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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被附体的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即使反复做了心理准备,陈深山也依然陷入了挣扎与动摇之中。
“仙长,我该怎么办?”陈深山捂着头一脸痛苦。
卫然道:“这是你的决定,我帮不了你。在插手之前,我也征询了你的意见的。”
陈深山道:“仙长,我不是怪罪你,我是真的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您能不能给我指点一条明路?”
卫然摇头叹息:“事已至此,哪有什么明路?无论哪条路都是错的”
陈深山挣扎了很久,终于站起身来,咬牙道:“为了整个村子,必须驱逐阿花!”
卫然道:“你是一个值得敬佩的村长,是最好的村长,却是一个不好的丈夫。”
陈深山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阿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附体的诅咒究竟是落在阿花身上,还是落在孩子身上?”
卫然道:“三个月,孩子尚未成型,移魂鲨是附在阿花身上,孩子应该没问题。”
陈深山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依然满脸忧愁——他不知道该如何跟阿花说。
卫然道:“我们可以把阿花被附体的事情瞒下来,找个借口说她出远门了。”
陈深山这才想起来,先前卫然召集那些每天必须洗澡的人时,并没有说明缘由,想必是刻意为之。
“仙长,我决定不当村长了,我要和阿花一起去大漠边疆。”陈深山考虑的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卫然面露意外:“你不是做梦都想当村长吗?为此不惜背负骂名,把老头子们赶了出去。我让你把他们找回来,你不惜冒着触犯我的风险,也要延迟找回来的过程,可见你的权力心很重。”
陈深山羞惭道:“原来仙长您都已经知道了。”
“你那点手段,哪能瞒得过我?”
陈深山道:“没错,我确实极想当村长,做梦都想。我常常畅想自己当上村长之后,会把我们的村子发展得繁荣富强但是,我是阿花的丈夫,我必须负担起丈夫的责任!”
卫然道:“这不是你的错,移魂鲨才是罪魁祸首。”
他这句话不是说给陈深山听的,而是说给阿花听的。
阿花从门后露出身形:“你们说的我基本都听到了。”
卫然早知道阿花在听,但一直没有揭露,因为陈深山难以启齿,以阿花偷听的形式反而是最自然的办法。
“你们两夫妻一定有话要说,我出去溜达溜达,陈深山,商量好之后再告诉我。”卫然不忍目睹这样纠结的状况,选择了逃避。
良久之后,陈深山找到卫然:“仙长,她不愿意我跟着去大漠边疆。”
卫然叹了口气:“阿花心中有恨意,这是可以理解的。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遭遇如此不公的命运,尤其是驱逐她的人是她丈夫,所以她恨上你了。”
陈深山有些踌躇。
卫然知道这个时候该逼陈深山一把:“她不准你跟着,你怎么办?”
陈深山道:“我早说了,我已经下定决心,村长不当了,梦想我放弃了,她不准我跟着,我非要跟着!”
卫然点头:“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即使陈深山到了另外一个村子,当上了另一个村子的村长,那也不是他的梦想。
他的梦想不是当村长,还是成为故乡人的领导者。
但那些都得放弃了,得到仙长肯定之后,陈深山心中稍安,再回头去找阿花了。
很快传来两人的争吵声,只听得阿花用凄厉的声音质问:“陈深山,你摸着良心回答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还会不会跟我背井离乡,还会不会放弃你的梦想?”
陈深山柔声安慰阿花,说了些好听的,阿花渐渐止住哭泣。
过了良久,两人商议已定,收拾了一些细软,再次找到卫然。
卫然道:“看起来你们俩已经和好了?”
阿花望向陈深山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恨意。
她提着包袱向卫然行礼:“让仙长费心了。”
卫然道:“愿意为了妻子而放弃梦想的男人,这世上少有,陈深山值得你珍惜。”
陈深山有些欲言又止。
卫然道:“说吧。”
陈深山道:“还有另一件事要麻烦您,从这里到最近的城镇通不了水路,村子里又没有马车,只能走路过去,阿花怀有身孕,只怕不堪长途跋涉,能否劳驾仙长御剑送阿花一程?到了城镇里,就有马车坐了。”
阿花埋怨道:“深山,你怎么可以让仙长做这种车夫的事!”
