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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九日见师晴晴并无退避之意,也不避讳,径直问道:“他还是要你去琼台商战么?”
张白摇头,将今日白天跟孝康王所谈,毫无保留,尽数说了。姚九日听罢神色木然,道:“这老狐狸果真狡猾,当年我便领教了他厉害之处,处处怀柔安抚,叫人死心塌地效忠于他,到头来个个为他卖命。你说的苏家筹集的十万两银子,只怕也给他独吞了。”
张白白天听孝康王说那十万两银子为蜀国海盗所劫,便觉这解释过于荒诞,眼下又听姚九日一说,更觉孝康王端可怕之极,当下道:“那苏家好好的为何要为他筹集十万两的巨款?”
姚九日叹道:“只因他对苏家有恩,那老狐狸素来擅长以人情为线,牵来大鱼。你日后从商,若是得了他好处,便要处处提防,莫要被他利伺机利用了。”
张白心神领会,道:“多谢姚兄提醒。”姚九日道:“如此便见外了,贤弟前些天说的法子,董兄弟也采纳了,那蜀国的商万申,名气何等之大,也乖乖的回了蜀国。只不过,眼下再有纷争,便不再是商场的角斗,而是兵戎相见了。”
张白还未清楚各国的军事强弱,当下问道:“我昔日专心经商,这天下大势,还不甚了解,不如姚兄概要说说,我也好为董兄弟再出些主意。”
姚九日自不会推辞,当下道:“如此说来,得花些时候了,贤弟可有兴致听完?”行商行商,说来仅是做生意,但商场跟政治关联极大,张白深谙此理,怎会觉得厌烦,当即道:“姚兄能多说一些,求之不得。”
姚九日听罢呵呵一笑道:“如此还是劳烦贤弟妹给泡杯淡茶。”晴晴正好对天下大事没什么兴趣,听姚九日称呼自己“贤弟妹”,脸上一红,起身便去泡茶。
姚九日深深吸了口气,道:“如今天下四分,若论军力强弱,自然是燕国最强。蜀国其次,最次便是王国,至于姜国,从没主动出兵,且姜国远在高原之地,其余三国的将士,若要去打蜀国,首先自个儿就扛不住,是以燕、蜀、王三国,也从来未曾跟姜国打过仗,姜国的军力有多强,倒成了难解之事。”
张白皱眉道:“王国打起仗来,难道一无是处么?”姚九日道:“那却不然,王朝的水师之厉,无人可敌,是以燕国一直对王朝虎视眈眈,但却不敢轻举妄动,想要取下王国,必要攻下金陵,那便先要过江,此乃燕国之所忌惮之处。燕国若是从边陲打到长江,必也伤亡惨重,再也无力渡江。这也仅是我一人之见,真打起仗来,风云难测,结果如何,无人可知。”
张白问道:“但蜀、王两国交战,未有长江之险,为何不敢动手,怕燕国渔翁得利么?”
姚九日道:“正是此理,可贤弟还有一点却没想到。”张白没读过什么兵书,也只能想出其一,至于其他的,他哪里晓得,忙问道:“姚兄请说。”
姚九日道:“蜀军虽说比王军稍强,但双方交战,还要看统帅之人。蜀国想进攻王国的话,星沙乃是第一道屏障,湖广都指挥使薛大将军,既擅谋略,也能披挂上阵杀敌,乃是不可多得的猛将。且星沙、洪都、江汉三重镇互成犄角之势,即便蜀国取下此三城,一路打到金陵的话,路途何等遥远,即便打到金陵,也早已疲惫不堪,王军以逸待劳,蜀国凭何攻下金陵。再者,即便攻下金陵,王朝也大可迁都杭州,与之抗衡。是以即便蜀国灭了王国,自身以必受大创。此时燕国观战已久,岂会无动于衷?”
