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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说得出做得到,顿时吓得不得了,支吾道:“是郑大官人!媛媛是给郑大官人赎走了。”她所说的“郑大官人”正是郑立仁。步青云听后尤如冷水泼头,全身都凉透了。
步青去失魂落魄地回到郑府,越想越气。但他也是仰人鼻息,正可谓身在矮檐下,又焉能不低头,心里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城胸极深,对郑立仁有怒怼,但表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在府衙的书房里,王子服正与萧七两密谋。王子服道:“我们计划的初步目的已然达到,应该实施第二步计划了。”萧七道:“我这就去办。”
郑立仁这几日见到步青云举止有些反常,与自己也是若即若离的。他虽然表面上对自己还是毕恭毕敬,但郑立仁却察觉到他与自己已经不以前那么近乎了。郑立仁一向是多疑之人,步青云的这些反常表现,不得不引起他的警觉。
青风劫(二十四)()
这一日,管家郑安向郑立仁密报道:“府衙里来消息说,步青云这几日与王子服他们秘密接触的十分频繁,恐怕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郑立仁心下一震,脸色凝重问道:“这消息可靠吗?”郑安道:“绝对可靠!”郑立仁安插在府衙里的眼线可不止何师爷一个,何师爷虽然死了,但对于府衙里的一举一动,郑立仁仍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又联想到步青云这些天来的失常表现,心中确信无疑了。郑安道:“府衙那方面在这些日子里看上去像是十分平静的样子,但暗地里他们却从未停下对我们的调察。步青云对我们的事知道的太多了,现在又与他们搅在了一起,恐怕会于我们不利。对步青云我们又该如何处置他?”郑立仁对步青云的才华本是十分器重,爱护,实是没想到他会背叛自己,这是他绝不允许的。他铁青着脸,阴森森地道:“我自会有法子的。”
步青云自做了郑立仁的幕僚后,但他凭着自己出色的才华,博得郑立仁的器重和赏识。两人的关系也处得十分融洽,名为主仆,实为密友。步青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横刀夺爱,抢走自己心爱的女人,占为已有,他却无能为力。他不敢和郑立仁去争,因为他清楚郑立仁独断专行,心狠手辣,若和他翻了脸,恐怕自己也会小命不保。所以他忍气吞声,打掉了门牙,也只能和血吞到肚子里去。失去了爱人的痛苦,深深地占据了他心房。他也曾想到离开这里,一走了之,但又舍不得眼前得到的荣华富贵和名利地位。
步青去本来是滴酒不沾的,但最近他喜欢上了喝酒。他欲借酒浇愁,谁知酒入愁肠愁更愁,也只有在他烂醉如泥时,才能彻底忘却相思的痛苦。
步青云每天都去一个叫“忘我酒馆”喝酒,这小酒馆座落在一条小巷子的深处。并不是因为这个酒馆的酒有多么的好,只是他喜欢这个酒馆的名字,还有它的不起眼。他的酒量并不大,半斤酒就会让他昏天昏地,一斤酒下肚后,就会烂醉如泥。
此时,他桌上那只可装半斤酒的酒壶已然空了,面前的下酒菜却一筷未动。他有些醉了,但他却不觉得自己醉了,于是又要了一壶酒。正当他大口大口喝着酒时,就听有人说道:“步兄也在这,真是太巧了。”随着话声,一人来到了他的桌旁。步青云醉眼迷离地打量着对方,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问道:“你是谁?”那人轻轻一笑,道:“看来步兄你是醉了,怎么连小弟萧七都不认识了呢。”步青云心下一震,酒意也醒了几分,道:“是你!你怎会来呢?”萧七道:“我也是来这喝酒的,可巧就碰上了。一人喝太过无趣,不如我们两人一起喝吧?”他也不管步青云同不同意,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随即又吩咐老板将自己所点的酒菜都挪到了这张桌上。
青风劫(二十五)()
