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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寺跪着爬到父亲身前,拉着他裤腿,哀求道,“爸,你想想二十五年前的事,这个孩子是姐姐的希望,她从来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只有这一个你也要抢走吗?爸,你想要的是一个空壳吗?”
萧炎抬脚踢开他儿子,“我为什么不能容忍这个事,看看你,你还不明白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这么护着你,让她生下这个孽种,她的心还会回到我这里?孩子满月、周岁、三岁、五岁,她哪一天不会想着那个孽种?”
听到萧炎这句喝斥,欣语流下了两行清泪,她知道他的理由。
萧寺快速翻身又抱住了他爸的腿,“爸,你想想孩子多大了,你不在意姐姐的身体吗?伤到她怎么办,您还想要一个空心娃娃吗?”
萧炎没有理会他,踢开人后,快步走到欣语身边坐下,伸手替她擦了泪。
“欣欣,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只有这件事我忍不了,让你不要闹。你为什么不听?”
欣语仍旧只是无声落泪。
萧炎丢开拐杖,用双手替她拭泪,低头吻她额头,“欣欣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
他说着话把人抱在了怀里,但因为欣语大着肚子,他只能把人虚抱着。
萧寺觉得机会到了,猛然从地上跃起,拔刀就要从后刺杀他爸。
“砰”的一声枪响,窗户碎了,子弹擦着萧寺的脸颊过去,在脸上留下了一道弹痕。
“萧爸不要!”欣语听到声音,看到飞过去的子弹,抓紧了身前人的衣裳,脱口叫道。
萧炎松开人,欣语的眼泪早在刚才那刻停住了。
“欣欣,我饶了他无数次,我自认待他不薄,他总是不知足。”
“别动!”欣语看萧寺还要不管不顾,喝住他之后,下床去,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她跟萧寺站这么近,外面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开枪,杀了萧寺事小,伤了欣语事大。
“我跟你说过多少回,我不允许人伤害萧爸,你要杀就杀我,听懂了吗?”
萧寺握紧拳无言看着他,手心都要捏出血。他知道欣语不赞成这个做法,早在二十几年前他提出来时,她就是这么回答他。
这次回他爸身边前,他又跟她商量过,欣语仍旧是原来态度。萧寺还以为,为了腹中胎儿,她会愿意采纳他这个做法。
如果欣语自己动手,成功率比他和沈卓高无数倍。他爸跟欣语独处时,他爸几乎是不设防,破绽百出,所以他才忍不住想出手。
可是他再次确定了欣语的心意,哪怕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也不改此心,她不会对萧炎动杀机。
萧寺觉得她一定会后悔这个决定,哪怕她不后悔,他不能接受,她把他父亲放在和孩子同等重要的天平上。
“萧爸,我跟您走。”
听到欣语这句话,萧炎起身扶住人,“要我抱你走吗?”
欣语摇摇头,“您稍微扶着我就行。”
萧寺醒过神要去拉欣语,在他爸射过来的剑光里没敢碰到,“爸,让我陪着姐姐,她会好过一点。”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好好做你的空气。别让我听到你说话,看到你,就算你帮了她大忙,明白了吗?”萧炎最后给了萧寺这个警告,没再对他动手,就扶了欣语离开。
欣语到门口时,回头看了萧寺一眼,稍微勾了勾唇角。
萧寺抿紧唇站在原地,他无法感觉到轻松,对于欣语的暗示,他只有更多的担心。
欣语觉得,她跟萧炎独处时,还有机会能跟他商量,她还没有放弃。萧寺不认为,他爸会给她这个机会,即便欣语再怎么做,他爸也不会改变心意。
萧炎没有带欣语回萧园,而是带了她去自家私人医生的私人诊所里。
前两个月他出资,在里面隔了一个单间,做了些改造,特意留给欣语用的。房间很大很宽敞,床铺也很大很柔软,摆设也和欣语在萧家的房间差不多。
一切安排妥当,萧炎陪欣语吃了晚饭,陪了她晚间散步,最后都不舍得走,就留下陪她睡了一晚,他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欣语之前一直都乖顺,夜间安静,她伸手拉了萧炎的手,放在她肚子上。
“炎,你能感觉到他吗?”
萧炎没有接话,他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的引产,不可能在今晚改主意。
“你如果担心我会牵挂这个孩子,就当这是我们的孩子,不行吗?”欣语两手覆在萧炎手背上,“我会把孩子教好,他会把你当父亲,这样不好吗?”
