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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古风盎然，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份的洗礼和沉淀。
这刚一亮出来之时，很有稀世古物刚一现世的那种感觉，唬人得很。
这尊‘金铸百宝猛犸奔象立雕’，正是萧弋在时空碎片中出了‘摩天不归路’入主城主府后，随手搜刮的第一件宝物。
现在假借世子萧灏明之手亮出来，富贵奢靡之气席卷全场，立即让陈洗的那座金山沦为一堆稀屎黄泥，震得所有人鸦雀无声！
直至上上下下地端详打量许久，人们才回归神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妈哎，这是尊什么东西？识别古物无数的我，居然瞧不真切？”
“古风盎然，华贵非凡，不像是普通的镇府门兽啊……”
“萧氏虽是勋贵但破落了近百年，祖上传下的东西早特么卖得差不多了，难道还能拿出什么绝世的宝贝不成？这萧灏明，莫不是摆了尊赝品或者普通的镀铜石雕出来装比的吧？”
“不好说，不好说，还需近前细细探查研究一番才知真假！”
萧灏明也绿眉绿眼地盯着那猛犸象，嘴巴张成了个鹅蛋，比围观群众们还特么震楞！
真的如弋弟所言，天降异宝了？
肯定又是从他那神奇的须弥戒里甩出来的玩意儿！
这唬人的东西，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啊？
萧氏族人们一个二个的也像傻子似的呆在哪里，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哥，别特么楞着了！准备说台词！”
萧弋面上不动声色，只急急地‘识海传讯’。
稳稳拿捏住陈洗这样的纨绔再一次啪啪啪的使劲打脸，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关键是萧灏明要配合好啊。
“噢，噢，好，好，准备说台词，你咋传讯我咋说……”萧灏明这才恢复了常态，负手傲立，目光如刀射向陈洗，脸上露出了大气自得成竹在胸的表情。装比的功力在实战中飞速提升。
陈洗盯着那猛犸象震楞片刻，回过神来后又看看萧灏明，突然开始仰头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萧灏明啊萧灏明，你以为摆一坨石头或黄铜出来就能唬住我了？”
狂笑收声后陈洗负手站定，沉稳如山，冷冷道：
“爷身为青铜勋贵世子，又恰有古玩雅好，见过的古物之多又岂是你这小门小户子弟所能想象？便是那皇城中的古物宝藏库也曾有幸去鉴赏过！你以为你随便祭出一尊赝品或俗世凡物就能蒙混过关？呵呵……”
那口气之鄙夷，根本就不相信萧家能拿出什么像样的物事来。
见萧灏明仍是面不改色吊吊地不开腔，陈洗加重了语气：“好！爷就算你这千斤重的大笨象雕像全为黄金所铸，折合官金也超不过两百万！所以，你想凭这玩意儿比过爷这堆千万金山，是不是也太幼稚了些？”
见多识广的世子爷说是不值钱的假货，就肯定是假货。陈氏中人纷纷义愤填膺地帮起腔来：
“就是！就这随便找个乡土石匠就能打制的玩意儿想值价千万？太特么幼稚了！”
“草泥马的摆个假货出来唬人，你是想笑死老子么？哈哈！”
“把这镇府门兽摆到你萧府的大门口去呗，正好跟你家的寒碜相配！少特么放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对对对，赶紧拖回去恶心你们萧府自己我们大家伙儿无所谓，可尼玛别摆在这儿污人的眼啊，哈哈！”
“哈哈哈——”
这肆无忌惮的大声讥讽，竟引得围观群众都哈哈大笑起来。
