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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族少年手握一把阔刀,挺拔的身姿仿佛一尊战神。
商君脸色有些凝重,这种气势无论怎么看都比苟不冷和叶治强出不少。
“怎么样,我赵国的青年尚能入商君法眼?”赵君笑道。
商君道:“这位少年应该是兽人族的吧,赵国什么时候也成为兽人部落了?”
“百多年前便收留了一支兽人残部,他们也渐渐融入了赵国的生活,如果商君觉得这样有些牵强的话,那这位少年如此,他可是地地道道的赵国青年。”赵君说话时目光转向那个无比认真的削瘦少年。
话间刚落,只见那少年手中的长枪已然成器,一股比刚才更猛烈的真元从皇城上方袭卷而去。
“好枪!”赵君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拳手紧握,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接连两波强大的真元波动让苟不冷和钟弃剑等人心中一冷,商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杰出的青年炼器师,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只有一个时辰了。”那削瘦少年看着董清笑道:“难道你真想在这一个时辰内碎冰成豆?”
董清点了点头,冰氅秘录明确说明只有碎冰成豆这个方法才能炼制出冰氅。
“呵呵!”削瘦少年的嘴角翘起一个讥笑的弧度,“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要将这块庚铁碎冰成豆至少要过万斤的力量,你确实你能做到?”
“我试试。”董清平平淡淡地说了三个字,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金色的锤子,璀璨的金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人的光芒。
“这是?”王重双眼一眯,他似是看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看明白。
“神器?”商君动容地站了起来,这个金色的东西散发出的气势隐隐让他感觉到心悸,“赵君,此女子也是你们赵国人,若然如此,统帅的位置我商国无话可说。”
赵君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董清手中金色的锤子,微微侧过脑袋,向身后一位老者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有来历?”
身后的老者目光如鹰隼般射向金锤,“此物不凡,但老奴从来没有听说过。看来这女子想用此锤碎冰成豆!”
“碎冰成豆!”赵君心神微颤,“有多少把握?”
“九成。”老者道。
“她想炼制什么?”
老者目光微眯,“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大氅一类的宝器,片片交叠,如孔雀开屏。”
赵君不再说话。
董清深吸了口气,从盆中将庚银取了出来,庚银外结着厚厚的冰,她将之平稳地放在铸造台上,举起金锤,平平稳稳地锤下去。
三锤过后,董清旋身跳起,用一个罕见的技法扑腾而下,接着是十几种技法,一击比一击强势,几息过后,整个人如野马般奔腾起来,底下的铸造台因为承受不住暴击渐渐裂开。董清并没有因此稍作停留,以接近疯狂的姿势击打着庚银。
半柱香后铸造台碎裂成渣!
一柱香后地面龟裂!
但董清依然没有停止,连着用几百种技法如疯魔般暴击着庚银。
全场人都看呆了,只见广场中央出现了一个凹陷的大洞,足有几丈深,而董清依然没停下来。
“这就是碎冰成豆吗?”钟弃剑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力量向来是他的弱点,他从来没有想过炼器需要这样的力量,这种情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阴影,让他怀疑是不是有必要在炼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苟不冷也看呆了,这就是那个看起来柔弱的表妹吗,简直就是疯畜,比疯狗还可怕!
原本只是抱着看戏心态的削瘦少年也不禁被这一幕惊住了,这是女人吗?
而叶治只是傻傻地看着董清,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朵花儿一般。
赵君问道:“刚才每一击大概有多少力量?”
身后的老者郑重地回道:“据老奴观察,不下万斤。”
“不下万斤?怎么可能!”赵君不敢相信地道。
“老奴觉得是锤子的问题,匡泉的赵王锤就能达到三倍力量增幅。”老者说的匡泉就是那位削瘦少年,“而这位姑娘的金锤力量增幅至少达到了十倍。”
“十倍?”赵王愕然,“天阶宝器也未必能达到这个增幅!”
