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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与宁刚的武功相差太多,他当然不敢下丘了。
钱贵道:“你可否敢上丘来与老夫决一死战吗?”宁刚此时身受数处刀伤,又渴双饿,身上软绵无力,就连走一步路都很是困难,又如何还能上丘与钱贵打斗。他冷哼几声,却是一步不动。马、张二人也是浑身无力,看着丘上的四人竟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钱贵一开始还对三人颇为顾忌,却见三人始终在原地不动,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口中不禁骂着污言秽语。
宁刚三人强忍怒气,不言不动。钱贵愈加的放肆,忽然哈哈一笑,道:“你们三人这般的忍气吞声,莫不是没了力气。待你们饿得半死时,我再一刀结果了你们。”放声长笑,好不得意。宁刚三人心中一沉,皆想:此时自己身上疲饿无力,岂不成了待宰羔羊,必死无疑。
这时再看丘上钱贵四人,把火把都插在沙地上,取出一块蓬布铺在地上,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酒食放在上面。随即四人围坐在一起,大声吃喝起来。他们故意高声呼笑,引得丘下三人更加的饥肠咕咕,垂涎欲滴。钱贵一边吃喝,一边还对着丘下大声道:“你们三人没得吃,现在一定很饿吧?看我们吃得高兴,你们馋是不馋?你们想吃吗?偏不给你们,饿也要饿死你们。”三名手下随声附喝,讥笑不休。
三人嗅到从丘上飘下的肉香和酒香,引得更加饥饿难耐。钱贵在丘上喊道:“宁刚杀了我的儿子,他必须要死。你们两个公差我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你俩只要杀了宁刚,我不仅不杀二位,还给二位好吃好喝。如何?你们二位好好考虑考虑!”
马五早已饿得眼冒金星,闻听钱贵此言,砰然心动。他斜睨一眼张胜,见他在闭目养神,不为所动。马五绕到宁刚的身后,悄然举起手中钢刀,朝他的背后猛然劈下。宁刚陡听身后金刃破空声,忙不迭侧身闪开,因他身上有伤,没有力气,脚下一踉跄,顿时跌倒在地。马五举刀又待劈下,猛听张胜喝道:“住手!”横里伸过一柄刀,“咣”地声,架住了马五劈下的钢刀。张胜惊诧道:“马兄,你为何要杀他?”马五脸色狰狞,道:“我还不想死。更不想因这个该死的犯人,活活的饿死在这沙漠里。我要想活着,就要杀了他。”
张胜道:“钱贵阴险毒辣,反复无常,你不要相信钱贵的话,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离间我们,你绝不能上他们当呀!”钱贵在沙丘上看得明白,心下大喜,叫道:“我钱某说话绝对算数,杀我儿子的是宁刚,与其他人无干。只要你们杀了他,我绝对给他吃喝,放他活命。”马五双眼放光,对张胜轻喝道:“你不要拦着我,我定要杀了他。”说着,撤刀再次向地下的宁刚劈去。
张胜用刀磕开马五劈下的这一刀,闪身拦在马五的身前,说道:“马兄,你不要犯糊涂,钱贵是小人,你也怎能把他的话当真呢?只要我们三人同心同力,就一定能活下去。”马五道:“休得多说,快快让开!”张胜毅然道:“我绝不让开!我绝不允许你杀他!”马双目圆睁,面容可怖,缓缓把刀举过张胜的头顶,冷冷道:“让开!”张胜凛然不惧,道:“你若要杀他,那就杀了我吧。”
宁刚从地下爬起,动容道:“张兄,小弟能有你这一肝胆朋友,足矣!若能用我的死,能换来你的活命,那小弟情愿去死。”张胜对悬在自己头的钢刀,视如不见,转过身去,对宁刚道:“我们即是朋友又是兄弟,就要生死与共。你却是不该说这话的。”宁刚眼含热泪,哈哈一笑,道:“对!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朋友,我说这话确是错了。”转而对马五道:“你要杀就连我俩一起杀了吧!”马五呆了一呆,被这两人的气势所慑,突然丢下手中的钢刀,拔足向沙丘上奔去。
荒漠豪情(六)()