但人群中，还是有几名衣着华贵目光睿智的人士直直勾勾地盯着那猛犸象打量，顾不得其他。
听人们讥讽嘲笑，萧灏明却云淡风轻。待笑声停时，他才淡然开口：
“陈世子爷说自己见多识广，我不宜置喙。要辨此物价值其实很简单，这四方街上可是不缺鉴赏甄别的大家，不妨请出两位公认有名望信誉的当场作个鉴定就是。”
对啊，双方各持一词只顾喷口水没用，这倒是个各方都能认可的办法啊。
萧灏明话音刚落，人群中就高高举起了两双手来。
“‘雅风堂’郑文晖愿当场作此鉴定！”
“‘望古斋’黎兴愿与郑老板一起，趋近鉴赏，恳请陈萧两家世子爷恩准！”
众人齐齐盯向这二位举手发声之人，呀，再没有比他二人更合适的了！
郑文晖，四十来岁，山羊胡子，一身复古青衣，气质高雅目光犀利，乃四方街上大名鼎鼎的古玩店‘雅风堂’的东家。
黎兴，英俊潇洒，白衣翩翩，双眼睿智，看上去虽年轻一些，却是四方街名气不输‘雅风堂’的另一家专营有年份古代珍宝的‘望古斋’里的‘首席鉴宝师’！
这两家店铺在四方街上的大店，即使是在上京古玩界都极具影响力，二位大拿也是被皇城都请进去做过鉴别的大专家。
对古玩大拿来说，能亲自鉴别一件稀世奇珍，那是一生中可遇不可求的莫大机缘。
如果是真，拥有者就该给此物价值千分之一到百分之一的鉴别认证费，这还是其次。关键是按行规，‘鉴别师’之名将伴随此宝物永世长存，那对自己和店铺的声名和身价提升又得是多大的价值？
如果是假，也能为自己‘火眼金睛’之名火上添火。
因此他二位可不想放过这大好的机缘。
见这二位业界大拿主动请战，萧灏明当然没有任何意见，饶有兴致地望着陈洗示以征询之意，陈洗气呼呼地甩头哼了一声，这便算是无奈答应了。
萧灏明便笑吟吟颔首道：“如此，便有劳两位大家。”
郑文晖和黎兴疾步走入场中，取出放大镜开始围着那尊猛犸象凑近了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瞧。
特别是那些钻石玛瑙珍珠，瞧得尤其用心。
片刻后，两人的面皮越绷越紧，额头都渗出了密密的细汗。
一般这种情况，就意味真假极其难辨，令大拿都深感为难。
围观众人手握拳头，手心湿透，似乎比他二人还紧张！
直至前前后后瞧完象牙上镶嵌的珍宝，两人心有灵犀似的同时停下，面面相觑抹着额头汗珠，显见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但似乎又有几分拿捏不定。
萧灏明见状笑道：“两位大家，如何，有什么结论没有？”
全场所有人屏声静气，针落可闻，耳朵竖得像狼狗一样！
咕噜，郑文晖吞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嘴唇，这才对萧灏明毕恭毕敬地道：
“萧世子爷，凭我浸淫古玩行当多年、识物无数的经验，现在可以断定的是，这尊‘上古猛犸奔象立雕’确实为黄金所铸，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黄金，而是价值超过黄金五倍的赤金。所以这黄中才带了几分暗红，虽历经岁月沧桑，却未生一丝常见金属之锈迹，更不可能像普通的鎏金般脱落掉皮。”
什么？
通体真的为真金所铸？
而且还是价值超过黄金五倍的赤金？
啪！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陈洗双目大张，扇得陈氏族人们集体脑袋甩向了左边。
郑文晖郑重其事地说完，黎兴又接着道：
“确如郑掌柜所言，通体为赤金所铸无疑。而且这象背所覆的宝石毡毯、象额所披的夜光宝珠，也绝无一颗赝品，全是世所罕见的珍品。特别是这两根象牙，本身是取自上古猛犸成年象品质绝佳、造型优美的真象牙不说，镶嵌在其上的各色钻石、玛瑙，更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中之珍、奇中之奇。”
