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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导的心砰砰直跳:就是这里了!他不敢靠近,里边有两个化气境,他不怕打架,只怕坏了堂里的大事。
耐心的等了半晌,沈旷带着人出来,四人扛了一大箱子什么东西,运到后门外的马车上,来回几番,把东西运完,驾着马车扬长而去。梁导不着急,也没有跟踪沈旷——上次他战胜郑蓉和,桂阳分堂有人认识他,怎能在沈旷面前露脸?
他知道,沈旷走后,好戏才开始。
果然,蒋老爷满面红光的回了书房,贴身拿出一个账本,放在桌上,令化气境柳洪生守在外面,自己快速的记起账来。梁导心里一紧:他此行的目标,就是拿到这个账本!
蒋老爷很快的记完,然后审视一遍。梁导内心权衡:抢不抢?抢还是偷?偷得到吗?
梁导绕到窗后,从怀里掏出一只中指粗的烟筒,将烟缓缓吹入书房内。烟筒是前几天黑鸦帮的帮众给他的,里边含有男女助兴的“干柴烈火香”。
梁导本想要迷香,但是那玩意儿太贵,而且不如干柴烈火香实用——有修为的人,乍一闻到迷香就会非常警觉,然后屏住呼吸排出迷烟,而干柴烈火香则不会引起很多警觉。而且迷香迷得倒屋里的沈老爷,却谜不倒屋外的护卫。
梁导吹烟的时候,多少吸了一点进去,身体马上躁动起来,小腹之下好似有一团火一般,恨不得马上找个女人发泄一番。
稳住!稳住!幸好梁导谨慎,吸入得不多,以化气境的修为还是能镇压得住。而蒋老爷就没那么幸运了,全神贯注的看罢账目,又翻之前的旧账细看,全无防备之下,自然中了梁导的招。
药劲一上来,蒋老爷哪还有什么心思看账目,他把账本往书桌抽屉里一塞,匆匆的出了书房门。
梁导大喜,账本唾手可得!
哪知蒋老爷虽然中了“干柴烈火香”,却依然神智清醒,他随口吩咐柳洪生守在书房门口,自己便急忙往右前方去了。
这本是梁导的预料之内,梁导最担心蒋老爷把账本带到卧室去,那里是蒋家的核心,最不好动手。而中了“干柴烈火香”的蒋老爷不可能回卧室找他那五十岁的老妻,左边是他小妾的居处,右前方是丫鬟们的住所。小妾居处远,丫鬟住所近,蒋老爷去找那些十七八岁的丫鬟发泄,是在梁导的预料之内。
没有预料到的,是柳洪生竟然还守在书房门口。
梁导心道:还是做不到像卫然一样算无遗策,也罢,像卫然这样善于巧变的人,本来就极少。
柳洪生低头倚着门,眼里闪烁着阴沉的光。刚才蒋老爷开门的那一瞬间,他闻到了屋子里不同于寻常檀香沉香的特异香味——有人想对蒋老爷不利,得先过了“绵剑柳”这一关!
梁导藏在窗子旁边,看不到柳洪生的状况。以这二十天的印象来看,柳洪生可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时时刻刻抓着剑鞘,眼睛眯眯的,是一头笑面虎。
如果卫然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关键时刻,梁导的大脑飞速运转,尝试着模拟卫然的思维方式:卫然不会和柳洪生直接起冲突!
再想想,卫然一定会找柳洪生的弱点,柳洪生的弱点是什么?不知道,梁导根本不了解柳洪生
第二百零一章装逼失败()
略一思索,梁导脑中灵光一闪:不!柳洪生有个众所周知的弱点!
梁导拿了颗小石子,往蒋老爷所在的方向制造了一点响动。果然,柳洪生脸色一变,马上寻过去了。
梁导趁机捂住口鼻回书房取了账本,此时四周寂静无声,梁导的心怦怦直跳,他只翻看了一眼就匆匆将账本揣入怀中——没时间了,得赶紧走,那样低级的声东击西之计,浪费不了柳洪生多少时间!
