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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多打我几下,放了水寒决?”
李潜眼睛顿了顿,顺手抄起手边的茶杯,就朝着卷耳的脑袋给砸了过去。
“你这个逆子!”
卷耳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那个茶杯朝着她的脑门儿飞了过来。
第18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18)()
但是,最后却没砸到她的头上。
李重亭拉了她一把,自己却没有躲过去。
看到李重亭额角蜿蜒淌下的血迹,卷耳有些懵。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一刻这个人还为了那么一句话,就踩断了她的小树,还和她在地上扭打成团。
然而这一刻,为了拉她一把,就贡献出了自己的脑门儿。
最后,水寒决还是被关进了水牢,而卷耳也没躲过那顿打,李重亭当即就被李潜叫人送回了寝殿。
卷耳看着抬到庭院中,专门为打板子而准备的又长又宽的红板凳,便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但是作为一个有气质有骨气的小仙儿,她定然是要从容不迫、目空一切,再风度翩翩地趴上去挨打的,这样才不会丢了仙家的脸面。
但是她没走两步,脚下却一趔趄,差点直接给跌扑地上了。
已经快哭出来的刘德仁搀着她的手,“殿下小心,这儿有三级台阶呢。”
卷耳摆了摆手,没等人上来押她,就自觉地趴上去,找了一个舒服点儿的姿势。
她就不信,还能被打死了!
李潜见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怒气更甚:“给朕打!重重地打!”
这最受皇上恩宠的太子要挨打的消息,简直像是插了翅膀一般,片刻便传遍了宫中的各个角落。
一时间,不少人都赶过来凑热闹,看一看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卷耳趴在凳子上,就默默捏住了司命之前给她的玉珏,想招司命来帮她渡过一劫。
但是没想到,她唤了司命半天,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当她在想,自家师父是不是又沉浸在哪个话本子里,忘了时辰的时候,板子就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毫无准备的卷耳痛呼一声,瞬间就红了眼眶。
然而还等不及她说出求饶的话,那疾风骤雨般的板子就陆续打在她的屁股上。
那些侍卫得了李潜的命令,一点也做不得假。
而李重言曾经在宫中作威作福多日,欺负过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逮到这个体罚太子的活儿,动手的侍卫都很高兴,下手就更不会轻了。
卷耳被打的哇哇大叫,眼泪哗哗地流。
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师坑徒伤透我的心啊。
不过到底卷耳也没有挨四十大板,因为可能打了有十来下的时候,凌妃来了。
凌妃在宫里头护崽子可是出了名的,众人见凌妃的来势汹汹的架势,都不禁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在凌妃的一番不依不饶的哭闹之下,李潜最后还是下令放了卷耳。
原本打了几个板子之后,看到卷耳哭得红肿不已的小脸儿,李潜就已经心软了。
卷耳从小就模样可爱,但是身体却弱的不行,这才听国师之言送到白云观去养大的。
但是这令都传了下去,身为一国之君,若实际朝令夕改的总是不太好,凌妃的出现也算是给了李潜一个台阶下。
但是从来没有受过半分皮肉之苦,这十几板子下去,哪里受得了。
最后她只泪眼汪汪地抬头看了李潜一眼,哭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然后啪唧一声,趴在地上没了声响。
周遭一片人仰马翻的声音,都在她耳边兜了两圈儿,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卷耳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漂浮着一大股子中草药的清冽气味。
她略微挪了一下屁股,就一阵皮开肉绽地疼痛,不过却也不是不能忍受。
“你醒了?”
凌妃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卷耳闻声不禁转头,一眼就看到凌妃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模样。
“我……”
卷耳摸到臀。部像是涂了药膏的感觉,然后再看向凌妃的时候,有些惊恐。
“放心,是本宫给你上的药,否则我们娘两早就人头落地了。”
卷耳略略吐了一口气,然后又惊呼道:“母妃,那水寒决呢?”
凌妃面色一暗,那原本精致的妆容顿时显得有些狰狞。
“李重言,本宫之前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卷耳一怔,清澈的眼瞳顿时泄露出几分无措。
“你和那个水寒决走得太近,就是犯了你父皇的忌讳,你别告诉本宫你不知道!”
卷耳抿了抿嘴唇,好像这次是她做的有些太欠考虑了。
这次是让水寒决被关了水牢,自己也挨了打,那下一次呢?
见卷耳沉闷着,竟是半句话也没听进去的模样,凌妃的脸色越发难看。
“李重言,本宫告诉你,要不是本宫,你什么都不是!你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
凌妃突然上前揪住卷耳的头发,卷耳没料到凌妃会有如此举动,惊得一声痛呼。
“母妃!痛!”
站在门外的刘德仁听到屋内的声音,不禁有些着急,扣门道:“娘娘!殿下怎么了,有需要奴才帮忙的地方吗?”
