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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方才沐浴的时候没有注意,沾到水了,现在隐隐的渗出了血来。
总算找到一处方便下手的伤口了!
卷耳连忙打开药瓶,然后淡淡的青草气息便在整间屋子蔓延开来。
卷耳伸出手指狠狠地挖出一坨淡绿色的药膏,便心无旁骛地朝着水寒决后颈的伤处抹去。
只是在刚刚碰到水寒决颈间的皮肤时,她的手腕便被猛然抓住。
巨大到快要将她腕骨给碾碎的力道,瞬间让卷耳痛得几乎肝胆俱裂。
她一声惊呼,抬眼便撞进水寒决的眼瞳。
他的目光凶狠如绝地中的豺狼,只一眼便令人禁不住发怵。
幽暗尖锐的光芒从眸子里射出来,里头的厌恶几乎要洞穿抖若筛糠的卷耳。
卷耳无意识地微张着嘴巴,突然就呆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看清水寒决的脸面,却没想到,是这么的好看。
她原本以为,师父已经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了。
却不想,这水寒决,竟然是比师父还要好看好多。
不对,是好多好多!
上天偏爱地赐予他绝代风华的皮囊,送他疯狂的桃花劫。
第6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6)()
上天偏爱地赐予他绝代风华的皮囊,送他疯狂的桃花劫。
然而,那样绝世无双的他,却满眼丛生的酷寒冰花与荆棘。
然后卷耳脑中“叮”地响起一声:圣洁值——减100点。
啊?
她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扣她圣洁值?
而且还一口就是一百点?这么多!!!
但是现在没时间去纠结这些了,卷耳立即补救:“我,我我只是想要,要要要给你上上上上药而,已……”
说罢,她还连忙动了动那只已经快要被水寒决捏成残废得知爪子,示意水寒决看那坨她刚挖出来的药膏,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卷耳对自己的间接性结巴,真的欲哭无泪。
以前师父总安慰她说没什么不好的,还鼓励她说,看起来萌萌哒,天上那么多天仙儿里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可是因为这结巴死得硬硬哒的天仙儿,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然而水寒决并没有看向她的手指,只是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卷而被那一阵钻心的痛楚疼得一声惊叫。
这时候站在门外的刘德仁等人似是听到了声响,连忙破门而入。
“死哑巴!你大胆!咱家命令你马上放开太子殿下!”
然而水寒决闻若未闻,目光如刀地盯着卷耳。
卷耳已经疼得额头上都沁出了密密的细汗,但是她害怕刘德仁在这里,会激得水寒决更加动怒。
死咬着牙齿转过头对刘德仁喊道:“你们出去呀!”
“可是殿下,这死哑巴……”
“叫你出去!!”我快疼死了!
刘德仁闻言一脸惊惶,却不得不赶紧带人退了出去。
卷耳转头仰视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水寒决,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你,你你你能先把手放开开开,我们好好好好说话吗……”
水寒决看到卷耳将自己快要咬出血痕的嘴唇,眼睛微微一眯,看着卷耳的眸色陡然深了几分。
而那飘过一丝疑虑的双眸,却又忽的遍布霜花,筑起更高的围墙。
不过他却松开了拽住卷耳的手。
卷耳被水寒决甩得一个趔趄,差点一个狗啃泥把牙给磕断。
捧着自己被捏到已经痛到毫无知觉的手腕,心里哭唧唧。
她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啊?
即便是当初她还是棵苍耳草的时候,也没受过这种苦呀!
师父,徒儿想回家当个没出息的小妖精了……
卷耳低头看着自己乌紫发亮的手腕,然后顺势将自己手指上还没有被抖掉的绿色药膏,给涂了上去。
接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涂抹,一边哭唧唧地看着离她不远的水寒决。
“都说了了了了了,我只是是是是是想给你上个个个个个药,你干嘛那么用力!”
卷耳一开始还有些害怕,越发抱怨越觉得自己委屈,到后来都带上了深深埋怨的口吻。
原本满面冰霜的水寒决陡然一怔,看向卷耳的目光不禁闪了闪。
卷耳抱怨完了之后,突然抬头看到,水寒决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目光。
似乎要将她给一刀刀剖开来,看个一清二楚一般。
她立即心虚地低下了头,眼睛左瞟又瞟地慌得不得了。
糟了糟了!
她居然敢顶水寒决的嘴,要死了要死了!
然后她又听见“叮!”的一声:心悦值——加1点。
卷耳一愣,然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心悦值,居然加了!???
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扣就是一两百点一两百点地扣,这一加才加一点啊?
这也太不合理,太不人性了吧?
