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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眼前这个没有骨气的像条狗一样哀求着的男人,忽然有些疑惑起来,当年她的身边有那么多的追求者,她怎么就会看上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孬种?
“求我?”李凤芝拿着刀抵在他的胸口,冷笑:“当年我求你,不要把我卖掉的时候,不要让那三个人强暴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放过我?”
“你毁了我的一辈子,让我被演艺圈除名,让我从神坛跌进尘埃里,让所有人提起我的时候都鄙夷不已,那时候你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凤芝凤芝,咱们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有监控,你杀了我,你自己也逃不了这样,你放过我,只要你今天放过我,你受到的伤害和损失都有我来补偿我都来补偿你好不好?”薄清远哀求,为了活命,一点尊严和脸面都不要了。
“补偿我?用钱补偿我的青春?你赔的你吗?!”李凤芝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薄清远哀嚎一声,即使伤口一点都不大,他喊的还是跟要死了一样。
他越是这样,李凤芝眼中的不屑和嘲讽就越加的深刻起来。
“薄清远,去死吧!”她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刀——
薄清远看着凌厉的刀锋,瞪大了眼睛,他忽然使劲全身的力气,见李凤芝推开。
李凤芝刺了一个空,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一些,作势再一次举起了刀。
薄清远连滚带爬的想要向门外跑去,大声的呼喊着救命。
李凤芝两步追上她,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李凤芝知道不能再等了,举起刀朝着他的后背刺了一刀,但是可惜的是没有伤到要害。
一击没有成功,李凤芝更恼了起来。
然后就在她踢开薄清远准备再一次举刀的时候,身后的门被猛地推开了,洛祥中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大声的喊了一句:“凤芝,住手!”
李凤芝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会是洛祥中,举刀的手顿了顿,但是失神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回过神来,阴狠的眸子看向地上的薄清远,“你的死期到了。”
薄清远不甘心的朝着洛祥中爬了过去,痛哭流涕的哀求,“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这个女人,她疯了,她是个疯子。”
洛祥中来阻止李凤芝只是不想她一错再错,对于薄清远,他一向不待见。没有理会地上哭着哀求的薄清远,洛祥中对着李凤芝说:“凤芝,他做下的事情,有法律有警察来惩治我们不能随意的动用私刑。我知道你恨他但是这种人怎么值得你用自己的性命陪葬,你想想是不是?”
洛祥中做了一辈子的老实人,平时连一句脏话都没有说过,他做教师做了一辈子,平时都是最恪守规矩的,他不希望李凤芝因为一时冲动犯下没有办法挽回的罪行。
洛祥中握着她的手,“凤芝,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你没有办法释怀,但是你看现在他已经得到报应了,儿子不认他,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现在连腿都废了,他在也没有办法兴风作浪,这都是老天对他的惩罚,是他自作自受。你现在杀了他,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他”
李凤芝有些意动,的确现在就这么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他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
但是就这么便宜的放过他,李凤芝也怎么能甘心!
洛祥中知道自己的话,她听进去了,但是让她就这么干脆的放下多年的仇恨,她一定做不到,只好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薄东篱的亲生父亲,如今相思已经跟薄东篱结婚,你如果就这样杀了他,以后相思该怎么面对薄东篱?两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现在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
李凤芝的眼中闪过挣扎,对于洛相思她无疑是愧疚的,因为洛相思的出生是她的耻辱,从小到大她对这个孩子都没有尽过多少母亲的责任。
如今难道要再次因为自己,毁了孩子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吗?