果然,柳洪生叫醒四个护院保镖,和他一起搜寻可疑声音的来源。梁导轻手轻脚的翻墙而出,飞奔了一刻多钟,终于停下脚步——柳洪生追来了。
柳洪生打着火把,身后跟着一个护院,那护院气喘吁吁,以他炼精境的实力竟能跟上化气境的脚程,实在是拼了命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柳洪生面色轻松的把火把递给护院,长时间的奔跑似乎根本没给他造成多大负担。
梁导认真的回答:“速度并非我所擅长,不如停下来先把你干掉,之后再想走想跑都随意了。”
柳洪生笑得眯起了眼,仿佛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干掉我?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有趣了,嗯,有趣!”
“高达!我早发现你不对劲,没想到你图谋这般大,你到底是什么人?”护院气还没喘过来,每说三个字就得停下来把气喘匀。
这护院梁导认得,名叫张之梁,卫然和他说过的。他在护院中属于佼佼者,四个护院,只有他一人跟上了柳洪生的步伐。连柳洪生都对他赞许有加。
张之梁得死。梁导对自己说。
“你是玄星阁的?”柳洪生猜测道。
“瞒不过你这老狐狸。”梁导双手一摊,无奈道,“没错,我是桂阳分堂的,沈堂主命我取账本,哼,我们桂阳分堂这么大的把柄在蒋老爷手里,沈堂主岂能放心?本拟取了账本不伤人命,但你自寻死,怪不得我杀人灭口。”
身为卫然的好友,梁导大力发扬“能坑就坑”“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坑人的机会”这一优良传统。
柳洪生怒道:“沈元继这老匹夫!卖武器的生意他占恁多利,竟还玩这一手!”
原来是卖武器!
看了一眼账本的梁导心中雪亮。每个郡县都有铁匠铺,但是所有的铁匠铺都在官府的监视之下,哪一天卖了什么兵器,各卖了多少件,卖给谁,清清楚楚。无论是数量还是种类都受到官府的严格控制,绝不允许成规模的兵器交易。
是故所有的武器店都是重质不重量,以免犯了朝廷的忌讳。虽然群雄并起,但这天下毕竟还是朝廷的。
桂阳分堂与蒋家那样一车一车的卖兵器,与资助造反无异。也就是说,只要梁导把账本上交给官府,蒋家必遭抄斩。
张之梁心细,连忙提醒柳洪生。柳洪生冷笑道:“被他听去也无妨,反正他已是个死人。你只需打着火把在旁边看着就行。”张之梁知趣的退后几步,化气境打架,没他什么事。
“人说‘绵剑柳’不苟言笑,没想到却擅长说笑话。”梁导当卧底,身上一件武器都没带,只是在蒋家附近的林子里埋了把短刀,短刀确实在怀里,但是用来对付柳洪生还是略为冒险。
意外的是,老天爷给他送了个张之梁过来——张之梁好死不死,抄了一根长棍过来,这可真是个大大的好消息!
枪法和棍法有一些共通之处。
强敌在侧,梁导浑不在意的哂笑道:“放马过来,我让你三招!”然而刚说完大话还没一息,梁导就出手了!
不过出手的目标是张之梁。张之梁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右手一阵剧痛,长棍不由自主的掉落,被梁导一把抄起。
张之梁一脸恐惧的看着梁导,却又不敢动弹,因为左手举着火把,这是柳洪生的命令。若违抗了,只需柳洪生在蒋老爷面前说个一两句,他就再无出头之日。张之梁紧张得满头大汗,急速的退了几步,却发现梁导根本看都不看他。只是抓着长棍舞了几下,皱眉道:“轻了点。”
柳洪生最看不得梁导这般旁若无人的姿态,一套绵密的剑招攻上来。梁导喊了声“来得好”,奋力一棍击在剑身上,震得柳洪生手臂发麻,一口气闷在胸口。
柳洪生吃了个小亏,怒道:“你不是说让我三招?”