说着，黎兴虽强自压制，也止不住浑身上下那微微的颤栗：
“抛开这赤金象身，就这两根宝钻象牙单独摘出来，已堪称无价之宝！”
说完，黎兴和郑文晖对望一眼，一齐点头，这是表示对对方的认定完全认可，毫不存疑。
什么？
不光是通体为稀有的赤金铸造，连这些亮闪闪的珍宝也不是玻璃，不是树脂，不是假货，而是稀世罕见的珍品？
那又该增值几何？
全场所有人，全特么傻眼了！
啪！
又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陈氏族人的脸上，扇得他们集体把脑袋甩到了右边。
那么令二位大拿拿捏不定的，又是什么呢？
“萧世子爷，我，我很想冒昧地问一句，”郑文晖对着萧灏明嗫嗫嚅嚅，“这尊宝象贵府是从何处所得？我和黎大师凭肉眼反复甄别，实在难以判断出准确的年份！”
原来拿捏不定的，是这宝物的年份。
本身就是宝物，如果还有几百年以上的年份，那就是‘宝贝文物’。
年份越久远，价值自然也越是高。
而宝物的来处如果持有人自己不想说，按行规鉴别人是不能主动询问的，这算是犯忌，所以郑文晖才嗫嗫嚅嚅有些犹豫。
萧灏明毫无所谓地笑笑：
“这尊宝象乃我萧氏立业先祖偶然所得，一直留到了现在。虽然珍贵有些不舍得，但毕竟是身外之物嘛……这一次萧氏遭遇贼人奇袭产业受损、经济确实也暂时遇到了一些困难，家父这才让我随身携带着，寻机出手换成现钱。刚才陈世子爷步步紧逼，我也实属无奈，只好亮出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次萧氏遭遇劫难人尽皆知，实在没了办法才准备卖出珍藏多年的祖传宝物，这也是说得过去的。
萧氏立业先祖，那已是四百多年前的老先人了，也说明这尊宝象的年份，至少是四百多年，又该增值不少！
“两位大家，无须顾忌，”萧灏明又接着道，“本就是准备出手的东西，探明了年份判定了价值几何才好为此宝象另寻明主，你二人尽可放心地使用专有设备探查年份，若有损毁，我萧家认了。”
真的？
郑文晖和黎兴两人闻言大喜过望，显见这个顾虑令他们非常困扰，又对如果搞不清这宝象的年份一辈子难以心安！<；；〃>；<；/；〃>；
第421章 灏明的反击（）
如果是古物，年份又有多久？
这问题很关键！
直接关系到最终的估价。
同样的东西，存放百年和千年，那价格甚至相差几十上百倍。
这尊宝象的个头实在太大，如果想直接凭以铭文和玄阵驱动的专业设备判别年份，得拖到配置有如此大型设备的专业鉴宝机构、比如皇家珍宝馆才行。
郑文晖和黎兴二人只随身携带有小型设备，必须取下一小点样品才能操作。
如此稀世奇珍，取下一点那就是损毁，那就是亵渎！因此二人才既是期盼又是惶恐，必须求得持宝者的认可。
见萧灏明主动提出可毫无顾忌放手鉴别年份，二人欣喜若狂！
‘望古斋’的首席鉴宝师黎兴，立即取出专业的削金如泥的小榔头、小凿子，小心翼翼、手法老道，在宝象的腹部股间凿下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来，未对宝物品相造成能一眼便能发现的损毁。
‘雅风堂’的东家郑文晖也在地上备好了一个镶有‘甄别’、‘探查’等铭文的古玩界专业设备，是个银色的金属方盒，打开了罩盖，从黎兴手中接过样品，满怀期待地放了上去。
确切的年份将要揭晓了，真是令人期待万分！
到底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呢？
“萧世子爷说此宝乃萧氏立业先祖偶得，那起码是四百年前的古物！距今的确切年份，又究竟是多少呢？”郑文晖的山羊胡须都在颤抖。
