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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飞行,一边自怨自艾,眼看着渐渐远离京城,苏卿心里竟不由升起一丝不舍,随即想道:“我便这样走了,以后再也不见秋哥哥了,但愿他与柳姑娘相濡以沫,厮守终生。”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来去匆匆,孑然一身,心里好不凄凉。
飞不一会儿,天已大亮,一轮红日从正面天际升起,放射出万道霞光,耀眼难睁。华山离就城本不甚远,此时已遥见华山的影子。远看华山奇峰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莺飞草长,枝绿山青,和风细雨,盎然生趣。苏卿心事仲仲,那有心情去看脚下春色美景?遥看华山在望,苏卿倏然想起一事,暗道:“不好!我竟忘记提醒秋哥哥要提防沈香亭了,我若这般便走了,秋哥哥岂不身处险境而不自知?我得回去告诉秋哥哥,哪怕暗中提醒他之后,我再走也就是了。”想及此,忙即折身复还,遁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便星驰电掣般向京城飞去。
苏卿飞得又高又疾,脚下白云如断絮,如雾纨般飞过。江河如带,群山苍茫,奔马似的向后驰去。正飞间,忽从斜下面射来一团车轮般大,若隐若现的光球,来势如电,转眼便到了苏卿的跟前。苏卿只顾前行,并未看到那光球飞来,更何况那光球如冰纨似轻纱,若不仔细看,绝看不出来。
两下来势都疾,待苏卿惊觉时,那团光球已到眼前,避亦不及,光球瞬间暴涨,将人带遁光整个都罩在其中。
苏卿甫一冲入光球,顿觉如入泥沼,四下都是又黏又滞,不仅不能再前飞,便带手脚都动不了一下。光球悬于空中,倏地大放光明,色彩变幻不定,苏卿被困在其中,吓得花容失色,惊骇不止。
这时从迎面又飘来一团白云,来势看似虽缓,晃眼间便到了近前。白云散去,空中现出一面带阴沉,嘴含诡笑的人来,正是沈香亭。
苏卿乍见沈香亮又惊又骇,顿时便明白自己中了他的暗算,嘴里怒叱道:“你这妖人,意欲何为?”
沈香亭看着光球中的苏卿,做着因兽犹斗之状,轻轻一笑,好整以暇地道:“苏卿姑娘,你现在已被我困住,便如砧上肉,网中鱼,绝逃不了的。”随即嘿嘿一笑,又道:“自日前初见姑娘芳容,令沈某如饮醇酒,痴狂不已,这几日来姑娘的倩影无时无刻不在我的眼前闪现,陷溺越深,如走火入魔一般。今日恰与姑娘相遇,此等机会岂能再次错过?我只想与姑娘一亲芳泽,又恐姑娘性烈不允,故只得使此手段使姑娘就范。”
苏卿听完,骇得心胆俱裂,面色如土,嘴里叱道:“你这妖人好不卑鄙,我便是死了也不绝让你得逞,辱我清白。”想到自己清白之躯绝不容对方玷污,可自己现在被困手脚都却不得一下,心里已然绝望,倏地想到楚天秋,黯然想道:“秋哥哥,我们只能来世再能相见了。”手脚虽不能动,口角却能张,当下便欲咬舌自尽。
沈香亭竟似早料到苏卿会有此一招,见情形不妙,左手只轻轻一弹,便从指尖发出一股粉色烟雾,如箭般射入光球内。
苏卿上下牙齿将将咬中舌头,鼻端便嗅着一股甜香,头脑发晕,暗道一声“不好”,便即人事不知昏了过去。在昏去的瞬间,心里既觉绝望又觉悲苦,竟比死还难受。
沈香亭因忌惮苏卿的映雪剑,虽将她困住,一直不敢大意,这时见将她迷晕,这才将心放定,将手一挥,撤去困住苏卿的那光球。苏卿身外桎梏一去,整个人便径直坠落下去。
