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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耀和胭脂已经告别的了君临,带着启儿回去南楚了。平江被封为御林军统领,带着锦绣和女儿平瑾瑶将家安在了榆林城。白起和赵广也带着剩下的精卫久居在了榆林。萧清风则不知所踪了,像是消失了一般。
君临则每日勤于朝政,明夏大地开始恢复了生机,一切都井然起来,就像是慕长安依旧在大家身边,而不是躺在那寒室里一般。
只是似乎那些熟识她的人,心中都像是缺了一个洞,用尽全力,似乎也拟补不上一般,每每想起来都会蔓延开来的悲伤。
又过了两个多月,忘尘风尘仆仆的来了。
除了为沉睡的慕长安诊脉开药以外,忘尘还带回来了已然消瘦不看的萧清风,此时他已然没有了往日的英俊潇洒,取而代之是极近沧桑。
听忘尘说这两个多月,萧清风像是疯了一般的寻找这无解之毒的解救之法,却无果,终于在他醉酒险些坠河之时,忘尘遇见将他救了回来。
后来,萧清风终究是看到了珏儿和永宁那般期盼的目光中留了下来,重新成了太子傅,却也从来不问政事,全心全意的教导珏儿和永宁,还有平瑾瑶。
……
君临每日除了上朝的时间,剩下的时间便都在寒室中度过,后来奏折也在寒室中,夜宿也在寒室,上次忘尘来的时候便发现了,而君临却不停忘尘的劝阻,依旧日日在这寒室中。
平江等人也劝过,只是君临一句话便让所有人不再言语。
他说:“我想每次长安醒来……都可以第一眼看到我……”
第309章 十年一梦()
平江等人也劝过,只是君临一句话便让所有人不再言语。
他说:“我想每次长安醒来……都可以第一眼看到我……”
那样的深情款款,让听到那话语的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自打慕长安中毒以后,似乎君临的性情也大变了,不再同从前那般的冷峻,更多了几分的平和,连同笑容也多了起来。
只是就像忘尘说的,慕长安睡得时间越来越长了,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安静的连呼吸都轻微极了,每每这时,君临便眼眸都不错神的凝视着她,生怕一个不注意她的呼吸便没有了一般。
虽然忘尘已然同他讲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不会出现,而且慕长安的状况一年随着一年已然开始好转了。
日月更替,四季流转,一转眼便过了六年。
一个晴好的春日午后,君临正伏在寒室冰床旁边的画案上聚精会神的瞄着丹青。
忽而听到门口处左岸的声音:“皇上……”
君临手中的画笔一顿,他知道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左岸不会来寒室找自己。
放下笔,君临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慕长安,生怕一丝丝的声响打扰她,然后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寒室,虽然知道她是沉眠,不会轻易醒来,但君临却依旧那般的小心翼翼。
看着寒室的门响动,随即君临从里面走出来,一股子极致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冻得左岸打了一个寒颤。
君临披着皮裘,立在门口,外面的温暖让他有些适应不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左岸看着君临这般,心疼的劝慰着:“忘尘法师上次反复叮嘱皇上莫要久居在这寒室……”
还未等左岸说完,君临便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语,询问道:“何事?”
一句话让左岸想起来正事,虽然皇上这些年性情大变,性格温和许多,但是平和之中说出来的话语却也依旧威严万分。
左岸不敢怠慢,忙回报着:“皇上,有消息了……”
听到左岸的话语,顿时君临那平静的眸子里乍现出来光芒,忙问道:“找到了?”
“有了方向,属下会竭尽全力继续寻找。”左岸如实禀告。
君临脸上扬起了如这春天一般的笑容,像是万物复苏一般的充满着希望。
“好……辛苦了。”君临眼眸感激的望向了左岸。
听到君临这般说,左岸有些惭愧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君临点了点头,挥手让他离去了。
自从多年前知道了那个传说以后,君临拼命的登上这皇位,便秘密的派出人去四处寻找,后来因为明善作乱停歇了一段时间,六年前当慕长安中毒后,君临让左岸亲自带人潜心寻找。
足足六年的时间,终于有了些消息,若不是今日左岸来,君临几乎以为那个传说是子虚乌有的,只是即便是毫无根据的传说,他定然也不会放过一丝丝的希望。
君临转身回到寒室的时候,嘴角还噙着笑意。
只是转身的瞬间却愣住了,继而眼眶里险些流出眼泪来。
又是五百多个日夜……那抹身影终究又是从那病床上醒来了。