“没问题,我先载阿花到附近的城镇,然后再回头接你,最终保证把你们俩都送到有马车的地方。”卫然爽快的答应了。
阿花感慨道:“仙长您真是没有一点架子,遇上您真是我们的福分。”
卫然心道——福分?只怕未必如果没有我的掺和,你们虽然要被海神剥削,却还不至于要到背井离乡的地步
来回两趟送走阿花和陈深山之后,卫然心中稍安,这件事情好歹算是圆满解决了。
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当他御剑回到鲨雕村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状。
海妖上岸横行,大肆屠杀鲨雕村的村民,当卫然赶到的时候,存活者不过十之一二。
这些海妖有的是移魂鲨的下属,为大王报仇而来,有的是无人管束的零散妖族,听说鲨雕村失去了庇护,便来兴风作浪。
这一日,卫然一人一剑,将鲨雕村方圆三百里的海妖屠了个干干净净。
血水甚至将海水染红,过了很久才恢复颜色。
然而鲨雕村终究是保不住了,幸存的村民要么残疾,要么落下心理阴影,最终靠被陈深山驱逐的老人家们主持大局。
然而已经没有什么大局可言了。
这个村子已经毁了。
由于卫然的掺和,鲨雕村迎来了海妖猛烈的反扑,终究毁于一旦。
这一日,鲨雕村所遭受的损失,比海神三百年来所造成的剥削和损失加起来还要大。
大出十倍。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选择不帮年轻人们——卫然这样想。
然而事实上,卫然和姜竹喧虽然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却都是无可奈何的结局,并没能改变什么。
虽是幻境,但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太现实了。
和现实一样残酷。
第七百三十八章 军方最强战力()
卫然和姜竹喧从幻境中醒来,各自神色复杂。
叶知秋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目光悠远:“你们知道吗?并不是我选择成为了一个魔头,有时候不是没得选,而是无论选什么,结局都一样,就像你们刚才一样。”
最艰难的选择不是一个好的选项一个糟糕的选项,而是两个选项都是糟糕的。
这种无力感最能挫败人。
人们常常想“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选这个”,并羡慕没有选这个的人,这样的想法是好的,给自己留个念想留个希望,但不必成真。
万一成真了,发现没选这个也一样糟糕,那么希望破灭,比之前更痛苦。
卫然最先从情境中脱身而出,道:“叶知秋,你想要传达的信息,我们都接收到了,现在你可以放她走了吗?”
叶知秋意趣索然,背着身子挥挥手道:“走吧。”
卫然大喜:“竹喧,你快走,再也别回来。”
经历了这样大的波折,他不再称“竹喧姑娘”那么见外,而是自然而然的换了一种更亲昵的叫法。
姜竹喧有些踟蹰,不愿离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你要死了,我想多看看你,说不定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卫然顿时就急了起来,跺着脚道:“你别犯糊涂,这是难得的机会,不如回去好好修炼,以后杀了叶知秋替我报仇。”
叶知秋闻言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姜竹喧本来不愿走,听到叶知秋这样肆无忌惮的笑声,心里一阵气恼,反而转身离去了。
辞别姜竹喧后,卫然感觉完成了一件大事,松了一口气。
叶知秋摇头:“我原以为你是个干大事的枭雄,没想到是个儿女情长的性情中人,是我看走眼了。”
卫然毫不客气的说:“关你屁事。”
叶知秋道:“你的弱点刚一离开,嘴就变得这么硬?看来我得回头把她抓回来,免得你不会好好说话。”
卫然连忙陪着笑:“叶老大,叶宗师,您这样的身份,跟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呢!”
叶知秋目光有点奇怪:“我真佩服你,你自己所剩时间无几,离死亡很近了,竟还有心思开玩笑?”
卫然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说实话,很慌,如果不开玩笑不插科打诨,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沉重的死亡,我甚至每一息的时间都很难过。”
于是两人都不说话了,沉闷的前行。
过了许久,终于叶知秋受不了这样的沉闷,率先开口道:“说点什么吧?”
卫然懒洋洋的说:“你不会自己找话题吗?”
叶知秋道:“你看起来更擅长聊天一点。”
卫然道:“好吧,我问你,你既然那么强,又讨厌和尚,为什么不冲进白马寺把方丈杀了?”
叶知秋道:“我是强,不是傻。”
“为什么杀海泽法师不是傻,而杀方丈是傻?”
叶知秋哂道:“明知故问!白马寺那是别人的地盘,倒不是说我杀不了方丈,问题是那样损伤太大,有碍于我之后的行动。不到万不得已,我哪会做这种蠢事?”
卫然一脸遗憾:“我还以为像你这样孤傲的人,不会承认闯入白马寺会大有损伤这件事。”
叶知秋淡淡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不会使用如此拙劣的激将法。”
卫然挠了挠头:“死期将至,头脑有些不灵光了。”
叶知秋笑了笑:“承认自己头脑不灵光,说明你头脑还算灵光。”
卫然又道:“你讨厌和尚,朝廷讨厌你这反贼,你自称比白马寺方丈要厉害,那么跟军方的高手比呢?”
