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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只是一个瞎子。”
“我记得我选婿的时候，夫君连着两次得第一，难道这都是作弊的吗？”蔡棉笑道：“钱庄的生意要比商号简单许多，夫君只需照看个大概，自有下面的人为你操办。”
“听起来不错。”叶冬真有些心动了，他每天都是闲着，只能自己去找事情干，确实有些无聊，同时他想融入到神都中，那样有利于探听药帝的消息。
“这么说来夫君是同意了？”蔡棉高兴地道。
“没问题，不过我可不想当免费的劳力。”叶冬道。
蔡棉笑道：“掌柜的薪酬还是不错的，一个月十两黄金。”
“成交。”
正月初十，叶冬走马上任。
第114章 钱庄掌柜（）
草尊钱庄东城分号。
叶冬与阿聪二人拿着蔡棉签发的聘任书奔赴东城分号。东城分号在神都最东侧，蔡棉小院虽然也在东郊，但离此处还有不小的距离，两人乘肥鹰转马车，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接待叶冬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头，正是将要退休的老掌柜，看了看叶冬的聘任书，再瞧了瞧叶冬，大概知道了叶冬的身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钱庄的大小事情交待了一遍。
东城分号上上下下有二十几个人，高低两柜各十余人，高柜隔着铁栅是专门帮客户存钱取钱的，低柜则是放贷赚利差的，高低两柜各有一个管事的，而掌柜负总责。所以掌柜这个活弹性比较大，如果当个甩手掌柜也能过的去，但若要认真起来便有干不完的事情。
东城分号在东城内还有六个小分号，隶属于东城分号，也归叶冬管辖，每个小分号都有七八人。这些小分号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干的是与东城分号一样的活计。
草尊钱庄在神都地界像东城分号这样的点有五个，遍布东南西北中，但与其它钱庄比是萤火虫一般的存在。最大的天丰钱庄在神都有近百个分号，几乎是遍布每一条街，其它钱庄最不济的也有十数个分号。
诸事交待完毕，老掌柜留了一句话，“我们草尊钱庄做是的草农的生意，‘农’字是我们的根本。”
“晚辈明白了。”叶冬点头。
老掌柜却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分明是在惋惜东城分号将毁在一个赘婿的手上。
老掌柜走后高低柜两位管事向叶冬行了个礼，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蔡棉向他二人交待过，必会鞠躬尽瘁，请他宽心。
叶冬谢过。
这第一天的日子有些无聊，钱庄的生意有条不紊，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实在没有自己这个掌柜可以插手的事情。
阿聪泡了杯茶，两人喝着茶聊了一会天。
时近正午，负责高柜的赵管事约莫三十多岁，为人稳重，早早地就安排了中饭。一荤两素，外加一个汤，虽然清淡，但也是有滋有味。
吃着饭，叶冬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赵管事，你在神都待了多少年了？”
“回掌柜，二十年。”赵管事道。
“那也蛮久了，你听说过药帝这个人吗？”
“药帝？”赵管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
“哦”
吃完饭后，叶冬向赵管事要了些账本来看。赵管事以为叶冬要查账，便叫人搬了一大叠账本来，像小山一般。钱庄的账本比其它商号要厚很多，一笔来一笔去流的快，记的也繁锁，往往几年经营下来账本就会堆积如山。
叶冬随意翻了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以前看过的书很多，但像这样的账本委实是没见过，能读懂但不明白是对是错。
翻了两本，哈欠连连，叶冬感觉自己是来错地方了，这里似乎根本就不适合自己。
作为掌柜叶冬有自己独立的账房，关上大门，与阿聪二人各自和衣睡了一个午觉。
醒来时已经是申时，二人决定上街溜达一圈。
街上人多，叶冬从储物袋中取出鬼头权杖，“嗒嗒嗒”的一路敲过去，虽然不够雅观，但走起路来比平时要省心很多，以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关心下一步路，现在可以尽情感受街上所有的人和物，虽然看不见，但叶冬能听见每一个人在干什么。
这鬼头权杖比木头还轻几分，入手温凉如玉，握在手中粗细刚好合适，叶冬很喜欢，只是那顶端的鬼头有点吓人，好在他看不到。
此地离皇城较远，没有神都中央那么繁华，多了一份田园气息，不过有许多高门大阀隐居于此，许是贪恋这里的安逸。
珍宝阁就在附近，也不知他们在选址上有何特别的讲究，不过也因此这片原本充满乡土气息的土地有了商业的味道。
叶冬和阿聪二人随意逛了逛，遇到了两个熟人，是在封鬼山庄碰到过的安泰和鲁品俊。
“咦！你个小瞎子居然没有死？”这是安泰看到叶冬后说的第一句话。
叶冬从来不介意别人叫他小瞎子，虽然死字有些难听，但大抵也能接受，说道：“幸会。”
