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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动作缓慢的穿好了衣服,安静的梳洗,然后下了树屋,那全程君临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无力极了。
长安一个人坐在那开满鲜花藤蔓的秋千上,慢慢的荡着,抿着嘴唇,不言不语。
君临默默的做好饭,然后走到长安面前,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轻声的说着:“吃饭吧。”
长安抬头看着他,淡漠极了,君临小心的看着她,他从来都知道他的长安淡漠冷峻起来更是骇人。
“君临,我们谈谈。”长安冷冷的说。
君临便席地而坐,很是认真的仰望着长安。
“爱你,我便会相伴终生,不爱你了,任谁也挡不住我离开的脚步。”长安凛冽的说道。
君临脸色一滞,心里说不出的混乱。
“我感激你放下一切给我一方安宁,但我并不亏欠你,你若当我是你的物品,随意践踏,不要怪我就算心死也要离开你。”长安从那秋千上下来,冷冷的甩出这样一句话,打不的上了树屋。
君临茫然的看着那空荡荡的秋千,荡来荡去。
他从来都知道她的凛冽,却也都是听说,从未感受过。
苦涩的笑容沉闷的在他的脸上,物品?若是物品那也是长在他君临心头上的……
长安心里阴郁的躺在床上,这样的感觉像极了在现代同那个渣男谈恋爱时闹别扭时候的心虚,沉重的压在心头,她害怕树下那个冷峻孤独的男人离开自己,却又不想爱的如此卑微。
反反复复的交织着,浅浅的长安睡着了。
梦里一片白雪茫茫,连同的天上都飘着鹅毛大雪,这场景熟悉极了,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接着场景转换,远远的看见两个人……一下子长安想起来了,这是梦,是曾经做过多次的梦,远处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和君临……
长安不想继续做这个梦,拼命想要醒过来,却无济于事,那样她恐惧的一幕终究是在梦里发生了,君临胸口插着一柄冒着寒光的匕首,倒在地上,鲜红的鲜血蔓延开来,直直的蔓延到了自己的脚下……
梦里君临死了,被自己杀死了……
“不要……”长安尖叫着,哭喊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桎梏在梦里君临冰冷的尸体旁……分明知道这是梦,但却那么真实,就像是他真的死去了一样,悲痛无助,恐惧荒凉。
“夫人……夫人……”遥远的长安听到有人急切而担心的呼唤着她。
忽的一下子,她猛然的醒来,睁开惊恐而满是泪水的眼睛,一眼便看到眼前活生生的焦急的君临,下一刻,长安扑到君临的怀里抽泣的哭泣。
那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长安心里害怕极了,在君临的柔声细语下,泪水又多了起来。
“都是夫君不好,是我太混蛋……夫人……我从未如此珍爱过一个人,从前你在顾家兄弟中间周旋时,我便夜夜不能入眠……我恨不得将你放在我的心里,不让别的男人看见……”君临紧紧地拥着长安,诚恳的说着,满满的愧疚。
长安抬起泪眼,看着君临,抽泣着说道:“我们不要闹别扭好么,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么?”
君临用力的像是发誓一样的说着:“好,不闹别扭,永远都不分开。”
似乎听了那话,长安心里平复了许多,靠在君临的怀里,在他温柔的婆娑下,抽泣着蜷缩了许久许久。
她没有同君临讲过那个梦,也在不断的强迫自己忘记那个梦,只是那梦来的太过真实,每次做完后都要好久好久才能平息。
那样的一小天儿,长安都没有出树屋,直到吃晚饭时,才到树下。
君临已经将晚饭做好,温柔的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长安,说着:“一天都没吃饭了,给你熬了鸡汤。”
长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眼前的君临,借着太阳西下的余晖,看起来柔和极了,想想在现代每次和渣男吵架,似乎都是自己先认错的那一个,而到了古代,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倒是这个名震天下的君临先向自己服软。
长安从前看过一句鸡汤,说吵架的情侣,先认错的那个人不一定错,而是更珍惜对方而已。
想到这里,长安浅浅的笑了。
君临的手艺真是一流,那一砂锅鸡汤,硬是被长安喝了一大半,她擦了擦嘴不经意间看到对面君临的注视,脸红了。
“人世间痛苦千百种,今日我又尝到了其中备受折磨的一种。”君临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齿。
长安挑眉,君临继续说道:“被夫人冷落之痛,百爪挠心,千蚁蚀骨。”
长安听了那话,清亮亮的笑了,爽朗的说道:“若是你哪日将我惹急了,我杀了你也说不定……”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长安脱口而出,但却在说出的那一刹那,没缘由的恐惧起来。
君临没有察觉到长安的变化,笑呵呵的说着:“不会有那样一天的,同夫人相若以沫的时候真是不真实的幸福,就如此刻。”
长安看着君临,想也没想,直直的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儿,然后问道:“真实么?”
