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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站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却是去拾起钻戒。
我愣愣地看着他拿起钻戒,看着他走向我,血不断从他的鼻子和他的口中涌出,我伸手去扶他,然而手还没有碰到他,他就倒了下去。
我跪了下去。
那时候,我知道我的手在颤抖,我的的心也在颤抖,我整个人都在颤抖……包括我的声音。
我去抱住他,我唤他,我唤他:“月天……月天……月天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我去擦拭他脸上的血迹,然而擦不掉,不论我怎么擦拭,血也在不断涌出来。
秦月天依然看着我,他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血堵着他的口。
我哭起来,我说:“你不要说话,你不要说话,救护车……谁叫救护车……”
人群中有人在回答:“已经叫了!”
这时候,我感到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手心。
我低头,我看到秦月天将钻戒塞回了我的手中……血糊着他的声音:“和……求婚……无关……”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我吓得六神无主,只摇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不要……”
小米过来了,他蹲到了我们身边。
他吓得大喊:“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怎么会这样!”
我仓皇摇头:“不知道、不知道……突然有车,就……”我简直是语无伦次。
小米立刻转头,看到停在我们跟前的那辆车。
我也随他看过去。
我看到赵安蒂坐在驾驶室,双目呆滞地看着我们。
小米咬了一下牙,骂了一句不堪入耳地脏话,然而他冲到车门前,将赵安蒂拖了出来。小米几乎是狂怒,拖着她下来就扇她,把赵安蒂打在地上。
小米抓着她的头发,怒吼:“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你为什么要杀月天!”
赵安蒂尖叫痛哭:“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他……我只是要撞林小莹……是他扑上来的……”
我听到她如此坦白地哀嚎,我的心中说不清是恨,还是怒,或者是恐惧。
我抱紧了秦月天沉沉的身子,他反手抓着我的手臂,那么用力的抓着,仿佛是他此生最后的力量。
我埋下头去,在他耳边不断说着:“月天你坚持住,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来了,你坚持住……”
他看着我,双眼似要缓缓阖上。
我扶着他的脸,扶着他不断要仰过去的头,我慌乱地说:“月天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你不要睡,不要闭上眼……”
他听到了我这般说,又尽力睁开了眼。
救护车来了,一直到医院,一直到他进到手术室,我都一直守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
这是无法言说的一个日子。
没有多少时候,燕少也过来了,我看得出他也是震惊和焦急的,他问我和小米:“怎么样了?”
小米说,才进手术室抢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正说着的时候,走廊里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我看到大批人马涌了进来。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我不认识的。
然而当他们走近的时候,里面突然窜出一个中年女人,冲到我面前,扬起手,一耳光就给我打了过来。
燕少站得离我近,猛然间抓住了那女人的手。
他厉声道:“曾阿姨,你想做什么?”
那女人正是秦月天的母亲曾女士,燕少抓住了她的手,让她打不到我,她却歇斯底里地对我尖叫:“都是你害的我儿子!是你!”
小米就去抱她。
小米一边抱着她往旁边拖,一边急急地解释:“不是小莹,不关小莹的事,是赵安蒂,是赵安蒂开车撞的月天。”
曾女士被小米抱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她大哭:“我和赵家势不两立!月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他们赵家给我儿子陪葬……”
燕少默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安心。
紧接着,我看到两个年轻的女眷坐到了曾女士身边,柔声安慰她,说着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让姑妈不要担心之类的话。
曾女士依然哭个不停,说要是月天有事,她就不活了。
正在此时,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儿子还在手术,别自己吓自己。这里是医院,安静一点。”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眉目一看就和秦月天有些相似,神色却甚是威严,他一开口说话,曾女士就神奇般的住了口,只是小声抽泣着,哀怨地看着男人。
我猜这就是秦月天的父亲。
这一大批来的人,应该都是秦家的人。
正在此时,有医生过来,很恭敬地说要请家属谈话,曾女士想上前,然而秦月天的父亲制止了她:“我一个人去,你呆在外面。”
他这般说,其他想要跟着的秦家人也都住了脚步。
我看到这里面好几个和秦父年纪相当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些和曾女士年纪相当的女人,以及几个年轻男女。
秦家简直可谓是倾巢出动。
我听到一个男人在低声对他的妻子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御瑫没过来?他在干什么?”
女人唯唯诺诺地回答:“听说御瑫昨晚上工作很累,我想等他多睡会儿……”
男人的神色就凶起来:“睡什么睡!这种时候他居然不到场,他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马上给我把他叫过来!”
