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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秋见到对主丑妇的丑态,几欲作呕,想到不应给对方口实,再起风波,只得强自忍受。
经此一来,鱼非事件便消弥无形,其他或有心怀鬼胎之人,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事宴进行的到也顺利,眼看接近尾声,谷主夫妇及新娘新郎一干人都稍松了一口气。
这时,忽听咯咯娇笑声中,从宴席中站起一美妇,手擎酒杯,轻迈莲步,走了出来,正自那自称聂倩娘之人。
谷主及众人心头一紧,以为聂倩娘又要有甚花样。谁知聂倩娘径直走到首席前,轻轻一笑,吹气如兰,说道:“今天乃是一对新人大喜之日,我又是不请自来,本觉唐突,如趁些喜日,不给一对新敬酒,岂不更是失礼?”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杯里盛着琥珀色的美酒,对着新郞新娘说道:“这一对新人真是郞才女貌,天造地设,我也算是借花献佛,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
唐羽和叶青青夫妇在聂倩娘走到旁边时便早已起身,及听她说完,两人心里虽知对方来者不善,不喜对方,但对方喜笑晏晏,又是好意,也不好不强装笑脸相迎,谢完之后,三人俱都一饮而尽。
一旁的侍女见状,忙又将三人杯里重新斟满美酒。
聂倩娘敬过新人之后,又依次敬过谷主夫妇和小蝶樊初阳。当与小蝶喝酒时,又不免多夸了小蝶几句。当到了疯道人时,先前还是笑意盈盈的聂倩娘,瞬时收起笑容,面沉似水,对着疯道人说道:“道长依旧是风彩如昔,不减当年,我可要多敬道长一杯。”说完,与疯道人连喝了两杯。
疯道人听她话里意思,好似与自己相识,且又话里有话,却一时又想不起哪里见过她,直喝完两杯酒后,也未想起,正想开口相问,聂倩娘已然转身飘然而去。疯道人一怔,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心里始终猜度着哪里见过她!
首席上本还坐有与楚天秋换了席的鱼非,聂倩娘将首席众人都敬过了,唯独没有敬他,使他顿觉颜面无光,气急败坏之下,猛地一拍桌面,突地站起身,指着聂倩娘喝道:“你这人好不无礼,同桌人都敬到了酒,却为何不敬我酒,难到我不佩与你喝吗?”
聂倩娘回头说道:“你这人还算有自知之明,我之所以没有与你喝酒,确是因为你不佩。”说完,嫣然一笑,已然走回自己席上坐下了。
鱼非当着众人的面,给对方如此羞辱,顿时恼羞成怒,口里喝声:“贱卑无礼!找死!”同时,将手一扬,一团红光径朝聂倩娘飞去。
两下相隔不过五六丈远,且那鱼非又是愤而出手,红光去势如矢,聂倩娘同桌几人见来势凶猛,不敢怠慢,都慌不迭纵身避了开去。而那聂倩娘却不躲也不避,眼见红光将要飞到近前,突前身前桌面猛地弹起,恰挡在她的身前。
红光击中桌面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整个桌面连带碟碗等物都给击得粉碎,残物碎屑四下乱飞,遮人眼目。如此一来,惊得旁边几桌上的众人都纷纷避让,大殿中顿时,乱作一片。
鱼非对聂倩娘恨之入骨,这一击更是用了全力,满以为对方纵有桌面挡一下,也绝难幸免,不料当残物碎屑飞散之后,再见聂倩娘人也不见。
就在鱼非一怔神间,忽听耳边响起聂倩娘的娇笑声,说道:“我不敬你酒,是因你不佩,这才气我不过,但你击我一下,也算还了回来,看在今日是一对新人大喜的日子,我也不与你计较,两下扯平,就此拉倒如何?”