君临一愣,傻傻的笑了。
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像是去除心头那阴霾的心情一般,舒爽极了。
君临拉着长安,在月下漫步,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
长安顺着君临的目光看向那一大片在微风中摇曳的花骨朵,一愣。
君临拉着她走进了那花朵中,月光倾泻而下,周遭的花便一朵接着一朵的如雪花散落般,竞相开放起来……
昙花?
长安惊喜的说道。
“昨日摔坏了你一株,今日为你栽了百棵,你喜欢的,我便都拿来给你。”君临直白的说着,没什么浪漫可言,听着却心里柔软极了。
长安柔水的眼眸望着君临,安静的说着:“我喜欢的从来都只是你而已。”
深情地凝望,君临的睫毛附上长安的睫毛,伴着那风中摇曳的昙花……
第二日,君临要带着长安出山,去市集转转。
长安有些迟疑,君临笑道:“无碍,我既然已经不做阁主了,还害怕什么。”
长安一听,淡笑着点点头,似乎自从君临辞了逍遥阁阁主后,洒脱了许多。
二人到了集市上,正赶上阜城商贸集会,热闹极了。
来到南楚一个多月了,倒是许久都未见到这样热闹的景象了。
长安依旧一副男装打扮,同君临悠然的走着。
正走着,便看到前面为了一群人,不时人群中还散发着暧昧和下|的笑声。
从人群外便听见里面的声音。
“这个小骚|娘们儿,听说可是东陵帝都风月居的名角儿,还跟大人物有一腿,现在被人家给甩了,落到兄弟我手里了……有福同享,列为在座的老少爷们,十两银子就可以和她快活一次……”一个男人卑劣的声音。
“我来……我来……”人群中争相恐后的喊着。
长安一听,心里一颤,忙拨开人群钻了进去,当看到那跌坐在地上衣衫破烂不堪的女子不是玲珑时,才放下心来。
“去,让那位爷快活快活……”那鼠目男人揪着地上女子的头发拉扯着……
却在下一刻,长安忽然感觉一股子凛冽的煞气袭来,再一看,那个鼠目的男人胳膊咔吧的一声直直的断掉了……
第65章 情敌出现()
“啊……妈呀……疼死我了……”
顿时,那个鼠目男人疼的哭爹喊娘般,跌坐在地上。
众人也都是吓得安静起来,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站在人群中散发着浓重煞气的男子,似乎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轻了许多。
长安眉头蹙了蹙,怔怔的看着那个面若寒冰的君临,下一刻他凛冽的脱下自己的外衫,一把将地上的那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裹住。
长安脸上僵了僵,刚刚若是君临不出手,自己也会救下那个姑娘,只是此刻君临的举动,忽然让长安心里没缘由的慌乱起来,君临除了对她慕长安的事情关心过之外,对何人还如此?
而眼前的君临却那么的愤怒和骇人,这样的他,长安曾见过,便是那次自己被柳氏折磨……
君临紧紧的抿着嘴唇将地上那个看似有些神志不清的女子搀扶起来,低声而温柔的唤着:“倾城……别怕……”
一下子,长安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心里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倾城?这个姑娘便是君临在东陵帝都风月居里的那个红颜知己,倾城?
长安从未见过倾城,每次长安想要一睹这倾城姑娘的芳容都被老鸨给挡了回来,后来玲珑说这倾城只是君临安放在这里的,平时也不见君临来过几次,那以后长安便放心了,也便没有再去会一会这倾城姑娘。
今日倒是在这里出现了,长安头脑里有些混乱。
“你谁呀……敢打老子……兄弟们给我上!”那个被折断胳膊的消瘦鼠目男子拖着那摇摇欲坠的手臂,疼的脸煞白,冲着君临吼道。
君临紧紧的抿着嘴唇,看着那满脸惊恐看着他的倾城,一俯身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也不管身后那些拿着明晃晃钢刀的人,大步的向人群外走去。
眼见着那泛着寒光的刀子要伤到君临,长安忙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一用力,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那人扔了钢刀疼的哇哇怪叫起来。
一时间那些个举着刀子,挥舞着棍棒的人一下子将长安团团围住,长安向外瞥了一眼那急匆匆已然走了没有了踪影的君临,心里徒生出些许失落。
一群流氓围攻而上,长安还手,这些个市井流氓倒不是长安的对手,一个个被长安打的七零八落,忽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两个练家子,窜了出来,一同对长安出招,步步紧逼,招招要她性命,长安眉头紧蹙,心里一沉。
这事儿……有些蹊跷。
正想着,一没留神,被那个蓝衣男子踢中后心,长安蹬蹬蹬的被踢出去好几步远,那蓝衣男子见势抽刀迅速的向前,长安动作有些迟缓,想躲已然来不及了。
“嘶……”长安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后背上生硬的疼痛蔓延开来。
长安咬着牙齿,回身虚晃一掌,那男子后退数步,趁着这个空档,长安抽身钻进了人群,不见了踪影。
那蓝衣男子想要去追,却听身后那个断了手臂的鼠目男子低声道:“莫追,撤。”
