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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那神像的右手果然慢慢的在移动,逐渐抬起来了几厘米,忽然重重落下。蚩尤旗敲击在地面上,发出腾的一声,李化感觉整个山洞都摇晃了起来。他们几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乡民却显露出来非常害怕的样子,那苏梁更是不住的磕头祷告。就看那石像用蚩尤旗连戳地面三下,到第三下的时候,那棺桶忽然裂开,箍桶的铜圈碎裂成几块,拼接在一起的木板也散落下来,露出其中一具尸体。
那尸体居然也生了一颗牛头,背后一对翅膀——只是身上仿佛经历火烧一样,皮肤干缩骨肉坍塌,已经抽缩成小小的一块与那硕大的牛头和翅膀完全不成比例了。苏梁见自己老师的尸体暴露出来,不由的伤心大哭。那村长也从人群中跪了出来朝蚩尤神像不停得磕头祷告。那蚩尤旗上金光大减,恢复成一般的旗杆模样,嗖一声从那石像上面飞了出来,又落回了木匣子里面。
这一下连苏梁都忘了哭,全场一片寂静。李化手中捧着木匣子,也不知道是该收起来好,还是拿出去好,大家都是呆呆的愣着。过了一会,那村长第一个站了起来,他走到李化面前,深施了一礼,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李化听不懂,便回头去看李士云,李士云点点头,也说了一句什么,那村长才走回到众乡民的面前,大家都站了起来,脸上都带着悲伤的神情——这时候李化才真心觉得,这是一场葬礼。
那村长点手叫过之前搬运棺桶的年轻人们,大约就是要他们将老巫师的尸体再运出去。这些人除了洞穴,不一会又抬来一个棺桶,众人七手八脚将老巫师的尸体摆进棺桶放好,依旧是两根毛竹串杠,几人肩膀扛着搭了出去。
众乡民也跟着出了山洞,气氛悲凉而肃穆。唯有那苏梁还瘫坐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那村长走到苏梁跟前,大声的斥责了两句。苏梁点点头,站了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土,走到李化面前,惨然一笑:“李化师兄,让你,唉,让你受惊了。这一次,真是要,谢谢你。”说话带着哭腔,喉咙里仿佛一直堵着一口痰一样。李化知道他的老师刚刚死去,便看他这样子,也知道师徒两人的感情是深厚的,便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便吧。”苏梁点点头,于是引众人出了洞穴。
边走李化边问道:“那神像便是蚩尤,这我应该没有认错吧。”苏梁点点头,“那么,可见此物的确是蚩尤大神的遗物咯。”
苏梁奇道:“怎么,师兄保有此宝物,却不知道来历吗?”
李化摇摇头:“我这宝物来的蹊跷,我们也是略微猜到。因我叔叔与你老师见过几面,便猜想你老师可能会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苏梁点点头,才知道原来这一行人是为此而来。
有乡民来接,说是村长已经命人备下了酒菜,为李化等尊客接风洗尘。李化本想推辞,却也是盛情难却,便在苏梁的陪同之下,到了村长家中,一番酒菜,宴至三更,随后各自休息,这些自然没什么可说。
便到了第二天,有乡民来请,经过李士云翻译,说是要进行大巫师的入土仪式。众人跟随,看这苗人入土与汉人的风俗也没有什么多两样,只是这老巫师一生没有娶过老婆,膝下自然也没有子嗣,全是苏梁一人打理。一切完毕,众人都散去,苏梁便引李化等人来到自己家中。
一行人各自落座,李化问道:“我听我叔叔说,尊师已经有近两百寿元,怎么突然一下子人就没了呢。”
苏梁一声叹道:“说来也是一场冤孽。”便把其中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原来就在十几天之前,忽然来了一个人,也说是要拜访老巫师。那人自称与老巫师是旧交,却原来是老巫师的同门师弟。
“我老是曾不止一次与我说过,这世界上巫道衰落,传到他老人家这一代,便是基本断绝,只剩下他与师弟两人。由于资质不同,我太师傅所传给两人的功法也是各有不同,我老师得的是正统功法,修的是蚩尤大神的巫体,我那后入门的师叔,得的是旁门功法,修的是那铜头铁臂将的巫体。”
听到这里,李化和李士云对望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敲山老汉!”