步青云沉着脸道:“我们是敌人,怎可在一起喝酒?”萧七先给步青云的杯里倒满酒,又给自己倒上,口中说道:“我们都是各为其主,形势所迫罢了。但我心里很是敬佩步兄的为人,有情有义,光明磊落。”举起酒杯,又道:“我敬步兄一杯。”步青云给他一捧,心里甚是受用,警惕之心顿消。脸色转霁,端杯相碰,一口而尽。萧七哈哈一笑,赞道:“步兄真好酒量。”两人一杯一杯地不停地喝着,很快就有说有笑,融洽的像久别重逢的朋友。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喝得正酣时,在离酒馆不远的拐角处,正有两双锐利的眼睛,鹰一般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这两人就是郑立仁和管家郑安。他俩见萧七和步青云意态亲密,谈笑甚欢,很想走近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却顾忌萧七武功高绝,怕被他发现。
两人又在拐角处站了一会儿,就见萧七和步青云相互把臂搂肩走出酒馆,一边说笑,一边出了小巷。两人赶紧闪身隐了起来,看着他们走远,郑安道:“这是我们亲眼所见,当不会是假吧》。”郑立仁闪着狠毒的目光,恨恨地道:“这之前我还不太相信他会背叛我,现在看来确是不假。这步青云是个祸害,不能再留着他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要做的干净利落,不露痕迹。”郑安脸上闪过一丝狞色,道:“我知道了。”遂转身而去。
步青云酒后失足落入河里,溺水而亡。他的死讯很快就传到萧七的耳里。萧七走进书房,把这消息告诉了王子服。王子服并没显出高兴的样子,叹道:“步青云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只是入了歧途,助纣为虐,才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萧七道:“他也是该死,罪有应得。我们借郑老虎之手除了他的一条臂膀,打掉了他的嚣张气焰,于我们以后计划就方便多了。”王子服脸色凝重,摇头道:“我们只是侥幸赢了这一次,却绝不能低估了郑老虎的智商。他虽一时上当,很快就会想通的。”萧七问道:“我们下一步又该怎么走?”
王子服忽然问道:“你上次夜探郑府时,确是见到了梦蝶?她果然还活着?”萧七不知他所问何意,愕然回道:“我见到的确是梦蝶,不会错得,她真得还活着。”王子服道:“郑老虎鱼肉乡里,为非作歹,我们手里却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若要治他的罪,为民除害,只有从梦蝶这个入手。她是这个案个里唯一的一个证人了,就怕郑老虎会对她下手了。”萧七心领神会地道:“我今晚就再入郑府,有信心把梦蝶救出来。”王子服对他投以欣赏的目光,道:“我们要抢在郑老虎下手之前,把梦蝶救出来。这事干系重大,就寄托在你的肩上了。待你救出梦蝶,只要她作实了郑老虎的罪证,我们就可以顺理成张地抓人了。”萧七信心十足地道:“我一定会成功的。”
青风劫(二十六)()
夜已至三更了,郑立仁思绪繁乱,心事重重,毫无睡意。他一个人正闷坐在书房里,紧锁着眉头,想着心事。以往自己若是遇到什么难解之事,身边总有足智多谋的步青云来出谋划策。但现在现在步青云死了,正是自己亲手杀了他的。此时自己又遇到了难题,身边却再没有可以值得信赖的人了,他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孤独和落没。
郑立仁又想到了郑安,于是差人去叫他。郑安是他的管家,虽值得自己的信赖,但与步青云相比却有不足。他忽然醒悟到杀死步青云是一种错误,是自己中了王子服的圈套。此时想通了,但悔之晚矣。
郑安很快就来到了书房,看到郑立仁的脸色极为难见,小心地问道:“老爷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郑立仁扫了他一眼,气忿地道:“我们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杀死步青云。这是王子服的借刀杀人之计,现在想来,后悔不已。”郑安不以为然。因为步青云在郑立仁跟前极为受宠,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嫉妒。步青云一死,正合乎了他的心意。他却佯装出一副悲悯的样子,说道:“步青云既然已死,再也活不过来了。老爷也不必太过伤感,亡羊补牢,尤为未晚。”郑立仁道:“你此话又是何意?”郑安侃侃而谈道:“王子服虽借我们之手杀了步青云,但他们手里却没有任何对我们不利的证据。现在唯一的一个后患就是那梦蝶。她落入了王子服的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以防万一,她是绝不能再留了。老爷不可再怜香惜玉,当立下绝断了。”