秦御瑫,缅甸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是秦月天的堂弟。
女人去打电话了,隔了一会儿,我就看到秦父出来了。
他的神色,较之刚才又暗沉了几分。
曾女士用期望地眼神看着他。秦父走过来,大家都围着他,他目光扫过众人,然后停在曾女士的脸上。
他稳重得不似正常人:“你儿子的情况很糟,我们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要有接受最坏消息的打算。”
能用这么平稳的声音说出这样的噩耗,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月天是那种性格了。
这父子俩简直就是一个巴掌拍下来。
曾女士却是一下子就垮了,她站起来,扑向了秦父,大家去拉她,却是拉不住。
她大哭大闹:“我苦命的儿子啊……当年都是你!都是你害他离开家的……是你们逼他的,你们秦家这些凶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众人都在劝,然而劝不住。
曾女士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哭成一滩烂泥。
秦御瑫的父亲问秦父:“那现在怎么办?”
秦父神色凝重:“现在转院来不及了,不过已经在调专家过来了。”
秦月天的手术做了六个小时……也没有结束。
医院里整层楼都被清场了,有警卫过来封住了出口。
然而还是不断有人过来,形形色色的人,把这层楼都堵了起来。大部分的人,都和秦家没有任何的血亲关系。但每个人都装出一副沉痛关心的模样,慰问秦父和曾女士。
我听到几乎每个人都在问秦父,需不需要他们帮什么忙,他们认识某某专家,他们知道某某技术很先进。
秦父神色严峻地一一拒绝,他说了一句:“该来的专家都来了,设备也都调过来了,现在听天由命吧。”
…本章完结…
315来,你已经走了(。com)
听天由命……
我有些不能理解这四个字的意义。
医院里的人来了又走,熙熙攘攘。
米家的人也来了,我见到了小米的母亲。米家有些人我是见过的,他们对我生疏而礼貌地点头,我也回他们礼。
秦月天,秦家的大公子出了车祸,生死未卜,正在医院抢救。这在本市的“高层贵族”之中,已经是掀起了大波。
然而让我觉得意外的是,燕父并没有到来,阿青也没有来。
燕少带我到僻静一点的地方坐下。
我的心感觉麻麻的,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
隔了很久,喧嚣远去,我才吃力地开口:“我和他分手了……”
燕少握住了我的手,他安慰我也是打断我:“现在不要说这件事了。我们静候结果吧。”
然而我依然看着他,我想那一刻我是无助地,我说:“四一,我好害怕……”我的衣服上全是血,到现在也没换。
秦月天进手术室之前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晃悠。
燕少伸出手臂,将我揽到了他的怀里。
他环着手,将下巴靠在我头上,他吻了一下我的头顶:“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
我们静静地拥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
然而没有多久,就有人突然闯入了。
闯入的人是小米。
他走过来的时候还在说着话:“小莹我让人给你带了一套衣服……”
他的话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他分明看到了,我和燕少正拥在一起。
小米手里抱着一套女式衣服,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那一刻,我和燕少都是迟缓的,我们如同考拉一般,慢慢地放开了对方,直起了身子。
我已经不想再隐瞒什么,我猜燕少也是一样的。
就这样公开了我们的关系,省得再生什么变故。
就算我将来会和燕少分离,也只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容不得第三人存在。
小米站了足足五秒,他似乎终于明白了,赵安蒂为什么那么愤怒,为什么会开车来撞我,誓要置我于死地。
然后他举了一下手里的衣服:“那个……衣服。”
燕少站起来了,他走过去,从小米手里拿过衣服,然后他说:“谢谢。”已经是我男朋友的立场和口吻。
小米有些机械地点了一下头,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办公室:“小莹要不要进去换?”