水寒决见卷耳面上的神情变幻多彩,一会儿委屈巴巴,一会儿心虚惶惶,一会儿又目瞪口呆,眸色越发阴暗。
而卷耳此刻的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寸草不生。
难道,水寒决就喜欢别人埋汰他,而且越埋汰越喜欢?
如是想,卷耳觉得越发可信。
否则为什么刘公公骂了他那么多次,都从来没对刘公公动过手呢?
说不定,刘公公在水寒决心中的形象高大多了。
这么想着,卷耳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不管怎么样,她都得试一试,说不定,出路就在前方!
然后水寒决便看到一直低着头缩手缩脚的卷耳,突然昂起了头来。
面上虽然绷得死紧,不过却努力地扬着下巴。
睫毛明明不停地颤抖着,但是那清澈明亮的小眼神儿,却要死死盯着水寒决。
然后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搁在桌上的药箱。
“那那那那个小哑巴巴巴,药药药就在那里,自己拿来来来来上!!”
说完,还心惊胆战地翘起了嘴巴,一副你敢不听话的模样。
只是她话音刚落,水寒决眸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悉数散退,随即气势慑人地朝卷耳一步步走过去。
卷耳一开始因为紧张还没有注意到水寒决的变化,继续发号施令。
“本太太太太子命令你你你你……啊!”
卷耳看到突走近的水寒决,猛地被吓了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瞬间就呆了。
随即她看到水寒决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道:“滚!”
随着那个宛如要飞出冰刀的“滚”字,卷耳还感觉到水寒决身上突然汹涌而出的杀气。
不过她脑中一顿。
这个水寒决不是哑巴,是个会说话的!
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脑中又响起提示音:心悦值——扣两百点!
卷耳最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蘅芜宫的。
一是因为水寒决那恨不得立即就将她给扑杀的气势。
吓得她站在水寒决面前的每分每秒,都心惊胆战,腿都抖瘦下去二两了。
二是因为,她的积分实在是扣不起了呀。
再随随便便一扣,那她可能等不到水寒决逆袭归来,就先被怒气值爆表的水寒决给弄死了!
而自她走后,水寒决满腹疑惑。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天元的太子自上次昏迷醒过来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即便是他现在内功使不出来,李重言同他相较未必能够占上风。
但是李重言之前却拿捏住他现在不敢对他如何的处境,想方设法地折辱他。
第7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7)()
而他醒过来之后,却像突然间胆小如鼠,轻而易举便能将他吓得跌坐在地,着实不太像李重言的作风。
难道是上一次李重言被他给打得狠了,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水寒决眸色越发的幽暗。
或许,没有这么简单……
卷耳一直在纠结那一点心悦值是怎么给加上去的。
但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也没个所以然。
她趁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从襟口摸出那枚司命之前交给她的玉珏。
然后喃喃念到想让司命露个面儿,好给她支支招。
但是司命连个影子都没有。
卷耳有些气恼的趴在书桌上,看着窗外飘飞的柳絮,一时间心绪有些飘飞。
不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的道理,卷耳在还是一棵小草的时候,就听得烂熟了。
只怪师父给她看的这一世剧情太过简洁,很多细节和重要的剧情她都不清楚。
于是乎——“刘公公!”
卷耳趴在桌子上一声高呼,刘德仁立即就推门而入,迈着小碎步踱到卷耳的眼前。
“殿下有何吩咐?”
卷耳看了一眼鬓角有些花白的刘德仁,突然觉得人家当个太监也不容易。
成天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摇摇晃晃的不牢实,还成天被呼来唤去的。
卷耳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刘公公,你先坐下吧。”
刘德仁绿豆大的眼睛一怔,“奴才,不,不敢啊!”
“叫你坐!你就快坐下!”
“是是是,奴才遵命。”
见刘德仁坐下了,卷耳选了个比较保守些的问法:“刘公公,水寒决是怎样一个人?”
刘德仁听卷耳这样问他,一时有些愣。
不过觉得太子心思不能猜的他立即回道:“殿下,水寒决不就是一个窝囊废吗?他就算是再吃十年白饭,也是斗不过殿下的!”
看着刘德仁咪咪的笑眼,卷耳有些无奈:“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让你评价一下这个人!”
刘德仁顿了顿,然后有些谨慎地看了卷耳一眼,才道:“殿下,这水寒决虽然是个质子,但是奴才听闻当初他在迦楼国的时候,才十一岁就惊才绝艳、冠盖京华了。”
卷耳听了有些愕然,然后继续问道:“那他为什么会被送到天元来当质子?迦楼皇舍得?”
“殿下,你不记得了?”