凌妃压低声音厉声道:“李重言,你给我听好了!本宫要这太后之位,所以你必须是皇帝!否则,你我都不得好死!”
卷耳看到凌妃已经完全陷入疯魔的模样,呆了。
凌妃不是李重言的生母吗?
“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凌妃不断地追问卷耳,涂满鲜红蔻丹的指尖拽着她的头发,头皮颤栗地刺痛着。
看到连连点头的卷耳,凌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她重新甩回床上。
“本宫回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记住本宫今日说的话。”
凌妃走后,刘德仁很快就进来了。
看到趴在床边兀自出神的卷耳,不禁道:“殿下,您现在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卷尔康咧了咧嘴,屁股倒是疼得不厉害了,头皮疼。
那个凌妃,简直像是发了疯一般。
“刘公公,水寒决呢?”
刘德仁一听卷耳还敢提水寒决,不禁道:“殿下,您可别再提水寒决了,当心陛下听了又要动怒。”
卷耳不欲理会:“他是不是已经被关到水牢里了?”
见刘德仁脸上的神情有些为难,卷耳便径直要起身下床。
“哎哟!殿下啊!您现在还有伤在身呢,可别折腾了!”
卷耳咬紧洁白的贝齿,拨开刘德仁要来揽着她的手,硬是起床穿了鞋。
“我要去见父皇!”
第19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19)()
“殿下,您还是别去了吧?”您这才刚被打了,伤都还没有好呢。
不过刘德仁拗不过卷耳,最后还是搀着卷耳一瘸一拐地去了养心殿。
卷耳已经想好了,她要想完成任务的话,必须要有个理由,可以在这宫中正大光明地接近水寒决才行。
别人她不管,也没有必要管,只要李潜承认,不会阻挠到她就行了。
坐在养心殿里批折子的李潜没想到,这卷耳才被打得晕过去,抬回东宫没多久,现在居然又自己跑到养心殿来了。
李潜看到龇牙咧嘴地跪在殿中的卷耳,面色着实算不得太好。
“你又跑过来做什,是嫌还打得不够吗?”
卷耳听了连连摇头,“父皇,您误会儿臣了。”
卷耳说着就抬头看向李潜,清澈的栗色眼瞳又明又亮,就那样毫不闪躲地看着他,仿佛你不相信她,都是一种犯罪。
李潜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朕打你打错了吗?”
“父皇,您要打儿臣,儿臣自然是不敢反抗,但是儿臣想要说的是,您误会儿臣和水寒决的关系了。”
李潜的目光一暗。
“您想知道,为什么儿臣之前和水寒决几乎是水火不容,但是现在却处处护着他吗?”
李潜浓重的眉头皱了起来,“少废话!”
卷耳似是十分谨慎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之后,才抬头道:“父皇,儿臣意外得知,水寒决他知晓当年古国的宝藏遗址的藏宝图……”
在几百年前,天下由商国统一,之后各地叛乱,天下这才分崩离析。
卷耳口中所说的古国,自然就是商国,商国当年的富庶程度,怕是现在大小所有国家加起来也是难以企及的。
若是真的有宝藏的话……
李潜一听,果然眉心一跳,着实惊讶万分地看向卷耳,身体都不禁前倾了几分。
“言儿,此事你确定?”
卷耳连连点头,“父皇,此事千真万确,儿臣不敢欺瞒!”
“而且,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儿臣又怎么会做出对水寒决千般相护,却吃力不讨好的事呢,自然是为了同他讨好关系,好得到那藏宝图。”
李潜深深地看了卷耳一眼,面上尽是疑虑。
“言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卷耳不慌不忙,“父皇,儿臣有次将水寒决给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在他昏迷的当隙听到了他口中呢喃……”
李潜面色并未舒展开来,“那你就怎么敢肯定,那是真的?”
“父皇。”卷耳笑得眉眼弯弯。
“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啊。要是没有,反正我们是不会亏的,大不了最后把水寒决给大卸八块了泄愤,但要是真的有的话,那我们可就亏大发了。”
李潜闻言沉吟半晌,然后道:“言儿,这件事你说的有道理……只是现在有多少人知晓此事?”
“禀父皇,除了您,此事只有儿臣一人知晓。”
“嗯,那就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儿臣明白。”
……
卷耳出了养心殿,一手撑着小纤腰,另一只手扶着宫墙,便要去水牢。
刘德仁是劝也劝不住,便也只好紧紧地跟着她。
卷耳并没有昏迷太久,她算了算时间,水寒决大概也就被关进去了一个时辰,应该不会又什么大碍。
但是当她进到牢中,里头腐败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卷耳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水寒决呢?在哪里?”
