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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君临便真的去了宫里,一般顾云城邀请十次,他都不会来一次,更多的是顾云城到浮生茶楼来寻他对弈。
而今日进宫,倒真的是要会会这位谋人。
宫人领着君临来到了御花园里的水榭凉亭,除了有几个伺候的宫女外,只见顾云城一袭便服坐在玉石桌旁,一边做着一个面容姣好低垂了眉眼的女子,想来这便是睿妃,乍一看的确是个平凡的角色,君临心里琢磨着。
简单的施礼后,君临也坐了下来,一旁宫女上茶。
“久闻逍遥阁阁主大名,今日相见真如陛下所说的英雄气概。”睿妃微笑着说着。
“娘娘过奖了,陛下夸赞娘娘棋艺高超,今日特来请教一二。”君临有礼的说道。
睿妃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二人便开始对弈起来。
一旁的顾云城观战,由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全神贯注,再到后来的敬佩至极。
只见睿妃和君临黑白交错,前者攻守自如,步步沉稳,后者以退为进,紧紧相逼,真是精彩绝伦。
这对弈从中午烈日当空到午后夕阳斜下,二人不分胜负。
最后,竟进入了绝境,二人终于放下了棋子,这局对弈成了和棋。
“睿妃娘娘果真好棋艺,君某佩服至极,是一个好对手。”君临眼眸幽深的说道,话里带话。
睿妃忙摇头,笑道:“君阁主说笑了,我家是开棋社的从小耳濡目染,而且我这棋艺都是雕虫小技,哪有君阁主的大气恢弘,今日也是侥幸,若不然怎会是阁主的对手。”
顾云城笑的得意极了,道:“爱妃,你不用自谦,今日朕就是要杀杀他的威风,别以为我东陵无能人。”
君临面容上甚是诚恳,道:“陛下说的是,日后君某不敢称在东陵棋艺无对手了……”
顾云城听了,笑的满足极了。
从宫里出来后,一直等在门口的平江看着君临的脸上神情不明。
“阁主……可是那睿妃?”平江小心的问道。
“这睿妃心思缜密,不输于我……”君临深沉的说道。
那话一出,让平江着实吓了一跳。
棋局如人生,那睿妃从容镇定,心思沉稳,权衡大局,精于细节,想来定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这个角色若是只是一门心思在这东陵皇宫里施展还好,若是还有别的……还真的需要多加小心。
而且君临总是觉得,这个睿妃为顾云城出主意让长安就范,绝不是想要讨好顾云城那么简单,想到这里,君临有些不安。
他上了马车,沉思了一下,然后对平江说:“去三王府。”
平江一愣,平日里都是晚上才去,今日天色还尚早,只是刚刚擦黑而已,但也不敢多言语,马车直奔那个通向长安别苑后身的小巷。
长安刚刚用过了晚膳有一会儿了,正在院子里舞着啸风枪,自从昨天拿回来后,长安便喜欢极了这柄啸风枪,锦绣也说以前公主也是珍爱极了。
舞了一阵子枪后,长安收身,舒缓气息,侧目却看到君临正温柔的看着自己。
“什么时候来的?”长安放下枪,四下看了看,笑着跑到君临身边。
君临为长安擦了擦汗,拉着她进来房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她喜欢吃的糖粘子,道:“城西胡记的。”
“只有他们家的不粘牙,真好。”长安笑的满足极了。
君临看着长安小心翼翼的吃着那糖粘子,生怕那挂糖掉下来,样子可爱生动极了,真的太想让她永远如此,不想往事,不忧现在,不畏将来。
长安抬起头拿起一个糖粘子递给君临,笑了。
君临摇摇头,然后看着长安嘴角沾染的糖,心里一动,一把将她拉近怀里深深的吻了上去,长安的唇口满是酸甜之味,让君临迷失其中。
直到长安有些喘不上起来,君临才放开她,然后紧紧的拥着她,轻柔的说道:“我有事要回阁里一阵子,交代平江让他保护你了。”
“我有武功,可以保护自己的,况且还有锦绣。”长安抬头,看着君临下颚上冒出的青茬说道。
“你们两个终究都是在这虎狼之地,多注意些好。”君临毋庸置疑的说道。
长安笑了,然后乖巧的点着头。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君临更是小心翼翼的爱护着自己,生怕出现一点儿事情,好像是从上次自己被玄宗老人打伤以后,他就像是要把自己放在自己衣兜里守护起来一样,这样的感觉让长安心里幸福满满的。
两个人久久的相拥后,君临才离开,然后再三叮嘱长安自己不在这段时间,遇事要冷静,莫要冲动,凡事等他回来再做打算,保护好自己。
看着那样絮叨的君临,长安都觉得他有些不真实,虽然即使是絮叨也是惜字如金,但同那个外人眼里的君临,已然不是一人,这样的君临似乎只为她慕长安自己存在而已。
君临出了长安别苑后,没有上马车,而是直接对平江说:“我回去阁里,查一下睿妃的事情,我离开这段时间保证长安的安全。”
平江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了,说道:“阁主,要不我回去吧。”
君临摇摇头,这件事还要自己亲自去查,他人查了也是徒劳,他绝不相信逍遥阁苦苦找了快一年的东西,就那么凑巧让睿妃给说中了,随便就找到了?