沈香亭飞身上前,双臂一探,便将苏卿轻轻接在怀里,见她星眸紧闭,玉靥如花,越看越爱,不由得淫欲大动,当下便紧抱着苏卿直朝下方群山中飞去。
苏卿中的**虽然厉害,但因她幼时曾服食过朱果,已是百毒不浸,加之近来功力愈增,很快便稍复知觉,只是意识还尚模糊,双眸难睁。
蒙胧中苏卿觉得自己被人抱得甚紧,轻飘飘的如腾云驾雾一般,不一会儿,身子一顿,已降落地面。紧接着便觉得自己便那人横抱着走入一个黑漆漆的所在,然后给自己放在一处又软又香的上面。其间自已几次想挣脱,却是四肢无力,动也动不了,想道:“我既落此贼之手,清白恐难保全,此等奇耻大辱,使我生不如死。”
正想间,苏卿耳中听到粗重的呼吸声,鼻端嗅到浓烈的男子气息,渐渐向自己靠近,心里明白,那人定是沈香亭无疑了。随后便觉对方在自己浑身上下嗅了一个遍,嘴里一边啧啧称赞,一边淫笑不止。紧接着又觉到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似在解自己的衣带。
苏卿想挣想抗,却是无能为力,想喊想叫,嘴巴却又张不开,发不出声,心里悲痛欲伤,气急之下便又昏了过去。
当苏卿再次悠悠醒来之时,只见眼前漆黑一片,也不知身在何处,脑中首先想道:“我定已失身那恶贼之手,清白既被玷污,我活着还有何意味?”便想寻死,可是仍觉浑身软绵,四肢无力,不想那**竟如此厉害,这般长的时间,药力还未消解。寻死不成,欲哭无泪。
这时耳中忽听有人隐隐说话声,竟是一男一女,似在争论什么。其中那男子的声音道:“舜妹莫再生气,我依了你便是!”竟是沈香亭的声音。
随又听那女子的声音,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终是我的亲妹妹,指使你将她擒来已是不该,若再给你玷辱,我于心难忍。”随即语气转冷,怒嗔道:“若我晚来一步,卿妹的清白岂不毁在你的手里?”
苏卿听得真切,心里好不悲凉,想道:“没想到这一切竟都是姊姊指使的,她对我所做的这些,难道就因为姊姊她就独霸秋哥哥吗?”随即又稍觉欣慰地想道:“听姊姊之言,竟似她急时赶到,阻止我失身于沈香亭那恶人之手。姊姊所作所为虽有些丧心病狂,但她终还念着姊妹之情,保全了我的清白之身,只此一点我便不记恨姊姊了。”一边想着,一边闪目打量着四下。漆黑中,双眼隐约可见自己所处竟是个石洞,那洞并不深大,此时正值深夜,就着天上星光,只见洞口站着两条人影,正是苏舜和沈香亭二人。
二人此时只顾着说话,竟未理会到里面的苏卿已然醒转。
见苏舜生气,沈香亭忙赔笑道:“舜妹妹毋要生气了,我发誓绝不再对令妹有任何非份之想就是了。我以后只忠爱舜妹妹一人,其他的女人我绝不再碰一下。”
“呸!谁是你的舜妹妹?休要这般叫得肉麻!”苏舜似嗔似怨地道:“我明知你对我说得这些甜言蜜语,都是口不对心,但我听了甚是欢喜。只可惜这些话却不是秋哥哥嘴里说出的,他也从不对我说过一句甜蜜的话,若能听到从他嘴里说出你这般话来,我甭提该多高兴了。”
苏卿在洞里听得真切,心里一动,暗道:“先前我只当姊姊虽然喜欢秋哥哥,只是喜欢的方式不对,却不想姊姊竟爱秋哥哥如此之深,与自己对比,难知谁更爱秋哥哥深一些了?”越想越痴,竟呆住了。
沈香亭听完苏舜的话后,心里醋意陡升,冷哼一声,道:“你心里便只有那秋哥哥,待明日我便杀了他,看你还对死人死心塌地嘛?”
“你敢!”苏舜怒道:“你若敢伤到秋哥哥一根毫毛,我绝不与你善罢干休!”
