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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是满满的杀意,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白诗柔死!
即使这辈子她遇到过很多很多的不如意,即使她遭遇过很多人的恶意,但是她却从未动过想要一个人死的念头,但是对于白诗柔,周灵韵宁愿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想要她死。
周灵韵一边死死的扣着白诗柔的脖子,一边喉咙里发出“嗤嗤”的声音,眼睛赤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佣人们被她这副模样吓住了,竟然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扣着白诗柔的脖子,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周灵韵,松手!”厉风起第一个清醒过来,厉声阻止。
但是现在的周灵韵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那就是弄死白诗柔,让她为自己没有出生的孩子,为自己仅剩的善良陪葬!
是她毁灭了周灵韵活下去的希望。
周灵韵这一辈子过得太坎坷,年少被污蔑勾引勾引自己的哥哥,被家人赶了出来;单纯无知的被拐进了夜总会,拒不坐台被打的只剩半条命,后来她认命了,人生一世,怎么不是活,不过就是一身皮肉,卖了也就卖了
她在夜总会多年,陪酒卖笑,灯红酒绿,迎来送往,却紧守着一颗心,她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了,可她却偏偏遇到了厉风起,一个带着目的而来的男人,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他对她很好,高兴的时候甚至不吝啬于跟她畅谈自己的过往,她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跳动。
但她却忘记了,古往今来,有钱有势的男人到声色场所寻的是开心,而不是真情。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就是男人对她们这类人的定义。
妓女有情,可是将军不信。
将军需要的是可以带出去的名媛小姐,而不是一个坐台小姐,即使她心知肚明,却还是忍不住沦陷,而沦陷的代价,却是那样的惨痛,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就可以毁了她全部的希望。
厉风起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周灵韵的身旁,大掌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将她扣在白诗柔脖颈上的手移开,“周灵韵,你疯了吗?”
因为他的阻止,周灵韵被迫松开了手,空洞无神的眸子在他的脸上划过,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慢慢的走向了沙发,赤裸的双脚,踩在花瓶的碎片上,顷刻间血流如注,但是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
花瓶的一小块碎片,刺进了她的脚掌,每走一步瓷片便扎深一次,正常人都难以忍受的疼痛,她却毫不在意,对于她来说,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她都已经经历过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诗柔浑身颤抖的倒在厉风起的怀里,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着,“厉哥哥你看了,她她想要杀我她就是一个疯子。”
厉风起揽着她,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周灵韵的身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灵韵自然是不可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她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周灵韵一声不吭,白诗柔更加的有恃无恐起来,看来周灵韵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的事情是真的了。
“厉哥哥,你也看看到她发起疯来是做了的可怕了,这种人留在身边太危险了,你一定不能把她留在身边。”
厉风起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有听见,目光一直望着沙发上的周灵韵,当目光移到她不断的冒着鲜血的脚掌时,眉头拧了拧,吩咐佣人,“把医药箱拿来。”
他想要去看看周灵韵的伤势,但是白诗柔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身体不住的颤抖,“厉哥哥你不要去,她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会杀了我的,你救救我,救救我。”
周灵韵不知道一个人的演技究竟可以炉火纯青到什么地步,但是白诗柔绝对是她见到过得演技最出色的一个。
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还能理所当然的把自己摆在无辜者的位置上,丝毫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样的人如果混迹演艺圈,一定可以拿奖拿到手软。
厉风起迟疑了数秒之后,松开了她的手,拿着佣人递上来的医药箱,走向了周灵韵。
周灵韵面无表情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给自己上药的厉风起,只觉得可笑,这个男人何尝不是演技派,对待一个弃如敝履的女人,还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曾经她就是这么一步步的陷进去的啊。
“厉、风、起”蓦然,周灵韵喊了一声,而这一声震惊了厉风起和白诗柔。
厉风起的震惊是带着几分的欣喜,而白诗柔则全部是因为恐惧。
“你能说话了?”厉风起猛然抬头看着她。
周灵韵淡淡的点了点头,但是除此之外去没有再说任何的话,但也足够令厉风起感到欣喜,这样他心中的愧疚就可以少上一分。
白诗柔原本听到周灵韵忽然开口,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她确信当时找人强奸周灵韵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但毕竟是做了坏事,听到她开口,就感到一阵心慌。但是好在,周灵韵似乎没有再继续说话的意思,这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但是周灵韵一天不从厉风起的身边消失,她就会感到心里难安,这个女人不能留。
“厉哥哥咳咳”白诗柔娇弱的摸着被周灵韵掐出了红痕的脖子,咳嗽了两声,然后在将厉风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说,“厉哥哥,周小姐的病情既然已经有了好转,这就说明医院的治疗是有效果的,为了她能尽快恢复,还是将她送回医院的好毕竟医院里有最专业的医生,可以时刻的观察她的情况。”
厉风起因为她的话,犹豫了一下。
周灵韵嘴角冷冷的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下一秒,从后面抱住了厉风起。
厉风起的脊背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灵韵?”