马五奔上沙丘,无力地瘫倒在钱贵的跟前,口中道:“我饿得不行了,只要给我吃的,我就跟着你了,给你做牛做马都行。”钱贵斜视着他,道:“你为何不杀了他俩?”马五道:“我下不了手。”钱贵冷哼道:“那我又要你何用?给你吃喝,岂不是糟蹋了这些吃食。”说着,突见他手起刀落,血光乍现中,听得马五一声惨叫,就此丧命当场。
张、宁二人在沙丘下看得真切,心中都是即惊且悲,对钱贵戟指骂道:“钱贵,你这心毒手辣,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誓要杀你!”钱贵轻蔑道:“你们要杀我,只怕已经没这力气了。哈哈。。。。。。”说完,四人一阵狂笑。
宁刚万分恚怒,欲冲上沙丘与钱贵拼命,但只爬上几步便双腿一软,滚下丘来,一动不动了。丘上四人哈哈大笑,钱贵道:“你们不是要杀我吗?上来呀?你们没了力气,连丘都上不上,还要杀我,你们做梦吧!待你们饿得半死,我再慢慢的折磨你们。”
忽听丘下张胜惊恐道:“宁兄,你怎么了?你醒醒呀?”却见宁刚躺在地下,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已然奄奄一息。张胜大惊失色,对宁刚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压胸口,都丝毫不起作用,宁刚仍如死人一般。到最后,张胜竟急得悲咽出声。
丘上的四人看到丘下的情景,顿时停住了笑声,尽皆喜出望外。钱贵老奸巨滑,因不知宁刚到底是真死了,还是在装死,所以也不敢有甚行动。隔了好长时间,他见宁刚始终不动,张胜在哀哀悲泣,不像是装死,这才确信宁刚是真得死了,心中一阵狂喜,哈哈大笑道:“宁刚死了!死的好!我终于给儿子报了仇。”语气一变,又恨恨道:“你就是死了,也是难消我心头之恨,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以慰我儿子在天之灵。”说完,把刀一挥,领着三名手下冲下沙丘,将张胜与宁刚围在当中。
张胜缓缓站直身子,抽刀在手,漠然地扫视四人一眼,对着钱贵道:“宁刚被你害死了,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钱贵不屑道:“宁刚已死,只有你一个人,又如何能是我们四人的对手,你要为他报仇,甭想!还是到地狱中陪他吧!”其中一名手下用刀捅了捅躺在地下的宁刚,见他终是不动,喜道:“老大,他真得死了!”钱贵道:“好!你们三个收拾这个狗公差,待我把他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当下钱贵抽身而退,提刀转向宁刚。那三名手下一声吆喝,齐举刀劈向张胜。
张胜大喝一声,举刀相迎,与那三人战在一处。钱贵绕着宁刚的尸体走了一圈,不禁得意地笑道:“你终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我要把你一刀一刀的剁碎了,以慰我儿子的在天之灵。”举刀便剁。
突然,就见地下的宁刚一跃而起,迎面向钱贵洒出一蓬黄沙。钱贵双眼一黑,顿被沙子眯得睁不开了。在他一惊间,胸口被宁刚重重击中一拳,这一拳的劲力奇大,顿时打得他胸骨粉碎,鲜血狂喷。事故陡变,钱贵一时大意,便被宁刚一拳击毙。
荒漠豪情(七)()
那边张胜力战三人,激斗正酣。因他身上有伤,加之又饿得无力,此时已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宁刚一拳击毙钱贵后,当即大叫道:“住手!”声若霹雳,慑人心魄。四人顿时收刀罢战。那三名手下见宁刚死而复活,脸上又是诧异又是惊骇。宁刚冷然道:“钱贵已被我击毙,如你们还想活命,现在就马上给我滚。”
那三名手下见到钱贵尸横当地,惊骇万分,再见宁刚神威凛凛,心胆已寒,那敢再战。顿时三人呼哨一声,丢下兵器,连滚带爬的逃走了。宁刚待那三人去远,身子一晃,摔倒在地。张胜大惊,抢上前去将他抱在怀中,却见他面带笑意,道:“我没事!只是饿得身上没一丝力气了。我把钱贵一拳击死,已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了。钱贵一死,他那三名手下也就没胆再来了,我们暂时死不了了。”张胜笑道:“你这一招也太险了,好在我们赢了。可是现在我们迷失在这沙漠中,没吃没喝,终究还是活不长的。”
