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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轮到厉风起傻眼了,“出什么事情了?”
薄东篱保持了沉默。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杨助理拿着一份邮件走了进来,“薄总,这里有一封邮件,楼下有人指明要交给您。”
薄东篱心情不好,冷眼扫过杨助理,“既然是匿名的东西,也值得你拿给我?”
撞到枪口上的杨助理,脊背一僵:“我现在就拿走。”
闲得无聊的厉风起却在杨助理即将走出门的时候,懒洋洋的开了口:“拿过去我看看,说不定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也说不定。”
后来的很多年,薄东篱都无比庆幸这一刻,厉风起在办公室,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要再错过多少年
杨助理下意识的看了眼薄东篱,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将邮件递了过去。
厉风起纯粹是临时起意,但是当他漫不经心的看到邮件里那张薄薄的纸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示意杨助理先下去,然后喉结滚动了两下之后,试探性的问向低头处理公事的薄东篱:“你老实跟我说你跟洛相思闹矛盾,是不是跟她坏了你的孩子有关?”
薄东篱没有了处理文件的兴致,从抽屉里掏出一支烟,点了起来。
厉风起看他这模样,大致也猜到了什么。
“孩子没了?”
烟雾缭绕中,薄东篱的神情让人有些看不真切,“打掉了。”
厉风起皱了皱眉头,如果按照病历单上显示的洛相思是宫外孕才把孩子打掉的,那薄东篱怎么会是现在这幅死样子?
“这种事情既然发生了,打掉也是情理之中,你”
他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薄东篱的冷眼给骇住了,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说下去,会被薄东篱直接给活剥了。
“情理之中?”薄东篱夹着香烟,眼神冷冽彻骨。
厉风起有些懵了,“难道不是?”
宫外孕是怎么回事,即使他这个门外汉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堕胎怎么在他这里就成了罪无可恕了?
薄东篱冷呵一声,冷声质问,“你什么时候也会替那个女人说话了?”
厉风起更加摸不着头脑起来,看了眼手中的病历单,嘀嘀咕咕一句:“难道是我孤陋寡闻,这宫外孕不是什么大事?”
按常理说不会啊,宫外孕这种事情
“你说什么?!”厉风起的思绪被薄东篱冷然拔高的声音打断。
厉风起被他这一吓,手里的邮件都掉到了地上,等缓过神来,不由得咒骂了一句“艹”,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要受到心脏的再三摧残。
薄东篱三步化作两步走到了他跟前,攥住了他的衣领,深邃的眸子染上了厉色,“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宫外孕?谁是宫外孕?”
厉风起被他这疯魔的样子彻底给惹恼了,甩开他的手,一边整着自己的衣领一边不耐烦道:“你女人宫外孕你问我?”
薄东篱这一次无比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他有些痴然的看着厉风起,“你说洛相思?”
厉风起见鬼一样的看着他,“你碰过几个女人,自己不会都搞不清楚了吧?”
薄东篱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心里有一种声音开始响起,他可能冤枉了她
这种陡然响起的可能性让薄东篱遍体生凉,“你是怎么知道的?”
厉风起抓起地上的那张病历单,扔给他,“你不会狗血到误会她不想生下你的孩子,然后把人给欺负了吧?”
薄东篱喉咙干涸一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病历单上的字,每一个字都清晰的映在眼睛里。
宫外孕危险手术
这些字眼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子钻进了他的骨髓中,切磨着他的神经。
怎么会这样?
她堕胎是因为宫外孕?
但是,赵冰卿说自己不舒服,让他陪她去医院,他明明在那张病历卡上看到
赵冰卿?
薄东篱垂在一侧的手掌死死的攥紧,当时他急火攻心或许没有发现,但是现在想来事情却发生的异常巧合。
所以,他极有可能是被人算计了,而这个人八成就是赵冰卿。
厉风起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很有眼力劲儿没有再招惹他,等他渐渐平静下来后,提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建议,“如果你想要了解当时的情况,,不妨拿着这张病历单亲自去医院走一趟,这上面有主治医生的名字。”
薄东篱闻言,拿着病历单走往外走
厉风起瞥到他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扶了扶头,“薄大总裁,车钥匙!”
薄东篱一路飞驰到了医院,手中紧紧的攥着病历单——
二十分钟后,薄东篱从医院走了出来,平日里笔直颀长的身形布满了颓废。
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靠在椅背上,手指捂住了深邃的眼眸,数秒后,有晶莹的泪珠从指缝中划出。
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着主治医生的话,“洛相思?你是她什么人?”
