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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应试教育学生而言,死记硬背都不是问题,但是销售技巧,对于我却是一块难题。
首先,我太喜欢和陌生人沟通;其次,售楼难免会有诓骗用户之嫌,我装傻容易,把别人变傻却不会。
燕少和杂种玩得无聊,也过来看我学习。
他看到我正在背沟通专用语,就叹口气:“阿青怎么想的呢?居然会同意让你去当兽姐?”
我白他一眼,你那弟弟,谁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
燕少让我起来,然后坐下,再让我坐他腿上,他环着我的腰,去翻我的资料,我听到他笑了一下,笑得很轻:“秦月天的算盘真是打得精,知道你的弱项是什么,还专门让你去锻炼。”
我不服气,我挂着燕少的脖子,昂着下巴:“我偏要卖一层写字楼出去!”
燕少差点没笑喷了。
“你?卖一层?怎么卖?拿你自己去换?”
我伸手就去打他,没打到。
我气得嚷嚷:“有这么洗刷自己女人的吗?”
燕少啃了一下我的肩头,抬着眼看我,那眼神不要太美:“错,是奴隶。”
我抱着他脖子摇:“当一次女人嘛,就当一次女人嘛……”
燕少不断摇头,无声摇头。
等他摇完,他看着我,扬眉:“女人有什么好当的,女人最终都会被抛弃。要当就当奴隶,我一辈子都舍不得扔。”
我问他为什么奴隶就舍不得扔。
燕少故作惊讶地拧了一下眉头:“奴隶不发工资啊,还任劳任怨,我傻了才扔。”
我作势要打**的资本家,我问:“那你哪天想要卖掉呢?”
燕少把我抱在胸前,有些亲昵地和我碰了一下鼻尖:“林小莹,买卖人口,是犯法的。我可是良民。”
他这话一出,我也笑了。
燕少是良民,这世界就没有暴徒了。
我们两人正抱在一起斗嘴皮子,我的手机又响了,燕少和我一起看了一眼,他的眼神立刻冷下去:“秦月天上辈子苍蝇变的吗?”
话虽说的这么难听,但燕少也没有阻止我接电话。
我接起来,秦总的声音要比燕少的还要难听十倍,他非常暗沉地问我:“小莹,你方不方便现在过来一下?”
我默了一秒,然后说:“不太方便。”
大晚上的,我发神经过来,过哪里来啊。
秦总在那边也沉默,有些可怕的沉默。
这份沉默让我觉得紧张,我就问:“有什么事吗?”
如果只是想要和我看星星看月亮,那就算了。
秦总没有说是什么事,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让他自己跟你说。”
过了两秒钟,我听到秦总的声音从那边很远的传来:“你妹妹的电话,你和她说。”
我还在想什么妹妹,和谁谁,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林妹妹,林妹妹。”
我吓了一跳,这怎么好像是汪总的声音。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秦总会给我打电话,然后拿给汪总接听。
我听汪总的声音好像异样,但又不像是喝醉了,他什么都不说,一直在里面反复叫:“林妹妹,林妹妹,林妹妹……”
我被他叫得心头发毛。
我忙问:“汪总,你怎么了?”
汪总这次倒是很爽快地回答我:“妹妹,我要死了,我现在要过来见你最后一面。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过来。”
我吓了一大跳。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把“我要死了”这四个字说得这么麻利顺溜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那头的手机好像突然被扔掉了。
然后,我居然听到秦总隐约在那边大吼了一声:“汪涟冰你去哪里!给我拉住他!快!快!”
那头一片嘈杂。
秦总又拿起了电话,这次,我居然第一次清晰的听到他在那边骂了一句非常不入耳的脏话。
简直和秦总的画风不匹配。
秦总冷冷地问我:“林小莹,你过不过来,有人说马上要死了,要见你最后一面。”
我汗……
我就问,汪总到底怎么了?
秦总嗯了半天,然后支支吾吾地:“就是……不太好……那个……你过不过来?”
我突然觉得,汪总不是不太好,简直是非常不好。
否则的话,以秦总和他水火不容的势头,秦总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见他“最后一面”?
我看向燕少,想让他解释给我听。
一看差点也被燕少的黑脸给吓到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燕少,汪总怎么了。燕少的回答也完全牛头不对马嘴,他咬牙切齿地说:“他是要死了!你让他去死!他要明天还活着,我就去收他的命!”