梦蝶性子刚烈,宁死不从,所以到现在郑立仁也没有得手,心有不甘。若让他现下就杀了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他还真有些舍不得。但郑立仁绝不是色迷心窃的人,他权衡利弊之下,觉得再留梦蝶活着,对自己确是一个大祸害。于是他下定决心,道:“要杀了她,我却有些舍不得,但无毒不丈夫,她是绝对不能再留着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现在就去。”“好的,我这就去办。”郑安眼中闪烁着杀机,转身去了。
青风劫(二十七)()
郑立仁看着郑安离去,心中顿有种失落感。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竟亲手杀死了自己最为信赖,也最为得力的助手。他此时心里深深的自责和懊悔,转变成对王子服无尽的恕恨,心道:凡是和我作对,都不会有好下场,早晚有天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正思咐间,就见郑安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气急败坏地道:“不好了,那梦蝶不见了。”郑立仁惊得从椅子上“噌”地就站了起来,说道:“她一个弱女子,是跑不掉的,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将她给我找出来。”郑安沮丧道:“我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莫不是她被府衙的人给救走了?”郑立仁本就想梦蝶不会无缘无故地失踪,被郑安这么一提醒,他更加确信定然是给府衙的人救走了。想到这里,郑立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方寸大乱,说道:“这可该如何是好?”叹了口气,又道:“若是有步青云在身边,他定会给我想出一个好对策的。”郑安听后心里酸溜溜的,极不舒服,不露声色地道:“老爷此时万不可乱了方寸,定要沉下气来。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是有办法可补救的。”
郑立仁本就不是个平庸之辈,他的机智城府比步青云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事来的太过突然,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心里一时乱了方寸,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心下一动,问郑安:“你又有什么想法,切说来听听。”他平时见郑安唯唯诺诺,不显山不露水的,此刻却临危不乱,思绪清淅。觉得自己以往倒时小看他了,不由得对他另眼想看了。郑安又说出一番话,听得郑立仁喜上眉梢,啧啧称赞。
梦蝶确是给萧七救走的。
萧七因有了上次的教训,再入郑府,轻车熟路,很容易就找到了囚梦蝶之所,背着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郑府,回到府衙。郑立仁因步青云之死,正自懊恼心伤,确是没有想到萧七还会卷土再来。萧七能如此顺利地救出梦蝶,确是瞅准了很佳时机。
萧七背着梦蝶回到府衙,带着她径直到了王子服的书房。王子服正呆在书房里等消息,见到萧七安然而归,果还救出了梦蝶,心中喜悦至极,夸萧七道:“你果然好样的。”萧七道:“托大人洪福,幸不辱使命。”
青风劫(二十八)()