看守牢门的狱卒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这种地方,忙不迭地给卷耳带路。
卷耳看到水寒决双手被高高地吊着,整个腰部以下的位置都浸泡在脏污的水中,脑袋微垂着,她一下子就慌了神。
“快!将他解开!”
狱卒看了卷耳一眼,有些犹豫。
这太子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皇上打了板子,不只是他,恐怕现在整个皇宫都已经知道了吧。
“蠢笨的猪猡!你还愣着什么!殿下得了就陛下的令,你还敢违抗吗?”
“是是!奴才这就过去解开!”
卷耳总觉得那个狱卒笨手笨脚的,她生怕慢了让水寒决多受苦楚,于是一把抢过狱卒手中的钥匙,直接往水里趟了过去。
“殿下!殿下!您身上还有伤;可下去不得啊!”
卷耳一手咬牙忍痛,朝着水寒决的方向趟水前进。
那原本只没及水寒决腰间的水,几乎要淹没卷耳的胸口。
“水寒决,我马上就放你出去,你有事没有?他们有没有伤你?”
哗哗的水声在水牢中响起,卷耳很快便走到水寒决的身边。
她看到水寒决微垂着头颅,稍有些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颊,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卷耳伸手轻轻撩开水寒决的发丝,却发现他阖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虐打,已经昏过去了。
卷耳有些慌,“水寒决?你还醒着吗?”
她见水寒决纹丝不动,刚要伸手将他给拍醒的时候,却见水寒决的眸子突然睁了开来。
半分也不似昏睡之人刚醒来的迷蒙,反而清明得有些吓人。
纯黑的眼瞳深若寒潭,不过却似乎少了几分森冷的寒意,多了些其他的什么……
卷耳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唇角,也没有时间去揣度水寒决现在的心思。
她立即探起身子,去解扣着水寒决手腕的铁索,“你等等,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水寒决垂眸看着卷耳的动作,深色的瞳孔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情绪,不过很快又被敛了去。
所以当卷耳搀着他的手臂时,他下意识地并没有拒绝。
或许是他在试探卷耳的目的,亦或是他自己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出了水牢之后,卷耳浑身几乎都湿透了。
她不顾刘德仁的劝阻,执意要将水寒决给送回蘅芜宫。
水寒决就这么出来了,怕是有不少人闻讯赶来要看他的热闹,若是她此时就回去了,那些人说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而水寒决并未管她,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径直朝着蘅芜宫的方向走去。
卷耳见此立即就跟在后面,刘德仁便随行在一侧,搀着行动不便的卷耳。
第20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20)()
卷耳见此立即就跟在后面,刘德仁便随行在一侧,搀着行动不便的卷耳。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水寒决。
分明衣衫都被污浊的水给打得湿透了,分明一身都是那样狼狈的模样。
但是却偏偏走得那样从容,那样好看。
卷耳咬着牙跟在水寒决的身后,额头上已经深深浅浅地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行动也越发地僵硬了。
在水牢的时候,那水简直冷得冻人,她下去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
但是现在走了有那么一阵子了,那被冻得有些麻木的触感缓缓退散,一阵火辣辣的如同针扎一般的痛楚便渐渐浮现。
脏污的湿衣裳贴在伤处,动一下更是像要将她的皮肉给揭下来一般。
她已经有些跟不上水寒决的脚步了,而水寒决也根本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等她咬着牙死撑到看见蘅芜宫的宫门时,腿已经是打颤了。
她停下脚步,想伸出袖口擦擦已经快要流进眼中的汗珠,却又在发现袖口湿得根本没法儿擦,便也作罢。
卷耳抬头看向不疾不徐地向前走着,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的水寒决,道:“水寒决……我就不跟你进去了……我要先回东宫了……”
水寒决置若罔闻,而卷耳也没有转身离开。
她一直看着他走进了宫门口,才微微吐出一口气。
然后转头对刘德仁说:“走吧,我们也回去……”
刘德仁眼眶都已经有些发红了:“殿下……”
卷耳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便一瘸一拐,比之前更为缓慢地速度走回东宫。
然而她转身走了没一会儿,原本已经进了蘅芜宫的水寒决,却又突然走了出来。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卷耳几乎已经精疲力竭,全靠刘德仁给撑着。
而她身后湿透的衣衫,早就被伤口渗出来的血给染得通红,晕染成一片绯红……
刘德仁感受到卷耳浑身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抖,不禁颤声道:“殿下,您,您这是做什么啊?那个水寒决,值得您这么做吗?”
卷耳面色一片苍白,微微仰头似是还真的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弯起嘴角。
“你不……懂的啊……”
她要是有选择,才不管这档子事儿呢!
“殿下!殿下!”
卷耳只听到刘德仁在耳旁的惊呼,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