沈香亭恐再若苏舜生气,嘴里冷笑了一声,便不再说,心里仍是忿忿难平。
随又听苏舜幽幽地道:“若秋哥哥有甚短长,我也绝不苟活于世。”
第一六七章 反目()
苏卿已然醒转,只因余毒未尽,浑身绵软,四肢无力,一动也动不了,洞外苏舜与沈香亭的说话却听了个真切,心里想道:“我虽也知姊姊对秋哥哥一往情深,却没料到姊姊用情如此之深,竟肯为秋哥哥去死,直此一点,姊姊做得纵有不对,以足可谅宥。”随即又想道:“若秋哥哥真有甚不测,姊姊都可为之去死,难道我还会独活于世吗?”想得出神,竟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地。
沈香亭既为欲魔,工于媚术,但凡被他看中的女子,用尽各种手段,无一能逃得过他的魔掌。自他第一次看到苏舜,便为她美貌所倾倒,惊为天人。垂涎她的美貌之余,竟然还有种不敢亵渎之敬畏心,有此一层,故他才迟迟不敢对她下手,若换作别得女子,怕早就给他玷污了。
沈香亭正是因对苏舜有着又敬又畏又欲的心思,所以听了苏舜的话后,心里竟不由对楚天秋生起一股妒恨,本来正筹思着如何去了楚天秋这个眼中钉,后又听苏舜说得绝决,反倒又踌躇了,心里又气又苦,当着苏舜的面又不敢发作,只得忍了。
苏舜何尝不知沈香亭对自己的心思,只因自己有用他之处,故才与他虚与委蛇,心里实对他万分警惕。故然劫挟苏卿乃是她的授意,但若非她来的及时,苏卿几乎失身于沈香亭了。
苏舜只因对楚天秋用情太深,太过偏执,才使得她入了歧途,好在她天良未泯,又念在姊妹情份,止住了沈香亭,又知为此会惹恼了,可现在两下还不能撕破脸,故只得继续虚与委蛇,对沈香亭软语笑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沈香亭淡淡地道:“没有!”
苏舜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我看得出来。”随即语气一转,轻叹一声,又道:“你也知我所做这些,皆是为了秋哥哥。只要你不去伤害我秋哥哥和卿妹妹,别得我都依你。”
沈香亭闻声双眼放光,笑迷迷地道:“你若什么都肯依我,我发誓绝不动你的秋哥哥和令妹一个手指头。”
苏舜想也不想便点头道:“我什么都依你!”
沈香亭欣喜若狂,嘿嘿笑道:“舜妹,你也应该知道,我之所以对你言听计从,实是太过爱你,而我心愿你也该懂得!”
苏舜如何不知沈香亭对自己的心思,听后不由怔了怔,说道:“好,我定会遂了你的心愿,现在便随我来吧。”
沈香亭几疑听错,竟不敢相信,又惊又喜,说道:“舜妹果真肯应我?”
苏舜道:“休要罗嗦,快随我来罢。”随即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洞口,又道:“且不可走脱了她。”
沈香亭笑道:“我所施的**,便是大罗神仙嗅到了,也得睡上三天三夜,令妹此时绝醒不过来,更跑不了她,何况一会儿我将此洞口封隐起来,外人也绝难找到这里,万无一失,你尽管放心好了。”
两人只管在外面肆无忌惮地说着话,却没料到洞里的苏卿早已醒转,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当听到苏舜为了保全自己和秋哥哥竟有委身于沈香亭之意,苏卿心里又急又气,暗道:“姊姊绝不可以的。”苦于嘴不能言,要不然早就发声阻止了。
随即听得外面飞遁声响过,便再也没有人声了,知道两人已飞走,苏卿心里气苦道:“姊姊,你这般做只会得不偿失,却又是何苦呢?”正自无可奈何之际,忽听得洞口一声轻响,闪进一条人影,苏卿见状心里一惊,想道:“洞口明明给沈香亭施法封隐起来了,别人绝难进得来,莫不是他又去而复返,欲对我不利吗?”要叫又出不了声,要反抗又动不了一下,心里好不慌急。
这时只见那条人影径直到了苏卿的身旁,忽开口说道:“卿儿莫怕,我来救你出去。”
洞里虽然黑暗,苏卿业已看出来人身形纤细,却不是沈香亭,再听对方开口说话,声音竟无比的熟悉,又惊又喜,疑似梦里一般,心里叫道:“母亲,果然是你吗?”却开不了口。
随即来人往苏卿嘴里塞了一粒丹丸,甫一入口,便觉清香满齿,随着那丹丸化作津液顺咽喉流入腹中,一股暖流向四肢百髓中扩散开去,浑身都暖洋洋的,舒坦极了,脱口叫道:“母亲,你来救我了!”竟能开口说话了。
“卿儿,母亲来救你了。”果是狐女萧飞絮。
因那**实是厉害,苏卿虽然服下丹丸,余毒一时还不能化尽,口能说话,但身上仍软绵无力,手脚都不能动。苏卿困顾无助之际,忽来救星,自是喜出望处,更何况是母女重逢,纵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地却不便多说,听狐女萧飞絮说道:“母亲先带你离开这里,有什么话我们过后再说。”一边说,一边双臂抱起苏卿,纵身便出了山洞。
苏卿随着母亲出了山洞,这才看清那洞所处的位置是在一处矮崖之下,四下岗岭起伏,也不知是何所在。再看夜空星疏月淡,已过了子时,苏卿心里念着姊姊苏舜,遂对狐女萧飞絮说道:“姊姊同沈香亭刚刚飞走,母亲我们快去阻止她呀!”