我一点也听不出来,燕少到底在说气话,还是说真话。
电话那头还在嘈杂着,男的女的,都在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我完全听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总也好像忙活去了,半天不理我。
我等不住,就挂了电话。
燕少让我下去,然后也不理我,一个人朝卧室走去。
今晚上,燕少居然没有和我干任何事。
并且,他一直背对着我,阴沉地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得出他心情非常糟糕,正想一个人默默地睡了,燕少突然在我背后冷声命令道:“给秦月天打电话。”
见我不动,他又接着道:“问问汪涟冰死没死。”
我松口气。
燕少其实是在担心汪总吧……
我给秦总打过去的时候,秦总居然没和汪总在一起,他回答我说,他已经回家了,另外有朋友把汪总送回家。
我小心万分地拿捏语气:“那……那就……死不了了吧?”
秦总好像在电话那边笑了一下:“应该死不了吧。”
我又问,汪总到底怎么了?
秦总似乎又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他喝高了。”
我松了口气,汪总也真是的,和他自己说的一样,喝点酒就发疯。
秦总又关心了一下我的工作情况,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正要给燕少汇报情况,燕少已经再度命令道:“给汪涟冰打电话。”
我有点吃惊,秦总都说汪总没事了,燕少还让我再给汪总打。不过,总裁大人的命令不可违,我只有再给汪总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好。”
这声音不是汪总的,我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就礼貌地问:“请问汪总在吗?”
那个声音回答我:“在的,不过他还不太清醒,如果你等半小时打来,可能他会好一点。你是现在要和他说话吗?”
我说要的。
我实在好奇汪总到底怎么了。
电话好像给到了汪总,他的声音马上传来:“妹妹,你怎么不在家呢?”
我汗,我说,我在家的,不过我是在我家。
汪总说话很清晰,但是内容特别没条理,他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来找你,你不在呢?”
我又再次解释,我是在我家,汪总你并没有过来找我。
汪总用他固执的回答告诉我,我的解释是白搭。
他坚持认为,他已经来找我了,我就必然应该在他现在到达的地方等着。汪总非常认真且急切地对我说:“妹妹,我真的快要死了,我是赶来见你最后一面了。这一面见了,我就死而无憾了。”
我正要说什么,燕少突然把我电话抢过去了,我听到他对着电话那边厉声地呵斥道:“我有没有给你说过,不要作死!我们当年为什么差点死在泰国,为什么!君瓦纳你忘了?你今晚上是真的想死吗?想死就再回去搞一路,倒死不活给谁看?林小莹是我的女人!你死了也得不到!”
说完,燕少就非常霸气外露地,把电话给我挂了。
我张口结舌,燕少居然去和汪总对话了!
这到底是谁在作死?
还有,我知道汪总的泰国名叫君瓦纳……燕少居然喊他的原名,也是被他气昏头了吧。
不过,我还是不知道,汪总到底做了什么死,会把燕少气成这个样子。
百思不得其解……
而汪总接到了这么一个灵异的电话,居然也没再打过来了。
嗯,我知道,汪总是绝对不会死的。
他就是喜欢作死而已。
161我只要你的臂膀就好(。com)
事实证明,我对汪总的认知是正确的。
我第二天就正式开始了在售楼部的工作,而我也没有接到过关于汪总或者秦总的电话。更没有听到过任何汪总“死不死”的八卦。
倒是吕达琦动不动就喜欢发短信,打电话,各种关心我。
燕少闲来无事,也来观摩我卖房。
售楼中心人来人往,他就坐在角楼里的一只圆形单人沙发里,窝躺在里面,双手张开,如同展翅的鹰,环着沙发背,他的双腿优雅地翘在沙发扶手上。大多数时候,他昂着头看天花板,紫色的长窗帘带着流苏垂在他的身后,如同最好的背景画,衬着他如羊脂玉般的肌肤,雕塑般的脸部轮廓,以及朗星般生辉的双目——
如果我忽视那里面偶尔流出的嘲讽眼色的话。
我的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
虽然每天早上进行专业用语的熟练训练时,我从来没有背错过。
但是我没有办法灵活的面对顾客。
我也相信秦总的楼盘不会是豆腐渣,但是面对顾客的时候,我还是无法像别的同事那样,把这里吹得天花乱坠。
我只会背资料,微笑,带他们看房,解答他们的疑问。
我极少像牛皮糖一样,不停地询问别人到底卖不卖,什么时候卖。
我不会骗别人,已经有多少人多少人付了款,这里的房源已经所剩无几了,再不买就后悔了,最好是下楼就赶快刷卡……
我的那些同事,全都是这个样子的。
她们都是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们,容貌至少中等以上。
