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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道:“你若是讲好,便胜过千谢万谢,齐三,你拿些银子,带他去买些衣裳,在此处等着我,到了时候,我三人一道去潇湘客栈。”琐碎之事,匆匆交代完毕,张白便下了楼,马车急奔岳麓书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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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可来了,老朽一时糊涂,竟忘了问张公子住在何处,找也找不到,当真是急煞人也。”施华文见到张白,满是欣喜。
张白自顾坐下,到:“暂没瞧到好房子,住在客栈里头。”
施华文道:“老朽倒有一处房子,如今正空着,在城北。乃是小儿的房产,三年前,小儿受皇命,带着媳妇去了琼台,乃是王朝派去的琼台王使,如今时局变动,能否平安回来,都很难料,圣上开恩,许得孙女怡雪留在星沙,并赐了个大宅子,小儿回来后,便住那里,城北那宅子,也是无用了。”
张白不好拒绝说自己已然找了一间,在中意的姑娘家隔壁,笑道:“多谢院主好意,若是有空,能去看看便好了。”心想院主忙的很,哪有这些闲工夫。
岂料施华文立时道:“哪便后日下午罢。”
张白无语了,这老头,啥时候这么热情了,当下笑道:“那便有劳院主了。”
施华文道:“举手之劳而已。明日便是二试了,二试之安排,全按张公子所言,还想请张公子前来当考官。”
“这个,”张白面露难色:“既然是院主之意,那我当一天考官吧。”
忽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爷爷亲自出面请你,你倒摆起架子,当真是不知好歹。”不用去看,也不用听这话内容,光是那份语调,张白便知是施怡雪那小辣妹。
施华文笑颜一开,道:“雪儿,不可无礼。”
张白道:“不要紧,雪儿说的没错,张某方才失礼了。”施华文心中有些疑惑:我叫雪儿,怎的他也叫雪儿。又想到:雪儿平日里为人很是淑静,怎的偏偏对这张公子指手画脚,莫非对他有了别样情意?只不过,这张公子无功名无官职,雪儿怎会瞧上他了。
施老头猜的没错,施怡雪对张白的确有“别样”情意,别样的让张白一想就有些后怕,真不知下次再找了一帮古惑仔,自己还有没有那么走运,看来须得解决这小辣妹,要么下次被砍了还真是冤,都被阴了两次了,再来个第三第四次,我张白堂堂帅哥还怎么在道上混!
施怡雪也是察觉这话有些不对,道:“雪儿是你能叫的么?”
张白脑中正盘算着如何搞定这小辣妹,一是没太注意这小妞唠叨个什么,随口道:“不是,不是。”
施怡雪见他一改平日那飞扬跋扈之态,以为是爷爷在旁,这无耻之人弗敢放肆,心中鄙夷道:就晓得欺软怕硬。
看来这小妞还没搞明白,一直是谁在欺负谁。
张白心道:我不过是那天在青花楼拉了她狗爪,那是拉她起来,摸了她老脸,那是给她擦眼泪,后来还送了一首诗,具体什么来着,也不记得了,靠,老子够厚道了,太善良太清纯了!