老者没再接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董清终于停了下来,收起金锤,弯下腰在凹洞中一粒粒像捡豆子般将所有碎庚银拾入盆中,然后爬上深坑。
看了看大小不一的庚银颗粒,董清想也不想尽数将它们丢入火炉中,熊熊的炉火不一会儿就将庚银粒烧得通红。
叶治将自己的铸造台搬到董清面前。董清用火钳将红色的银粒一颗颗夹到铸造台上,一锤一个,所有的庚银粒悉数成了薄片,大小不一,形状似水滴,再取出一个小锥子给每一个薄片凿了一个小洞。
匡泉的脸色有些难看,不难看出董清要炼制的宝器品阶应该要在自己之上。
苟寒山定定地看着董清的每一次敲击,他的心中百感交集,如此出色的外孙女难道要从此陌路,他甚至有一些后悔当天不应该说那番话。再看那个站在远方负手而立的瞎眼少年,也许自己真的错了,古语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半量。苟寒山暗叹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前两日还是颇有雄心,想自己老当益壮正好干一番事业,现在想来就是一个笑话。
半个时辰后,董清将所有的庚银粒全部锤成了带孔的薄片,又从储物袋中取出许多兽筋,用这些兽筋将所有的薄片串连起来。
“兽筋吗?”兽人族少年摸了摸下巴,将兽筋融入宝器中是天阶宝器的做法,宝器内一旦拥有兽筋,其贮存真元的能力就会成倍增加,甚至还能住藏灵魂,这样宝器就会变得极具灵性。当然,兽人族少年一眼便能看明白董清使用兽筋只是打了擦边球,真正的天阶宝器是将兽筋完全融入宝器中,而董清只是用兽筋将庚银串连,其中的差别不是一点两点,但即便如此,董清的做法已经比在场所有的人都高明许多,若然成器,胜过匡泉和自己应该没有问题。
“聪明!”商君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声,“这位少女虽然是赵国人,但孤真心佩服。”
赵君脸色有些尴尬,道:“其实此女子也并非赵国人。”
“这”商君一时语塞,细细地看了董清一眼,商国出色的青年炼器师他大多还是有印象的,但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却全然没有印象,转头问身后一人道:“这个少女什么来历?”
“属下马上去查。”随从道。
几息过后,随从便将董清的资料递给了商君。
商君翻开几页折纸,看了一遍,嘴中呢喃,“神兵山庄?已经没落了几千多年了,还能出此俊才?黑伯,此事你怎么看?”
一个满脸的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回道:“回君上,此人应该是在老君山上抓获金哞之人。”
“神器金哞?”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商君脸色突然变得神魂不定,“此事当真?”
“应该没错。”黑伯说道:“此人属下亲眼所见,这个女子就算化成灰属下也认识,就是当天那个人。”
商君双眼眯成一道直线,定定地看着董清。
以赵君的耳力,听到两人说话不难,这番对话让他十分震惊,金哞现世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难道大西域也要出器圣?不,应该是商国。
这种揣测实在让人心惊。
第50章 董清的瞎眼夫君()
皇城若大的广场,足足有几万人,一层层将广场中心包裹着,围得似铜墙铁壁。
广场中央,此时所有的青年炼器师都已经罢手,静静地看着董清,只见她满头大汗,用手中细线不断编织着银鳞,十指飞速曲弛,翼翼发光的银鳞如繁星般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庚银薄片虽然有大有小,形状不一,但片片交叠,层层相交,近看天衣无缝,远看宛如天成。董清扯起大氅,迎风一甩,真元贯入兽筋中,整件银色大氅响起哗哗的轻鸣声,顿时方圆百里内风云涌动,皇城上空无数真元如波涛般滚滚潘腾。
“这”整个广场寂静无声,所有人看着皇城上的异象。
“是什么品阶的宝器?”商君问道。
黑伯拱手答道:“应该是地阶中品。”
“不可能,地阶中品宝器怎么可能这样的如此异象?”商君不解地道。
黑伯抬头看着天空,道:“神器金哞,没有什么不可能,这是地阶中品的极品。”
赵君看着天色,脸上神色甚是古怪,久久不语。
商君脸色连番变化,看向赵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赵君,看来这榜首还是我们商国的。”
赵君讪讪地点了点头,道:“这位少女果然了得,只不过榜眼和探花终究是我们赵国的,这样看来贵国还是有负炼器大国的盛名。”
商君收敛了笑容,道:“赵君的意思孤明白?”
赵君轻轻抚须,强作镇定道:“既然如此,寡人就不再绕弯子,贵国炼器鼎盛是不假,但赵国在炼器一道上也是人才辈出,寡人觉得很难分孰强孰弱,此次两军结盟出战,所谓蛇无头不行,寡人是想比剑夺帅,听闻贵国当归宗也是以剑闻名,何妨比一比。”
“比剑夺帅!”商君闻言,心神一颤,商国中只有当归宗尚能拿得出手,“赵君认为应该怎么比?”
赵君故作深思,道:“若是让两国高手出战,难免有死伤,为了避免伤及两国中坚人才,我们就让青年人来比,青年人最能代表两国将来的发展,场面又好控制,商君觉得怎么样。”
商君沉吟了良久,“既然一定要夺帅,倒不妨试一试。”
“好。”赵君双掌一击,道:“此次寡人带来了赵国十八岁以下最出色七位少年,国人称赵国七童,此番会一会商国俊才!”
商君无奈地点头,“看来赵君是有备而来。”
在两位国君聊天的时间内,各位青年炼器师将所炼宝器呈到台上,由炼器师公会评定一番,最后公布结果。
榜首董清,榜眼匡泉,探花兽人族少年阿努比斯,这几人从成器异象来看基本没有出入,也算公道,而第四名竟然是金梧桐,第五名才是叶治,第六名钟弃剑,第七名苟不冷。
这样的结果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意外,向来被认为是天才的叶治、钟弃剑和苟不冷居然落了这样的名次,商国炼器师公会的几个老头扼腕叹息,带着沉重的表情给前三甲颁了奖。
“孤想见见那孩子。”商君道。
黑伯明白商君想见的当然是董清,遂派人将董清唤到跟前。
商君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一番,不住地点头,道:“果然是容貌与才气俱佳,如此巾帼俊才要何等精彩绝艳的前辈才能教出来,孤是真心想一睹令师的风采?”