一定要查出睿妃的底细,否则日后必有后患。
君临走了有几日了,长安同顾云城喝了几次茶,倒也轻松欢乐,除了他每次都询问自己有没有想起从前的事,扰的长安有些心里不安宁意外,一切都很好。
这一日,锦绣有些疲倦,长安便没让她跟着出来,换了男装,独自一人来到了风月居。
台上正跳着舞蹈,看着倒是新编的舞蹈,长安饶有兴趣的看着,旁边人一看是第一公子,忙给长安让座,讨好的谄笑着。
长安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摇着折扇,喝着茶水,欣赏起来。
姑娘们正舞得水袖纷飞,唯美曼妙,却从旁边不知什么时候跑上去一个穿着翠绿缎子面的男子,一脸色相的拉着其中两个姑娘,嬉笑道:“两个小美人儿,别走啊,陪大爷我快活快活……”
两个姑娘吓得不行,一旁的赵妈妈忙上来,说着:“安大爷,姑娘们要去换装了,一会儿再陪你……”
那位叫安大爷的男子推开赵妈妈,依旧拉着两个姑娘道:“怎么着,你这妓院改成贞洁坊了,有一个玲珑不接人还不够……我今儿就要她俩现在就陪大爷我……”
说着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叫嚷着拉着两个女子不让离开,众人着实生气,好好的歌舞让他给搅合了,但却也敢怒不敢言,谁不知道这府尹家的大公子安大爷,谁敢得罪。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着大花富贵锦缎长袍的白面男子爬上了台,去阻止那安大爷,笑着好声劝道:“这为兄台,咱们要尊重美人儿……”
那话还没说完,便被那安大爷一脚踹飞,直直的飞向台下,长安眉头一蹙,飞身迎了上去,稳稳的将那花袍男子扶住,否则看着他没有武功的样子必然受伤。
“哪里来的登徒子……敢管老子的好事……”那安大爷骂道。
却正在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人,那人跑进来的脚步带动着地面都跟着震动。
那人大吼着:“哪个敢伤我家公子?”
这声如洪钟,嗡嗡人耳朵疼。
长安也同众人一样,将目光投向了那冲进来之人。
长安一愣,这冲进来的大汉……不是那天被自己推下楼梯摔了个人仰马翻的拔了毛的丛林野猪么?
第40章 奇怪主仆()
只见那大汉依旧是那日的装扮,敞开着的胸襟,繁茂的头发、胡子和胸毛,圆睁双目,张开大口着实骇人极了。
哐哐哐……几大步跑到那花袍男子面前,晃动着肩膀道:“公子,何人伤你?”
那花袍男子似是看到了救星般,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指着那安大爷叫嚷道:“野朱,就是他,给小爷我教训他。”
那大汉一听,张着嘴,哼哼着,飞身蹿上那台子,二话不说,一把举起那安大爷,像是提着小鸡子一样嗖的一下子,轻松的就扔了出去。
众人只见安大爷鬼哭狼嚎般被扔了出去,忙躲闪,那安大爷砸中了红木桌椅,又滚落在地上,一时间疼的哭爹喊娘。
这足有二百余斤中的大汉举止粗俗,却身手敏捷,力大无穷,可见了得,想到这里,长安便想起那日自己这风月居楼梯上将他推下了楼……真是蹊跷了。
那大汉见安大爷已然起不了身了,便回到那花袍男子身后,恭恭敬敬的站着。
长安这才侧目仔细看自己刚刚扶住的这位花袍男子,方才离得远,现在近处看,长安禁不住有些想笑,这古往今来哪朝哪代还真都有不会穿衣服的人,例如眼前的这个男子,本来生的一张俊俏的脸,一双桃花眼含笑未笑,高挺的鼻子,微薄的红唇,好一副男生女相,美极了。
但这好皮囊却毁在了那一身从上到下透着一股子城乡结合风的行头上,他头顶绿色缎带束发,身着绣着大红牡丹的翠绿衣衫,腰间挂着一块通红的血玉,足蹬一双红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暴发户土鳖得长安都想暂时眼瞎。
那花袍男子感觉长安在打量他,忙俯首施礼道:“在下翟光多谢常公子方才出手相救。”
“你知道我?”长安挑眉问道。
“这帝都城谁人不知道第一公子常公子呀,我主仆二人来宝地也有数日,自然知晓常公子。”
长安笑着摆了摆手,道:“翟公子说笑了。”
正说着,那安大爷从地上爬起来,哇哇大叫:“哪里来的外乡人,敢打大爷我,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有种你们别走……”
说完一溜烟儿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众人都纷纷说那安大爷是回去找帮手去了,劝着长安和那花袍男子快些离开。
翟光一听,侧目眉眼带桃花般对长安说道:“常公子不嫌弃,翟某想请公子喝酒。”
长安看了看那翟光还有他身后的大汉,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
三人一行来到街角的醉仙居,上了包间,落座。
伙计介绍了几样招牌菜,翟光洗漱点了,还不忘点了一只烧鸡。
长安瞥了一眼坐在旁边叫桌上的大汉,笑着说道:“翟公子能有如此能人相伴左右,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翟光看出了长安话里有话,站起身来又是俯首道歉:“前几日野朱多有得罪,还望常公子海涵。”
