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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安沉默了。
众人熟知他腼腆,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转而就追问女主角,“路嫣小姐,你倒是说说这小子是怎么追你的?”
“逾安,他人好。”路嫣的脸更红了,只说了这五个字。
“那是怎么个好法啊?”
“就是很好很好。”路嫣低下了头。
沈逾安终于开口打圆场,简单地回了句,“成了就成了。”
蔚海蓝坐在他的对面,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口吻,接过了徐明朗递来的酒杯。
众人察觉出不对劲,友好地和路嫣打了招呼,不忘记赞美夸奖云云。
吃饭喝酒的时候,便说起了从前的事儿,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沈逾安和蔚海蓝身上。也许是喝高了,大伙儿都有些口没遮拦,使劲地将他们凑成一对,路嫣就这么被冷落到一边去了。其实众人心里还在揣测,莫不是这两人闹脾气呢,所以沈逾安就找了个女的演戏。
路嫣依旧维持笑容,可是脸色一阵泛白。
忽然有人提议玩骰子,无一例外,全都被拉下水,输了罚酒。
大伙儿不好扫兴,全都应允了。
蔚海蓝向来都不善于玩这些,亦是输得一败涂地。
接二连三地输,酒是一杯一杯地喝。
袁圆喝了几杯就不行了,倒在椅子上挥着手不再继续,索性有徐明朗替她挡酒。再看看另一边,路嫣仅喝了一杯,沈逾安就开始挡驾了。在场的众人都带了女友,那些个单身前来的,也无人护着她。要知道,这以前都是沈逾安去做的事情。
众人似乎都在等好戏,所以不时地瞧向沈逾安。
半道上蔚海蓝去了趟洗手间,顺带在外边透了透气。
等回到饭桌,袁圆笑眯眯地瞧着她,却什么也不说。
又是一把骰子开了,庄家通杀。
眼看着又输了,蔚海蓝知道要罚酒,虽是难受,可还是拿过面前的酒杯。只是她的手刚刚碰触酒杯,对面有人站了起来。瞧清是沈逾安,不等他开口,她微笑说道,“我喝。”
“别喝了!”沈逾安沉声喝道,周遭忽然安静下来。
蔚海蓝望着他,“输了就得罚酒。”
众人的目光果然全都聚焦于他们两人。
“咚咚!”这时,有人敲响了门。
服务员将门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闪现于门外。
那人挺括有型,俊魅的容颜上一抹从容微笑,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那样的潇洒飘逸,沉稳中透出逼人的魅力,硬是压过了在场所有男士,瞬间就成为焦点,无法再移开视线。
“雷绍衡?”有人吃惊喊道。
蔚海蓝默默抬头瞧向了他,而他笑得那么温柔。
袁圆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角。
蔚海蓝侧目瞥向她,听见她说,“刚才你离开的时候,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一遍一遍打。我以为有什么急事,拿出来瞧,屏幕上只显示了一串号码,我就替你接了,想告诉那人一会儿回电。没想到是王秘书,我就老实地告诉她你玩骰子输了,喝了很多久,大概走也走不了。她说马上来接你,让你千万别走。”
袁圆“嘿嘿”地笑,“我就猜到雷律师会过来,这下好了,好歹也有人撑了,别以为你好欺负来着。”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蔚海蓝明白过来,可是心里一丝苦笑。
没有人知道,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才是将她陷入痛苦境地的罪魁祸首。
“雷律师,你可来了,海蓝在这里呢。”袁圆冲他喊道。
雷绍衡踱进包间,礼貌地朝众人点了点头。
袁圆之前在他的事务所呆过一阵,所以也知道王秘书的存在,顺藤摸瓜就抓准了正主。
众人默然地瞧着雷绍衡走入,他沉声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有,没有,雷律师太客气了。”有人阿谀回道。
沈逾安同样是生疏客套地说道,“没想到雷律师也来了,真是稀客,欢迎欢迎。”
“哪里哪里,沈公子客气了。”雷绍衡和他握了握手,无奈说道,“最近我有些忙,所以没能来,实在是抱歉。”
沈逾安道,“没事,下次还有机会。”
雷绍衡扭头望向那个方向,蔚海蓝静地静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她的手中还握着那杯酒。他来到她身边,一手扶住椅背,微微弯腰望向她。瞧见她双颊通红,他温温问道,“喝了很多吗?”