“欣欣,我说过了,你想要孩子,我们也会有。我做不到,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萧炎并没有收回放在她肚子上的手。
“他怎么会是别人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
萧炎凑近去亲了她的脸,“欣欣,我知道,我明白,你就当再多等他一段时间,他还是会回来。”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很快就过去了,别想太多,好吗?欣欣,我爱你,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现在的事就让它过去。”
欣语哪里听得进去这种哄,小时候萧炎常会哄她,她不是那么执着的人,基本上他说什么,她都会听。可那时候他哄她的事,大多都是修改了游玩的目的地或是时间这类的事,要不就是说好要回来吃饭结果赶不回来,和这次的事比起来完全都不是事。
欣语瘪着嘴不说话。
萧炎又哄了她大半个晚上,说再多都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麻烦,直到欣语实在太累睡着,他才停下。
他们之间的博弈,萧炎很少能赢,他见不得她伤心落泪,尤其是白天那样,眼泪成串下滑,会让他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次。
她那时还那么小,还是个孩子,她平素不爱笑,但也从不会哭。
可是他让她露出了那些表情,她哭着哀求他,饶了她,但他当时没有能做到。
萧炎因为这个事悔恨了二十多年,欣语从国外回来后,他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只要能让她开心,她任性可以,跨过线可以,怎么护着萧寺,他都能接受。
那些对萧炎来说,反而是可以减轻负疚感的事,可是欣语并没有做太多。
那时的萧炎还是太年轻,欣语十七岁时,他一时冲动错手杀了傅国斌,还是当着她的面。
因而欣语十八岁时,决定要嫁给他,对萧炎来说,这是件让他能感动一生的事。不管欣语是出于什么考虑,萧炎当时对欣语的爱意都到达了一个至高点。
所以欣语失踪了时,他反而释怀了,他愿意放她去过一个新的人生,甚至愿意让她再去做一次选择。
最终欣语还是选择了回到他身边,这一次,萧炎不打算放手,也不想要更多忍耐和考验。
意外却接踵而来,她逃跑了,他可以原谅,她在乎萧寺,在意沈卓,甚至关心孟廷伟,他都忍了。
只有这个孩子,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留下。
萧炎自认他已经比二十五年前做得好很多,只要孩子没了,他还是会依旧如往常般待她,没有嫌隙,没有苛责。
前提是,她放弃这个孩子。
萧炎能知道,欣语会因为这个事消沉,时间是多长他不确信,但他相信,她还能再振作起来。他不认为她会如萧寺所说,变成一个空心娃娃,她不是一个这么脆弱的人。
他的欣欣很坚强,很善良,也不会因此恨他,跟他兵刃相向。否则,二十多年前,她就有无数个机会,杀死他。
萧炎对他的心上人,从未设防。
121 解除婚约()
任非凡应了师先遥的约,在外面的*见面,房间古韵古香,颇有古风。
“师爷爷。”任非凡打了招呼后,暂时没有落座。
师先遥看了他一小会,面上还挂着浅笑,请了他坐到身旁。
“你大概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们见过面,你还给我背过诗。”
任非凡思索了一下,“抱歉,我来之前,爷爷没跟我说。”
师先遥笑意加深,他对任家的人印象不错,任天道会让任非凡独自来,说明了很多,没告诉他这件事,也是一种没心机的真诚。
任天道选择了由任非凡自己面对,是对他的一种历练,也是一种信任。他相信任非凡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也愿意尊重任非凡自己的决定。
“那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跟晴儿的婚事,是我说定的。”
“对不起,我有负您厚望。”任非凡低头道了歉,发生这种事,不管怎样,他都是有错的一方。
师先遥面色一改,“你这是承认了,你和照片里的人,有私情?”
起初,师先遥更相信师清晴的说法,这不过是萧炎对师家的报复。因而,任非凡此前一直没有上师家请罪,反而是个做好的行为,说明他不认这个错。
任非凡想了片刻,“我和席余没有私情,我是单相思,我喜欢她,她并不喜欢我。”
师先遥脸色全黑了,他没想到任非凡说出这样的真实。
“你从来没把跟晴儿的婚事放在心上,我理解的有错吗?”
屏风后有个人一下子冲出来,“爷爷,非凡在认识我之前,就认识席余了,他那是不忘旧情,念旧是个好事,说明他重感情。”
师清晴刚才就已经捏了一把汗,此时实在是憋不住了。
任非凡看了她一眼,“师爷爷,可能在重诺这块,我是不如上一辈人。对于这样莫名其妙的婚约,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当真。”
师清晴颓然坐在了爷爷身边的椅子上。
“我说对不起师清晴,是因为我利用她,利用师家的力量,想达成自己的私利,还以感情为代价跟她做了些交易。”任非凡从头到尾都没打算隐瞒。
“这意思是,你在等我们提解除婚约,也不打算负责任,是吧?”师先遥听出了任非凡的意思。
“负什么责任?”任非凡有些莫名,“您是指,我要对每个睡过的女人负责,还是说每个睡过的处女?”