燕少随即回答:“我知道,你不用管。”
我看到小米一头凌乱地转身离开了。
燕少回到我身边,他打开了旁边办公室的门,我跟随他进去之后,他反锁门,拉上窗帘,命我换掉一身血衣。
我从同一个木偶娃娃,生硬地脱下了所有的衣服。
燕少站在离我不太远的地方,看我没有任何遮掩地展露自己。
他没有过来,只是站在不太远的地方看着我,双眼没有挪动过半分。
我已经见过太多的生死,经历过太多分别,我想,我只想要纯粹的活着。我不想再隐藏什么,也不想再压抑什么。
当我穿上小米给我的衣服之后,燕少才走了过来,他好像解除了警报一般,猛地就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我。
他把呼吸埋在我的脖子间,我听到急促而粗重的喘息。
他说:“林小莹,哪怕众叛亲离,我也是没有办法松开对你的手的。”
他重重地咬了我一口,仿佛要饮我的血一般,在我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印记。他眸色幽暗,注视着我:“我知道现在月天在做手术,这样想不道义。可是我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你,都只想得到你,想要占有你,想的要发疯。”
他猛然间把我放倒在了办公室上,他压着我,抵着我,俯下身来,浓得化不开的眼神融化在我的脸上。
燕少说:“哪怕我和你的爱建立在别人的鲜血之上,建立在我亲人和朋友的鲜血之上,哪怕我们的婚床上浸满了血。林小莹我也必然要和你睡在一起。”
他说完就有些疯狂地吻我。
然而我们还是在这个吻之后停止了下来。
燕少说:“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下。”
我出去之后,听到外面有些骚乱。
曾女士的哭声响遍了整层楼,其他人的惊疑声,疾步声,质问声都响在走廊里。
燕少也急忙跑了出来,和我一同跑过去,问到底怎么了。
曾女士已经哭得晕死了过去。
有好几个女眷也在一旁掩鼻哭泣。
我看到好几个医生都站在秦父的面前,他们的语气,遗憾中也带着深深的恐惧:“真的非常抱歉,真的……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秦公子他恐怕是要……”
我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我的双腿也在失去支撑力。
燕少抽住我的身子,却也挤过去,他的声音也有些失常,他问医生:“到底是怎么了?”
或许是燕少气势过分慑人,一名医生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解释道:“秦公子车祸的伤本身就太过严重,不过最关键的是,我们在手术的过程中,发现他大量的脏器都不明原因的坏死。加上车祸的伤势,整个人体已经超负荷运转了。所以……”
燕少一下子提住了医生的衣领,他失声道:“月天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脏器坏死?”
其他医生急忙想把燕少拉开。
小米却也挤上来,他激动地反驳:“月天生活非常有规律,又这么年轻,平时不酗酒也不抽烟,怎么可能有脏器坏死?坏死的话人怎么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其他医生急忙解释道:“这个我们真的也不清楚,可是手术中真的发现,秦公子的肝脏肺部甚至是肾脏,都有不同程度的坏死。针对这种情况我们已经紧急召开过几次会议了,提出了许多可行性方案,中途甚至还根据突发情况积极变动过方案,可是秦公子的状况……我们也是……”
秦父低着头,闭着眼,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
一时间,我们谁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气氛极其悲痛低压的之时,有一个年老的医生带着好几个年轻医生,疾步匆匆地从手术室之中走了出来。
这边的几名医生一见到那医生,神色也变得恭敬了起来。似乎这医生是一个极其权威的人物。
那医生取下口罩,严肃却有些着急地问我们:“谁是林小莹?”
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愣,小米却是最先一个反应过来的,他急忙推住了我的肩膀:“这里。”
那医生点点头,对秦父说道:“秦先生,我听他们说,贵公子在刚进手术室,还没有进行麻醉的时候,有过短暂的清醒时刻,那时候他好像一直在叫这位林小姐的名字。秦公子现在的情况,我们恐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不过我们猜这位林小姐是对他极其重要的人。我们现在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这位林小姐能进去鼓励一下他,给他一点求生的意志。”
这医生的话刚刚说完,曾女士竟然径直就给我跪了下去。
她拉着我的袖子,哭着跪着:“林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燕少忙把她拉了起来,他皱着眉:“曾阿姨,你的心情我们理解,可是小莹不是神医,你不要给她过分的压力。”
曾女士现在已经是病急乱投医,她哭着拉着燕少,摇着头:“我不是给她压力,我只求她,我儿子还那么年轻啊……”
小米忙劝她道:“曾阿姨我们知道,小莹一定会帮这个忙的,但是医生这也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你不要……”
那年老的医生也叹息道:“秦夫人,我们目前也是……最后的努力了。林小姐如果是秦公子人生最重要的人,也希望她最后时刻陪伴着他。”
我知道了……
医生要我进去,其实只是出于一个人道的考虑。其实没有人指望过我握着他的手就能救活他。现代科技,这么多专家都办不到的事,我林小莹何德何能办得到?
我回想起月天他进入手术室前的那一刻,他确实一直牵着我的手,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他在麻醉之前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