英俊潇洒、睿智沉稳的黎兴，也失去了惯常的那份淡定：“刚才我才发现在这宝象的腹部不显眼处，铭刻有‘鸿立一千四百六十二年，恭贺海鹰大人升任圣城之主’的字样……鸿立年，我遍寻记忆也未见过这样的年号，因此我斗胆预判，这宝象的年份应该在几千年，甚至万年以上！”
万年以上？
陈洗心头咯噔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本就是奢靡得不行已可估价几百上千万金的宝物了，再有了万年以上的年份成为‘远古文物’，那特么又该提价几何？
围观群众的胃口也被吊了起来，踮起脚尖争相打望，都想第一时间亲眼见证这宝象的确切年份揭晓，推搡得负责封街的陈氏武者都有些抵挡不住了。
“鸿立年间？这年号果然陌生得很！我浸淫古玩行当几十年也从未见识过……”郑文晖更加的兴奋。
“那郑掌柜，这便开始检测吧！能与您共同见证一件稀世奇珍的现世，是我莫大的荣耀！”黎兴也脸庞涨红，兴奋得双手直搓。
“好！我们共同见证！”
郑文晖伸出了右手食指，无比郑重地按下了检测器上的按钮。
众人屏声静气，连一丝心脏跳动和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那银色方盒上弹出了一个浮空光幕，光幕之上，年份读数开始飞快地跳动。
“超过五百年了！”郑文晖即时报数。
“一千年。”
“三千年。”
“五千年。”
“天！超过一万年了！”
这一个标志性的年份一爆出来，黎兴一蹦三丈高！他的‘斗胆预判’验证属实了！‘火眼金睛、铁口金牙’之名更添一笔耀眼夺目的履历！
等等……读数根本就没有停下，还在飞快地跳动！
“什么？已达十万年？！”
上一次上京古玩界拍卖会出现十万年份的古玩，是十三年之前，最终成交价已是个高不可攀的天价！
郑文晖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震惊得再也没有即时报数的能力。
二十万，三十万，四十万……又过了十几息，那读数才终于停下了。
全场都被震成了傻比。
没有一个人发得了声。
郑文晖瘫坐于地目疵欲裂大汗淋漓，嘴巴张合发不出声。
过了好半天，黎兴才回过神来畏畏缩缩地凑近了去，抖抖索索道：“待……待我仔细数一数，是多少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我的天，我的天，八？八十万年？！”
什么？
八十万年？
年份如此久远的神秘老古董？
轰！
围观群众集体仰面而倒！
黎兴激动得难以自持，双臂缓缓举起，像个疯子似的向天喃喃而语：
“八十万年，八十万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上古黄金时代的鸿立年间！这尊宝象，是这位叫‘海鹰大人’的上古大拿荣升某座圣城之主时收到的贺礼！取材精心奢华名贵，巧夺天工浑然天成，再加上这根本不可估量的古董文物价值，当真是亘古奇宝，亘古奇宝啊……”
向天唤出这最后的‘鉴别辞’，噗通一声，黎兴朝着那尊宝象一跪到地！
郑文晖见状也迅速从瘫坐于地之姿，手足并用地爬到了黎兴身边，与他并肩而跪。
尔后两人，对着这宝象泪流满面，神色肃穆，行‘三叩九拜’之礼！
这一举动也是古玩行当中的传世行规，旦有亘古奇宝现世，鉴别人才有此资格行此大礼以示自己是这尊宝物的‘接引人’，代表着无上的光耀和尊荣。
两人起身后擦干眼泪又面向萧灏明恭敬抱拳躬身，朗声道：
“多谢萧世子爷祭出此尊亘古奇宝，令我等先睹为快！”
“呵呵，”萧灏明随意地摆了摆手，“辛苦二位大家。既是真货不是赝品，不是世俗凡品，那么还有劳二位给估个价啊，看能否比过陈世子爷的这一大座闪瞎人眼的金山了……”
有萧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