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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海蓝将设计稿从画架上取下卷好放入筒中,又是拿过包,她来到他面前,挠挠他挺拔的鼻子,将他弄醒,她微微弯腰,见他惺忪睁眼,她轻声说道,“小衡,我们回家了。”
雷绍衡还坐在椅子上,她轻柔的女声犹如一股清泉流入心中,他忍不住倾向她,突然抱了下她,大手也这么往下,随即拉过她的手。他站起身来,一声不响,没有半句怨言,只是带着她往楼下走去。
回去的路上,蔚海蓝想到了今日遇见的人儿,扭头问道,“那位夏五少,你的朋友?”
雷绍衡“恩”了一声。
“关系挺铁的朋友?”不知怎的,蔚海蓝就觉得他们不是那种浅薄的交情。
雷绍衡笑着打趣,“你又没有见过,怎么知道我们关系铁?”
“因为他派来那位宝儿小姐,转告了我几句话。”
他语气狐疑,却是玩味,“哦?”
蔚海蓝便将原话如实相告,“他说他很想见一见我,可惜有事要忙,所以没办法赶过来。”她顿了顿,直接跳过后边一句,小心眼地不想提起,“他还说了我和他是同道中人。”
雷绍衡不由得皱起眉宇,“你哪里和他是同道中人。”
蔚海蓝狐疑瞥向他,雷绍衡道,“你们不是一条道儿上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朋友还真是多噢,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可是关系又很铁的?”蔚海蓝轻声问道。
雷绍衡想也不想,沉声说道,“还有一对夫妻,就是以前我对你说过的一男一女,可惜他老婆又怀了孩子,所以一直没来。”
“你还说我会对那个女的比较感兴趣。”
“哟,几年前说的话,你记得挺牢。”
“到底是谁呀?”
“想知道?”
“那你说么?”
“你要是想知道,那就亲我一下。”
蔚海蓝凑过去啵了他脸庞一口,雷绍衡舒坦道,“那女的叫顾晓晨。”
“男的呢?”
“你要知道男的干吗?”
“小气。”
等回到家,雷绍衡询问下人,白晶晶是否回来。下人回禀白小姐大概在九点多的时候就回来了。
雷绍衡没有多想,只当她是与孟和平出去玩了。
大概过了几天,雷绍衡出席了马主席的寿筵,事先就告诉过蔚海蓝,这次要带她一起去。蔚海蓝虽是不喜这样的场合,可是雷绍衡一句话,就让她心里微乐,那原话就是:我不带你去,我带谁去。
这是马主席六十大寿,自然是无数人捧场道贺。
众人欢乐寒暄,马主席身边簇拥了许多人,马主席红光满面笑盈盈的。
杨慕清携着女伴,正和马主席谈笑。
“瞧,雷先生到了!”耳畔响起旁人呼喊。
众人纷纷回过头去,雷绍衡挽着蔚海蓝的手,于众人的瞩目中缓步而来。
而站在杨慕清身边的女子,却忽然一怔,美丽的脸庞有着无法想像的错愕,盯着朝自己徐徐走来的雷绍衡,她感觉自己被定在原地,她想要瞧个清楚,他离她越来越近,她红唇轻启,杨慕清依稀听见她喊,“白宇”
雷绍衡的目光望着前方,缥缈中和她对视。
蔚海蓝却被惊到了,当她瞧见那个女子的刹那。
她甚至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如果不是幻觉,为什么凌蓉也会在这里?
几乎是一模一样,有着八分神似。
但是昨天她才见过凌蓉,凌蓉还依旧是长发翩翩,前来询问她有关夏五少的礼服进度,这个女人却是妩媚成熟的短发。
可是,她究竟是谁?