“凤芝,不管发生什么,你在我的记忆中都是那个笑容甜美可人的邻家妹妹,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李凤芝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刀,闭了闭眼睛。
眼前好像再一次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那年她还是演艺圈的一名小新人,机缘巧合之下,因为一直广告片而小火了一把,随后趁势接了一部小投资的文艺片,虽也没有想到这部投资宣传都没有什么动静的文艺片,竟然会在第二年上映的时候大火,成为当年最大的一匹黑马。
李凤芝也随之成了一线明星,她的好运气让所有人艳羡不已,一时间风光无二。
李凤芝的美是传统中较为温婉的那一类,不锋利,不张扬,淡淡的恰到好处,在演艺圈可以说非常的有辨识度,她的大火,自然也吸引来了很多的追求者。
薄清远就是其中的一个,而薄清远的追求也跟其他人的追求方式不同,他并不喜好送礼物,而是很懂得细水慢流的重要,每天短信问候,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出现,就这样慢慢的打动了一个初出茅庐尚且涉世未深的女孩儿。
此时的李凤芝尚且不知道眼前这个她觉得样样都好的男人,实际上早已经结婚,甚至连孩子都已经一岁。
她沉浸在他虚构的美好幻想之中,直到
那天,他说要为她办场生日会,邀请了很多的朋友来。
李凤芝此时已经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没有任何怀疑和疑虑的就来了。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追求她的时候海誓山盟的男人,竟然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施暴却无动于衷,李凤芝哭着哀求他,让他带自己走。
但是薄清远却只顾得跟身边的女人暧昧纠缠,任凭她喊哑了喉咙都无动于衷。
一切结束的时候,李凤芝就像是一个破败的洋娃娃,浑身青紫,脸上精致的妆容模糊一片,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好像是没有了声息
这场生日宴,成了李凤芝心中永远抹不去的噩梦,事后她曾经问过薄清远,为什么不救她?
他是怎么说的?
那好像是忽然变了一副模样,说:一个戏子反正都是要被睡的,被谁睡,被多少人睡有什么区别?不过你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值钱很多,一晚上就搞定了三笔订单。
他说:不如这样,以后你跟着我,你呢就负责陪那些老板们玩乐,我来负责搞定生意,时候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李凤芝这辈子都没有像此刻这么愤怒过,她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混蛋。”
薄清远裹了裹腮,眼神中凶狠一闪,反手将她扇倒在地上,“呸”了一声之后,嘲讽道:“一个被人玩烂的贱货,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清纯玉女,老子给你一条活路你别给脸不要脸。”
那时的李凤芝还不知道什么叫“给她一条活路”,直到,两天后,她被爆出在生日当天与多名男人做爱的丑闻,那时她才真的明白。
新闻一爆出,铺天盖地的丑闻将她淹没,曾经有多么推崇她的粉丝,现在就有多么的厌恶她。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李凤芝做梦都想不到,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她试图解释,试图证明自己是被强迫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听这些。
舆论一时之间全部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成名短短两年的时间,她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公关团队在进行了一轮的公关之后,发现阻力太大,便二话不说放弃了她。
没有了公司的保驾护航,她的倾倒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业内封杀,经纪公司雪藏,她跌入了尘埃。
但是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她一无所有了,可是恶魔却不肯就这样放弃她。
强暴她的三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她的住所,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她的家中,然后不理会她的挣扎与求饶就将她拖进了卧室,那一段时间,她即使是出个门都很有可能被拖上车里施暴。
她去过警局,想过寻求庇佑,但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换来的只有那些已经被打通警员们鄙夷的目光。
她也曾经想过要告到法院,但是每一次她连法院的门都进不去,即使是进去了,也因为证据不足而无功而返。
一次次,她绝望了。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这是她耻辱的见证,是她一辈子都抹不去的侮辱,她想要去打掉这个孩子。
但是去到了医院,医生却告诉她,她是特殊体质,打掉这个孩子她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她退缩了。
那是她忽然有种想法,既然自己拿不到确凿的证据,但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做了亲子鉴定,那不就是最牢固的铁证?
这个念头,开始疯狂的在她的头脑中生根发芽。
九个多月后孩子顺利的生了下来,法庭上她看着三人狗咬狗,最重要一起被送进了监狱。
从法庭上走出来的时候,无数的摄影灯在她的眼前闪烁着,她终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终于成功的堵上了那些恶意的话语,但那又能如何呢?
她的事业已经毁了,这两年来奔波告状,她的积蓄也已经见了底。
如果后来不是遇到了洛祥中,她恐怕真的会抱着孩子从凉城最高的楼顶上跳下去。
洛相思的存在是李凤芝的耻辱,她的存在就是在一遍遍的提醒着李凤芝当年发生的一切,所以李凤芝根本对她喜欢不起来。
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一直不让她待见的女儿也已经结了婚。
即使她这个当妈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即使她这个当妈的曾经想要溺死她,但洛相思终究还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她从警局里脱身。
这些已经足够了。
李凤芝放下了手中的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说:“那就报警吧,这些年来他也没有做什么好事,警察随便查一查就足够他在牢里待完这辈子。”
洛祥中长舒了一口气,拿过她手中的刀,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家。”
李凤芝看着眼前这个在她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出现的男人,心暖了暖,也许是上天为了补偿她吧,才让洛祥中来到了她的身边。
包容与温暖才是婚姻的真谛,而她终究还是幸运了一回。
两人离开口,薄东篱的视线从监控上移开,杨助理站在他的身后,低声询问:“薄总,接下来怎么办?”