第一百三十四节 二巫道一争雌雄()
敲山老汉这叔侄两个可是老相识了,之前李化和李士云就是吃了他的大亏,到手的神器被他骗走,连李士云自己也不慎受了重伤,到现在只剩下半条命还少。听苏梁这么形容,他们便肯定就是那贼子了。
苏梁倒是不知道他们指的是谁:“敲山老汉?他是谁?”
李化便说:“你口中说的那个人我们也认识,打过交道,唉,当时也是一时不慎,低估了他,叫他得了不少的便宜。”想到这里,李化就恨的牙根痒痒,“我叔叔这一身的伤也是拜他所赐。”苏梁瞧瞧李士云,只因苏梁一点没有感觉得到李士云身上有真气流动,他可没想到这人也是个修士。
苏梁点点头说道:“那人看起来就是个奸狡之辈,恐怕他告诉你们的自然是假名字。我老师叫他乌卡金玉。”这一听便知道是苗家的名字,“那一天,我和老师山上采药回来,这人便在寨中等候了。老师看见他脸色很不好,质问他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个人只是笑笑说自己有了办法治巫道的咒毒。”
敲山老汉能够解巫道一脉所中的业孽咒毒,这自然是因为他得了“透骨风镰”,可见这事情就是发生在他夺宝之后不久。李化心中盘算,这人自然是一切都预想好了的,一旦取了透骨风镰,便要到这里来找苏梁的老师。
“你说那乌卡金玉,这名字可真拗口,就是敲山汉,他和你的老师是师兄弟?”李化插嘴问道。
苏梁点点头:“那人是我老是师弟。两人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和,早就分道扬镳了。我从小被老师带大,和他学本事也有十几年,可我老师从来没有提过我还有这么一个师叔。”
李化又问:“那你知道他们之前是因为什么事情闹翻的吗?”
苏梁摇摇头:“之前我老师没有提过,那天他突然到访,我老师似乎有所顾及,便把我喝退出去,单独和他在房中谈话了。”
至于敲山老汉和苏梁的老师在房中密谈了些什么,苏梁自然也是不知道。只是后来两人谈完出来,苏梁看那敲山汉满脸怒容,倒是自己老是一脸从容。就听那敲山汉出得门来还在骂骂咧咧,说什么一门之不幸就是出了苏梁老师这么一个不肖的徒弟,什么天下的气运要变竟然还只想着明哲保身这样的话来。
“那人显然是有很高深的道行,一发起怒来仿佛周围就有无形的气场一样,叫人根根汗毛都倒立起来了。”李化想这恐怕就是西王母所造神物之威——苏梁始终没有提到敲山汉身上有那十三把匕首一样的东西,恐怕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敲山汉已经将透骨风镰炼化为己所用了。
“尊师听了这个话有何反应?”李士云也插嘴问道,苏梁的老师他有缘见过几面,虽说不熟,两人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可现在他已身死,而且恐怕死因和自己与李化在伏龙山将军冢所做的事情有着莫大的联系,不免心中有些愧疚。
“我老师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同我寨中长老商量,要开议事堂,请我寨中镇寨的宝物,蚩尤金刀出来。”李化听得就是一愣,蚩尤金刀?他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同龄人,慢慢说道:“蚩尤金刀,莫不是,你们也是守护刀兵主蚩尤大神遗物的九黎遗族?”