102:记似水年华(3)()
雷绍衡携着蔚海蓝步步走近,蔚海蓝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望向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盯着雷绍衡,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他带到一行人面前,雷绍衡从容沉稳地说道,“马主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马主席很是高兴,笑着说道,“好好好,来了就好。”
“这位是我的夫人蔚海蓝。”雷绍衡轻轻拥过她,向众人介绍。
其实圈子里多年前早就传闻雷绍衡已经结婚娶妻,只是后来发生太多事情,虽然消息掩的严密,可是总也有向外界透*露几分,一时间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清楚。此番雷绍衡携妻而来,让众人更加断定,他确实是结婚了,而且这婚姻还维持了许久。
蔚海蓝精心打扮了一番,一条绛紫旗袍,雍容华贵。
蔚海蓝瞬间回神,清丽的脸庞没有显现过多情绪,她的手中还捧着礼物,这贺礼还是蔚海蓝挑选的,她特意询问了雷绍衡有关马主席的喜好,这才选定了这份礼物,“马主席,今日是您六十大寿,祝您如意安康。”
蔚海蓝双手将礼物送上,一旁的下人立刻接过,当众将礼盒打开,让众人欣赏,只见那上好的镶木盒子里放着玉器的笔砚,玉*体通透明黄,亮的不可思议,这玉价值不菲,心思更是巧妙。
众人赞叹不已,想着虽是也有送玉器的,可就是没有想到将玉器雕琢成文房一宝。
“听说马主席平日里喜欢练练书法,正巧前些日子绍衡收了一块玉,就想着借花献佛了。”蔚海蓝微笑说道。
马主席也是个文人雅士,那些金银显得太俗气,若是送名画,也未必能得他喜好,总有些是故意讨好的意思。可是这玉制的笔砚,真是深得马主席之心,他喜玉器,闲暇的时候也不爱那些麻将棋牌,除了爱品茗,就是爱书法。
雷绍衡也是喜好茶艺,所以马主席对他很是赏识,兴趣相投也比较有共同话题。
马主席一见这玉器笔砚,心里边喜爱的紧,收了那么多礼,总算是露了会心笑脸,他不住地赞叹美玉玲珑剔透,末了也赞叹起人来,“好,雷夫人不仅漂亮,更是娴明聪慧。绍衡,你这眼光好啊。”
雷绍衡温温微笑,蔚海蓝偎在他的身边。
众人又是暗自叹息,真是一对璧人。
寿筵里各界人氏交际应酬,蔚海蓝也终于迎向了那个女人。
两个男人打了个照面,几句官场的寒暄话。
“雷夫人选的礼物真是费了心思的,确实精巧。”杨慕清笑着开口,他的目光望向了蔚海蓝。
蔚海蓝只从他们的谈话中,也知道这位是鸿丰集团的少董。这次的宴会寿星是市局的马主席,杨家又是春城建筑行业的翘楚,虽然她不大在意这些,可也有所知晓,蔚海蓝回道,“杨少董夸奖了。”
蔚海蓝漠漠打量了这位杨少董,年纪大概和雷绍衡差不多,气宇不凡。
而他的女伴,他未曾为她有所介绍。
杨慕清和雷绍衡叙了一会儿,两人携各自的伴侣交错而过。
蔚海蓝却注意到那个女人,她的目光一直逗留在雷绍衡的脸上,她紧紧地盯着他,那目光太过直白执着,好像要将他瞧个彻底,又好像许久不见所以深怕他会消失不舍得放过,直到她被杨慕清带着擦肩而过,蔚海蓝依旧会感受那灼*热注目,让她的心不安起来。
蔚海蓝悄悄抬头,却见雷绍衡安然无恙。
杨慕清这边亦是不动声色,和几个商场上的朋友在谈笑。他不时地侧目,每每却见她专注地盯着某个方向。顺着她所瞧的望去,就会看见那一对鹣*鲽情深的身影。
杨慕清终于忍不住低头,在她耳边问道,“唐婉,你在看什么?”