宁刚道:“我现在好饿呀,动一动也不成了。你若还有力气,就到沙丘上看看他们还留下吃食没有?”张胜点点头,道:“好!你等着!”说完,把宁刚安稳地放在地下,跌跌撞撞,手足并用地爬到沙丘上。听得他大声欢呼,雀跃道:“太好了!这还有吃食,我们有吃得了。我们不会被饿死了。”
张胜看到吃食,顿时精神大振,浑身都有了力气。他把钱贵等人留下的吃食,还有半壶酒,一壶水通通拿下丘来,与宁刚两人好一顿大吃。钱贵几人所遗下的吃食甚多,两人吃了一半便都饱了。他俩躺在沙地上体息一会儿,体力渐复。张胜便把吃剩的食物妥善包好,说道:“有了这些吃食,我们就可以活下去了。只要我们能找到正路,便能走出这该死的沙漠了。”宁刚乐观道:“我们一定能活着走出这沙漠的,我相信一定能!”
张胜道:“我们走出沙漠后,却又该怎样?我看你也不用去伊犁服刑了,还是自去了好!”宁刚脸色一正,断然道:“不!我还会去伊犁服刑的,绝不能半路逃走,我不能累了你。”张胜苦笑道:“你这又何苦呢?”宁刚道:“大丈夫敢做敢当,我杀了人,就应该得到这样的惩罚。”张胜热泪盈眶,道:“好!你去伊犁服刑,待我回去后,定当替你尽孝,赡养你的二老。我必把他们二老当成自己亲生父母一样。”宁刚紧紧握住了张胜的双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四目相对,纵有千言万语,不消说出彼此都已知晓了。
天色大明,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时,张、宁二人草草掩埋了马、钱的尸体后,就出发了。他们辩别路径,向着伊犁的方向,坚定的继续前进。
青风劫(一)()
一条羊肠小道逶迤在崇山峻岭间,小道只有三尺来宽,既不能行车,又不能骑马。道的一旁是陡峭的崖壁,另一旁杂草丛生,古树参天。时值盛夏正午,太阳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无与伦比的热量,仿佛要把大地烤焦一般。翠绿欲滴的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白光,穿透过它那层层的身躯的阳光,映在林间小道的地下就成了斑斑点点。
忽然,从小道的远处飘来一阵歌声:“‘大江东去,浪花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韵调曲折,豪放慷慨。唱得正是苏东坡的《赤壁怀古》。
歌声未歇,从小道上走来两人。当前一人三十多岁,头戴方巾,身穿青色长衫,手里摇着一把玉骨描金折扇。举止儒雅,气宇轩昂。歌声正是出自这人之口。而他正是新任池州知府王子服。他的仆人阿宽,肩上挑着一个担子,担子的一头是行李包裹,另一头是个精致的木箱子,亦步亦趋紧随身后。
王子服在当县令时,为官清正,爱民如子,正绩卓著,遂被擢升为池州知府。此时他正是与仆人去池州上任。
浓密的树叶遮挡住了炙热的阳光,走在林荫小道上甚是凉爽。小道崎岖难行,王子服手摇折扇,轻身而行,还不觉得怎能样。但挑着重担的阿宽却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就听阿宽道:“老爷,我快走不动了,还是歇一歇吧。”王子服停步回身看着一脸疲色的阿宽,歉然道:“你挑着重担随我一路走来,却是累了你了。放下担子,就在这歇一会儿。”说完,在道旁拣块石头坐下
阿宽放下担子,又取过水壶先给王子服喝过,自己也喝过水后便坐在一棵大树下,背靠着树干,敞天衣襟,顿觉凉爽多了。阿宽纵然是体魄强壮,但挑着重担一路行来,这时也有些吃不消了。坐到地下就觉浑身酸痛,好似散了架子一般。阿宽道:“听山下的人说,这一带常有野兽和强盗出没有,但愿不要被我们碰上。”又问:“老爷,还有多远到池州呀?”王子服道:“这已是池州地界了,翻过了这座山,估计在天黑之前就能进城了。”他这次上任,之所以放弃轻便的舟船,实是没有太多的钱付船资。仆人阿宽已跟随他数年了,此次上路上肩挑脚行,最是辛苦。对阿宽的忠心和无怨无悔,他心里甚是感激,又怜悯地道:“确是苦了你了!进城后定然给你放几天的假,好好休息休息!”阿宽喜形于色,道:“谢老爷!”
