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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天佑老老实实的摇头道:“我不知道。”
陶崇年叹了口气道:“我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很聪明的人,别人也认为我很聪明,可是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能笑得出来。”
卫然学着陶崇年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也不想笑的,可是我实在忍不住要笑,哈哈。”
陶崇年奇道:“有什么事让你觉得特别好笑?”
“当然有。”卫然道。
陶崇年道:“那你能不能说出来给我听听,也许我也会跟你一起开怀大笑呢?”
卫然点头道:“可以的。”
陶崇年有些忍不住了:“你说,我听。”
卫然却不着急,陶崇年戏弄他,他也可以戏弄陶崇年:“每个人的笑点不同,我觉得很好笑的事,你未必会觉得好笑。”
“没关系。”陶崇年一下子变得很大度。
卫然眯起了眼睛:“你还是想听?”
“嗯。”陶崇年压制住内心的不耐道。
卫然好整以暇道:“如果我说,有个人明明已经被人封住了经脉,而且还被祭炼二十多年的青蛇秘幌绳绑住了,但他随时都可以站起来跟人大打出手,你会不会觉得很好笑?”
“哈哈。”
卫然又道:“如果我说有个人,明明已经被杀死了,却随时都会从外面走进来,你会不会也觉得很好笑?”
“哈哈哈。”陶崇年发出了干笑声。
卫然叹了口气:“我说了,每个人的笑点不同,我觉得很好笑的事,你未必会觉得好笑。”他忽然站起来——他明明已经被封住经脉,而且还被青蛇秘幌绳绑住了,可是他居然真的站了起来。
陶崇年亲眼看着卫然站了起来,他笑不出来了。然后他还看见一个明明已经被杀死的人走进了山神庙——他看见了单兴洲。
那个吊儿郎当的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居然是单兴洲。那把短剑的剑柄还在他的腰上,刀锷下的那块血渍还是和两个小时前同样的明显,但是他却活生生的走了进来。
陶崇年怔住了,他觉得自己突然间从一个天才变成了一个傻『逼』。
卫然替陶崇年问出了他想要问的话:“你还没有死?”
单兴洲笑道:“我看起来像不像是个死人?”
当然不像。单兴洲的脸『色』红润,容光焕发,看起来不但很健康,而且心情不错。
卫然问道:“那一刀没有把你杀死?
“那一刀,根本就是杀不死人的。”单兴洲道。
他忽然从腰上拔出了那把刀,刀锋立即弹出,他再用手指一按,刀锋就缩了进去。
卫然忍不住笑道:“原来这只不过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这样低技术含量的小玩意儿,不过是江湖把戏。这种小把戏非但骗不到小孩,连傻子都骗不到。”单兴洲很配合的说。
卫然道:“那么这种把戏,只能骗到些什么人?”
单兴洲向前迈了几步,道:“只能骗聪明人,有时候越聪明的人反而越容易上当。”
卫然笑道:“原来聪明人也一样可以骗得到的。”
单兴洲接口道:“而且要用笨把戏才骗得到,有时候越笨反而越好。”
其实这并不是个笨把戏。这是个绝妙的计划,复杂周密精巧。就算是陶崇年这样绝顶聪明的人,也要想过很久之后才能想通其中的奥妙。
陶崇年居然还能保持镇静,至少表面上是镇静的。这不仅因为他城府极深,也因为他还有两大秘密武器!
他对那两颗耳坠拥有绝对的信心。他相信无论在什么糟糕的情况下,只要把两颗耳坠掷出去,立即就可以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就算卫然是观星境,遇到他那两颗耳坠,都会须臾间命丧黄泉,死无葬身之地!
陶崇年很有把握。
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反应,惊慌、愤怒、恐惧、轻蔑、狡辩、乞怜……这些反应陶崇年完全都没有。正因为他没有反应,所以别人永远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
卫然看着身子绷直的陶崇年,目光锐利如针:“你也许想不明白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就让我告诉你——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比你聪明!你对智慧之道的威力一无所知!”
陶崇年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忽然发现自己实在低估了卫然。他总认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却没有想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细节才是暴『露』真相的地方,因为重要的关键处对方一定会计划得很周密,计算得很仔细才会开始行动。
卫然的确不知道陶崇年是天河,也不知道是太子的手段。但他知道陶崇年有问题,这就够了。
陶崇年终于镇定不下来了,他的手指不可抑止的微微颤抖。
卫然也算准了他们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杀了那个不是内『奸』的人,才好把内『奸』的罪名推到替罪羊的身上。所以卫然安排了单兴洲的“死”,而且一定要让陶崇年相信单兴洲真的死了。
于是他给单兴洲补了一刀,不过那把短剑是早已安排好的,单兴洲的腰上当然也早已做了手脚。
卫然耸肩道:“可那根本就是个禁不起观察的把戏,你若仔细去看,一定会看出破绽来。”
“所以,当时你赶紧把我拉走了。”陶崇年的喉咙有点干涩,声音也不再那么平稳。
卫然哈哈笑道:“没错,我知道你对辰砂肯定很有兴趣,所以一定会跟我走的。”
陶崇年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兴奋!他一直在等着卫然『露』出破绽,就是现在!卫然哈哈大笑的时候,正是最没有防备的一刻!陶崇年的手快如闪电,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碎了蜡丸,下一秒他就能出手!