唐婉这才垂下眼眸,她的声音轻若空中飞落的柳絮没有重量,“我觉得那件旗袍挺好看。”
可是整场宴会,不管蔚海蓝有意无意地瞥见那个女人,总会看到她望着自己的方向。
蔚海蓝知道她不是在瞧自己。
她瞧着的人是雷绍衡。
他们全程没有半点交流,一句话也没有说,纵然雷绍衡不曾望向过那个女人,可是蔚海蓝却觉得那份不安越来越深。
寿筵至深夜才结束,马主席喝高了,被子女扶着睡下了,众人尽兴而归。
离开的时候,蔚海蓝回头找寻着那个女人,她瞧见她,她也瞧见她,她果然还在张望。蔚海蓝只能微微一笑,对方也腼腆的回了笑。她的视线掠过她,却又对上了杨慕清,杨慕清的双眼炯亮,和她对望一眼。
何易正开着车,蔚海蓝随他坐在后座。
雷绍衡握着她的手,大手的温度慢慢传来,蔚海蓝不是没有感觉的人,凌蓉出现时,她还没有多大反应,甚至是白晶晶出现,她都没有忐忑过,可不知是怎么了,这一次蔚海蓝就是觉得好像吞了一枚枣子,卡在喉咙口,很闷很不适。
从来蔚海蓝都是很少会问他的,就如凌蓉说的,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说的。
蔚海蓝想和他聊聊,像之前回去时一样聊聊。
沿路的景物飞快被抛下车后,前方就要过一段隧道,蔚海蓝终于开了口,“她和凌蓉长的很像。”
蔚海蓝轻轻说着,他却不曾开口应声,只听到车子穿过隧道时的轰隆声,飞一下冲过黑暗,又是一片昏黄灯光,蔚海蓝竟不想去看他的脸,却又想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她瞥向车窗,模糊中他的倒影,让人分辨不清,她轻声说道,“你们认识的吧。”
直到回到家中,下人回道,“先生,白小姐还没有回来。”
雷绍衡顿时皱起眉,他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蔚海蓝听见他喊“和平”,他又是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蔚海蓝听明白了,雷绍衡以为白晶晶是与孟和平在一起,他所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孟和平了,可实际情况却不是。
雷绍衡又给白晶晶打电话,白晶晶只说马上就回来了。
雷绍衡似是松了口气,可又是有些担心,他对蔚海蓝道,“你先回屋休息,我在这里等她。”
蔚海蓝道,“我陪你一起等吧。”
白晶晶是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回来的,她们回来时就已经过十一点了。她踩着点,刚刚好就回来了。白晶晶一到大厅,就瞧见雷绍衡和蔚海蓝坐在那儿,雷绍衡板着脸,瞧见她小脸通红,身上散出酒气。
白晶晶是害怕的,她可从没有这么迟回来,再来她偷偷去了外边玩,也没有告诉一声,白晶晶低下了头。
雷绍衡闻到她满身酒气,也没有立刻发火,只是质问她,“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白晶晶认真地看手机,“十二点零五分这么晚了”
“你也知道晚?”
“哥”
“你去哪儿了?”
面对雷绍衡的追问,白晶晶可不敢将实情说出,只好将她们教她的话说出,“今天有朋友生日,所以我们就聚了一下。”
“朋友?哪个朋友?”
“我就不可以有朋友吗?”
“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女孩子?出了事怎么办?”
“怎么可能出事!只是喝了一点点酒,我这么大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从明天开始,我不准你在外面喝酒!”
“哥你不讲道理!”
“你要是觉得我没资格管你,以后你爱干吗就干吗!”雷绍衡厉声呵斥。
白晶晶咬着唇不敢再呛声,蔚海蓝瞧着气氛如此僵持,起身说道,“我扶她回屋醒酒。”
蔚海蓝刚要走向她,白晶晶却推开她的手硬声拒绝,“我不要你扶!”
蔚海蓝低声道,“你哥他是担心你。”
白晶晶忽然大闹起来,“你到底管我了吗?天天就只知道陪着她!你们可以出去玩,我就不能出去了吗?难道要我一个朋友也没有?还说照顾我,你哪里照顾我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你变了!”