这冰冷的寒室似乎因为她的醒来而变得生动鲜活起来,连同那平日里安静的灯火此时都发出嗤嗤的雀跃的声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只见慕长安一身水蓝色的缦纱罗裙,正俯身看着那画案上的丹青。
虽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慕长安却也知道又是很久的时间,否则君临的丹青不会这般的纯熟了。
听到身后气息的微变,慕长安没有回头,声音柔软的说着:“夫君的丹青越发的妙了。”
那画布上是慕长安的笑颜如花,当真的如同真人一般的惟妙惟肖。
君临缓慢的走过去,从后面搂住慕长安,下巴上的清茬抵在慕长安的肩膀上,微微的有些扎人。
“夫人……我好想你。”君临婆娑着下把,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慕长安那冰冷的脸上。
转过头,慕长安清澈的眼眸看向了君临,鼻子一酸,险些流出泪来。
“我这一次睡了多久?”慕长安抽着鼻子说着。
“五百二十一天又七个多时辰……”君临眼眸如一汪泉水般温柔的望着慕长安。
“一年多了……怎地就生了白发?”慕长安轻轻的抚摸着君临那鬓上的一缕银丝,心疼的说着。
“无碍,可能是思念夫人得紧。”君临勾起唇角,笑的柔和极了。
不多时,珏儿和永宁便来了。
两个孩子明显比上次慕长安见到的时候长高了许多,两个孩子一见到母亲,顿时都高兴极了。
“母后……你看珏儿有没有变得更英俊潇洒呢……”已然十一岁的珏儿见到母亲依旧孩提一般的扬起白净而初显俊俏的脸,问道。
“呵呵……”还未等慕长安讲话,便听到一旁永宁有些嫌恶的轻哼着。
“皇甫永宁,你这是藐视本太子,小心本太子吃了你养的狼狗……”珏儿一脸正色的说道。
永宁那俏生生的笑脸冷冷的瞥了一眼那欢脱的哥哥,不着痕迹的蹭到慕长安的怀里,扬起笑脸,问道:“母后,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睡这么久……”
一句话顿时让一旁的珏儿眉头蹙了蹙,转而笑着对慕长安说道:“娘亲,永宁是想念你做的桂花糕了……”
慕长安怀里搂着永宁,伸手又将那懂事的珏儿拥进怀里,这一双儿女,珏儿像极了自己的性格,古灵精怪却心思缜密,而永宁则随了君临的性子,淡漠而脆弱。
君临看着这母子三人,心里溢出来暖意,无乱怎样,他们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不是么,这样便足以。
用过了晚饭,慕长安不敢让两个孩子在寒室中呆太久,即便是那般的不舍得,也不得不让他们离开。
分不清时辰,君临怀里抱着有些虚弱的慕长安,轻柔的说着话儿。
慕长安醒来以后,短的时候一个多时辰便睡了,长的时候是几个时辰。
便如此时,慕长安在君临的怀里,用力睁着眼眸,看着他的眉眼,似乎这些年他也苍老了许多,那般的像是贪婪的猫儿多吃几口鱼儿一般的凝视着君临。
每每这时,君临便温柔的抚着慕长安的长发,温柔的说着:“没事,夫君会一直守着,等下一次的相见……”
就是在那样温柔的呢喃中,慕长安终究抵不过眼皮的沉重,又沉沉的睡去了。
正巧第二日是忘尘的三月诊脉用药。
忘尘抬眼便看到了君临的拿缕银丝,眉头不着痕迹紧蹙,道:“皇上倒是将贫僧的话当做耳旁风一般。”
鲜有的在忘尘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的愠怒。
替慕长安把完脉搏后,忘尘重新写了方子,又从怀里取出几味药交给君临,也都是世间难寻的无价之宝。
“娘娘身体里的毒药被寒气压制着开始消散,不过还需要些年月,但终究会醒来。”忘尘脸上的表情平和了起来,说着。
对于君临,这样的消息简直让他从心底里高兴,虽然不敢奢望。
忘尘看着君临,忽而话锋一转,道:“只是若是以皇上现在的执拗,怕是到了娘娘醒来之时,皇上的身体却也会让她担忧。”
君临却浅笑着,换了一个话题,看着那依旧风尘仆仆的忘尘,说着:“一想想要对你说谢谢,这么多年来一如既往的三个月一次诊病,怕是你的清修早就没有了。”
忘尘缓慢的踱步向外走去,平和的声音响起:“这何尝不是一次特别的清修。”
待到忘尘走出寒室的时候,又递给君临一个方子。
君临疑惑。
“这是给你的,你体内的寒气已然开始侵蚀身体,还当早日服用。”忘尘目光平静的说着。
说完那话,便又是离开了。
三月诊病,忘尘从来不多逗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君临却是知道,就是这样来去匆匆才带回来那么多奇珍的药材,用尽各种医法为慕长安驱毒。
对于忘尘这份恩情,君临自知无以为报。
……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当忘尘那张已然开始泛起皱纹的脸上如释重负的时候,又是四年过去了。
“娘娘最晚会在今晚之前醒来。”忘尘深深的说着。
起初君临没有在意,只是下一刻却抬起那有些苍白的脸,震惊的望向忘尘。
“贫僧四处游历了十年,终于可以回寺庙长伴青灯整日礼佛了。”忘尘那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下一刻,君临已然硬生生的跪在了忘尘面前。