“恩。”
“我接你回去。”
蔚海蓝放下酒杯,而后站起身来。
雷绍衡继而搂过她的腰,让她靠向他的怀里。他拿过她方才握着的酒杯,朝众人道,“突然来了,扫了各位的兴致,你们看蓝今天也喝醉了,我得送她回去,我在这里敬各位一杯。改明儿大伙儿有空了,我做东再约出来聚聚。”
他说着,仰头将酒喝尽。
众人立刻陪了一杯。
雷绍衡亲密关怀地搂着蔚海蓝,两人双双出了包间。
他们一走,众人无不心中好奇。今日真可以说是怪异,沈逾安和蔚海蓝原本是好好的一对,竟然各有各伴了,不过看这样子,多半是蔚海蓝先劈了腿。僵持片刻,谁咳嗽了一声,破了尴尬,继续欢闹玩乐。
“逾安,喝碗汤吧。”路嫣盛了一碗热汤递来。
沈逾安接过喝了一口,便将其推至一边。
夜色中的春城不及纽约那么繁华,可也称得上灯红酒绿。
车子开得很快,蔚海蓝不适地蹙眉。
余光瞥了身旁的她一眼,雷绍衡开口吩咐,“阿易,车开慢点。”
“好的,雷先生。”
车速果然放慢了些,没有那么难过,可是胃里的液体不断翻滚,她一下子捂住了嘴,“停车!”
何易将车子往路边一停。
蔚海蓝立刻奔出车,冲到路边吐了起来。
一个晚上只吃了一小碗海鲜粥,其他全是酒,她这么一吐,胃也空了起来,难受地干呕。
忽然,有人伸出手来,直接扯了袖子去替她擦嘴。
蔚海蓝朝后一退,瞧着他昂贵的西服外套,轻声说道,“会弄脏。”
“也不差这点。”他漠漠开口,语气有几分揶揄。
蔚海蓝想到了前几天的冲突,瞬间沉默。
雷绍衡从车里取来了纸巾,蔚海蓝顿了下,还是接过了,而后又重新坐回车中。
等到了瑾园,他并没有下车。
蔚海蓝刚要离去,他开口说道,“下次朋友聚会再玩骰子罚酒,你就找我。”
“恩。”她散漫地应了一声。
蔚海蓝朝着蔷薇苑漫步,清风吹散了酒意。
周五下班挺早,忽然间空了下来。
蔚海蓝决定赶去医院探望父亲。
蔚雄谦的病症像是一个无底洞,恐怕不会再好了。她来到医院,只见他坐在轮椅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发愣。他无法开口说话,也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能力,变得很苍老,头发都已经变白,面色更是枯黄。
“爸爸。”她走过去喊他,莫名有种酸楚涌了上来。
蔚雄谦没有半点反应,仿佛不曾听见。
“爸,我给你买了苹果,削给你吃吧。”蔚海蓝将苹果洗净,拿过水果刀端了椅子坐在他身边。
那是父亲最爱吃的水果。
她给他削皮,连成一串一串的果皮。
依然可以记得儿时的情形,家里的下人端来果盘,替她们几个孩子削皮。她瞧着福妈熟练地将一整个苹果削尽,吃惊不已。于是便缠着闹着要学,起初福妈不同意,后来也执拗不过她,递给她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削好的第一个苹果,她便等到父亲回来送去给他吃。
蔚雄谦说:蓝蓝,真是好孩子。
静怡的病房,突然有人将门打开了。
蔚海蓝扭头望去,见到了久违见面的蔚默盈。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很有范儿,那张艳丽冷傲的容颜在瞧见她的刹那明显一怔,而在蔚海蓝眼中,她忽然也变得温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蔚默盈仅是瞥了她一眼,视若无睹地说道,“陈晟,你去推董事长。”
“是,大小姐。”她的身后还跟随着助理陈晟,他走近病房,瞧见了里边的另一个人,轻声喊道,“二小姐,您好。”
蔚海蓝想了想,记起他了。
正是三年前去公司找蔚默盈的时候,两次撞见的助理。
她点头道,“你好。”
“陈晟,你在磨蹭什么!”蔚默盈不耐地喝了一声。