雷绍衡淡淡的看着激动地口不择言的她,丢下一句,“是我太惯你。”
雷绍衡扬长而去,白晶晶红着眼睛也跑了。
一场硝烟散开,蔚海蓝留在原地,她竟有些发酸。
次日早上,雷绍衡没有停留,用过早餐后直接离去。
白晶晶故意错开了时间,并没有一齐用餐。
蔚海蓝望着雷绍衡离去的方向,她却还在想昨晚寿筵里瞧见的女人。
那个和凌蓉长得如此相似的女人。
小猫儿喝完牛*奶,蹭到她的脚边亲昵。
蔚海蓝将小猫儿抱起放在桌上,轻声问道,“是不是要和我一起走?”
“喵。”小猫儿叫了一声,尾巴甩过她的手。
蔚海蓝高兴地抱起小猫儿,“好了,我们也出发了。”
白晶晶是等他们两人都走了以后,这才出了丁香苑。她赶去公司上班,司机开的车,送她到了公司大楼附近。其实这一晚,白晶晶并没有睡好,前半夜是因为喝酒头疼,后半夜则是因为心里懊恼烦闷,忐忑不宁无法安睡。
白晶晶长这么大,只有一次懊恼过。
她记得那天是白滨生日。
可是他们太穷了,根本就没有钱。
母亲狠绝的撒手离开,让这个家一度陷入黑暗,村子里的人难免闲言碎语,白滨就带着他们去城里打工。他们一家四口,三个男人连同她只住两间房,一间是煮饭吃饭的,另一间则是睡觉的。白滨用帘子隔开,她是女孩子,所以就睡在最里边的小床上。那时候还能听见白滨的鼾声,闹的她睡不好,可她从不会出声。如今她住的洋房躺的席梦思,却比那时更无法入眠。
白晶晶想给父亲庆生。
白晶晶问孟和平,这该怎么办。
孟和平没有办法摇头。
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白滨又恰巧病了,病的发烧咳嗽,也不舍得去看病。唯一的钱,都给他们三兄妹交了学费。白晶晶瞧他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微笑,她知道他一定是想着总算是把钱交齐了,没有耽误他们念书。
周末那日雷绍衡出门了,告诉他们自己去找活儿。
孟和平就带着她在家里等。
可是等了一天也不见他回来,白晶晶就哭了,她一天都没有吃饭,饿的不行。孟和平就问她要吃什么,白晶晶想到雷绍衡出门前说买烤鸭回来,她就说要吃烤鸭。孟和平替她把眼泪擦干,说是保准有烤鸭可以吃。
孟和平把她带到巷口,对面就是烤鸭店。
孟和平让她等着,白晶晶就在巷子转弯处,看见孟和平奔向了那家店。他在和老板说话,后来白晶晶就看见孟和平抱过秤上的半只烤鸭,拼命地往回跑。那老板急忙大喊,可是也来不及追。
孟和平冲过来抓住她的手,两人一路奔着回家。
白晶晶虽小,也知道那是不对的,但是她很饿,孟和平就拽下一只鸡腿递给她。白晶晶抵挡不住饥饿,拿过鸡腿猛吃。等到雷绍衡回来,事情被揭穿了,雷绍衡很生气,带着他们两人找到了那家店。
雷绍衡又是押着孟和平去道歉,递给老板一只烤鸭的钱,他刚刚去工地当搬运工了,满身的泥土,一天下来才得了钱。他去把那只烤鸭钱给付了,那老板倒也是老好人,将另外半只烤鸭也给了他们。
白晶晶抱着另外半只鸭子,一手牵着雷绍衡,后边跟着孟和平。
雷绍衡说:以后不许去拿别人的东西!
两人点点头,雷绍衡又道:我们回家了!
白晶晶当时就想,她这辈子都要和哥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孟和平昨夜已经打过电话来了,雷绍衡找过他,孟和平也担心她,白晶晶昨天在气头上也不理他。这会子气也消了,还想着该怎么补救,于是又找上了孟和平,偷偷跑到回廊外边打电话,“和平哥,你教教我嘛!”
孟和平比白晶晶大两岁,可是白晶晶很少会叫孟和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