又坐了一会儿,阿宽渐觉眼皮沉重,困意袭来。正迷迷糊糊间,陡觉脸上落了什么东西,热乎乎的,用手一摸,粘腻腻的,张眼一看竟是坨鸟屎。阿宽好不恶心,嘴里小声地嘟囔着咒骂着,一旁的王子服逗得哈哈直笑。阿宽仰头看去,见是只山雀停在头上的一根树枝上,正无精打采地打着磕睡。阿宽更来气了,从怀中摸出一把弹弓,又在地下拣起一块小石子,对准那只山雀,拉开弹弓,“嗖”地一声石子飞出,那只山雀应声而落。
青风劫(二)()
王子服赞道:“你弹弓的准头打的越发的精了!”那只山雀落在地下,翅膀扑扇了几下,却无力飞起。阿宽欢呼一声,过去把它捉在手里。见山雀只是被石子击中了一只翅膀,却不会死。阿宽又气又恨,抬手便要把山雀摔死。王子服连忙止住,道:“这也是一条生命,你又何苦狠心要害了它呢!”阿宽气红了脸,道:“它往我的脸上屙屎,我、我……”王子服笑道:“它只是屙了坨屎,又不会要了你的命,不必生这么大的气,还是放了它吧。”阿宽怔了怔,又一想自己确是多余生气了,不由得哑然一笑,方要脱手放了这只山雀。
突然,从树林深处“嗖”地窜出一个人。这人二十多岁,身材颀长,衣不掩体,面有饥色。他手里拿着一把卷了刃的砍柴刀,圆睁双目,厉声道:“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卖路财。我只为求财,不会害命,你们只要乖乖地交出银两,我绝不会为难二位。”主仆二人在此竟会遇到劫匪,突如其来,吓得惊魂出壳。见对方却只此一人,这才稍稍放下了心。王子服比较镇定,为难地道:“我主仆二人也是身无分文,还望英雄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那劫匪一怔,怒道:“我不信!你休要罗嗦,快快拿出银两,要不然休怪我出手无情了。”
王子服见那劫匪脸上虽是凶恶,却是色厉内茬,况他站在原地,不曾逼前一步。王子服心下一转,已有了计较,口中说道:“我们确实是没有银两,你若不信,可以过来搜呀!”那劫匪果然要过来搜身,刚迈出一步,又马上退了回去,怒道:“休要骗我!你们莫不是吝财不吝命?别逼我出手!”说着,右手中的砍柴刀陡地挥出,身旁一棵碗口粗的柏树顿被齐腰斩断,树干“轰”然倒地。
阿宽见此景,几被吓得晕了过去。王子服反而心里更加有底了,畏惧这心又消一几分。他主动先在自己浑身上下掏了个遍,却只掏出两文钱。他把两文钱扔在劫菲匪的跟前,道:“我们就只有这两文钱,都给你好了!”那劫匪看着地下的两文钱略显失望,忽然看到了那只木箱子,眼中一亮,厉声道:“那只箱子里装得什么东西?”王子服如实答道:“里面装得只是些书藉,并无其他。”那劫匪又岂会相信,睁着眼睛道:“快把那箱子打开,给我看看。”
王子服见一旁的阿宽吓得呆如木鸡一般,无奈之下只得自己走过去,把箱打开,往地下一掉,果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