长安侧目见那叫野朱的大汉,他也不看长安,自顾自的玩着胡子,长安脸上的疑惑更浓了。
“常公子莫怪,那日野朱不是有意为之,不怕公子笑话,在下平日里喜好同姑娘们交往,所以便教了野朱那日的一番话,平时让他在前面开路……然后我再后面……在下愚钝,不如常公子有好身手,所以……”翟光笑着解释,却也丝毫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长安了然的点了点头,敢情这个大汉是为这色坯在烟柳之地探路的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真叫野猪?”长安笑着好奇的问道。
“别提了,自从那日常公子说他像野猪后,便纠缠我,让我也叫他野朱,他本姓朱,单名一个野字,从小和我一起长大,脑子不灵光但人很好,常公子莫怕。”翟光摇晃着玉面美人扇笑的唇红齿白。
听过翟光的话后,长安咯咯咯的笑出了声音。
翟光摇着扇子的手滞了一下,然后弯了眉眼,柔声的说道:“常公子真是好容貌,这笑起来倒像是女子一般美。”
长安啪的把扇子合上,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道:“翟公子谬赞了,我初见公子倒是觉得你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那翟光听后,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从袖口中拿出一枚小小的铜镜,自顾自的照了几下后满意的收了起来。
长安的笑容僵了僵,平日里跟自己接触的男子,君临淡漠萧杀之气,顾云城风雅洒脱之气,顾云池威武耿直之气,今日却让自己碰到了一个如此风流……浮夸的骚气……的美男子,真是有些受不住。
但见这翟光腰间挂着的血玉,还有身边有这等随从陪伴,此人定然也不是池中之物。
伙计上着菜,最后端上来一只烧鸡,翟光亲自将那烧鸡端给一旁的野朱,那野朱看到后忙伸手抓过来往嘴里塞,翟光叮嘱着慢些吃,然后悉数的将盘中的个菜拨出来些给野朱,做完这一切后,才稳稳的同长安说起话。
那不经意间的行为,倒是让长安再次对眼前这个穿的花里胡哨的风流登徒子翟光刮目相看,对自己身边的人好,才是真的好。
二人聊天,那翟光却也多是打探玲珑的消息,看来是对玲珑感兴趣极了。
长按可不想让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打玲珑的主意,放下筷子,换了话题。
“公子这次来帝都城是探亲还是访友呢?”长安笑着问道。
说到这,翟光唉声叹气道:“唉……不瞒公子,在下此次来是访友,但我这个朋友只见了我一面便对我再也不闻不问了……”
“哦?这是为何?”长安疑惑的问道。
翟光站起身来,在长安面前转了两圈,那红配绿晃得长安眼花,却听到翟光说:“开始我也不知缘由,后来还是他随从告诉我说,那个家伙嫌弃我这一身显眼的衣着……说同我在一起掉了他的身份!”
翟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不服气,分明在说本公子衣着华丽,哪里丢人。
长安听后爽朗的笑了,那笑声传出了好远,无乱这个翟光是什么身份,单凭他这滑稽感和与生俱来的差品位,都是有趣极了。
“常公子笑什么嘛,莫非也是觉得翟某这身有些不妥?”翟光不满的说道。
长安边笑边摇着头,擦着眼角的水滴,说道:“很好,很好,这衣着很适合翟兄。”
翟光听后,一副见到知己的样子,捶胸顿足道:“真是难得遇到常兄这样好眼光的人,来翟某敬公子一杯。”
长安笑着喝了那杯酒,看着这个花花绿绿的翟光,再看看那吃的狼吞虎咽的野朱,之前长安仅存在心里的一丝阴郁也一扫而光,这二人真是让人欢乐至极。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从楼下上来一群人,为首的叫嚷着:“有人看见了,那两个外乡人和那个姓常的就在楼上,给我仔细找……”
听那声音是刚刚吃了亏得安大爷带着人找上来了。
果然,为首的安大爷一脚踢开包间的门,见到长安和翟光几个人忙躲到身后一个衙役的身后,叫嚷着:“张捕头,就这几个打伤的我……”
那中年的衙役一听,忙吩咐身后:“来呀,去给我把这几个不长眼的抓回府衙。”
那野朱一看,扔掉鸡腿便想上去,被翟光拦住,他桃花眼里带着笑意看着长安。
那意味分明,都闻你常公子是帝都第一公子,除了风流之外,倒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能耐解决这些衙役。
长安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走到那张捕头面前,从怀里掏出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下一刻那捕头忙吓得跪在地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公子是三王府……”
“还不快滚!”长安没让那人说完话,便冷冷的打断。
那捕头离开站起身来大气也不敢喘,拉着一旁不明所以的安大爷和身后的随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