“我喜欢这里。”因为伤到了声带的原因,她的声音没有了从前的清脆,带着沉沉的沙哑。
“你想住在这里?”厉风起僵硬的回过头来,问道。
周灵韵蓦然点头,但是目光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望向了一旁的白诗柔。
她淡淡的一眼,在白诗柔的眼中就是挑衅,白诗柔一向看不起她,又一向心高气傲怎么能忍受的了她这样的目光,“厉哥哥,现在正是换届的关键时刻,你不能把她留在这里,这对你的前途是一道障碍。”
周灵韵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自己住在这里,会成为厉风起晋升的把柄,这也是他不要那个孩子的原因。想到这里,周灵韵更加坚定了住在这里的决心,她的人生已经是一滩烂泥,凭什么害了她的人却能光鲜亮丽的活着?!
不管是白诗柔还是厉风起,她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这已经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厉风起沉默了良久,然后看着周灵韵的眼睛,说,“既然你喜欢这里,那就留下。”就当是对她亏欠的补偿。
白诗柔不敢置信,他真的会让洛相思留下,“厉哥哥你不能这么做,一旦她的身份被揭露出来,你这一次晋升就泡汤了,甚至还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处分。”
周灵韵默不作声的听着,她在等待厉风起的回答。
厉风起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周灵韵,“这是我亏欠的,出了任何事情由我一力承担。”
他说的坚定,但是周灵韵却只想要冷笑,想要补偿?她成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拿什么补偿?!
让她住在这里,也能算是补偿?
哦,她忘了,对于他们这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言,接受她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施舍她这个坐台小姐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在他们眼中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吧?!
谁让她就是个下等人呢,阶级属性就不一样啊。
是她傻,是她痴,是她异想天开,才会妄想跟他有什么真情存在。
索性,她,现在明白了,梦醒了,人也就清醒了。
一大早,洛相思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处理碎片的佣人,和正在给周灵韵上药的厉风起。
洛相思看到周灵韵鲜血淋淋的脚掌,再看到立在一旁的白诗柔,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窜上来了,她一把推开厉风起,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的挡在周灵韵面前,什么都没问,就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厉风起。
“这就是你说的照顾?!才一晚上的功夫,她就伤成了这样!”
厉风起被她推开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一下子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被一个女人轻而易举的推倒在地上,这让他脸色顿时就铁青了起来,站起身,看着怒火满满的洛相思,“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洛相思丝毫没有将他的怒火看在眼里,“灵韵被你害成这样你还嫌不够是不是?!这个女人是伤害灵韵的罪魁祸首,你让她出现在灵韵的面前,你想害死她是不是?!”指着白诗柔,洛相思怒吼。
厉风起被她一阵抢白,气的急赤白脸,但是却生生忍了下去,“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等调查清楚了,我会给她一个公道。”
“公道?”洛相思被气笑了,“谁稀罕你的公道,你的公道能让弥补她受到的伤害吗?还是你的公道能让她恢复以前的模样?!”
公道,用在这里,真是可笑至极。
听着洛相思毫不遮掩的指责,佣人们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在所有人面前一向都是走温柔可人路线的白诗柔怎么能容忍她这么“毁坏”自己的形象,站出来,义正言辞道,“这位小姐,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周小姐现在这样我也很同情,但是你不能无缘无故的把脏水泼在我的头上,你要知道诽谤是犯法的。”
薄东篱因为腿脚不方便所以走的慢了点,他到的时候,正好听到白诗柔的这句话,冷声道:“白小姐这是在警告我的夫人?”
白诗柔不认识洛相思,但是薄东篱却不可能不认识,乍然听到他嘴里的“夫人”二字,脸色僵了僵,“薄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夫人?”