薄东篱淡淡道:“给警局打电话。”
杨助理一怔,“薄总,您这是要”
薄东篱推开椅子,站起身,“照做。”
“是。”杨助理看了一眼已经被护士扶上床的薄清远似乎已经看到了他后半辈子的结果,这人有时候真的不能作孽,因为报应迟早会来。
薄东篱站在窗边看着明媚的天空,眼神有些浩远,时隔这么多年,母亲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当年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恨,却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兄弟,出来陪我喝酒,两天后,有任务,咱们要一段时间不见了。”厉风起醉醺醺的摸着电话,说道。
薄东篱拧了拧眉,“你在哪?”
“暗夜酒吧。”
“半个小时。”薄东篱说道。
厉风起微微弯起嘴角,挂断电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桌上数瓶已经喝完的空酒瓶歪七扭八的倒在桌上。
“放开我,你谁啊滚开!我叫人了。”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声。
“你叫啊小娘们穿着这么骚,不就来勾引男人的,老子膈,老子成全你”男人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滚开!我报警了。”
“报警?警局是我家开的,想要去警局,老子成全你,走。”男人作势就想要拉人。
女人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的呼喊救命,周围围了一圈看戏的人,但是却没有人敢轻易的上前。
酒保上前劝说了两句什么,喝醉的男人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嚣张的一脚将酒保踹开。
女人为了自保,砸了酒吧不少的东西,醉酒的男人半天没有将人拽出去,有些恼了,作势就要撕开女人的衣服,“等老子扒光了你,看你还怎么嚣张。”
女人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衣服,情急之下吼了一句:“我就算是婊子,也看不上你!”
喝的晕乎乎的厉风起拿着酒杯的手一怔,恍然的看向女人的方向,一时间斗转星移,他记得,某次,周灵韵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骚扰侮辱的时候,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直到——
“砰——”厉风起抡起桌边的酒瓶,朝着醉酒男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醉酒的男人脑袋上被砸出了血,捂着头,生气至极的回过头来,“艹,哪个不要命的!”
厉风起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有听见,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却什么话都没有说,扭头就准备离开。
但是他想要走,醉酒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抡起酒瓶,想要以牙还牙,但他怎么可能会是厉风起的对手,一脚被踹到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滚了下来,顿时就晕了过去。
看到厉风起出手这么迅速而凶狠,围观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的畏惧。
被骚扰的女人从地上站起身,捂着胸口,防止自己走光,她走到厉风起身边,道谢:“谢谢这位先生,方便留个电话,以后也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厉风起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淡淡的移开,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喝酒。
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刚想要坐下,却听到厉风起毫无感情的声音:“走。”
女人顿了顿,尴尬的笑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表示一下感谢。”
厉风起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救你,不过是你运气好,现在,离开这里。”
她幸运在说出来跟周灵韵相似的话语,不然他并不见得会出手。
女人看着他数秒,好像从他周身的冷意中看出了顾忌的味道,她很聪明,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他抄起一个酒瓶摔到了她的脚边,“不要让我再重复,滚!”
原本因发生了刚才的一幕,不少人就在暗中观察着这边的动静,眼看女人接连驱赶,响起了不小的议论声,女人眼睛一红,手掩着脸,跑开了。
薄东篱进来的时候,与离开的女人打了个照面,但却丝毫都没有在意。
深邃的眸子在酒吧的大厅里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了正在闷酒的厉风起身上,走了过来。
看着桌上歪歪斜斜的酒杯,薄东篱顿了顿,然后坐下,挡住了厉风起要往肚子里灌酒的动作,“别喝了。”
厉风起挥开他的手,仰头一饮而尽,说:“是兄弟就不要拦我。”
薄东篱一把将他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冷声道:“够了!你就是喝死,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
“她没死!”厉风起忽然赤红着眼睛,大声冲他吼了一声。
薄东篱看着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你就打算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你的抱负,你的理想都不要了?”
曾经为了前途埋葬感情,如果为了一段感情又准备将抱负置于不顾吗?
厉风起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喉咙发紧“不要了”
如果她能活过来,如果她还能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要了。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