陈晟应了一声,走到蔚海蓝面前简短地解释,“二小姐,请您让一让,医生已经准许董事长出院,大小姐来接他回去。”
听到父亲被允出院的消息,蔚海蓝是高兴的。
但是随即萌生了困惑,她开口问道,“大姐,你打算将爸爸接到哪里去住。”
“呵!别叫得这么好听,我受不起!爸爸住哪里,不关你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继续留在园子里住,最好一辈子也别离开!”蔚默盈冷冷说道,又是冲陈晟呵斥,“你怎么搞的!愣着做什么!”
“是是是。”陈晟为难地回道,回望向蔚海蓝,“二小姐,您让一让吧。”
手中的苹果削了一半,蔚海蓝道,“等我削好苹果喂给爸吃,吃完再走行么?”
“不用了!你还是留着喂给别人吃吧!”蔚默盈径自上前,一把抓住轮椅扶手,推着蔚雄谦出了病房。
陈晟朝蔚海蓝点了点头,转身奔向了蔚默盈,替她接过轮椅,“大小姐,还是我来吧,您穿了高跟鞋,不大方便。”
“小姐,这些东西还要不要”护士来到病房,急急问道。
“全都扔掉!”一声冷喝远去,那两人已经消失于视线。
蔚海蓝僵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手中的苹果,突然变得很重,重到她快要拿不住了。深深呼吸,她扭头瞧见护士正在收拾遗落的衣物,她将苹果扔进垃圾桶,起身说道,“我来整理吧,这些东西还要的。”
“好的。”护士应声离去。
蔚海蓝慢慢地收拾好衣物,放入行李袋中。
好像,这是她唯一能为父亲做的事情了。
提着那一袋行李回到了瑾园,蔚海蓝询问看门人,“三小姐回来了吗?”
“没有回来。”
蔚海蓝微笑着走入园去。
三夫人告诉她,学校里的事儿没忙完,来回也不大方便,所以蔚舒画这个星期也不回来了。
大好的周末,蔚海蓝独自呆在房里,哪儿也没去。
周日下午,她躺在床上看书。
有人突然进来,也不敲门。
雷绍衡冲着她微笑,开口命令,“今儿个天气不错,闷在家里做什么,跟我出去走走。”
天气确实晴朗,开了点车窗,风徐徐吹来,很是舒爽。
蔚海蓝不大识路,可也知道这是往城北而去。
出了城区便是近郊。
远远的,可以瞧见一片建筑。
车子驶过那一片地儿,蔚海蓝却怔住了。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这里,等到了目的地,春城大学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底。
双双下了车,四周的空气格外清新。
蔚海蓝凝望着那几个大字,面前忽然压下一道黑影。
阳光将他包围,他的笑模糊起来。
雷绍衡转身走入校区,男声从前方飘来,“这儿空气真好,走,四处逛逛。”
大学的校区,总是浓浓的书香气息。
长长的林荫大道,从校门口笔直地通向深处。那些参天的大树像是庇佑学子的神灵,树枝与树枝全都连接在一起,仿佛是手握着手,茂盛密集。绿叶荫荫,将午后强烈的阳光遮挡,带来清凉的暖风,吹拂在身上不会闷热,也不会太过凉寒,恰好到处的舒适。
南边的校区是篮球场,有学生正在打球。
砰砰砰的声响,那颗篮球在那人的掌中熟捻击拍。
吼声呼喊声助威声,还有凌乱的脚步声,或跑或停。
观看席上零星地坐了几个观众,篮球场的场围边缘倒是站了一些女生。她们手中挽着毛巾,又或是拿着矿泉水。那目光便追随着自己心仪爱慕的男生,青春的脸庞有着甜美可爱的笑容,眼底纯真一片。
蔚海蓝收回目光,望向前方漫步而行的男人。
他们并没有齐肩而行,维持着一前一后的沉稳步伐。他没有放慢,她亦没有加快,似乎是永远也不会跨越的两米距离。
周遭不时有学生投来热烈的注目光芒,聚焦于他。
这个男人,果然是不得安宁的。
蔚海蓝默默地瞧着他,心里却是狐疑。
为什么他要来这里?