要知施怡雪长到今年一十七岁,小手何尝给人牵过,小脸何尝给人摸过,清泪何尝为年轻男子流过,这无耻登徒子又牵又摸的,还将人家气的哭了,偏偏还不当回事,施怡雪心中气苦之极,若不让他吃点苦头,施怡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哼,那几句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怡雪胜雪岳麓中。那日一见多思量,直疑身在清秋梦。也不晓得在极乐阁跟那些姑娘念了几百遍了,还好意思拿来糊弄我。”那天在极乐阁跟张白比试一场,她也终是相信,张白确有些文才,也没怀疑那诗文是张白剽窃所得。
施华文见孙女似是跟这张公子闹了别扭,心中更是怀疑,两人之间有些异样,事后必要问个明白。但就目前看来,孙女的话有些失礼,这张公子句句忍让,施华文倒是有些赞赏,毕竟好男不与女斗。
施怡雪既然认定张白惧怕施华文,真想索性借此机会,好好出口恶气,但一时竟找不到话来,有些言语,万万不可在爷爷面前说,万一这无耻之人说出那晚之事,可就糟糕了,当下杏眼含怒,却是小口紧闭。
施华文见气氛有些尴尬,笑道:“雪儿,你家城北老屋,爷爷想卖给张公子,反正咱家如今屋子够大,那屋子也没甚用处。”
施怡雪一急,那怎么行?那老屋处处是她少女时期的回忆,让这无耻登徒子住在那里,简直如噩梦一般,当即道:“不行,爷爷,就是不能卖给他。”
施华文有些诧异:雪儿不是对张公子有些情意么?问道:“雪儿,你讨厌张公子?”
施怡雪道:“岂止是讨厌,是恨极了。”见孙女不是喜欢张白,施华文稍稍放心,道:“爷爷说了算,这屋子定要卖给张公子。”心想挑起这矛盾,施怡雪更无可能喜欢上张白。
其实施华文并非是瞧不起张白,只是爱孙女心切,不想孙女嫁给商人,四处漂泊,生活不得安定。张白若不是商人,就凭借他之前露的几分文才,还有其他一些在施华文面前的表现,施华文极是愿意将孙女下嫁给张白。
施怡雪贝齿紧咬,道:“爷爷,又不缺那点银子,那屋子不卖不行么?”
施华文道:“又不是为了银子,张公子待读书人有恩,老朽借此一表心意。”
如此一说,张白倒有些不好意思,当即道:“院主言重了。既然施姑娘不愿意,那张某便寻他处吧,岳丈大人也正在给张某找宅子。”
施华文见他越是推迟,越是要把宅子卖给张白,他虽是读惯圣贤书,但涉及尘世俗事,仍旧不能免俗,跟一般老头儿没甚分别,笑道:“劳烦令岳丈大人,可不应当,如今既有现成的,老朽这个忙定要帮的。”言罢对施怡雪浑了一眼,不怒自威。施怡雪虽是心中百般不愿,一时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
忽见门外进来一名小厮,道:“院主,王先生来了。”
施怡雪听罢花容失色,道:“你,你若是敢买我家老屋,我定不会放过你。”施华文摇了摇头,叹道:“我这孙女,都到了出嫁之年,还是这般不懂事,真叫人怎生放心,还请张公子见谅。”随即对那小厮道:“将他带到这来。”
张白方才想了一想,已然有了个对付施怡雪的手段,此时便去实施也未尝不可,道:“张某在此,是否有些不便?”
施华文道:“不要紧,那王先生是老朽昔年之徒,你也见过。”张白瞬时想到一人,便是青花楼初见的那位,随即心中更是惊异:上次施老头无意之言,可见那王先生身份很是不凡,丁童又说要刺杀京城来的大官,难道便是此人?