“没想到你运气真的不错。”鲁品俊说了这句多半是嘀咕的话，自从看到蔡棉总是想再见一面，今日遇到叶冬忽然想，我要是这个小瞎子就好了。
安泰又道：“以前从来没在这里见过你们，今天怎么会这么巧。”
“草尊钱庄在这里有个分号，我今日刚来当掌柜。”叶冬如实道。
“噢，原来如此，那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就多了。我们丰安商号的家院就在附近。”安泰道。
“多多关照。”叶冬拱手道。
“关照那是必然的。”安泰笑道：“不过你们草尊钱庄实在太小，与我们丰安商号实在没有太多的交集。好了，闲话少叙，我急着要去见东城总督，回见。”
安泰正打算结束这没有意思的对话，只听见路上马蹄声起，两匹六蹄神驹昂首嘶鸣，一辆宽大的马车在旁边停立，帘子掀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探出头来，唤道：“叶冬小友，没想到能在这里见面，快到老夫府上一叙。”
叶冬辨了辨声音，原来是前些日子在聆经阁十层遇到的苟老先生，忙道：“多谢苟老先生，我只是四处逛逛，不能走太远。”
“老夫府上就在附近，快快上车！”苟老先生道。
“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泰与鲁品俊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好。
愣了半晌，鲁品俊道：“这位苟老先生可是上任左庶长苟寒山？”
“嗯。”安泰点点头。
“东城总督苟不冷是他孙子？”鲁品俊又问道。
安泰再次点头。
“我们这趟是要拜访苟府？”鲁品俊再问道。
安泰阴郁的脸第三次点了点头。
苟府果然就在附近，马车行不到几步便停了下来。进到苟府后，苟寒山拉着叶冬便往书房拽。
苟寒山的书房很大，南面敞开，应该是种着一大片花草，虽是寒冬，花香依然不少，几只小鸟四处觅食，发出喳喳的叫声。
苟寒山命人泡了杯参茶，高兴地道：“叶冬小友，除夕那夜与你聊了一番话，觉得甚有所得，西北方果然传来军报，近日兽人族不断侵扰我神国边境。”
叶冬叹息了一声，道：“连日大雪，兽人族吃不饱想抢些吃的是必然。无论是哪个族的百姓，只要吃不饱都是可怜的。”
苟寒山附和道：“没错，听说这场天灾把兽人族豢养的牛羊冻死了无数，许多部落已经到了易子互食的地步。”
“看来兽人族与神国的战事再所难免了。”叶冬道。
苟寒山道：“上次见面匆匆，老夫看叶冬小友阐之未尽，今日不如酣畅淋漓地论一论国势、国政！”
叶冬笑道：“苟老先生说笑了，我哪里懂那么多，一介小民怎敢妄议朝政。”
“哈哈哈”苟寒山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了些，“我们架口锅，熬一锅汤，随意聊聊天。”
第115章 闲聊（）
汤是鱼汤，鱼是神国少有的东星斑，肉质细腻，鱼汤更是鲜美，加了几块白嫩的豆腐。书房门外有一个小池塘，塘岸连着书房的是一块朴素的木地板，锅就架在这木地板上，下方一个泥炉，炉内的红焰不温不火。
“叶冬小友最近在做些什么？”苟寒山换了个自以为让人轻松点的问题。
“在一个钱庄当掌柜，不过今天是第一天上任。”叶冬答道。
“钱庄掌柜？未免太屈才了。”
“不然又能做些什么呢，像我这样的瞎子能有事情干已经不错了，总不能出去算命诳人。”叶冬笑道。
苟寒山想了想，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举荐你入朝当官，或者当个幕僚也行。”
叶冬摆摆手道：“算了，当官对我这个瞎子始终多有不便，当个钱庄掌柜也挺好。”
“也罢。”苟寒山不再勉强，想了想，问道：“如果真有一日兽人族与神国开战，你做为一个掌柜有何看法？”
“商人就像浮萍，战事一开，是浮是沉，还不是朝中说了算。”叶冬舀了一碗热汤，呷了两口，道：“南方战事早有先例，一旦开战，神国便与南方三国终止了贸易，许多商号都受到了影响。此次与兽人族开战大概也会如此，那些原本与兽人族通商的商号恐怕更难过。”
“其实商人在两国交战中是重要的武器。”叶冬续道：“我希望那时的国策不要严禁与兽人族通商，兽人族与南方三国不同，他们入侵只是为了粮食，没有粮食他们就会异常疯狂，神国这些年还算富庶，可以用粮食与他们交换武器，慢慢消减他们的斗志和战力。”
“有些道理。”苟寒山想了想，叹道：“如果兽人族入侵，神国就是腹背受敌，这让老夫实在有些担心，要是老夫还在朝中就好了。”
“苟老先生以前在朝中官做的很大吗？”叶冬问道。
苟寒山摆了摆手，讪然道：“实不相瞒，老夫三十年前当过左庶长，总领朝政十多年。”
“苟老是”叶冬一滞，经苟寒山这么一说，他算是明白了，这位苟老先生是天后的外公，也是自己的太外公，此事倒是巧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老夫只是一个糟老头而已。”苟寒山笑道。
叶冬道：“依我看，苟老先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哈哈，叶冬小友，此话怎讲？”苟寒山只以为叶冬在奉承自己开了个玩笑。
叶冬道：“正如苟老所说，神国将要腹背受敌，届时将会是对国力的严峻考验。上溯几百年，曾经商国以重文轻武的国策积累了数百年，而神国在近三十年间重武轻文，畜势而发，虽然屡战屡胜，开疆拓土也不少，但终究是入不敷出。如果不改变当下的国策，神国财力恐怕支撑不了几年。因此我觉得天后一定会启用旧臣，采取文武并重的国策，到时新臣旧臣相互钳制，朝中局面也就大不一样了，至于苟老先生会不会东山再起那要看天后的心情了。”