说完那话以后,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原本还是一群地痞流氓横行的场面,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围人群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咂咂舌,也都散开了。
再说长安,一路飞快的跑着,想要寻找君临,却也没看到他的身影,身上的粘稠感和行人异样的目光已然让她知道,后背挨得那一刀,定然是不浅,以至于自己有些失血过多的眩晕起来。
长安回头看着并没有人追上来,强忍着眼里的模糊,支撑着一处墙壁站住,大口的喘着粗气,伸手向后一摸,果然满手掌的血,骇人极了。
长安有些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迷蒙中看到有人向自己走来。
“这不是墨白公子么……你怎么了?”那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长安的耳朵里有些缥缈……
长安在晕倒前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凌熠。
……
淡淡的兰花香气中,长安慢慢的睁开眼。
这里不是树屋……长安趴在柔软的床上,后背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许多,她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她想要挣扎着做起来,带动着后背上的伤口撕裂的疼痛。
“嗯……”长安疼了闷哼了一声。
听到长安的声音,匆匆的脚步声从旁边传来。
“墨白……你醒了?”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在长安头上响起。
那声音长安有些熟悉,她有些费力的抬起头,果然那个面带着焦急望着自己的正是那个在月下悲伤极了的男子,南楚皇上凌晖。
长安想要起身施礼,被凌晖拦下。
“切不要乱动,大夫刚刚为你上完药……还疼么?”凌晖柔和的说着。
长安摇了摇头,脑海里却回忆着自己如何就到了这皇宫里了,分明是在市井集市上受了伤,然后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凌熠那张放大的脸上……
“陛下,我是如何……”长安迟疑的问着。
“是熠皇弟在市井上发现你受伤了,便急匆匆的将你送进了宫中。”凌晖解释着。
长安有些狐疑,及时要送也是送去耀侯爷府,为何要送来宫中?刚想追问,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新的,她心里一颤,脸上也带出了戒备。
“墨白姑娘不要误会,是宫女帮你换的衣服,之前那套沾染了血迹。”凌晖善解人意的解释着。
长安脸上带了些许红晕,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有意欺瞒陛下,实在是行走江湖,男子更为方便些……”
听着长安有些气虚的声音,凌晖吩咐着:“去把红枣燕窝汤端过来。”
凌晖有心想要搀扶长安起身,动了动却也终究没好意思,示意旁边的宫女小心的将长安搀扶起来。
凌晖接过宫女端过来的汤,坐到长安身边,想要喂给她,长安不动声色的躲闪开来,凌晖僵了僵。
“是我唐突了,姑娘自己可以么?”凌晖言语带着歉意的询问道。
长安笑了笑,点点头,接过那碗汤,慢慢的喝了下去,暖流在心底里荡开。
喝完那碗汤,长安觉得气力恢复了许多,只是心里的失落却有增无减。
她思索了一下,询问道:“陛下,我昏迷了多久了?”
“有半天时间了。”凌晖眉眼温和的说着。
长安点了点头,两三个时辰了……君临居然没有一点儿消息,唤作曾经,他早已经出现或者派人出现在了自己身边了。
即便如此,长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君临。
长安下了床,看着诧异的凌晖,说道:“陛下,墨白得走了,出来太久家人会着急的。”
凌晖一听,忙说道:“你刚醒,伤还没有好,我派人去通知耀皇弟你在这里便好了。”
长安摇摇头,道:“不用了,墨白还有些要办,陛下若是不放心,可让人送墨白一程。”
凌晖一听长安坚持要走,脸上不免有些失落,然后说着:“好,我不强求你,但若是你有什么难事,定要告诉我。”
长安看着凌晖那闪烁的眉眼,似乎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一般。
长安淡笑着点了点头。
凌晖一直将长安送到了宫门口,然后望着远去的马车消失后,才怅然若失的转回身,嘴里呢喃着:“天下为何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那舒适的马车一路快行,到了迷踪山脚下。
长安有些虚弱的下了马车,打发马车回宫了。
夏日的下午,太阳还是有些毒辣,长安头上冒着虚汗,望着空无一人的山脚,忽然想起了某天自己忧心忡忡的站在那棵最高的树上眺望着那遥远的管道,等待着君临的归来,一望便是一天。
长安苦苦的笑了,摇晃了一下头脑,从怀里拿出来凌晖临行前装给自己的补血汤,猛地喝了几口,然后大步的向山上走去。
这一段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停了多久,烈日已然落向西山,那一壶补血汤支撑着长安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每走一步她便安慰自己,也许君临马上就出现了……
只是直直的到了那树屋下,君临也没有出现。
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