鱼非闻声回身看去,却见聂倩娘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后,长身玉立,娇靥生花,竟是美极。
鱼非本就是个好色之人,乍见绝色当前,兀自不由得神魂俱醉,竟不然自禁,心头怒火也不由得熄了,正想就此罢手,两下合好,刚要开口,却见聂倩娘脸色顿转,玉面一沉,冷笑道:“你这人太不识好歹,我只是在逗骗你,不想你却当了真,真是可笑!”说完,说完,又是嘿然一笑,转身便去。
鱼非为聂倩娘的美色所迷,至才二次受辱,又想起此来目的,正是绝好借口,岂能就此罢手?口里暴喝:“贱卑受死!”说着,身往前欺,直向聂倩娘背后抓去。
聂倩娘虽有意激怒鱼非,却又不与他正面对敌,见他追击过来,口里娇笑道:“你既不佩与我喝酒,也不佩与我动手!”一边说着,一边往前疾进,躲避着鱼非的追击。
鱼非几次眼见将到追击到对方,却又堪堪给她避过,心头一凛,才知对方法力实高过自己,但盛怒之下,已然失了理智,一心要将杀了对方,才能解去心头之恨。
与楚天秋同桌四人本是鱼非同伙,先因与鱼非换了桌席,又有楚天秋同桌,有心生事,也是不成,正觉无从借口之时,却生起聂倩娘敬酒之变,四人相互识目,心里窃喜。
因此席相距稍远,鱼非第一次出手时,也未受到波及,又想鱼非法力在自己一伙里是最高,对方又是一介女流,绝不是其对方,故也未起身相助。后面两人前避后追,同伙鱼非始终难奈对方,才知对方法力竟在同伙之上,不由得又惊又骇。
第三六零章 鹬蚌相争()
鱼非怒极之下,满大殿的追击聂倩娘,自恃法力高强,满以为对方绝逃己手,不料聂倩娘绕着桌席,满殿乱窜,每每眼见可将她击中,不料屡屡给她逃脱,又急又恼之下,口里气得哇哇大叫,更是将那些桌席撞得东倒西歪,满地狼籍。
自谷里来了这一干不速之客后,谷主叶随风自知今日喜宴绝难一帆风顺,先见鱼非一事刚给化于无形,心里还暗自高兴,望能就此息事,不料因聂倩娘敬酒,再生风波,眼看一场喜事给对方搅乱,整个大殿里更是狼籍一片,气急之下,刚要发作,忽听身边疯道人轻声说道:“谷主,先且莫出手,我们不妨先看看好戏!”
谷主叶随风听了一怔,扭头向疯道人看去,问道:“此话何意?”
疯道人摇头笑道:“这些个不速之客,虽有先来后到,显然都是受了指使,先我不以为他们明面上都装作不认识,暗下定是同伙。现在看来却是不然,难道谷主没看出来吗?”
谷主叶随风听完又是一怔,之前因他只盘算如何度过今日危机,完全没想其他的。此时听了疯道人这么一提醒,再往场中仔细一看,便即明了。先前他也当对方都是一伙,为了挑起事端,聂倩娘故意借敬酒与鱼非寻衅,但当看到鱼非追击聂倩娘时,出手凶狠毒辣,不留余力,恨不能立毙对方于掌下,这才看出却不是在做假,若是同伙,绝不会如此。
谷主叶随风看清此点,不禁点头道:“道长如然神目如电,我已给他们气晕,惹非道长提醒,竟给他们瞒过了。”
谷主夫人虽然一向娴静若水,但内里却是又韧又刚,心想:反正今日之事己难善终,帝王谷又岂能容此等妖邪横行无忌。在谷主叶随风还未发作之前,谷主夫人便暗下示意叶青青和唐羽夫妇准备出手。后听谷主与疯道人的对话,心里一动,问道:“道长莫非有何对策不成?”
疯道人道:“对方既非一伙,又起争端,我们不妨坐山观虎斗,也好收那渔翁之利。”
谷主叶随风赞道:“此计果然是好!”随即嘱咐夫人和叶唐夫妇,不要轻易动手。
谷主夫人本要出手,但听了疯道人的话后,深以为然,遂暂时息了念头,一旁静旁其变。
樊初阳早就在一旁跃跃欲试了,因想着自己身为客人,主人没有先动手,自己总不能喧宾夺主,只得在旁强自忍耐。虽听了疯道人说的话,却不以为然,心里兀自盘算着如何出手。
疯道人看出樊初阳跃跃欲试的神情,深怕他不听劝阻,冒然出手,正不知该如何劝阻时,瞥眼看到一旁的小蝶,正紧张兮兮地盯看着场中的变化,忽地心里一动,遂对樊初阳悄声说道:“今日之事终免不了一场恶斗,总有你出手,大显神通的时候。现在唯有可虑的是小蝶姑娘。她不会法术,又是一个女孩子,若一个不巧给对方伤到了,确是不好。”
樊初阳听了果然心里一急,问道:“这却如何是好?”
