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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让我知道,她被催眠了。
铃声一直响着,龙马等蒋欣琪走近了它,便突然往地上一跪,趴了下去。
蒋欣琪木木地,朝龙马的背上坐去。
我知道龙马是要带蒋欣琪去什么地方,把它的蹄子取出来,我便有些急了,连忙去抓它的鬃毛。
龙马一愣,回过头看看我,又看了看背上的蒋欣琪。
然后,它似乎明白了什么,它把前蹄又跪了下来,似乎叫我也坐上去。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它走,走了万一让燕少他们着急会怎么办?
周围的几顶帐篷,突然之间都亮起了灯。
数个端着枪的保镖,从帐篷里冲了出来。
龙马一愣,带着好奇且温柔地眼神,打量着这一群突然冒出来的,端着不知什么东西的人类。
它好像并没有预感到什么危险似的,依然不紧不慢地喷着云雾,龙须在空气中游动着。
而正在此时,身后的帐篷里,传来了小少异常张狂的笑声。
小少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看着龙马:“才刚刚走到边界,你就迫不及待的的钻了出来。果然还是老性子,稳不住啊。”
龙马偏着头,眼神不停在小少身上动来动去,似乎十分想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少也出来了。
他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龙马。
我从燕少的眼神里,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因为,他似乎对于这么轻易就找到了龙马,十分的不敢相信。
而蒋河畅和姓马的也出来了,看到龙马和坐在它身上的蒋欣琪,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姓马的双手发抖,不住喃喃自语:“龙马啊……真的是龙马啊……一身都是宝的龙马……师父所言,果然不假……”
然而在龙马眼中,这些人渣都不是。
它根本不管别人眼中是如何贪婪的神色,自燕少出来之后,它的注意力就从小少那里转移了,一直和燕少对视着。
我猜龙马是看出来燕少的不同,因而对他产生了兴趣。
因为它竟然朝着燕少迈蹄走了过去。
然而,它还没靠近燕少,小少突然飞身向前,挡在了龙马和燕少之间。
小少笑得很古怪,他问龙马:“怎么了,这么多年不见,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吗?”
小少说这腔调的时候,我又打了个颤,仿佛说出这话的人,不是小少,而是另外的人。
因为他的声线,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但总是加了一点奇怪的口音。
龙马一听到这话,突然浑身一颤,马蹄后退了几步,一个转头,迈腿就开跑。
它这一跑,原本稳稳坐在它身上的蒋欣琪就栽了下来。
燕少第一个冲上前,一把抱住了蒋欣琪,也就是现如今我的身体。
要不是他动作快,我就会头着地,保不定摔出什么毛病来。
树林里已经响起了枪声。
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已经对龙马开起了枪。
不过那些子弹打在龙马身上,只是起了一阵烟雾。
但看得出来,龙马还是被吓得不轻,它简直是慌不择路,在林子里横冲直撞,大片大片树木倒下,许多一人都抱不下的大树被它拦腰齐齐撞断,就跟切瓜砍菜似的。
小少见状,从一个保镖手里抢过枪,大喊道:“全都不许打了!”
然后,他一个人追上去,边追边独自开枪。
龙马被打得马失前蹄,突然跪了下去,地面随之传来嗡的一声,一股震感立刻传来。我和燕少身为灵体,都抖了起来,更别提其他人了。
龙马的前蹄,竟然直接把大地跪出了一条缝隙。
然而小少并没有罢休,他一梭子子弹,直接打在了龙马残缺了蹄子的那一条腿上。
龙马似乎被打痛了,它仰头,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声,这龙吟声声声荡开,我被震得脑子都晕了。
而随着这声龙吟,地面的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龙马前腿一迈,冲入地缝之中,金色的身影如同流星般逝去。
树林重新安静了下来,然而,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小少把枪一扔,哼了哼,命令身后的保镖:“把我的行李包拿来,我要进去了。”
保镖立刻恭敬地送来了一个登山背包。
小少背到身上,又命令道:“你们所有人,立即到山那头的骑头镇等我们。一个也不许跟我走。”
保镖犹豫道:“可是老爷说……”
小少什么都不说,直接摸到比脖子。
于是……保镖成功地被吓退了。
小少吩咐蒋河畅等人,和他一起下去找龙马。
蒋河畅和姓马的已经兴奋得摩拳擦掌,蒋欣琪也已经醒来,当听说龙马已经来过了,她眼里立刻溢出了恨,怪笑了两声:“哈,好,来得好,来得好。”
我见她愈发癫狂的样子,心里发毛。
心想这事情要赶快进行下去了,要不然蒋欣琪迟早把我身体玩坏。
我责怪小少,不应该惊动龙马,因为龙马很明显,就是要取回金蹄铃,帮我归位的。
小少却咬了咬牙:“我十几年来好不容易出趟远门,不拿点干货回去,怎么对得起自己?”