梁导一拍脑袋:“哎呀,忘了!重新来过,这回绝对让你。”
柳洪生再也不会相信“高达”所说的任何一个字,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轻视对手,换了稳健的打法。深蓝色的刀光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晦涩难辨,角度刁钻,如同毒蛇一般,连绵柔韧,又如同苇草一般。
半夜打斗,光线极差,天时对柳洪生有利。梁导接了几招,都处于有力无处使的状态,他终于露出凝重的神色,这个柳洪生,不简单!
“铛”的一声金铁交击,梁导终于找着机会硬拼了一招,借机退出柳洪生的攻击圈。他原来所站的地方,树叶被切得细碎。
从常人的眼光来看,化气境的攻击圈很大很大,但对于梁导这样的铁壁防御来说,有心防御之后,脱体飞出的气劲并不能造成多大威胁,兵刃能直接触到的地方,才算真正的攻击圈。
梁导马上就为他的想法付出了代价。
柳洪生将剑柄一旋,一道拇指粗的凄厉深蓝剑光带着尖啸激射向梁导!梁导猝不及防,左臂瞬间被洞穿。
柳洪生再一旋,又是一道修长的深蓝剑光,尖啸依然!梁导大惊,来不及举枪,左掌仓促御气一挡,清脆的一声,如同琉璃碎掉的声音,梁导的防御被瞬间瓦解,第二道修长剑光擦着梁导的肩膀过去,削掉了肩膀上的一块皮肉。
柳洪生冷笑,花了三息时间调息,剑柄再旋,又是“咻咻”两声尖啸——他这一绝招,两道剑气连发,每两道之间只需要三息的调息时间,每四道之间调息虽略增长,但也只需要八息时间!
然而后边这两道却没有奏效,梁导回过神来,五指箕张,气墙如铁壁般挡下深蓝剑光,只是身体晃了晃。
柳洪生又惊又怒:“和我打,你居然还敢隐藏实力!”
梁导苦笑:本想学卫然隐藏实力阴人,没想到左臂被射穿一个拇指大的孔,亏大了。
装逼失败!
第二百零二章任务完成()
他封了左臂的穴道,血是止住了,但相应的,左臂也无法用于战斗了,只得单手执棍。
张之梁大喜,高声叫唤替柳洪生助威。
情势虽然大逆风,梁导却不慌张,即使他败了,他也能逃。而柳洪生就不同了,倘若让对手赢了或者跑了,他和蒋家都得玩完。所以只要顶住一段时间,时间一长,柳洪生的心态迟早要焦灼崩溃,那时候就是他取胜之时。
梁导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柳洪生。让他感到兴奋的是,柳洪生的打法有点像卫然。区别在于,卫然对于“技”的理解很深刻,而柳洪生的剑法好。
技是一个整体的东西,包括各种剑法刀法拳法,卸力之法招架之法躲闪之法,甚至对战机的捕捉,对地形的利用等等。
虽然卫然的实力比柳洪生强,但单论剑法这独一项,还是柳洪生更擅长一点。
梁导和卫然偶尔切磋,下意识的留手之下,谁也没赢过谁。卫然能占据主动,不尽全力根本无法攻破梁导的防御,而梁导一旦反攻,马上就会落入卫然的圈套。而和柳洪生是生死相搏,一定会有意思得多。
交手百余招,梁导身上添了几处伤,神色反而越发轻松了。而柳洪生阴沉着脸,手上一招紧似一招。
梁导道:“这可不行,柳洪生,有什么绝招赶紧使出来。不然的话,以我的体魄,不用一刻钟左手就能恢复力气,到时候你就死定了。”当然不可能这么快,但这句话一抛出来,柳洪生不得不花心思掂量一下。
本已有些急躁的柳洪生心神一分,被梁导一棍击飞了七八尺远。这一招,正是桓侯十六枪之狂风式。
柳洪生大怒,顾不上调息,剑柄一旋,尖啸声中拇指粗的深蓝剑气如梭子般飞出。这招已使了五次,梁导哪会再中招?把长棍往无力的左手上一塞,右手五指箕张,厚重的气墙挡住梭形剑气,毫发无伤。
梁导把长棍交还右手,冷笑道:“你不会就这点本事吧?”