068:【京官】(下)()
两人坐在书房之中,随意畅聊,不消片刻,便见门口走来一人,神采依旧,身后随从一人,神化内敛,瞧上去极为沉稳,只是背后背着个木匣,有些扎眼。
那王先生瞧见张白也在,道:“真是碰巧,又见到张公子了。”他派手下小柜子去查了张白身世来历,不料连小柜子也查不出所以然,能查到的,皆是没甚用处,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张白道:“承蒙王先生记得,真是不甚荣幸。”
王先生道:“张公子万中无一,叫人实难忘记。”
张白道:“得先生夸奖,不胜惶恐。”
那王先生见他这般恭谦,笑将起来,道:“你可知我是谁么?这般小心谨慎,未免多余。”张白笑了两声,权当附和,也没跟话。
施华文咳嗽两声,与那王先生对望一眼,道:“张公子,你便将这三试如何安排之事,详细跟老朽说说罢。”
见没什么不可说的,张白也无所顾及,便把自己在现代招聘的招数,略加变通,说了出来。涉及到一些面试的东西,现代跟古代委实差别太大,而且张白所强调的三试侧重点,一是其人是否机灵,其二是其人是否正直,也就是人品如何。
这对在场古人来说,实在是新奇无比,仔细寻思一番,这般三试选人,实在比单一的以文章择取,要高明许多。特别是其中张白举了例子,为何茶盏的盖是圆的,便连施华文跟那王先生,一时都是答不上来。施华文也不耻下问张白,道:“真是妙计,张公子说的那题,老朽无能,竟答不上来,还望指教。”
张白道:“此题并无固定解答,随意解答便可,其中玄妙,却是看答题之人的新奇妙思。各人所想也是不同。比如可回答,盖因茶盏口是圆的,茶盏杯盖自然也是圆的,也可这般答,圆形杯盖,无棱角,摸来圆滑,若是方形,尖角可能刺手。更有行家,便会答,做成圆形容易许多。诸般答案,都是对的,就怕答题人无自信,不敢答。至于院主,乃是身居要职,治学严谨,不乱答,乃是应该的。”张白说了一番,不忘给施华文找个台阶。
那王先生听罢大感兴趣,问道:“那你说考察各人人品,却是如何考?若是题目问的不好,大家都晓得那是考察品行的,即便品行不良者,也可信口胡夸。”
张白见他较劲,也在预期之中,道:“随意叫人作首诗,大体读得通即可,届时是说院主亲笔大作,且看那人如何评论,大肆夸赞之人,三分不老实,三分势利眼,四分无主见。还有,面试考官可假意对那答题之人说:‘你跟前面一位,文章不相上下,你若能给我主考三人一些银两,便让你过了三试,你仔细思量思量吧’,那人若是答应,便是心术不正……”
王先生见这法子实在是绝了,心道:“这人头脑之精,生平仅见,不过有些年轻气盛,傲气太重,须得磨练一番,我且再试他一试。”当下问道:“可若有人异常聪明,如张公子一般,察觉那题本意,故意严词拒绝,有何对策。”
张白道:“那便通过三试,能察觉其中含义者,可见其人头脑之厉,为何不取?”
王先生道:“说来也似是有理,可那人品行如何,却如何论断?”
张白道:“先录取,再观察,若是此人品学兼优,那是最好,若是心术太重,换到别处,也不失为一块好材料。此等人才,万万不可错失。”
王先生听罢这些,大笑数声,道:“不枉费恩师竭力给我提及你,你这小子确有几分本事,很对我的胃口,也是万万不可错失。便依你所言,岳麓试举罢后,你便随我归京,我向圣上推举,你这身本事,不为国所用,实在可惜。”
张白终于听他亲口说出,果真便是京城来的大官,应该是湘漕帮要刺杀的那位,看来得尽快将对付湘漕帮的计划搬上去实施。眼下听了这人竟欲招自己去做官,不禁有些欣慰,看来自己这身本事,在古代也吃的开,不过,当官哪有赚钱舒服?
张白听罢神色无变,道:“得王先生垂青,实在是张某的福气,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问王先生。”
王先生见张白并未做出具体答复,一时不敢怠慢了他之所问,笑道:“你尽管问吧。”
张白正色道:“不知做了大官,薪俸如何?”
王先生见他开口便是俸禄,心道到底是商人,商人重利,千古不变。答道:“比起大商人,即便是一品大员的俸禄,只怕也有所不及,但做官并非只为银子,又有哪个做官的缺银子花了?”眼下之意是说浩瀚官海,银子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别的东西。
若是这个时代的任一个商人,绝没拒绝的可能。因为从商一跃成了官,实在是鲤鱼跃龙门。人家吕不韦千辛万苦,逮着个嬴异人,囤了奇货,使了多少非常手段,还不都是为了脱离商场,混入仕途?