我不由得捏了捏燕少的手,而燕少立即也回捏了一下我,示意我不要再说什么。
我悄悄问燕少:“阿青看起来有点没对啊……”
燕少的眼中也有点担忧,但他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阿青没道理曾经见过龙马……”
可是如果没有见过,他刚才见到龙马的那种恨,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握着燕少的手,感觉自己比他还要忧心一点。
原本以为,小少要找龙马,只是为了帮我还魂到自己身体里去而已,可是没想到,小少是因为自己要找龙马,而来的。
想来也是,从他拿到那缅甸的原石开始,他就已经十分雀跃了。
数次说服我和燕少动身,却都因为没有充分的理由出发,如今蒋欣琪的事情,倒是给他借口了。
我对燕少说:“你要看好阿青……”
燕少只默然点了点头。
我们一行人下了地缝。
这地缝十分深邃黝黑,走了没一会儿,便没了任何光亮。
小少打开手电,入目是凌乱不堪的石头。
越往里面越狭隘,也越崎岖。
小少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在家里蹲了十几年的中二宅,他走起这烂路来居然驾轻就熟。
我和燕少本来就是灵体,根本不在乎走不走路的问题,燕少拉着我的手,我们完全都用飘的。
蒋河畅也还能行,只是苦了蒋欣琪和姓马的。
走了不一会儿,蒋欣琪便先叫起苦来,说自己脚疼,要休息。
姓马的有点胖,也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喘气。
小少冷笑了一声:“想死的话,就死在这里好了。”
蒋欣琪立即尖锐地叫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死不死的?我看跟你走才要死!”
小少什么都不回,只看了看头顶的岩石。
然后又轻蔑地看了看蒋欣琪,便又往前方走去。
蒋欣琪正要说什么,一滴水突然滴在了她的脑门心上。
我现在是灵体,黑暗对我是无效的,我看的真切,是一滴水,从头顶的岩石滴下来。
蒋欣琪抹了一下额头,也抬头往上看。
这一看,立刻又有几滴水相继滴了下来。
姓马的和蒋河畅也发现了,正待说什么,小少的声音悠悠从前方传来:“这龙马刚才已经改变了地质结构,应该有河流改道过来了。这里岩石层浅,很快就要成河了……”
他这话说完,岩石之上已经下起了雨。
蒋河畅反应迅速,立即去拉蒋欣琪:“快!琪琪,快!”
蒋欣琪的头发这时候已经被打湿了,她也顾不上什么累不累的了,赶忙爬起来,跟着我们跑起来。
我发现危机时刻来临,蒋欣琪还是能跑的。
毕竟,她现在用的是我田径健将的身体。
地缝之中没一会儿已经是倾盆暴雨。
小少在乱石之中跳来跳去,偶尔也停下来等一下蒋欣琪等人。
我生平第一次不怕水淋,倒是看别人淋得很欢快。
跑了一会儿,入到了更深的地缝之中,滴水似乎小了一点,蒋欣琪立即又闹着要休息。
小少恶狠狠地把她一拎:“休息?你没听到河流冲过来的声音吗?”
他这一说,我立即听到,身后传来轰隆隆的水流声。
这声音我熟悉,在南川的时候,堰塞湖爆发冲下来,就是这节奏。
蒋河畅也吓到了,拉起蒋欣琪就狂奔起来,连姓马的也抖着一身肥肉,边跑边喊:“等等我……你们……等等我……”
刚入地缝就是如此的狼狈,这情况大概谁都没想到。
谁知道跑了没多远,身后河水的声音就近了。
小少大喊一声:“爬上去。”
这时候地缝之中已经十分宽敞了,地面到头顶也有十来米了。小少就敏捷如同猴子,三下两下攀爬上了旁边的峭壁。
燕少放不下我的身体,只有去拖蒋欣琪,而蒋河畅也和姓马的相互搀扶着,爬了上去。
刚刚爬到一半,脚下轰隆隆的河水就一泄而下。
姓马地趴在岩石上,不断擦着头上不知是汗还是水,一直喘:“太、太特么凶险了。”
小少白他一眼:“害怕就原路返回,这里暂时只有天灾没有**,大师还是回去泄露天机吧。”
姓马的已经知道小少不简单了,此时连连摇头:“不不不,小的还是……还是跟着大师的好……”
小少年纪几乎被他小了一半,却被他叫做大师,连我都差点忍不住笑起来。
接下来的路便变得十分艰难。
脚下是刚刚形成的暗河,两边的峭壁也很陡。
幸而的是,越往下,河流的水也越小,等到了一处分流的地方,我们看到分流中央竟然有块空地。
小少等人淌水过去,便暂时在那里休息。
小少闲来无事,又开始研究地图。
我问他,龙马在哪一边呢?
小少皱着眉,看着河流,不说话。
没想到这时候,那姓马的也凑热闹,过来看地图。他看了一下,立马很笃定地说道:“往左边!”
小少一惊,忙问姓马的为什么知道。
姓马的立刻说了一大堆我根本听不懂的什么天干地支紫薇星象……
小少居然点头,眼露信服:“果真是这样。”
休息够了,大家便决定继续去找龙马。
蒋欣琪又要闹,蒋河畅却严肃起来,训斥她不许再生乱。
姓马的见小少走前面,也看不到我和燕少,便悄声问蒋河畅:“老蒋,怎么回事啊,我听你叫这小姑娘琪琪?莫非,她是你去世的女儿还阳?”