这就是年代差,任非凡既对婚约不看在眼里,对这种事更加不在意。师清晴不是他睡过的唯一一个处女,他此生仅有的一次迟疑,就是对席余。事到如今,他唯有后悔而已,不该因为她不懂不在意,选择了推后那件事。
否则,他就会是席余第一个男人,而不是沈卓。虽然现在再想这些很无聊,任非凡却止不住这样的后悔。
师先遥气得要跳起来,师清晴扑过去抱住了自己爷爷。
“爷爷,是我还没告诉他,您别发脾气。”
任非凡停顿了片刻,不知道师清晴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先遥不晓得到底该如何是好了,“那你跟他说,还是爷爷帮你说?”
“爷爷,您让我们私下说,可以吗?非凡跟您陌生,很多事当着您的面,我们不好说。”师清晴面露难色,说出这番话。
任非凡没买这个账,“到底你要说什么?”
“晴儿说她怀了你的孩子,这样你也不负责任吗?”师先遥对任非凡这个态度不满到极点。
任非凡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师清晴,发现她表情也略微尴尬后,突然猜到了真相。
“不可能。”
任非凡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师清晴眼眶一红,过去推了推他,“怎么就不可能,放暑假前我们还那个过”
“我有做安全措施。”
常在河边走,怎么可能不防备于未然。虽然当时做那个决定时,任非凡是打算屈服于这个婚约,事到如今,师家不再帮忙救席余的孩子,他毁约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就不能有个意外吗?”
“够了!”师先遥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眼前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已经看够了。
“我师家的闺女还怕找不到乘龙快婿吗?别说没有这个孩子,就算真有,打掉就是。”师先遥拉回师清晴,“丫头,你醒醒,不缺这个男人,是爷爷不好,爷爷看走眼,你原谅爷爷好不好?”
师清晴拼命摇头,“不好,爷爷,我喜欢非凡,我就想要他。我们帮席余好不好,难道我们就没办法保住一个孩子吗?这也是做好事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从头到尾,都知道他喜欢别人,不喜欢你,何必呢,孩子?”师先遥一口气都快顺不上来。
他从小细心呵护的宝贝,在别人那里连根草都不如,这完全就是自取其辱。师先遥心肺都疼,又气又恼。
“可是我就是喜欢他”
任非凡呆呆站在那里,对师清晴编排出怀孕这种谎话,他起初有些气愤。可是事情说到这一步,师清晴还咬紧牙想保住这段关系,他有些动容。
虽然师清晴经常会耍这些心眼,可她对他这份喜欢,绝没有掺假。
“师爷爷,您是长辈,您怎么说?”如果师家仍旧愿意介入席余的事,任非凡还会认这次交易。
“爷爷?”师清晴拉了师先遥坐下,流着泪撒着娇叫了一声。
师先遥理了理思路,任非凡是为了替他喜欢的人保住孩子,而师清晴则是为了替她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怎么想都有口气堵在胸口。
“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任非凡摇了头,“她和别人的孩子,可是她想要那个孩子,只要席余保住那个孩子,我会放弃之前那段感情,试着和师清晴交往。不过即便她保不住那个孩子,我以后和她之间也没可能。”
他做的是无用功,他的爱情是无望的,能替席余保住孩子,任非凡也不过是自己跳了个坑而已。如果保不住,那他以后和这两个女人,可以说都无缘了。
师先遥完全相信了任非凡的诚实,这个男生从始至终没有说过半句谎话。这其实是两段单恋,任非凡是如此,师清晴也是如此。
“师家不会再介入萧家的事,既然任家对这门婚事无意”
“爷爷,席余也是我同学,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我也想帮她,为什么我们不能一举两得,偏要自毁约定,拆散良缘?”
师先遥摸了摸孙女的头,“这门婚事退定了,现在这个社会,大多是自由恋爱了,父母之命的确过时了。”
“爷爷”
任非凡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但悬在嗓子眼的心暂时放下了。
师先遥看了看还略显稚气的男生,“晴儿若是喜欢,就自己追回来,到时候如果有人上门来提亲,哪怕全家都不同意,爷爷也站在你这边。”
师清晴猛然睁大了眼,泪水一瞬间停住。
“如果是站在公平的起点上,我自认我这个孙女还不错,非凡你可以考虑。”
任非凡有点傻眼,就他刚才的表现,他不认为对方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师家跟任家就算做不成亲家,也不会是仇人,前段时间的事,跟任天道说一声,家里人胡闹他见谅。”
师先遥再次抛出了橄榄枝,说出了师家不会再介入打压任家的话。
“你们都还年轻,很多事都是没准的,现在不用觉得有什么改变了,就是世界末日,很多事情变数是很多的,不到那一天,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
这么劝慰两个年轻人后,师先遥平缓了心情,带了师清晴回家。
“其实您还是喜欢非凡的,是吗?”回去的路上,师清晴喜忧参半,婚事退了,可似乎爷爷并没有反对她继续追任非凡。
“从私人角度说,他惹得我们家晴儿这么伤心,我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师先遥带着笑娓娓道来,“不过从看人角度说,他和我印象里的他小时候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