张白听罢此段,对当前天下大局的了解也深了一层。姚九日先说了概况,想到张白方才说的话,接着道:“那老狐狸叫你说服我,再叫我去说服董兄,好让琼台臣服王朝,这也罢了,但拿出几十万两银子的礼金,却也有些过分了,老狐狸爱财,倒没什么,但如此狮子大开口,未免过了,几十万银子,想要出兵远征,自然不够,可当作造反的本钱,却绰绰有余。”
张白心下一凛,道:“姚兄的意思,是说王爷想谋反?”姚九日笑道:“不仅是孝康王,朝中还有六王爷庄平王,论才干机智,都不逊于当今圣上,只不过先皇立了当今圣上为太子,先皇雄才大略,他传位于圣上,朝中百官,虽觉有些不妥,但也知先皇必有用意,如今看来,还是先皇高瞻远瞩。”
这时师晴晴泡好了茶,一杯递给姚九日,另外一杯更为清淡的,却是为张白泡的。姚九日喝了一口,那茶水滚烫,他竟似在喝冷水一般,一口喝的精光。师晴晴瞧得目瞪口呆,神色讶然。姚九日一愣,道:“弟妹泡的好茶,一口喝干,才叫尽兴。”
哪有他那般解释的,师晴晴一声浅笑,道:“姚叔,还要晴晴再泡一杯么?”姚九日扯着嗓子,装作生气的模样,道:“我叫张公子贤弟,你却叫我姚叔,你莫非是瞧不上我贤弟,不愿下嫁?”
师晴晴不依道:“姚叔……姚大哥就会拿我说笑。”张白搂住他他小腰肢,道:“宝贝果真懂事,快去去洗个澡,今晚相公教你练习练习三十二合身相。”
师晴晴听不大懂,什么三十二合身相,似乎在哪听过,不过张白既说了,今晚要陪她,她心中欢喜,笑得愈发动人,果真跑去沐浴去了,难在小碟尚在湘天堂帮忙,需她自己烧水。
姚九日自然知晓“三十二合身相”的意思,上次在极乐阁相互打趣之时,张白说了个“三十二合身相”外加“哭天喊地一百零八式”,叫他神往已久。待晴晴一出屋子,姚九日立马翘起大拇指,道:“论起风流场上的本事,姚某自认不如了。”
张白道:“暂不论这个,姚兄方才说到先皇高瞻远瞩,接着说吧。”
姚九日呵呵一笑道:“先皇之所看重,乃是用人之道,论及个人本事,当今圣上的确不如孝康王跟庄平王,但比起御人之术,却要高出一等。想不到贤弟对政事也有兴趣,为何不答应那孝康王去做官,如今那赌约已作罢,我定不会阻拦。莫非贤弟真想劝我那董兄弟臣服于王朝么?”
张白心里的确这般想,见他明言说出,顾及两人交情,一时有些为难。姚九日见状哈哈大笑道:“贤弟重情重义,不舍得晴丫头,我心里明白。琼台地小势弱,无可避免要臣服于一国。蜀、王两国,哪国开的条件更为实在,对我琼台好处更大,我琼台自然臣服于哪国。且贤弟之前跟说了那惊天之志,我也跟董兄说了,董兄叫我带句话给贤弟。”
张白忙道:“姚兄请讲。”姚九日道:“董兄说,贤弟若是有难,大可前去琼台,董兄可保贤弟一命。”以前一直是姚九日在打此包票,只不过今日换成了琼台首领董必才亲自发话,张白也没觉太过惊喜,道:“我那志向,飘渺不可及,董兄没说我是疯子,张某已谢之不及,能得董兄如此关照,来日若有难,我自不会客气。”
姚九日站起身来,道:“贤弟一月不到,闯出如此局面,姚某觉得,天下没第二人有此本事。即便蜀国的商万申,只怕也办不到。且贤弟那志向虽是遥不可及,但分析看来,并非不可能之事,只是若不经贤弟提点,我等是万万想不明白了。”
张白可不敢跟姚九日说什么“钱掌天下”,他只是说了自己钱掌天下的第一步,王朝之内,无所畏惧。虽然在古人看来,区区商贾,怎可于朝廷官府抗衡,此事既属于非常,自然免不了非常手段。张白略举几例,姚九日忖度之下,也觉得有些可行。结合张白这些天来完成的不可能之事,一时心中狂性被张白带起,竟想跟他携手并进,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能缺了豪气!想当年刘邦那等琐屑之人,又有谁能料到,他竟成了大汉的开国帝王!