叶青青忽道:“现在大殿里甚是危险,唯防一会儿动起后来伤到小蝶妹妹,不如先将小蝶妹妹送回馆驿里,那里离大殿既远,又有专人防备,绝对安全。”
樊初阳心里既不舍小蝶离开自己,又怕真得伤到了她,稍一犹豫,最后还是下了决定,遂对小蝶说道:“这里不安全,我还是先将你送回馆驿罢!”
小蝶自知留在这里不仅助不上力,还会给己方添了累赘,听了樊初阳的话后,想也未想便点头道:“好!”
唐羽还要与樊初阳一起送小蝶回馆驿,但给樊初阳拒绝了。依着叶青青之言,当下领着小蝶从后殿绕出,径将她送回馆驿去了。
此时大殿中又起了变化,鱼非屡击聂倩娘不中,恼羞成怒,口里哇哇大叫,虽将聂倩娘恨之入骨,但碍于面子,又不好招呼同伙相助。而与他同桌的四个同伙见鱼非竟连对方一个妇人都奈何不了,惊骇之下,同时都起了敌忾之心,相互看了一眼,便要挺身去助鱼非。
楚天秋也已看出对方不是一伙,正乐得两下火并,于己方有利,虽见四人示意出手,却装作未见,也不拦阻。
聂倩娘故意引逗鱼非,只是一味逃避,却不还手,这时恰巧向这边追避过来,四人相互示意,同时挺身而出,径直向聂倩娘拦了上去。
聂倩娘虽有意借敬酒惹怒鱼非,却不想与他正面对敌,本想就此借力使力,让他与帝王谷火并,故才一味逃避,也不还手。不料帝王谷一方竟将自己用意看透,袖手旁观,反成了坐山观虎斗之意,这下倒大出聂倩娘意料之外。
鱼非此时追击又紧,稍一不慎,就许遭其毒手,又不能出言罢手求和,如何还敢大意?正气急败坏之下,见鱼非同伙迎面阻来,更是气极,暗道:“我若再不出手,对方定以为我怕了他们,这个人我却是丢不起的。”打定主意,身形不停,反而迎着四人冲了过去。
这四人都是隐匿了数十年的邪派高手,此次重新出山,也是给人招揽过来,意欲趁着帝王谷办喜事,大闹上一场。不料存着同样心思的还有他人,两伙人互不相识,都故意寻衅,反倒先使两伙人斗了起来。
这四人两男两女,两男的一个叫冯天树,一个叫林枫,两女的其中一个叫祁秀,与冯天树乃夫妻。另一个又胖又丑的妇人叫马玉英,既淫且荡,又因常穿一身红粉衣服,故早年人称“红粉娘子”。
红粉娘子马玉英擅采阳补阴,早年前不知有多少年少青年给她玩弄后,死于非命,因做恶过甚,受到正教人士追杀,无奈之下才隐匿起来,不敢露面,这一藏就是数十年。
此次她也是受了他人招揽,重新出山,初入帝王谷,看到里面童男童女甚,且个个都是粉雕玉琢一般,早就心痒难搔,只因深知帝王谷的厉害,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马英在婚宴见到新郎新娘直似天做之合,尤见新郞唐羽气宇轩昂,玉树神秀,不知咽了多少口水。而此时恰直鱼非生事不成,给楚天秋轻松化解,并且两人调换了席位,却见楚天秋神采飞扬,俊美更甚新郞,正中下怀,不由得心花怒放,春意荡漾,蠢蠢欲动。
谁知她使尽手段,如何挑逗,楚天秋就是不为所动,马英心有不甘,正想暗使手段,先将楚天秋摄到旁处,成就好事再说,不想此时却有聂倩娘敬酒,惹起风波,竟使她的如意算盘落空,因此对聂倩娘恨之入骨。
马英见同伙鱼非几次三番出手不中,早不耐烦了,随向旁边的三个同伙一使眼色,三人会意,身形齐动,又恐给对方逃脱,分扇形向聂倩娘迎去。
双方都是身动如电,且又相向而动,甫一动间便已接近。马英因恨聂倩娘坏了自己好事,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故正面向她迎了过去。两下瞬间迎上,马英口里一边叱道:“哪里走!”一边双手一摇,从袖口出射出两股红烟,直向聂倩娘迎去。