主治医生狐疑的望着他,似乎是在思索他的身份。
薄东篱唇瓣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是男朋友吗?他们已经分手了。
半晌,他听到自己说:“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然后他将手中的病历单拿了出来,“这份病历单,是她的?”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嗓音有些颤抖,他渴望一个答案,但是却又惧怕这个答案。
主治医生扫了一眼,因为洛相思当时的表现跟很多孕妇都不一样,所以他的印象比较深刻:“没错,是我写的。”
“这位病人,当时啊怎么都不肯同意手术,竟然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的命即使在跟她再三强调了,不手术的结果是一尸两命,她还是在坚持哎”医生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做我们这一行的,看多了年纪轻轻来堕胎的,这么年轻却甘愿用性命冒风险换取肚子里孩子平安的,还真是少数”
薄东篱颓然的塌下了腰,咛喃一句:“她什么时候进行的手术?”
医生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本,说出了日期。
薄东篱顿时赤红了眼,在医生不解的目光中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医院。
半个月前?
那天他得知了她堕胎的事情,怒火冲冲的跑到医院,不顾她刚刚手术后的身子,打了她一巴掌。
她当时,似乎是有话想说,可他却什么机会都没有给她。
他记得,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似乎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在喊他的名字。
他都做了些什么?
不能给她婚姻,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在她查出宫外孕的时候,跟另外一个女人领了结婚证。
她查出宫外孕的时候是不是在害怕?
手术的时候,是不是会感到恐惧
他记得,以前她很怕疼,每一次受了点小伤,就会期期艾艾的在他面前瘪着嘴巴卖委屈,一定要他安慰了才会好。
这一次她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锋利的刀刃在身上划开一道口子,她有没有哭
“啪”薄东篱扬手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
随后踩下了油门,开向了她住的小公寓。
他要去跟她解释,当时他会对她动手,完全是因为太在乎那个孩子他是受了赵冰卿的误导,才会认为她是想要杀了那个孩子
公寓的门紧锁着,他疯魔一般的敲了半晌,旁边的住户忍不住了,打开门面色不善道:“别敲了,住在这里的人搬走了。”
薄东篱一怔,搬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住户原本并不想理会他的问题,但是看着他西装革履器宇非凡的猜想出身不凡,就耐着性子说道:“一周前吧,不知道住在这里的出了什么事情,120都来了,三天前来了一个男人把东西收拾了收拾,就再也没有人来过,听说是以后不住在这里了。”
直到住户走了,薄东篱这才回过神来。
靠在墙壁上,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查一查一周前120急救中心洛相思的情况。”
这一晚,薄东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他在洛相思住的公寓门前站了一夜。
快天亮的时候,他收到一条信息,是墓地的定位。
一夜没睡,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困倦的迹象,他甚至都不敢让自己闭上眼睛,因为一旦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会闪现出洛相思鲜血淋淋的模样。
她空洞的眼神无助的望着他,似乎再问为什么不相信我?
到墓地的时候,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他没有撑伞,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洛氏之爱子的字样,墓碑简简单单上面连张照片都没有。
雨水冰冷的拍打在脸上,也让他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手机铃声响起,他却没有力气去接去看。
看墓人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叹了一口气,“这一周不光是老下雨,也净是些喜欢在墓地淋雨的。”
然而从清晨站到黄昏,再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看墓人不经意的往监视器上一瞥,那人竟然还站在那里。
看墓人想着,这都站一天了,应该也快要走了吧。
阴雨的天气总是格外的容易引起人的困意,看墓人看了会儿电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翌日天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空气也十分的新鲜。
看墓人打开门伸了个懒腰,远远的看到昨天那块墓碑旁还站着一个人影。
站了一夜?
看墓人拿着自己随身的电棒大着胆子就走了过去。
走进了这才看到,薄东篱身上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俨然是淋了一夜的雨。
“年轻人这是你孩子?”看墓人看了眼这有些奇怪的墓碑,上面刻的字实在是他见过最简单的了。
只是怎么只有母亲的名字?