张白见他站了起来,道:“姚兄要走了么?外面风大,冷得很。”
姚九日笑道:“明日晴丫头便要去金陵了,你好好跟她说些话儿,我若是赖着不走,岂非坏人好事?外头那点小风,算不得什么,我还想去牡丹院喝上几杯。”
目送姚九日出了院子,张白前去插好院门,看见师晴晴房中一片晕黄烛光,赫然便是茫茫夜色之中那避风的港湾,走到她房门前,轻轻叩门。却半晌没听答应,张白又敲了几下,这才听师晴晴漫不经心的道:“是公子么?”
张白道:“不是。”
师晴晴笑道:“我马上便洗好了,公子稍等片刻。”
张白心中一荡,道:“等不得,等不得。”再次推门而入,尽显男儿本色。
123:【春宵】()
进屋一瞧,却发现师晴晴已然穿好衣裳,站在床前,俏皮的道:“果真被我猜中了。”
难怪方才敲门半天不见反应,敢情师晴晴竟是透察张白心思,起先穿好衣裳,这才答话。不过,天气有些冷,她这般急急忙忙的穿了衣裳,略显单薄,好在刚刚出浴,并未觉得冷。
张白伸了个懒腰,装模作样的打个哈欠,道:“诶,累死人了,宝贝睡觉吧。”说完便脱衣准备上床。
师晴晴急忙拉住张白,道:“先洗脚。”张白依言洗了,窜上床去,道:“宝贝快上来。”师晴晴犹豫片刻,便也脱了外衣,只剩下贴身衣裳,钻进被窝。
张白正欲搂住她,却见晴晴主动钻进自己怀里,身子一颤一颤的,竟是哭将起来。张白也知她心思,一想起晴晴便要去金陵,张白堂堂七尺男儿,竟也有了种落泪的冲动。当下拍着晴晴秀背,柔声道:“晴晴,莫要哭了,有道是**一刻值千金,你哭什么?”
师晴晴在她胸口拧了一下,道:“人家心里难受,你偏偏还说满口不正经。”张白默然片刻,道:“晴晴,我会到金陵看你的。”
师晴晴闻言一喜,继而道:“公子去金陵做生意,岂不更好?”
张白轻抚她秀发,道:“去苏州,去杭州都不错,但去金陵,却是万万不可,金陵乃是天子脚下,容不得我大展拳脚,待我根基稳固之后,再去金陵。期间我会去金陵看你的。”
晴晴也觉有些道理,她亲眼目睹,亲耳听见,张白跟孝康王说的那些荒诞疯狂之事,心道公子这般“胡作非为”,若是去了京城,只怕没这么好运了,低声道:“那公子一定要来看我。”
“嗯。”张白轻轻哼了一声,吻了下晴晴额头。
晴晴微微一避,问道:“公子今天跟王……干爹说的事,都是真的么?”张白一愣,不知她为何问这个,如实点了点头。
晴晴又道:“那晴晴第一次见公子的时候,公子还是一无所有么?”张白又是点头。
晴晴欲言又止,像是想问什么,却又不好开口,张白道:“宝贝,你我乃是一体,没什么不可说的。”心中却暗自加了一句:除了不能告诉你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晴晴这才问道:“那……公子的爹娘呢?”张白闻言在她翘臀上拍了一下,道:“叫什么?叫公公婆婆,不会叫么。”继而语气一哀,道:“他们都死了。”心里又补了一句:这个世界没有爹娘。
晴晴被他拍的纤腰一扭,道:“晴晴九岁的时候,爹娘便死了。”张白道:“还有相公呢。”说话之间,却见师晴晴取下项上挂的一块翡翠,给张白挂了在脖子上,道:“这是娘从金陵的法缘寺求回来的,是开过光的,能保佑公子平安。晴晴戴了这翡翠,才侥幸活了下来, 送给公子,公子看见在翡翠,便想起晴晴。”
她眼中尽是柔情,张白大为感动,眼下自己又没什么好东西,想了片刻,即刻掀起被子下床,光着膀子拿起长衫,取出了两张信用卡。上头还签着“张天淩”三字。
张白冷的一阵哆嗦,又上了晴晴香床,说也怪事,这床被她睡了几天,原本不香的,此刻也是幽香缕缕了。师晴晴问道:“那是什么?”