苏梁会错了意,以为李化也是这出身,忙说道:“是是,这就是了,难怪师兄身上会有这蚩尤旗,原来大家同出一族。”
李化忙摆手:“唉唉,不是不是,我是汉民,只是这蚩尤旗乃是我叔叔一位朋友所托付,他便是这九黎的遗族。”
苏梁哦了一声:“那也是一层缘分。”便又继续说下去,原来这深山中的寨子名叫生黄寨,取的是圣王寨的谐音,就是因为这一寨之中全是九黎后人,拜的是上古圣王蚩尤。当年逐鹿蚩尤兵败,被黄帝所杀,尸体被毁,九黎部族四散奔逃,有手下将佐抢回蚩尤所遗下的宝物,各自集结旧部退守南方大山之中,而这些失了蚩尤领导的败军,便好似无首的群龙,逐渐内部又起了争执,所以传到现在就成了这山中一个个极少来往的村寨。
那将蚩尤旗旗杆交给李化的村长,和此处村寨中的寨民,便是九黎部族败军的后裔。只是为什么当时盛行一时的巫道竟然越传越是式微,直到这一代,据苏梁口中说不过两人,恐怕与巫道一脉因九黎败北失了人道正统,只得应势承载天运变化时所生的业力,使得修习巫道的修士,莫不要承受脱水焚身的痛苦有关。
生黄寨的先民因得了蚩尤大神的金刀,自然是当做神器圣物一样的供奉。便在村寨后山的天然石洞中,修了祭祀蚩尤大神的神龛祭坛,立了蚩尤的金身塑像——这雕像浑身赤裸,没有盔甲武器,就是因为建寨的先人,也是生黄寨的第一代大巫师知道,当日在逐鹿战场上,蚩尤大神的盔甲兵器令旗全被族人抢出,散落在不同的地方。而此寨中只有金刀一把,便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将蚩尤大神的金盔,金甲,金刀,令旗全部凑齐,为这大神的塑像披挂上去,也算尽了这群九黎遗族的忠。
“只可惜,”苏梁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下来,其余的圣物全都没有了下落,便是那把金刀,也叫人给夺去了。”
原来,巫道道门衰落,到这一代只剩下苏梁的老师和敲山汉也就是乌卡金玉师兄弟两个,他两人是怎样有的过节而后来又怎么样一拍两散的,这个大概只有已经过逝的老巫师和敲山汉两个人心中清楚。苏梁说,自己老师是最终继承衣钵的巫道修士,因此,他便可以在这生黄寨内做一任的巫师,并且有权力使用蚩尤圣王的金刀。
这把金刀,自然也是巫道正统衣钵的象征。
“我想,那乌卡金玉,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抢夺这把金刀圣物,”苏梁叹气说道,“他蛰伏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过,必然是在闭门修炼什么厉害的法术或者宝物,见与我老师商量不行,便要约了斗法,谁在修为上赢过对方,就做这巫道一脉之长。”
“我老师被那乌卡金玉羞辱了两句就答应下来斗法之事。”李化心说,这西王母的透骨风镰和蚩尤的金刀对阵,还真不好说哪个会赢哪个会输,不过看来还是敲山老汉技高一筹,最终不但将那老巫师给打成重伤最后一命呜呼,还夺走了金刀。他心中暗叹一声,敲山汉那时夺去了透骨风镰,自己便不能与他相当了,这会又有了蚩尤金刀这样的法宝,恐怕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就真的越来越远,到哪一天真的如自己叔叔所说再次遇到,恐怕早不是他对手。
苏梁接着说道:“那真是一场好斗!我老师手中提蚩尤金刀,那厮手上掐的是一条浑身冒黑火的蟒蛇,两人在山中你来我往,各显本领,各凭本事。”李化倒能想象得到,那蚩尤旗旗杆发威时李化见过,的确是摄人心魄的凶物,更别说那一把杀人如麻的金刀了,而浑身冒着黑火的蟒蛇,恐怕就是敲山老汉将透骨风镰炼化之后所幻出来的兵器。巫道之术法,善于驱使天地精魂,又能利用巫体使肉身强横,两者都是巫道最后的血脉,为了夺取正统的地位,必然是各不留手。
第一百三十五节 上古神器斗神兵()
苏梁的老师叫做苏古满。
约斗的时间降至,苏梁吵着也要和老师上山去,因他毕竟只是个少年,修道时间也短,手上不过有几个驱鬼捉妖降精弄怪的手段罢了,这样的大阵仗他哪里有见识过?虽然老师一再嘱咐,自己要和师弟乌卡金玉进山斗法,到时候两人定是各显本领以命相搏,其中多么的凶险这自然不必多说,关照他只好紧守住村寨不要外出。