但张白却丝毫没这种等级概念,即便现在确实有所体会,可仍没放在心上,心想我赚赚银子,把把美眉,逛逛青楼,听听艳曲,快活无边,手里变化的是数字,掌控的是天下,跟你去当个小官,除非是脑袋被门挤了。但嘴上可不敢这般大放厥词,做人要低调,当下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道:“先生说的没错,但张某已然陷身商道,没了回头之路。先生的美意,张某心领了。”
施华文见张白是个人才,特意拉下老脸,给张白引荐一番,哪知张白就这般拒绝了,确实大大出乎施华文所料。张白也觉得有些辜负人家老头子一番好意,当下对施华文歉然一笑。
王先生见他拐弯抹角的,还是不答应,难道是摆架子?不禁微有怒意,道:“没了回头路?惹急了本王……王某,断了你商路,你可好自为之。”
奶奶的,等老子牛逼了,断了你官路!
张白察觉他中途改口,听他自称“本王”,随即改成“王某”,这等粗浅的掩饰,自然骂不过,那些电视电影之中这样的镜头多了,今日竟然真给碰上了,看来影视作品确实源自生活。张白心中一想到这人若是王爷这类的牛人,那是千万不可得罪了,又想到此地属于王国,这人又姓王,差不多就是王爷了。听了他那句恐吓之语,心中惴惴不安,小心应付道:“先生定是大官,定不会这般做的。”
王先生听他肯定的语气,破颜一笑,道:“哦?何以见得。”张白道:“大王朝人杰地灵,奇才辈出,胜我张白者,数不胜数,少了我张白,实在是九牛之一毛,不足挂齿。张某若是行商,互通各地之有无,便利民生,至少对大王朝,并没坏处,虽说那些微薄利处,对大王朝也是不值一提,但总好过没有。张某长于商道,去不见得意于,我不做官,大王朝并没损失,但若先生断了我商路,也得不了好处,先生是有大智慧之人,断不会这般。”
那王先生听罢笑道:“就凭你拍马得本事,便在官场吃不了亏。也罢,你这小子,来历有些不明,可我听你口音,略微带些苏州口音,也带些徽州腔调,可你又自称是杭州人士,你便仔细说说看。”
张白虽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得,但毕竟自己没有黑底,倒也没多少惊慌,道:“家父乃是杭州人士,在下却是在苏州长大,家母是徽州人。”
这番说辞倒也合乎情理,那王先生便没再问,道:“且不管你是否说来哄人,你既是我王朝人士,应该没异心,眼下琼台商战在即,你不妨加入荆楚商帮,为了王朝出些力气。”
张白见他竟也扯起这个,有些无奈,道:“若能用的上张某,再说不迟。”
见他还是那滑不溜鳅的样子,王先生刚消去的怒意又冒了上来,道:“近墨者黑,你可要仔细了,有人跟琼台有些关联,你若是不分黑白,不止断了商路,断你活路,也不无可能。”
此时既说琼台之事,张白自然知晓他是指姚九日,但无论如何,都要等赌约结束那天再说,若是自己赢了,那么自己就是姚九日老大,到时候自己什么立场,姚九日自然就是什么立场,再坏不过躲到琼台去。若是姚九日赢了,直接躲到琼台算了,反正带上丝缎、晴晴,享受生活也不错,就算蜀国,王国都想以商道先打入琼台,有了琼台头子做政策上的支持,干掉两国商帮,张白很有信心。
而且,自己那钱掌天下的豪情壮志,虽然荒诞了点,但究竟能否实现,现在很难说,毕竟现代元素在古代所能产生的影响到底能大到何种程度,从来没人试验过。但至少,在现代,巨大的财团,确实能操控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别人穿越回来混的怎样很难料,但我张白何许人也,先不说别的,就凭我这张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