白诗柔跟厉风起一起长大,也是因着厉风起的关系,她喊薄东篱一声大哥,薄东篱默认这个称呼,不过是看在厉风起的面子上,但是如今洛相思视她为仇人,他自然是不能再默认下去。
“白小姐这一声大哥我可担不起,以后还是不要叫的好。”
白诗柔一早上被两个男人下了面子,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但是偏偏脸上还不能表现出半分的不满来。
洛相思对白诗柔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没有找到证据,她早就将这个恶毒的女人送进警局了。
“灵韵,你的脚怎么样了?”洛相思担忧的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脚,“这么深的伤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说完,作势就准备去拉她。
但是周灵韵却握住了她的手,轻声一句:“我没事。”
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说话,也或许是因为嗓子受伤的原因,她的声音就像是手指划过玻璃,让人听着心里就有股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洛相思却没有在意这些,完全沉浸在周灵韵能说话了的喜悦中,“灵韵,你能说话了?”
她的喜悦似乎也感染到了周灵韵,让她的眼神不再那么的空洞,但心中却还是一片荒芜。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仇恨,还有值得她留恋的,或许就只剩下了一个洛相思。
她们毫不相同,却又在很多地方出奇的相似。
“既然这样,现在跟我回去,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洛相思说道。
厉风起闻言,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薄东篱咳嗽了两声,然后就看到薄东篱冲他摇了摇头。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周灵韵却摇了摇头,她说:“相思,我想要留下来。”
她说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洛相思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为什么?”
周灵韵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回答,洛相思定定的看着她数秒,似乎想到了什么,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灵韵你不要做傻事,我会替你想办法揪出伤害你的人,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跟我回去,好好地把身体养回来好不好?”
洛相思是真的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但是周灵韵却早已经是心意已决,听不进去她的话了,每当她想起自己那在身底下化为血水的孩子,每当她想到想到自己被切除的子宫,被毁坏的嗓子,她的恨意就会在顷刻间她淹没,她不甘心,就这么被毁了。
白诗柔既然做的那么毫无顾忌,就说明她早有后招,她的事情早已经报给了警局,但是迟迟没有任何的动静,她怎么还能妄想法律给她主持公道。
她等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也不想再等待下去,她要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相思,我想留下来。”她再一次重复道。
洛相思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孕妇都很容易伤感,洛相思看着周灵韵现在的模样直想要掉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感到心底一片悲哀。
她们相处了那么久,周灵韵了解她,同样的洛相思也懂她,就是因为了解,就是因为懂得,所以才会更加的难过。
洛相思猜到了她想要做的是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丧子之痛,割宫之恨,毁嗓之苦,这些加诸在一个柔弱的女人身上,实在太过沉重。
“灵韵,你还有我。”半晌,洛相思抱着她,眼眶通红,说道,“你答应了要做我的伴娘,你还记得吗?你知道吗我真的怀孕了,等孩子生下来,认你做干妈好不好?”
周灵韵的手指摸向了她尚且还平坦的小腹,眼中带着深深的眷恋,真好又有一个小生命即将要诞生了。
薄东篱看着洛相思的眼泪,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禁有些懊悔带她来这里。
而厉风起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眼神很深很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诗柔面上平静,但是眼中的厌恶却怎么也藏不住。
最终,洛相思还是跟薄东篱一起离开了,她劝不动周灵韵,一点都劝不动,洛相思看得出,此刻的周灵韵之所以还选择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全凭着一口气在支撑,等一切结束了,她会怎么样呢?
是抛开一切重新过后,还是走向极端?
洛相思不知道,可是心中却充斥着不安与恐惧。
车上,薄东篱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在想什么?”
洛相思靠在他的话里,心中有些沉重,“薄学长你说,世界上为什么总是有那么的不公呢?”为什么有的人从幼年到成人都在经受痛苦与磨难,而有的人却可以一路平坦的肆意妄为?
明明都是人,为什么有些人却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上天舍弃?
“思思,命运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就好像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结果一样,“如果处处公平,怎么还会有——尽人事,听天命,这句话的存在。”
洛相思抿了抿唇,有些不满的在他的手心捏了一下,“一点情趣都不懂。”他难道看不出来她现在很难过?还说这些存心让她难受。
薄东篱笑笑,大掌放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思虑太多对孩子不好,如果你实在是不放心,我找个机会跟风起再谈谈。”
洛相思点了点头,但是却依旧有些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