梦蝶自上次“贵宾楼”曾见过王子服后,不想成逃出生天,再一次见到他。“您真得是王大人,我不是在梦里吧?”此时她兀自迷迷怔怔,恍如在作梦一般。王子服道:“我就是,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你现在到了府衙里,已经安全了。”梦蝶双膝跪倒,泪流满面地道:“多谢大从的救命之恩,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说着,连连磕头。王子服亲自把她扶起,道:“我身为百姓的父母官,眼见着百姓受着恶霸的欺侮,我心里惭愧呀。”梦蝶道:“王大人您真是个好官!您又怎知我被关在郑府的?”王子服道:“自你被抢入郑府后,你的母亲为了能救你出来,几乎舍了命了。”梦蝶心头一热,泪眼盈盈地道:“我母亲呢?她在哪?她现在还好吗?”她被掳入郑府后,消息闭塞,当然还不知道母亲已死了。
王子服婉转地把王氏的死讯告诉了梦蝶,然后又道:“你母亲因为救你才遭到了郑老虎的毒手。你务必要配合府衙,指证郑老虎的恶行。这样你不仅为你母亲报了仇,还为池州百姓除了一害。”梦蝶惊闻母亲的噩耗,尤如晴天霹雳,悲呼一声,顿时晕绝过去。萧七连忙扶住梦蝶欲倒的娇躯,手指按着她的人中穴。不一会儿,梦蝶悠悠醒转过来,放声痛哭。
王子服和萧七在一旁手足无措,也不知如何劝解。两人很清楚梦蝶在郑府里受得屈辱更深,加之母亲的离世,她心中的悲痛不可言状,索性让她哭出来更好。梦蝶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悲声,硬咽地道:“王大人一定要给我作主,我母亲死得冤呀!我会好好配合府衙的,指证郑老虎的滔天恶行,给我母亲报仇。我该怎么做,王大人尽管吩咐。”王子服欣慰地点点头,道:“这样就好!我在这向你保证,我宁可性命不要,也要除去郑老虎。不光要为你母亲报仇,也要为池州百姓除去这一害。”梦蝶感激得泪流满面,裣衽跪倒,向王子服磕头道:“王大人就是当世的青天大老爷!我代我母亲和池州的百姓谢谢你了。”王子服把她从地上拉起,说道:“明天我就开堂审案,还要请来池州百姓旁听。你只要在堂上指证郑老虎,证据确凿,谅他也难逃法网。”梦蝶点点头,道:“我一定会的。”王子服道:“先让萧七带你去见见你母亲的遗体,然后再休息一下。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升堂。”梦蝶随着萧七下去了。
夜已至丑时,王子服想着自己终于掌握到郑老虎为祸百姓的确凿证据,他郑这个池州的恶霸,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他抓起了。想到这里,王子服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再也没有了睡意。
青风劫(二十九)()
就在王子服筹划第二天开堂事宜的时候,任谁也没有想的事情发生了。在当夜,池州城东外的李家庄发生了一桩惊天血案。李员外一家三十五口尽皆被杀,惨遭灭门之祸。李家的财产更给洗劫一空。作案之人手法惨忍,令人发指。
天一亮,王子服就接到了报案。待他听报案之人叙述完后,大惊失色。这桩惊天血案是自己入仁已来,从未遇到过的。王子服不敢待慢,也顾不得再升堂,只得把郑老虎的案子搁下。当即带着萧七,还有众衙役赶往案发现场。
当王子服带人赶到李家庄时,已日上三竿了。就见李员外家外围满了观看的百姓,人人脸上都露出悲愤的神情。大家见到府衙的人来了,都自发地闪开一条道。王子服等人勿勿地从人甬中穿过,走进了李家。当王子服乍一踏入李家,顿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
李家上下老幼三十五口,都是在睡梦之中就被杀了。有的人被砍掉了脑袋,有的人被斩成两截……鲜血流满了一地,惨象让人不忍卒睹。
王子服在李家里里外外都勘察了一番,就见翻箱倒柜,狼籍一片。凡是贵重的物件都给洗劫一空,王子服初步确定是劫财害命。但作案之人甚是狡猾,竟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要想破案却无从下手,王子服脸色凝重,皱紧了眉头。
这时,萧七走到他的身边,道:“大人,李家的邻居李田有重要的线索要向大人禀报。”王子服喜道:“快带上来。”不一会儿,萧七就带着李田重新走进院里。那李田见到众衙役从屋里把死尸一具具抬到院中,并排放在地上,景象既惨烈又吓人。却把李田骇得脸色苍白,双腿发抖。他壮着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