信这是左翼的父亲亲手所写，若真的是他，那他老人家为了保住家族其他人的名誉和性命，也是下了决心想要大义灭亲！
“怎么了？”
就在他怒吼的同时，左晴歌走了出来。
他捏紧手心，背过手去，因为不想让她看到这封信，只好将它丢到了帐边……
“是来送口信的，已经走了。”他隐瞒道。
现在，绝不能告诉左翼真相，遭到亲人的背叛，遭到全军的封杀，对她这个曾经为西丰国歃血奉献且集荣耀于一身的将军而言，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看来，是他这个军中出现细作了！
“是不是西军那边有消息了？说了什么？”
左晴歌看着他忽闪不定的眼神，担心地问道。
然而为了不使她担心，石宸固然编了个谎言，“还能说什么，你这个将军当得，也太过风光了吧？他们竟然要我把你送回去，以换回丢失的城池为利诱。”
“这……这不是很好吗？”
她就猜到会是这样！
“一点都不好。”
可是，石宸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一点也不好。
他压制着怒气，尽可能地心平气和与她对话。
“为什么呀？”左晴歌满眼惑意不解。
“要是把你交给他们，那我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看着她，左翼，要是把你杀了，那和他战败又有什么区别……
她轻笑，打算告诉他所有的事，告诉他自己并非左翼本人……
倏然……
“宸哥哥！宸哥哥！我们来找你了！”
这个声音，不是秦柔的又会是谁的！
而在她的身后，总是跟着一个跟屁虫——石彦。
秦柔兴奋地先一步跑进了石宸的军帐内，石彦紧随其后，却被帐边的一个东西差点绊倒……
他低头一看，圆乎乎的一团纸，纸质是采用上乘的材料所做，一般是军队中的高级将军才会用得到。
于是，他弯腰捡起，好奇地摊开被揉地发皱的信纸……
乍看之下，不禁目瞪口呆了，这……这是天赐良机啊！
军帐内，石宸暗沉的声音传了出来，“柔儿，你怎么又跟来了？”
第821章 不平等条约（）
“宸哥哥，我这次真的不是来捣乱的！”
秦柔连忙摆手说明来意，“上次左翼不是一直在找那颗玉珠子吗，虽然珠子碎了，但彦哥哥说，你找的是珠子里面的那张平安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