马英所射红烟,秽毒无比,只要给人沾上一点,顷刻间便化成一滩血水。马英一出手便放出红烟,满以为聂倩娘绝躲不掉,谁料聂倩娘见红烟射来,竟不避也不躲,反加快向对面的红烟冲了过来。
只见那红烟还没射到聂倩娘的身上,也不见有何动作,便听得咝咝声响中,红烟竟给消灭无踪。
马英乍见之下,心里一震,就在此时聂倩娘己然冲到自己面前,随即觉得面颊上一阵剧痛,却是给聂倩娘狠狠捏了一下。同时耳中听到聂倩娘冷叱道:“你这个****,换作在别得地方,你敢对我动手,我早要了你的狗命了。”话未说完,人已从自己身边掠过,这一下更是骇得马英魂飞魄散,暗咐道:“她怎会识得我?”心里又惊又骇,竟忘了出手。
鱼非从后面追击聂倩娘,见同伙前面相迎,马英正面拦截,另三人从两侧包抄,正喜聂倩娘再难逃脱,不想还是给她脱了出去,而恰巧还是从马英眼皮底脱走,而她也知马英的法力不在自己之下,竟给对方轻易脱走,又惊又气。冲到马英跟前,怒目道:“你怎放脱了她?”
马英一张胖脸顿成猪肝色,无言以对,气急败坏之下,转身再去追聂倩娘,却发现已不见了人影,遍寻大殿,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鱼非寻不到聂倩娘,气得破口大骂:“贱婢,快些出来受死,躲起来又算得什么?”秽语污言,不堪入耳。
如此一来,大殿里顿时情形大变,众人各寻同伙站在一起,形成三股势力,泾渭分明,彼此剑拔驽张,严阵以待。
谷主叶随风见那些人果然不是一伙,此时原形毕露,才知果是两伙人,两方人数势力相当,反倒己方人数最少,不由得暗皱眉头,心呼不妙。
第三六一章 反间计()
数年前,一股不明来历的敌人突袭帝王谷,后来虽有楚天秋和苏卿相助,将敌人击退,却使帝王谷原气大伤,至到现在还未曾复原。
可巧今天本是谷主爱女叶青青和唐羽新婚喜日,谷中又来了不速之客,足有五六十人,又分两伙,但每一伙人数相当,都有三十余人,且看那些人要么是隐匿多年的巨恶,要么就是锋芒初露,个个都法力高强,深不可测。
反观帝王谷一面,人数虽众,可真能独抵一面的,除谷主夫妇外,也就叶唐二人了,却是屈指可数,若非还有疯道人楚天秋和樊初阳相助,更显人寡势弱了。
见敌方两股势力如此强盛,谷主叶随风心里且恼又恨,暗咐:“不管这两股敌人都是何来历,却也太不把帝王谷放在眼了,今天就是拼得性命不要,也绝不会让他们囫囵着离开。”一边盘算着御敌之策,一边关注着殿中形势。
纵观殿中形势,两股敌人势力相当,反倒己方落了下风,先前谷主叶随风还想息事宁人,此时见势已不可转,反倒又盼对方先拼个鱼死网破,于己才最是有利。想通此理,谷主叶随风暗嘱己方众人不得妄动,静观其变。
殿中两股势力,其中一方显是以鱼非为首,这一方或男或,或老或少,共有二十八人;另一方为道之人乃是一个非俗非道的老头,发须皆白,形容枯槁,好似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腰间系着一条紫色丝绦,脚上又穿着一双麻鞋,打扮的不伦不类。在他身后站着男男女女竟有二十九人。双方皆是怒目相视,剑拔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