赵君看着眼前这个绝色女子,心底很不是滋味,如此才色纵然不能纳为妃子,只要能为赵国出力就是极好的,奈何偏偏是商国人。
“君上稍等。”董清躬身退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董清走去的方向,纵使很多人诸如任重、苟寒山已经大致知道了董清将要走向哪里。但那个方向、那个人还是让人匪夷所思。
那是一个瞎子,左手搭在董清的小臂处,右手微伸,扶着轻风,缓步向前,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衬着他俊朗的面容如冠玉般济楚翩翩。
商君仔细打量了下董清紧紧扶着的少年,这个少年气宇轩然的气度让他颇有几分好感,只可惜似乎双眼有疾,和颜道:“董爱卿,你不会告诉孤这位少年就是令师。”
董清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他是我的师父也是夫君。”
台下靠得最近的数千人闻言一片哗然,这是真的吗?一个接近六品的炼器师竟然师出一位瞎眼少年?一个连走路都尚且有些艰难的少年?
赵君也觉得难以置信,想了想,道:“如果寡人没猜错的话,你的师傅应该是神器金哞。你用这个瞎眼少年冒充你的师傅来掩人耳目,不知是聪明还是愚笨,或者说这个瞎眼少年就是神器金哞。”
“神器金哞!?”这四字个足以让炼器界甚至整个大西域震动,台下数千人的声音近乎沸腾起来。
“难怪。”钟弃剑长叹一声,也算明白了自己输在了什么地方。
听到这四个字内心震动最大的当属苟寒山,他惊讶地望着这个外孙女,终于开始懂得她为何会有如此自信,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而苟不冷却是另一种表情,嘴角挑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仿佛静待着好戏的开始。
商君眉头一皱,马上想起刚才与黑伯的对话实在大意了,“赵君贵为一国之君,捕风捉影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好。”
“神器金哞的确在我身上。”董清蹲身为礼,不卑不亢地道:“但夫君就是我的老师,老师就是我的夫君,我来朝歌争鸣就是为了证明我的夫君不是普通的瞎子。”
“没看出来。”赵君冷冷地道,“这年头瞎子还分普通和不普通两种。”
此言一出,闻者皆笑。但有那么几个人并没有觉得好笑。
黑伯想起当年在老君山上的情景,郑重地拱手道:“他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瞎子。”
“哦?”商君微有动容,以黑伯的身份和实力给出这样的评价实在有些令人出乎意料。
赵君右手五根粗壮的手指不断敲打着桌缘,口中呢喃,一道真元传音递出,飘入商君的耳中:“金哞乃神器,商君莫要顾忌太多,当取则取,寡人愿助你一臂之力。”
商君眼珠转动,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对董清道:“董爱卿,你得到神器金哞实属有缘,但世事艰险,常言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难免有些宵小之徒会明抢暗偷,不若将金哞让孤代为保管。”
董清心中腹诽,你个老匹夫才是真正的明抢,咬了咬牙道:“有夫君在,我不怕别人来抢。”
商君摇头笑道:“董爱卿未免太天真了,你夫君就算能敌一人两人,难道能敌十人百人、天下人?更何况”
“更何况他是个瞎子。”董清紧跟着道:“我明白君上的意思,有人喜欢抢就让他们来试试。”
董清的脸色傲然如雪,话语斩钉截铁,就仿佛钢珠一样落地有声。
商君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话。
赵君抚须一笑,道:“好大的口气,看你这瞎子夫君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寡人倒要看看他如何敌我赵国七童。”
赵君的话实在无理,如此做法虽说不能算是明抢,但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如果瞎子打输了就得把神器交出来。
台下所有人包括炼器师公会的炼器师们都在心底为董清和这个小瞎子打报不平,但奈何商君对此事似乎没有任何说法。
赵国素来以剑道闻名,赵国七童则是赵国当今之世最杰出的七位少年,每一个都是天纵之姿,将来都有可能登临人皇境。当归宗是商国剑道翘楚,但最得意的弟子放在赵国却未必能排进赵国七童。因此赵君这番话实在有些欺人太甚。
当所有的人都以为董清将无言以对时,谁知叶秋呵呵一笑,嘴角翘起一个优雅的弧度,道:“叶某愿意奉陪。”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商君的嘴巴张得老大,久久难以合上,他实在难以明白这个小瞎子哪来的信心敢与赵国七童一战。
王重心中有些沉重,谢师宴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回放,额头上冷汗涔涔。
吕自知静静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