苟寒山闻言，不知该说些什么，脸色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闲适，有些事情经人一点拨似乎还真有其事，但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只能是边走边看。
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苟寒山忽然看到了叶冬的鬼头权杖，以他的眼光居然看不明白这条权杖，拾起来把玩一番，道：“叶冬小友，这条权杖绝非出自炼器师之手，你从何处得来？”
“前几天掉进了封鬼山庄的鬼坑，从底下捡来的。”叶冬如实道，这些倒真没有骗的必要。
“鬼坑！”苟寒山一惊，那可不是人去的地儿，“这么说来此物是件鬼物！”
叶冬笑道：“我没管那么多，只要能帮衬着走路就行。”
苟寒山道：“鬼物终究不祥，如果叶冬小友有需要，我可以帮你锻造一根拐杖，好歹我也是一个八品炼器师。”
“哦！苟老先生是炼器师？那我还真有事情需要您帮忙。”
“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老夫能帮上的一定帮。”苟老先生拍着胸脯道。
“容我再想想，现在这个想法还不是太成熟。”叶冬道。
此时，一位中年男子敲门推了进来，道：“爷爷，丰安商号的两位客人送了您最喜欢的龙骨酒，您要不要出去与他们聊两句？”
苟老先生摆了摆手，“你打发他们吧，我现在正忙着。”
“好的。”推门进来的是苟不冷，他皱了皱眉头，若是在平日老头子只要听到龙骨酒一定会出来聊两句的，今日却不知怎么了。
苟老先生转头对叶冬道：“叶冬小友，我们之间哪里还有不能说的，你只需把想法说出来，不成熟也无妨，老夫帮你想。”
“好吧。”叶冬想了想，道：“我想做一个傀儡，一个堪比人皇境强者的傀儡。”
“傀儡？堪比人皇境强者？”苟老先生重复了一遍，以确定刚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嗯。”叶冬点了点头，“所以说这个想法还不是太成熟。”
苟寒山脑袋咣当一声，晕了好半晌，这个想法何止是不成熟，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不行的话就算了？”叶冬听到苟寒山的反应有些失落，显然对方也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靠谱。
苟老先生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傀儡之术老夫也专研过一段时间，但就算造出来了，也没有人能驱役它，人皇境的傀儡怕是只有顶尖的走阴人才能役使。”
叶冬道：“这倒不是问题，只要能造出来就行，别的再想办法。”
“莫非叶冬小友的师父是走阴人？”苟老先生猜道。
“额”叶冬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不过也无怪乎别人会有这种揣测，不如就顺着扯个谎，道：“也算是吧。”
苟寒山又道：“以老夫现在的炼器水平炼个人皇初境战力的傀儡也应该勉强可以，只是这所需要的材料实在是耗资巨大，有些材料还不是钱财可以买到的。”
“需要些什么材料？估计要花多少钱财？”叶冬问道。
“老夫给你列个清单。”苟寒山取来笔墨给叶冬列了张清单，上面写着十几个名称，接着道：“大约估算了下需要十万两黄金。这主材料铊晶颇为少见，兴许珍宝阁会有，但也要看运气，而这淬炼铊晶的琉璃星魂草却是极难买到，需要到百万里凶兽林中采摘。”
听完苟寒山的话，叶冬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看来造个人皇境的傀儡确实不容易。
看到叶冬沉默了，苟寒山也觉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吓到这孩子了，补充道：“叶冬小友，其实炼制一个摄生境的傀儡倒是不难，老夫可以令手下的弟子帮你炼制一个，权当是给他们练练手。”
叶冬拱了拱手，收起苟寒山的清单，道：“多谢苟老先生，这张清单我收下了。钱庄快要关门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再来叨扰。”
“行，我让管家送你一程。”苟寒山让管家准备了一辆马车，并让他从天丰钱庄取了一千两的黄金存到叶冬的东城分号，“小友不必客气，我知道做钱庄的最需要有人来存钱，反正钱存哪里都是存。”
叶冬再次谢过，想起这位老先生与自己还有血缘关系，心底涌起一阵暖意。
第116章 傀儡显威（）
回到钱庄的时候，钱庄已经打算关门，两位管事见叶冬第一天就拉来了一位大储户，原本的轻蔑之意渐消。
所有人轧完账本时，一辆马车停在门外，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是蔡棉。
“夫君，我顺路接你在家。”蔡棉伸出手，抓住叶冬的手掌，五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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