苏古满重心长对他说:“这一次倒不是我吃不了呛,唉,也是形势所迫,我与师弟之间必然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这一来,想来一定是得了那一件宝贝,我也知道他花费了多少苦心在其中,所以我虽然有蚩尤金刀在手,又占据这一方地利之便,输赢也还是两论的事情。所以一旦我有什么不测,这生黄寨一寨的父老乡亲,就全要靠你了。”苏梁自然说好听的话,劝老师放宽心,又讲普天之下本来就没有修士是老师的对手,更何况老师兼得蚩尤大神的法宝和庇佑,必然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老师苦笑一声,心想这孩子虽然天资迥异,远超过常人,可惜见识太短。他便一出生就在这生黄山寨中长大,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样的巨大,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亘古至今都是没有区别的。若巫道修法真的天下无敌,当年蚩尤也不会在逐鹿败于炎黄二帝,他与自己的师弟之间,又哪里来什么道统的争斗呢。
苏梁说这许多,其实也是小孩子心性,他一心想要去山中观战。当然,他对老师是一百万个有信心,绝想不到自己的老师会输给这么一个人。老师却怎么说也不肯,叫他好好在家呆着,若自己得胜,自然会回来的。
苏古满知道苏梁素来精怪机灵,他若想要做到的事情,达到的目的,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他的心思。只好将他圈在家中,做法术将兀自的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围住,让这孩子出不来。
正这时候,就听寨子外面的山头上,有人高呼一声:“师兄,迟迟不来,是怕了么!”这声音从山头一路飘到村寨中,苏古满知道此事拖不掉,躲不得,只好进议事堂请出宝刀,要上山和乌卡金玉一较高下。
众乡亲由村长带领,簇拥着苏古满出了寨子,喝过送行酒,将碗往地上一摔,唤出来自己的坐骑乃是以天地精魂所幻化而出的一只花豹。
乌卡金玉在山上哈哈怪笑:“师兄,好大的排场,也好,也好,等下叫他们来帮你收尸!”
苏古满一声暴喝,那花豹也随着咆哮起来。苏古满对众乡亲行一礼说道:“闪开了!”乡情无不左右分立,让出一条出路,那花豹向前一蹿,直窜出去十几米远,行走速度如飞,四爪蹬开如同足下生风一般,三蹿两蹿没入林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众乡民谨守老巫师的吩咐,看苏古满一进入树林中,便都匆匆散去,各回各家,紧闭窗门。一时间村寨中的街道上便是空空荡荡的了。
却还有一个人不往寨子里面跑,却往寨子外跑去。这人便是苏古满的徒弟,苏梁。
苏梁早就料到老师会关自己在家中,以他的脾气心性,机灵巧劲哪里关得住。也是苏古满心中迫切,所使的封禁手段便有些粗糙,苏梁又早早做了准备,便听的外面道路上呼呼喝喝一群人拥着老师走了,自己一个人便在屋子里面做开了手脚。毕竟苏梁的道行还浅的很,就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他也只能慢慢的挖了墙角出去,就挖这一个能够容得下他小小个子的狗洞,也足足花了大半个钟头。便他钻出去的时候,众乡民早就关门闭户,也就没有人看见他往外跑。
这时候山上传来一声一声的炸雷,其中更兼了野兽的咆哮,人声的嘶吼,仿佛不是两个修士在斗法,而是此山与那山的山主山神打斗一样。
苏梁心中一点都不害怕,相反的,那些乡民躲在家里听这惊天动地的打斗声,吓得一个个直念圣王保有,苏梁却只觉得对自己有莫名的吸引力。那寨门早就关上了,这也无妨,他有他的道路可走,七扭八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