蒋河畅知道此时也不能再瞒着姓马的了,便把蒋欣琪和我之间的恩怨说了。
姓马的如梦初醒:“怪不得你要我来陪你找什么龙马,搞了半天是为了你女儿啊。对了,按照你的说法,这里还有一只鬼,就是那什么林小莹的魂了。”
他说完,突然从衣袖之中摸出一张符纸,不知道念了个什么,那符纸突然燃了起来,小火箭一般朝我飞了过来。
我见那火光,便觉得对我有所损伤,急忙想躲,不想燕少却挡在了我面前,伸手一捏,夹住了符纸。
那火瞬间便熄灭了。
姓冯的立即吃了一惊:“这林小莹的魂,看起来还十分厉害,竟然不怕我这驱鬼符?”
蒋河畅苦笑了一下:“不厉害,怎么会成为燕家的准儿媳?不过,我听琪琪说,这燕家少爷还养的有一只煞,十分凶恶,想必你刚才的符,是被那煞挡了下来吧?”
姓冯的立刻打个颤:“煞……什么煞?”
他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对了,你知道咱家老五,也是个炼魂炼煞的高手,去年他跟我吹牛,说他将要练成一只千年难得的噬魂煞,结果我今年问他练得怎么样了,你猜,怎么着了?”
蒋河畅摇头,说:“不知道。怎样了?”
姓冯的从鼻子里哼了哼:“能怎么样,他说那煞自己冲破了阵法,逃掉了。”
“逃了?”蒋河畅一惊,“那岂不是要祸害人了?”
姓冯的立即嗤笑道:“这话你还真信了?”
蒋河畅问:“如何不信?你家老五炼鬼的功力,也不是一朝一夕了。”
姓冯的哼了哼:“他得了师父的真传,必然不差的了。那万鬼噬魂阵,也只有他晓得是怎么个练法。不过什么煞破阵逃了,肯定是他吹牛的。我师父的炼魂阵法,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岂会让区区一只煞逃出去?你想啊,噬魂煞逃出来,会是什么后果,你我还不知道?但是这么长时间,你可见过哪儿有什么吓人的事情发生?”
蒋河畅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姓冯的:“但若是这煞得了什么法宝或者高人指点,化解了自身的噬魂本性呢?”
姓冯的笑了一声,笑得有点大:“哈,化解?你开什么玩笑,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高人能化解得了煞的恶性?除非是当年磅空再世。”
我和燕少听到这里,已经惊觉,这姓冯的……居然是敌方阵营里的一员!
225螳螂捕蝉,黄雀在后(。com)
蒋河畅听姓马的这样说,便咦了一声:“总听你提到这个磅空,这人到底有多厉害?”
姓马的哼了哼:“这人和我师父一样,都是当年鼎鼎有名的人物,不过终究还是斗不过我师父,连续几次被我师父斗败,最终还不是落了个魂飞魄散的地步。”
蒋河畅听到这里,便是一副敬佩的表情:“尊师毕竟是当今世上真正的大师了,他若说第二,这世界没人敢说第一。看马兄你就知道了,只有名师才出得了高徒啊。”
姓马的便面露得意之色,嘴上倒是谦虚地:“惭愧了,惭愧了。”
蒋河畅却又话锋一转,脸上全是惋惜的神色:“哎,不过马兄天赋异禀,才华绝顶,却被逼到开麻将馆为生,实在是天妒英才啊。”
蒋河畅这样说,姓马的便立刻愤愤然起来。
他咬了咬牙,脸上的肥肉颤了颤:“说真的,论天资,论刻苦,我本来并不比几个师兄弟差,否则也不会成为我师父座下的第一个弟子。但论到做人,还是当不了其他几位,尤其是我那五师弟。他也就占了个油嘴滑舌,善于阿谀奉承,讨得了我师傅的欢心,才得了那么多的真传。”
蒋河畅迟疑着:“那难道说,马兄这一辈子就屈居一个小小的麻将馆了?”
姓马的冷哼了一声,道:“我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当初老五刚来的时候,我是大师兄,便多吩咐他干了点事儿。这小子怀恨在心,在师父闭关入谷之后,百般打压老子。他在达官贵人那里吃香喝辣,老子在外面风餐露宿。这仇,总有一天是要报的!”
姓马的说到这里,眼里都是恨,一副要把自家师兄弟剥皮抽筋的样子。
蒋河畅连连说到可惜,不停夸姓马的有能力,屈才了。
姓马的便愈发气愤,溢于言表。
我和燕少不动声色地对看了一眼。
其实别看姓马的大大咧咧的谈着他的陈年旧事,他一直都在防着我们。
方才被燕少挡下来的那张符纸已经碎掉了,此时化成了纸灰,一直悬浮在我们身旁,看似无害,但实际上,应该是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