朝廷被某些人称为“最强的门派”,其中军方是战斗主力。
大汉帝国军制,武将的最高官衔是“大将军”,然后是“骠骑将军”与“车骑将军”,再是“前后左右”将军,这是第一档。
接下来是“四征四镇四平”,即征东将军、征南将军、征西将军、征北将军,这是第二档。
再往下就是剩余的破虏将军讨逆将军等一系列,包括武卫将军费桦,属于第三档。
最后就是杂号将军,比如偏将军裨将军等等,郗海属于此列,算是不入流的第四档。
不过出于对老将的尊重,“大将军”的地位不给最强者,而一般留给元老级的人物。比如当今的大将军何将军,实力已经不行,但是出于对老年人的尊重,给他一个大将军的虚职坐一坐,过过干瘾。
实际上,军方真正的最强者,当属“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这两位。
卫然问道:“骠骑和车骑,哪个更强一点?”
叶知秋几乎想都没想,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是骠骑强,夏侯摧城无论实力还是在军中的威望,都要超过车骑。”
卫然感慨道:“难怪士兵们称他为军神,带一个神字,想必你是打不过的吧?见了他是不是要灰溜溜逃跑?”
叶知秋奇道:“你怎么又使用这种拙劣的激将法?”
卫然摊手道:“我哪里激了,我唆使你去挑战夏侯摧城了吗?明明只是普通的实力探讨罢了,玄星阁的弟子们茶余饭后常常讨论高手们谁强谁弱,不过是个日常消遣,怎么到你嘴里成了激将法了?”
叶知秋笑道:“看来你的智力有所回升。”
卫然很不爽,这个叶知秋又强又狡猾,简直油盐不进,如此下去,我该如何才能逃脱?
时间已经是上午,他的寿命还剩下大半天。
上天会怎么处置自己,卫然还没想那么多,也没有余力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着从叶知秋手里逃脱,然后再想别的!
叶知秋转移话题道:“这个夏侯摧城,说起来跟你还有点关系。”
夏侯摧城,军方的最强战斗力,竟然和我有关系?
卫然一听就来了兴趣,奇道:“我?和那位军神?能有什么关系?”
“他的弟弟夏妙才,人称北地箭神,是你的箭术师父吧?”
卫然吃了一惊:“北地箭神是军神的弟弟?不对啊,一个姓夏,一个姓夏侯,怎么能是两兄弟?”
叶知秋道:“他们都姓夏,只不过母家姓侯,侯家是军方世家,夏摧城早年间入行伍,战争中被侯家救了一命,反而夏家一直反对他加入军中,夏侯摧城感念侯家救命之恩,又为了气夏家,就把母家姓加在夏后边,成了夏侯摧城。”
卫然道:“可真是个执拗人。”
叶知正要说什么,忽然眼神中陡然闪过了一丝森然寒气,脸色骤变!
这是卫然自认识叶知秋以来,第一次见他露出如此严肃郑重的神情!
如临大敌!
第七百三十九章 战鬼(上)()
虎牢关前。
这是一座被战火所毁的废弃雄关,据说军方有计划重建,但一直没有真正行动。
尽管废弃,依然遮掩不住它的雄伟。
叶知秋顿住脚,远远的看着虎牢关的城墙,眼神里夹杂着慎重和欢喜。
他转头对卫然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和军方高手谁强吗?很快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向前迈了几步,对着前方的虎牢关方向正色道:“不是是哪一位军方高手?军神夏侯摧城?还是赤色战鬼龙烈?”
卫然吃了一惊,这两个名字都是如雷贯耳,军神是骠骑将军,赤色战鬼是车骑将军。
虎牢关的灰色城墙之下,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影,那人全身赤色,须发皆张,魁梧得像一头红色的雄狮。
然而这样的大块头,卫然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
他仿佛是忽然凭空出现一般——但其实他一直都站在那儿,并没有施展任何隐身之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将一切气息都掩盖住,他站在那儿,仿佛和那破败的城墙杂草黄土融为了一体!
最擅长洞察的卫然,拥有红莲天眼的卫然,完全没发现此人的存在,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差距太大!
军方的二号人物,赤色战鬼,龙烈!
卫然毫不怀疑,此人和玄星阁主薛楚夜是同一个档次的,已经能够利用天地间的规律规则。
这些天地自然的规律规则,人们常常统称为一个字:道!
赤色战鬼的双目精光慑人,让人一眼看去之后,几乎不敢抬头。
他缓缓走来,没有说什么狠话,却给人一种颤栗震慑的感觉,让人只想落荒而逃!
赤甲、赤发、赤目、赤刀,这位军方强者,没有带千军万马,只身一人挡住了叶知秋的去路!
赤色战鬼开口,声音如宏钟一般:“叶贼,总算让我遇见你了。”
叶知秋哈哈一笑:“有一说一,你儿子龙烁不是被我拐走的,不过今日能与你一战,想必会十分尽兴。”
龙烈面色不变:“我为朝廷剿灭反贼而来,与龙烁何干。”
叶知秋有一点和卫然很像,不主动挑事,也不怕事。他眼神里的狂热和兴奋逐渐浓厚起来,卫然距离他较近,亲身感受到叶知秋身上那勃发而出的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