刘德仁说完又笑了一下,“殿下不知道也实属正常,当年殿下还在白云观修习,水寒决进了皇宫三年后你才回来的。”
卷耳略微加速的心脏缓缓平复下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刘公公道:“殿下还在白云观的时候,天元和迦楼爆发战乱,天元将迦楼打得落败而逃最后要求和,陛下不忍生灵继续涂炭便也答应,不过条件是要将迦楼皇最宝贝的儿子送到天元当质子。”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迦楼自然没有谈判的条件,于是就乖乖地将只有十三岁的水寒决给送到天元来了。”
卷耳了然。
如此心比天高、遵受无数敬仰目光的水寒决,突然有一天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叛,被最嫉恶的敌国子民折辱。
那高心傲气要如何顺遂残酷的世事呢?
师父挑的这话本子,还真是让人揪心呢。
卷耳愣了愣,又道:“水寒决如今什么年龄了?”
“回殿下,水寒决比殿下大两岁,如今十七。”
卷耳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水寒决如今十七的话,已经进宫四年了。
也就是说李重言才回宫一年,不过一年的时间,李重言就和水寒决闹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李重言是嫌死得不够快啊!
才十五岁,心思便如此恨毒。
还在白云观这样的道观修习过,简直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不过李重言为什么会被送进道观修习,卷耳联系前后,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计较。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修复她和水寒决的关系,不要伤害人家的自尊心,然后再让他在这皇宫中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
卷耳如是想。
这样,等日后水寒决拥兵逆袭归来的时候,对他好歹也肯定会手下留情的吧。
“刘公公,水寒决平时有没有什么爱好?”
“……这,这……”刘公公看到卷耳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睛。
“好像他也就整日呆在蘅芜宫里,哪里也没去过,具体的,奴才也不是很明白。”
卷耳皱眉:“那他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刘公公一脸为难地看着卷耳,他又不是水寒决贴身伺候的人,他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这个,奴才真的不明白……”
看到卷耳又皱起来的眉头,刘公公赶紧道:“奴才上次看到水寒决站在路边看了一棵花很久,兴许是喜欢吧。”
卷耳眼里亮起点点光芒:“什么花?”
刘公公努力地想了想,然后道:“好像是一棵栀子花,当时正值花期,那花儿开得很好,所以奴才记得很清楚。”
卷耳暗暗记在心中,然后便有了打算。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卷耳将身边的亲随给打发了,日日偷跑到蘅芜宫外,偷窥水寒决的日常。
她想着,要对水寒决的生活多了解一点,更了解一点,这才好对症下药。
不然,要是拍马屁给拍到马蹄子上了,就真的多的事情都搞出来了。
于是她开始观察水寒决一天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晚上几点睡觉。
因为蘅芜宫是真的太过偏僻,给她的感觉就是,这里就只有水寒决和他的那个灰衣手下。
因此也不太怕被别人发现,她堂堂的太子殿下,竟是有着变。态的偷窥欲。
然后她就发现,水寒决果然和刘公公说的那样,成日呆在蘅芜宫,别说出宫门了,就是院子里,都没出来过几回。
她经常看到水寒决坐在窗前的书桌上看书,从早上一直到深夜。
卷耳盯着他好看的俊颜都盯得眼睛疼了,但是水寒决就愣是不挪一下。身子,不看一眼窗外。
而窗外恰好种了一棵梨树,春分刚过,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8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8)()
而窗外恰好种了一棵梨树,春分刚过,一树梨花压海棠。
雪絮一般的花簇纷纷扰扰,经常因为吹风纷繁飘落,而干扰到卷耳观察水寒决的视线。
不过卷耳倒是发现水寒决睡得很早,几乎是天一擦黑,他一用过晚膳,便将屋中的灯给熄了。
就这样观察了两日,卷耳正找不到着手点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久违的提示音。
“圣洁值——减100点,心悦度——减150点。”
什么!?
她,她,她她她她还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突然给她扣了这么多啊!
卷耳矗立在寒冷的春风中,眼睛瞪得溜圆,正准备拔刀向苍天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刘公公急慌慌的声音。
“殿下!殿下不好了!”
满头大汗的刘德仁连汗都来不及擦,就看向呆愣呆愣地卷耳。
“殿下!您快回东宫去!陛下到咱东宫来了。”
“陛下?”那不是;李重言的爹吗?
“他来东宫做什么?”
“哎哟,我的殿下哟,您快回去吧!陛下说要是半柱香内没有看到您的人,就要扒了您的皮呀!”
卷耳浑身一哆嗦,她怎么忘记,自己还有个皇帝老爹了!
她走了没多久,水寒决身边的那个灰衣男子便进到内屋。
“殿下,李重言走了。”
水寒决阴冷的眉目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灰衣男子似是踌躇了一番,才道:“殿下,曲轻觉得那个李重言近日来古怪得很,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水寒决伸手挑了挑烛台里的灯花,将其拨暗了一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