她们笑起来都比我甜蜜,说话的声音也比我亲切,态度更是比我热情许多。她们很会察言观色,哪些顾客是潜在的,哪些是有钱的,哪些只是过来逛着玩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里面业绩最好的是一个叫艾丽的女孩。
据说,在我来之前,她是这长得最漂亮,业绩最高的兽姐。
我来了之后,她依然是这里业绩最高的,不过,长相的话……
我其实并没有认为我比她更漂亮。
但是艾丽敌视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我的长相碍了她的眼。
艾丽其实也是很漂亮的女孩,而且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锥子脸。她的脸颊属于比较饱满的那种,脸整体有点宽,但是比例却非常合适。
她的眼睛非常大,比我要大多了,双眼皮很宽,画眼妆非常闪亮。
艾丽的鼻子也很高,有个自然的弧度。
总之,一看她的长相,就知道她绝对没有整过容。
相反,我比起来,倒是像整过一样。鼻梁平滑得没有一点缺陷,脸型比例和眼睛角度等等,简直可以拿去当整容院的范本。
后来我有一次偷听到她们背后嚼舌根,证明我的猜想没错。
她们果然都一致认为,我的脸是动过大刀子的,并且说出了许多可以完全论证我整过的专业术语。
售楼部每天顾客非常多。
我们每个人都有许多机会接触到潜在用户。基本每位兽姐每天都在成交订单。
但是一周过去,我的业绩还是零……
无他,只因为我有一个好同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艾丽变得很喜欢抢我的单。
每次我和顾客谈的差不多了,她就会突然插话进来。
艾丽比我热情,话多,专业技巧熟练,所以顾客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她吸引走了。吸引吸引着,就跟着她去签单了……
我一开始并不懂为什么艾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
后来我才发现,艾丽她们是团队作业的。
艾丽带着一个销售小组,她们这个小组有六个人,每天轮流盯梢我的业务情况。艾丽为了抢我的单,甚至可以把自己正在谈的单子给自己的组员,然后马上过来抢我的。
反正组员的业绩,也要算在她头上的。
当然,艾丽也并不是每次都抢得很顺利。
有一对老夫妻就在她横插进来的时候,用很不悦地语气质问过她:“这位小姐给我们说得好好的,你为什么又要来说?你们是要互相抢生意的吗?”
但是艾丽用很和悦的笑容把这个问题挡了回去。
艾丽说:“这位林小姐刚来上班,我是负责带她的组长,她还在练习初步和顾客接触,这是我们的培训流程。所以接下来由我来为二位服务。”
艾丽笑得很甜,气质也比我有亲和力。
所以最后又成功地撬走了我的顾客……
她对我不客气得这么明显,我都怀疑到底是我人品有问题,还是艾丽更年期提前到来?
燕少就带着揶揄的神情,看我成天白忙活。
当然,他这么没心没肺地袖手旁观,和他最心爱的两位得力左右手近期的表现是分不开的。
秦总和汪总在消停了没两天之后,又开始活络了起来。
尤其是汪总,他表现得没事人一样,成天和我发语音,发短信,侃段子。我问他那晚上到底怎么了,他很轻描淡写地回复我,玩嗨了,中毒了。
好吧……我对成年人的世界不太懂。
本着体恤燕少的心情,我给汪总去了电,我旁敲侧击地想知道,汪总知不知道燕少那晚上和他说过话。
结果我发现汪总根本就不知道那晚上和我通过话。
他说他能回想起来的,就是自己难受得要去跳楼,然后一群人拉着他。汪总说到这里,顿了顿,说,他记得特别清楚的是,秦总一直双手扶着他的头,摇晃他,和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沉默了好久,才壮着胆子劝汪总说,身体是自己的,不要那样玩。
汪总故作可怜地说:“如果妹妹可以来到我身边的话,那阿冰就再也不需要依赖药物来维持好心情了。”
我的汗还没滴下来,他又在那边笑起来:“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放心,我只有一条命,不会再乱来的。那晚上我是被朋友整蛊了。”
我:“……”
汪总的话,我觉得听听也就可以了,哪有朋友敢那样整他。不过汪总没有再来找过我。
倒是秦总来过三次。
每次都是在下午四点过。
据他说,他是开车路过的,并且顺手给我买了一点下午茶。
秦总的下午茶份量未免太多了一些。有各色慕斯芝士甜点,有许多奶茶果饮,还有冰淇淋。他说,这是请我们部门的同事吃的。
但是他让我不要暴露是他送来的。
然而第三次我从车窗外接过他递出来的东西之后,我发现艾丽站在售楼部的门口看着这边。
我不敢保证,她没有看到秦总。
因为车窗是大开的,秦总的手肘和脸都是半支出来的。
燕少对于这二位的行为都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他用冷漠的眼色和见死不救的态度来报复我。
秦总肯定知道我没有任何业绩,我宁愿他把送下午茶的心思花替我扫扫蟑螂上面。
可惜秦总从没问过我在售楼部干得开不开心。
……我是真的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