张白递了一张晴晴,道:“娘子,这是你与我的结婚证。”师晴晴闻言一呆,满面的喜意却是掩盖不住,道:“结婚证?晴晴怎的没听过。”
张白道:“这是我张家祖上定的规矩。”师晴晴把玩着那信用卡,道:“这物事晴晴从未瞧过。咦,这写着——天凌,前面一个字像是張,又差一点儿。”
张白写的简体字,自然跟这个时代的文字有些差别,当下解释道:“我写得潦草,是‘張’。”
“张天凌……”师晴晴默默念了一遍,道:“是……是爹的名字么?”
张白听他叫自己父亲爹爹,心中忽的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张白言穷词缺,想了半天,觉得只能以“幸福”两字形容。晴晴见张白没说话,又道:“那是祖辈的名字?”
张白轻轻扯了下她耳朵,道:“是我两生的儿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师晴晴脸上一朵红霞,道:“天凌,这名字有些犯了忌讳。”张白自信道:“小时候叫他小名,凌儿,待他长大了,看谁敢说‘天凌’这名字犯了忌讳。”
师晴晴促狭一笑,道:“那要是生了个女儿呢?”张白随口道:“那便叫张恬琳,恬静之‘恬’,琳琅满目之‘琳’。”这个名字还算不错,师晴晴心下满意。忽听张白邪邪一笑,道:“要是第一胎生了个女儿,那便看看第二胎,要是第二胎还是女的,就看第三胎……反正宝贝你还年轻。”
师晴晴揪住他胳膊,听张白说到“年轻”二字,忽的问道:“公子多大了?”张白道:“相公我今年二十一,体格健壮,精力旺盛,相貌俊朗,心地善良……”晴晴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晴晴也觉得公子瞧上去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可有时候却叫人觉得,公子好像已经老了一般。晴晴常常觉得,公子跟晴晴不是一样的人。”
张白道:“那是自然,相公我是男人,宝贝你是女人。”师晴晴立时打断,道:“有时候又跟小孩子一样,调皮的紧,叫人看着便开心得想笑。”将那“结婚证”压在枕头底下,接着道:“晴晴从未见过公子这般的人。”
张白佯装微恼:“没瞧过我这般的人,这话说的,怎地像在骂我一般。”师晴晴也发觉岔意,笑道:“我才懒得解释,公子明明听得懂。”
张白拿着自己那张信用卡,也放在枕头下,道:“宝贝,这‘结婚证’你可拿好了。世上只有两张,相公一张,娘子一张。”师晴晴一听世上仅有两张,越发觉得那“结婚证”金贵,想到这结婚证给了自己,没给丝缎,心中欢喜之极。
张白一边轻抚她脸颊,一边道:“你到了金陵,看见那些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便看看这结婚证,心里对自己说:‘师晴晴呀,师晴晴,你已是有男人的女人了,可不能见异思迁。 这天下的男子,又有谁人及得上我相公好看?’,别家的公子给你写情书,写情诗,统统丢到纸篓里,你相公我举世无双,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宝贝可明白了?”
师晴晴听罢心中一阵甜蜜,忽而想起孝康王白天说的话,说是一年以后,太子殿下便要成*人,若是张白到时候尚未做成那两件事,她便有可能要嫁给太子。这天下的女子,哪个不想,能嫁于皇家,乃是光宗耀主的事,偏偏她就一点也不愿意,此刻却突然担忧起来,盖因孝康王说的那两件事,在她看来,实在难于上青天,心中想了半晌,忽而一仰首,吻上了张白的嘴。
张白谆谆教诲一番,见她毫无反应,大觉诧异,心道我这般措辞准确,形象生动,且又说的这般客观,难道她不同意?忽地被晴晴“强吻”了,张白大感刺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