绕过篮球场,前方是一大片教学大楼。
他却没有走大路,而是绕了小路,踱进一条幽静的花坛小道。
石凳子上有小情侣坐在一起欢乐谈笑,亲昵地交头接耳。瞧见有人走来,便停了声,不再那么放肆。可是前面却有一对大胆的,不管有没有人经过,热情地亲吻起来,蔚海蓝不由得小脸一红,确实是有些尴尬。
她抬头一瞧,那人已经自顾自找了石凳坐下。
雷绍衡闭着眼睛,嘴角一贯的微扬弧度,光用眼睛计算,估计大概有个二十五度。那种轻轻的弧度,不会太过。他的长睫毛覆着眼睑,阳光一点点洒下光芒,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有花纹一样,变得棕斓绚丽。
“站着不累?”他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
蔚海蓝想到蔚舒画就读于这所学校,轻声说道,“我想到处走走。”
雷绍衡挥了挥手,散漫叮咛,“别跑太远,一会儿找不到你。”
“恩。”
蔚海蓝走出花坛小道,打了个电话给蔚舒画。
号码是从三夫人那里索要来的,但是不曾打过。
从前都住在一起,早晚都见的缘故,所以她们三姐妹鲜少会通过电话联系。她静静地等候,终于有人接通了,是个女孩子,可并不是她,对方如此说道,“你好,我是蔚舒画的室友,她在洗衣服,让我帮她接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
蔚海蓝问道,“我正好来学校了,所以想来看看她,你们住在哪一幢宿舍楼?”
女室友立刻说了具体方位。
蔚海蓝寻着地方而去,果然没有出差错。
来到四楼,找到了那间宿舍。
敲开门,那位女室友说道,“喏,不就是她吗!”
蔚海蓝顺着她手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了一道娇小身影。头发全都扎了起来,卷卷的小马尾,十分可爱。光是这么看,也察觉出她长高了,也变得更加漂亮。她端着一盆衣服,愣愣地僵在原地,神色茫然,似乎是没有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蔚舒画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孩子气地瘪了瘪嘴。
“洗衣服呢?”她问道。
“恩。”
“不知道干净不干净,也许还有肥皂粉。”
她故意取笑,蔚舒画蹙眉道,“我洗得很干净的,不信你看看。”
“好啊。”
蔚舒画取了支衣架,将衣服一件件挤干晾起。
蔚海蓝瞧着她忙活的身影,眼神不自觉地放柔。
“二姐,你看,我洗得干净吗?”蔚舒画还握着支衣架,擦了擦额头趁头出的汗水扭头询问。只是一开口,那熟悉的称呼便喊了出来,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异样,仿佛本该就是这样。
蔚海蓝微笑道,“还行。”
两人随意地聊了几句,蔚海蓝又道,“爸爸被大姐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