柳洪生深吸了一口气,手按在剑脊上,袍袖无风自动,鼓得猎猎飞扬。虽然光线微弱,但即使闭着眼,梁导也能感受到对方剑身上的寒气——要出绝活了!
剑身上迅速凝结了一层冰,至少有两个铜钱厚,柳洪生疯狂的注入真气,剑身被冻得“咔咔”直响。梁导警惕的退了几步,作出戒备的姿态,准备正面接下柳洪生这一招。
柳洪生一声断喝,手腕一震,冰封的剑身“乒”的骤然碎成十余块,柳洪生用左手一急拂,那十余冰碎片飞速旋转而出,有的正前,有的划着弧线拐弯,四面八方围住梁导,带着蓝色剑光呼啸袭去,如同十几个削铁如泥的锋锐轮子,片片夺命!
这阵势,只怕擦一下都吃不消!
梁导面色肃然,蹲了个马步,真气澎湃如潮水奔涌,赤红的护体真气凝成金色,猛的大吼一声,好似夜空里起了个炸雷,一个硕大的赤红虎影凭空浮现,虎啸人吼同时发出,天地震颤,周围五十步所有的树全被强大的气劲吹飞!冰剑碎片也被吹得失了准头,无一片击中。
桓侯十六枪之,猛虎式!
(古代人左右脚各迈一步叫做步,只迈一只脚叫“跬”,五十步约55米65米)
梁导早就学会此招,之前碍于修为一直停滞在炼精境,无法施展出来,今晚倒拿柳洪生开了个张。
手无寸铁的柳洪生抽身急退,却依然被虎影震出内伤,鲜血染红胸前。他用尽全力抵挡劲风,骇得面如白纸——这幸亏站得远退得早,否则不直接被猛虎震死?
梁导有心上前击杀柳洪生,奈何脚软绵绵的,他的猛虎式还不完善,不知道怎么控制,真气已经所剩无几。
张之梁虽站得远,却也被气劲吹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火把也被吹熄。他慌忙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打燃火折子,正好看到面无人色的柳洪生尖叫一声,拔腿就逃。
柳洪生才一转身,便觉得后心一凉,一截棍尖从胸口露出来,然后,扑的倒地气绝。
什么?你说棍子不能将人刺穿?光用真气就可以刺穿了,棍子只是附送的。
梁导飞棍掷杀柳洪生,松了一口气,转眼望向张之梁,淡淡道:“你滚吧,我不想杀你。”
张之梁如逢大赦,举着火把仓皇的逃走,才逃了几步,他猛的停住,霍然转头,想了想,朝梁导露出一个森然的狞笑:“你诈我!你已经真气告罄,再无动手之力了!”
梁导摇头:“你想多了,你再过来,我真的杀了你。”
张之梁从柳洪生尸体上奋力拔出长棍,望着手无寸铁的梁导道:“高达,你真的狡猾,口里没有一句实话,绵剑柳胆气已丧,你为何不快步赶上戳死他,非要用飞棍?棍子本不是适合飞掷的武器,而且棍一飞出,你就没有武器了。”
梁导脸色微变。
张之梁龇牙都:“若无必要,谁会这么做?而且这飞棍的力度,啧啧,才透出胸口一截这么短,你还说杀我?哼,从开始到现在,你一步都没迈,脚生根了不成?”
梁导脸色回复如初,再次说道:“你想多了,你真过来,我真的杀了你。”
张之梁一边上前一边哈哈大笑:“先前你抢我武器的时候,干脆利落,一个字都没说,现在竟主动放过我?还说这么多,你若真能杀我,早动手了!”张之梁心里盘算着,替柳洪生报仇是小功劳,抢回账本那可是天大的功劳,蒋老爷会赏一个什么职位呢?
正想着,突然腰腹间一阵剧痛,梁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短刀,一刀将他戳了个透明窟窿,张之梁一脸错愕的倒下。
“就你话多。”梁导收刀,摇头叹息,“我这样耿直的老实人,最爱说实话,放你走你不走,说实话你也不信,这下自作自受了吧。”
一脚踢开张之梁的尸体,梁导喘了几口气,一屁股坐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