听苏卿说以苏舜,狐女萧飞絮又气又恼,冷冷地道:“舜儿实是太过可恶,不用理她,随她去吧。”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狐女早就隐在一旁,将苏舜和沈香亭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见苏舜不择手段,骨肉相残,极是又气又恨,只因忌惮沈香亭在一旁,故才没敢轻举妄动,直到两人走后才现身出来。
在舜卿姊妹中,狐女萧飞絮最为偏爱的便是大女苏舜,亲见苏舜对自己妹妹苏卿的所作所为后,心里虽极气忿,但念她终是天良未泯,不免还是挂牵,想道:“舜儿将沈香亭引走,不会真得用自己去全那色魔吧?”又见苏卿救出后,不仅不责怪姊姊苏舜,反还劝自己速去追她,随又想道:“卿儿果然宅心仁义,舜儿如此对待她,竟一点也不曾记恨,真是好孩子!”心里更加为苏舜担忧了。
苏卿看母亲忧急显形于色,遂又说道:“母亲将我放下,还是先将姊姊追回来罢!”
狐女萧飞絮又何尝不想马上去将苏舜追回来,可是此时苏卿身上余毒未去,全无抗抵之力,带去又添累赘,放下又不放心,略一盘算,便说道:“此时两人已然去远,追也不及了。现在还是先将你安置好后,我再去寻她罢。”说完,便抱着苏卿在左近寻到一处干净山洞,将她安置在内,又嘱咐几句后,便出洞去寻苏舜了。因担心野兽入洞侵害,或是沈香亭寻来,遂走前将洞口封隐起来。
苏卿所中迷毒名叫“迷仙香”,是沈香亭采集天下最淫最毒之物炼治而成的一种迷毒,厉害无比,便是大罗神仙嗅到也得迷倒。苏卿仗着幼时服食过朱果,百毒难侵,恢复较快,若换成常人,至少得晕迷上数天。加之狐女方才又曾给她喂过一粒丹丸,此时身上毒气已化去大半,渐渐的手脚竟也能活动了。
苏卿独自一人留在山洞里,四下里漆黑一片,偶闻洞外传来夜枭怪叫,野兽吼啸之声,心里不免有些发怯。待觉手脚刚能活动,便试着运剑诀,将映雪剑放了出来。因苏卿早练到与映雪剑合而为一,沈香亭虽将她迷倒,更想顺手牵羊,夺了映雪剑,却也无法办到。
苏卿先还敢剑被沈香亭夺走,将剑放出后,掌在手里,心里这才彻底放下了。
眼见天色放亮,狐女萧飞絮已然去了这久时间还不见回转,苏卿心里又不免忧急起来。这时就听外面空中传来轻微的飞遁声,苏卿听后心里一喜,暗想:“定是母亲回来了。”来人洞外降落,随见洞口封隐撤去,果见狐女萧飞絮走了进来。
苏卿先看母亲孤身一人回来,心里已然料知大概,又见她脸色忧愁,怏怏不乐,便都明白了,但仍是不死心,口里轻轻地问道:“没追上姊姊吗?”
狐女萧飞絮忧形于色,只摇了摇头,却是什么也没说,坐在苏卿的身边,用手去扶她的腕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