忘尘少有的慌乱的搀扶起君临。
“兄长大恩大德,君临此生无以回报。”君临眼眸含泪,深深的说着。
忘尘那无波的脸上,在听到君临的话语的时候,眼里也有些湿润,看来他也是知道他和慕长安剩下的时光不多了。
“为兄……也只能帮你和长安到这里了,余生……珍重。”忘尘声音发涩,颤抖的说着。
说完那话便转过身,快步的离开了。
待走出那寒室,在即将要离开的那一刻,忘尘终究是停下来久久的望着那寒室的门,眼泪涌出来,嘴里呢喃着:“君临,师妹……珍重。”
而后,忘尘便消失在了那即将要西下的夕阳中,从此那江湖上流传的忘尘神医再也没有出现过,多年后一处深山的古刹里,一名德高望重的高僧流传于世。
当慕长安缓慢的睁开眼眸的时候,眼前的人不只有君临一个人,还有那已然少年的珏儿和长成了大姑娘的永宁,还有……锦绣、平江……
围坐在一起的众人,看着那脸色虽然苍白却依旧是风华依然的慕长安,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一梦十年,醒来亦然。
……
没过几日,便传出明安皇驾崩的国讯,太子遵从遗诏,由太子傅萧清风辅佐登上皇位,国号明仁。
第310章 最终归宿()
没过几日,便传出明安皇驾崩的国讯,太子遵从遗诏,由太子傅萧清风辅佐登上皇位,国号明仁。
一梦十年,醒来亦然。
……
没过几日,便传出明安皇驾崩的国讯,太子遵从遗诏,由太子傅萧清风辅佐登上皇位,国号明仁。
……
南楚地界,迷踪山。
正是盛夏的季节,那迷踪山同多年前一样,山路崎岖,树木葱郁。
在那隐蔽的山谷中,不远处的小溪哗啦啦的流淌着,碎在上面的阳光让那潺潺的流水波光粼粼。
一棵苍天大树立在那山谷的一侧,遮住了大片的阴凉,周边盛开着蓝紫色的花朵,散发着如有若无的清香。
大树下的长椅上,慕长安披着厚厚的皮裘正仰着头,透过那斑驳的树影看向那湛蓝湛蓝的天空,微风吹过清淡的花香充斥着周遭,真是说不出来的惬意。
一旁平江和君临正忙着挑选着木头,然后搬上旁边的大树上,慕长安扬起嘴角,看向了那在原址上重新建起来的树屋,这样的日子终究还是到来了。
锦绣从小溪边提了一箩筐鱼儿回来,远远的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凌耀和胭脂。
人没到,凌耀的声音先到了。
“我说你们两口子可真是闹腾,好好的皇宫不住,偏要来这里,来就来了呗,还不让手下帮忙,硬是折腾我和平江这把老骨头……”凌耀挥舞着袖子,嚷嚷着。
“南楚侯,我怎么感觉你心里是一百个愿意的……”平江立在那树上,笑得爽朗。
凌耀白了一眼他,嘴里呢喃着:“谁能想到这明夏大地上的两大枭雄居然躲到我这迷踪山的地界来……”
说完那话后,不情愿的然后爬上了树。
胭脂笑着坐在慕长安和锦绣身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姐姐,你和姐夫还真的就把这明夏交给珏儿,就这么隐居了?”
那日听说明安皇驾崩的时候,凌耀便笑着同胭脂说,很快便要见到君临和慕长安了,果然没过多久两个人便一辆马车,同平江和锦绣直奔这迷踪山了。
慕长安微白的脸上扬起笑容,说着:“无碍,有清风辅佐。”
锦绣也说着:“珏儿那聪明劲儿可是随了姐姐了,天生是做皇帝的材料。”
慕长安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胭脂和锦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过了十年,两个人的容颜也不再年轻,锦绣的面容不再冷峻生硬,柔和起来,而胭脂却越发雍容华贵起来。
那日慕长安看到已然白了头的君临的时候,泪如雨下,她最后一次醒来距离上次已有三年之久,只是就是这三年,君临便看起来竟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而她却依旧是十年前的那般容颜,除了脸色越加的苍白以外没什么变化,只是她自己确是知道的,身体再也不是十年前的样子。
那宽阔的树上,树屋的雏形已然出来了,比从前更是宽敞了,而树下,慕长安几个人也做好了饭菜,一股子饭香飘散出来。
一张宽敞的木桌上,数道荤素菜式随意的摆在上面。
慕长安招呼着树上的几个人下来吃饭。
六个人围坐在那饭桌周围,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散落在饭桌上,说不出来的安宁祥和。
君临一身粗布衣衫,微微沾染了些尘土,脸上笑的满足的端着饭碗,一旁的凌耀也是扯下了外面的锦缎罩衫,不修边幅的坐在那椅子上,平江也随意的接过慕长安递过来的饭碗,坐在那里。
慕长安看着几个人笑着说道:“现在看来,我们真是老了,当年你们三个人可是一个上午便搭建起来了这树屋……”
说到这里,忽然慕长安的笑容浅淡了下来,是啊,多年前那树屋建造的多么快呀,那是因为还有一个人,一个慕长安想起来心里便会牵引出来愧疚的人,他爱吃她做的叫花鸡,却把最好的鸡腿留给她。
凌耀看着慕长安,便知道她是想起了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