他曾精准的测试过,只需要一个呼吸,特制油蜡就能覆盖他的手进行保护,而他掷出耳坠只需要半个呼吸。整个过程仅仅一个半呼吸,近在咫尺的卫然不可能躲得过暗器。
陶崇年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卫然被毒死的情景。
虽然卫然不知道他有剧毒耳坠,但以卫然的聪明,应该想得到他一定还藏着最后一着致命的杀手!可是卫然好像大意了,一点也不在乎。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只是闪过了一瞬间,陶崇年根本无暇多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只泛着黑光的铁掌迅速有力的切在陶崇年左颈后方——是温天佑的手。
卫然十分友好的对温天佑笑了笑,问道:“你们好像都会这一招,而且很喜欢用。”
“内『奸』”温天佑也笑了笑:“这招名叫小重山,一手刀劈下去,就如一重山岳一般。”被一重山岳劈在脖子上,陶崇年当然是直接软倒,手中来不及发出的暗器洒落在地上。
卫然摇头叹息道:“你怎么不听我说完就动手呢?这太不礼貌了,也很不妥。”
仿佛不知道陶崇年已经昏『迷』,卫然自顾自的说道:“一个明明已经被封住经脉,而且被青蛇秘幌绳绑住了的人,怎么会忽然就站了起来?”
昏『迷』的陶崇年自然无法答话,堵住门口的单兴洲答道:“因为绳子绑得不紧,经脉也没有真的被封住。”
卫然问道:“绳子是谁绑的?”
“是温天佑。”
“经脉是谁封的?”
“也是温天佑。”
为什么温天佑不把绳子绑紧,不把经脉封住呢?因为他还不想死。他还想炼丹,还想继续享受那种“神仙的乐趣”。
“别装昏『迷』了。”卫然一脚狠狠的踏在陶崇年的手腕上,“昏『迷』中”的陶崇年忍不住惨呼起来。
卫然继续道:“其实这一点你早应该想得到的,他既然可以出卖鹭山书院,为什么不能出卖你陶崇年呢?”
陶崇年捏着断腕,不住的喘着粗气,面『色』苍白如纸。
卫然问单兴洲:“你是怎么打动温天佑的?”
单兴洲道:“我只不过问他,是想继续炼丹还是想死?”
卫然笑道:“你一共就只给了他这两条路。”
单兴洲淡淡道:“他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卫然故意顿了顿,道:“我想他一定考虑了很久,才能决定走那条路?”
单兴洲微笑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决定了。”
温天佑选的是哪条路,就算是最笨的人也想得出来。
卫然对陶崇年道:“我知道他走的是哪条路,所以,我才故意让你拉住我的手,因为我一定要让他来封我的经脉。”
那时侯辰砂已经扑过来,陶崇年一定会放开卫然去对付辰砂,只有温天佑“刚好有空”出手去封卫然的经脉——这计划中每一个细节都算得很准,令人赞叹。
陶崇年无话可说,他终于被击倒了,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和信心已完全崩溃。这种内心的崩溃,远比肉体被击倒更可怕。
卫然的话说完了,陶崇年的死期便到了。
第千零四十七章 临时演员()
长剑离陶崇年的咽喉只有三厘米,陶崇年感觉喉咙发涩,他本能的喊道:“慢着!”
“怎么?想求饶?”卫然知道陶崇年这个人太危险,是决计不会留他『性』命的。
陶崇年的嘴唇颤抖着:“能不能让我做一个明白鬼?我有最后一个问题,知道答案我死也瞑目了——这个辰砂究竟是谁?她真的打入我的矿山组织内部了吗?”
卫然明知道对方在拖延时间,依然摇头道:“我并没有真正派人打入矿山组织内部,那样太麻烦了,何必呢?只要你一死,矿山组织立刻土崩瓦解。至于辰砂……她只是个临时演员。”
“辰砂”迫不及待地取下面纱,『露』出了临颖公主的脸。
临颖公主一脸兴奋的说:“来鹭山书院果然是一个明智无比的选择!这儿太好玩了!紧张又刺激!”
临颖公主当然很美,足以让男人心跳加速。
陶崇年的心在跳,跳得很快。却不是因为临颖公主的美貌,到这个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关注美貌不美貌呢?