薄东篱站了太久,浑身的肌肉都已经僵硬,而且因为淋了一夜雨的原因,他现在身上忽冷忽热,听到看墓人的话,迟缓的点了点头。
看墓人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故事,但是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见惯了离合悲欢,劝道:“这人生本来就无常,你也要想开一点我看你在这都待了一天一夜了,如果孩子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原谅你你还是回去吧。”
薄东篱一动不动的继续站着,看墓人见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面对逝去者,活着的人总是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亏欠。
看墓人看着他,原本想要就此离开,但是忽然想到前几天站在这里一个女人,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薄东篱脚步踉跄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看墓人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你这个年轻人啊,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前几天那个姑娘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在这里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如果不是她旁边的朋友劝她”
薄东篱站稳脚步之后,眼前还有些模糊,但是却一字不落的将他的话听进了耳朵,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给他看看洛相思的照片,但是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机了。
颓然的将手机收了回去。
看墓人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再联想到他听到那个姑娘时的反应,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珍惜,小伙子你告诉大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白了白,“是。”
“今年啊老天似乎格外的喜欢下雨,一个星期前吧,有三个年轻人就站在你现在的位置上,其中一个姑娘手里捧着鲜花,在这里站立很久几天前,那位姑娘又来了,这一次就她一个人,她的身体状况好像不是很好,脑袋上还缠着纱布整个人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我经过的时候听到她对着墓碑说,自己要离开这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还说对不起他希望他以后投个好胎”
“后来,这位姑娘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也再也没有来过。”看墓人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对他有没有用处,只是他看了半辈子的人,觉得这两人之间还有感情,就期盼着他们能够破镜重圆。
薄东篱听着,这才知道,原来她是走了。
是了,这里有这么多难过的回忆,她想必是不想要再留下了吧。
是他,逼走了她。
她许是这一辈子都不想要再见到他了,只是不知道,他的这句道歉和追悔,这辈子还没有机会亲口对她说出来。
思思
他的思思啊
朦胧间他似乎看到不远处停下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两道熟悉的人影,可是他没有撑到他们赶到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看墓人手忙脚乱的去喊他,他听到了,却没有力气去回答。
“薄东篱!”厉风起跟杨助理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倒下去的一幕,他们找了一夜才找到人,结果一摸脑袋,都烫手了。
厉风起低声骂了一句,招呼着杨助理将人抬到了车上。
“厉少,这人烧成这样要马上送医院。”杨助理一上车就急急说道。
厉风起向后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薄东篱,翻了个白眼:“淋了一夜的雨,还真当自己是铜皮铁骨了。”
“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越来越有本事了。”
到了医院,护士量了一下体温395摄氏度,“怎么现在才把人送来,瞧这模样都已经烧得昏迷不醒了,再晚点指不定烧成什么样。”
杨助理连忙点头,“护士小姐,还是先输液再说吧。”
厉风起放荡不羁的坐在一旁磕着瓜子,神情舒适的要死,瞥了眼紧张的杨助理,道:“行了,着什么急啊,你们老板体质好的很,这点小病不在话下。”
杨助理盯着他不知道哪里来的瓜子,有些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自家老板的朋友了。
厉风起自然是不知道杨助理的心理活动,只是看着薄东篱病怏怏的模样就烦躁的很,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个平时睿智到让他怀疑是不是比别人多长了一个脑袋的薄东篱,遇到洛相思那个女人的事情,就跟脑子少根筋一样。
听那看墓人的意思,他竟然就在墓地站了一天一夜,想到昨天晚上那大雨倾盆的模样,厉风起就气不打一处来。
“思思”
“思思别走”
昏迷中的薄东篱咛喃不轻的在说着什么,靠近他的杨助理仔细听了数遍,这才听清楚他喊的名字。
思思?
是洛相思洛总吗?
因为昨天一直没有联系上薄东篱,所以杨助理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洛氏被司宇收购的事情。
听闻那位洛总因为身体不好退出了商圈,去了国外养病。
“厉少,薄总淋雨是为了那位洛总?”杨助理听着薄东篱的咛喃声,不禁问道。
厉风起正在把玩着手机,上面正好显示了一条信息,信息上显示洛相思在昨天已经出境。
收起手机,厉风起漫不经心的磕着瓜子,“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有这本事。”
杨助理狐疑,“但,薄总不是已经结婚而且跟赵小姐感情很好?”
面对他的疑问,厉风起只说了一句话,“你这口口声声的赵小姐,如果这么重要,你们薄总怎么没有让你改了这称呼?”
第97章 小少爷……应该是想念洛小姐了()
杨助理看着昏迷之中的薄东篱,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薄总这么在乎洛总,为什么要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
厉风起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