他这种心跳的感觉,没有经历过命悬一线的人永远不能体会的。
他不但心跳加快,浑身紧绷,而且指尖冰冷,嘴唇干涩,连咽喉都好像被堵住。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是二十前的一个夏天,那时陶崇年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住在表叔家。当时夜已很深了,他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想睡却睡不着,让他抓耳挠腮。于是一个人溜出去,到处『乱』逛,无意中逛到他表姐的房间旁,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的歌声。
除了歌声之外,还有水声。他的表姐在洗澡,门缝里有灯光泄漏出来。他本来不想过去的,可是他的心很烦,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烦躁。
所以他鬼使神差的过去了。门下面有一条不小的缝,只要趴在地上,一定可以看到什么。他将身子伏了下去,趴在地上,耳朵贴住了地,把眼睛凑到那条缝上去。可惜的是,他只能看到一双玉足,再往上的妙处都瞧不见了。
他心里越发焦躁了,却又不敢发出声音,那种感觉真是百爪挠心。然而此时表姐洗完开门了,趴在地上的他一抬头,什么都看见了。
那是他第一次眼界大开,也是他第一次犯罪。
但是那一次他的心跳还没有现在这么快。
因为面临生死攸关。
不过这种紧张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卫然出剑如电,给了他一个痛快。
陶崇年握着耳坠的手停在半空,他直到死也没有等来救援。
救援的人也不傻,连你陶崇年都斗不过卫然,我哪来的信心?
而且这一屋子里全是卫然的人,贸然进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能贸然进去,那就得反复思索。就是这一思索的功夫,陶崇年死了。
好家伙,这就更不用考虑了,首领都死了,我们矿山组织还玩什么?
听道山神庙外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温天佑和单兴洲见卫然使了眼『色』,便急忙追出去了。
敌人已是丧家之犬,堆出去等于白捡功劳。
卫然对临颖公主道:“我现在和太子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必定要斗个你死我活,你是帮你哥还是帮我?”
临颖公主想了想,道:“我有好几个哥,终究还是四哥对我最好。这样吧,四哥和六哥帮谁我就帮谁。”
卫然笑了,这不就等于帮我吗?
解决了陶崇年之后,卫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了一趟兰瑾瑜的住处,跟兰瑾瑜坦白了情况。
兰瑾瑜被震惊得久久不能言语:“你的意思是,你和太子都是天外来客?”
卫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这件事连我最好的朋友江华都不知道,你可小声点,也别透『露』给鹤叔。”
兰瑾瑜心忖:“卫然竟然连江华都没有透『露』,那我这边绝对是是第一手资料了!
见兰瑾瑜有些得意,卫然道:“我和太子迟早有一场大战,也许就在这几年,我想问一句,太子死了之后,需不需要我把杀太子的名头栽在你身上?”
兰瑾瑜知道卫然不是栽赃的意思,对于普通的修行者来说,杀死太子那是个罪名,是个天大的麻烦。
而修炼到兰瑾瑜这个地步,杀太子反而荣誉大于麻烦,是个大出风头的事情。
兰瑾瑜摆了摆手:“这么风光的大事,功劳不用给我了,你看我都改姓兰了,已经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卫然点了点头:“行,那我可给别人了。”
兰瑾瑜笑道:“你一口一个太子死后,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我可提醒你,千万不要小瞧太子,毕竟能把我『逼』到皇宫外边来,是很有手段的人物。六弟也斗不过他!”
卫然道:“我承认他很厉害,但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他现在还想跟我玩那种把戏,得好好掂量掂量!”
兰瑾瑜道:“我建议你和六弟商量一下,他好像雄心万丈,我看在白狼国发展也并非他本意,不过是没得选罢了。”
“我正有此意,但我怕他顾及你的感受,最好你能修书一封,把自己的态度讲明白。”
于是兰瑾瑜当即写了一封信,卫然亲自带着这封信来到白狼国,找到了六笔。
六笔直摇头:“10年之内,我是不会跟太子正面对抗的。”
卫然道:“我也没让你出手,我自己解决太子,然后送你一份天大的风头,你要还是不要?”
六笔显然有些动心,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是因为还在权衡自己的实力能否承担“杀死太子”所带来的麻烦。
他最终还是应允了。
首先是因为他有野心,三年前卫然给他开出了优厚的条件,他依然不愿当二把手。这样的人不可能对皇位没有半点觊觎之心。
其次是因为他有怨气,当年他不是自愿当和尚的,而是被太子使用各种手段『逼』出皇宫。正是因为不是自愿当和尚,所以在拥有自保能力之后,六笔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白马寺。
第三是因为他有时间,卫然现在肯定也斗不过太子,真正扳倒太子也许是好几年之后,乃至十年八年之后,到那时候,六笔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足以应对杀死太子所带来的麻烦。
所以他应允了。
第千零四十七章 临时演员()
长剑离陶崇年的咽喉只有三厘米,陶崇年感觉喉咙发涩,他本能的喊道:“慢着!”
“怎么?想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