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命道:“近来天上事多,所以师父不能再多做逗留,否则天帝就要亲自来找师父了。”
“师父可能要出一趟远门,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些。”
卷耳连连点头,司命正要起身的时候,她又突然问道:“师父,这几日我一直在东宫都没出去,怎么还时不时地在加分啊?”
司命嘴角勾了起来,看向卷耳的眼神突然有些坏坏的。
“小耳朵,你行啊!为师还怕你搞不定呢,但是这才多少时日,你就勾得人家水寒决日思夜想的了?”
卷耳没太明白,“师父,你在……”
司命见卷耳懵懵懂懂的模样,不禁道:“简单点儿说,每次加分的时候,就是说明水寒决在念着你的好,换个说法就是在想你啊!越想就加的越多哦。”
卷耳一听,轰的一下顿时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司命怕卷耳还不明白,继续道:“这面儿都没见着,就凭空加了分,肯定是想起了你,而且应该还想得挺开心的,不然就该扣分了……”
“师父……你别说了……”
司命见卷耳红透的小脸儿,笑得一脸荡漾。
最后他摸了摸卷耳的脑袋,“为师走了,小心些不要闯祸。”
卷耳乖巧地点头,然后看到司命忽的就消散在了窗口。
她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响起刚刚司命说的话,面上的热度一时半会儿都下不去。
水寒决在想她?
还想得挺高兴的?
卷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师傅的意思就是,水寒决每顿饭都会想她,不吃饭也会想她,最近特别想她,晚上想得最厉害了?
卷耳觉得自己的脸上都要冒热气了,她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一样,突然跳到床上,卷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像只臃肿的毛毛虫。
水寒决居然会想她?
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她实在难以想象,水寒决那冰山被欠债脸想起人来会是什么模样?
他高兴起来又是什么模样?他会笑吗?
他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好看。
想到这里,卷耳突然将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水寒决会因为她高兴啊?
第28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28)()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高兴的样子。
他那样惨的被送到了天元来,远离家乡,远离家人,还要被这宫中的人欺负。
明明是堂堂的一国皇子,在这里,就是太监都敢对他大呼小叫的。
他,又怎么会快乐,会高兴呢?
卷耳仰头看着帐顶,开始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或许,要是,她帮助他回到迦楼,他一定会开心的吧。
卷耳的眼睛微微睁了睁,心底打定了主意。
第二日,下了早朝以后。
多日没有去蘅芜宫的卷耳像是安了小马达一样,飞也似的就朝着蘅芜宫奔去。
刘德仁看到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的卷耳,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殿下!殿下!您,慢着点儿走!当心脚下啊!”
卷耳一脚跨进蘅芜宫的大门,然后探头向屋里头一看。
水寒决正坐在桌边用早膳,似是听到了卷耳的声音不禁抬眉看了她一眼。
卷耳的眼睛瞬间就弯成了一弯新月,水寒决刚才看她那眼简直太好看了呀!
卷耳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然后将双手背在身后就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水寒决旁边的凳子上。
“居然不等我就开始吃了啊!我也好饿!”
水寒决感受到卷耳挨着自己坐着的时候,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还有那颗半刻也不肯安分,动过来动过去的小脑袋。
细碎的软发不经意落在他放在腿上的手指上,痒酥酥地,像是有只柔软的猫爪子在他心头一挠一挠的。
水寒决眉头微皱,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卷耳发现水寒决的动作,心想道,每天要想她那么多次,现在她不过是挨着他坐的近了些,居然就要挪开。
卷耳有些不开心了,她挪挪屁股,又朝着水寒决的方向坐近了些。
水寒决:……
他又往旁边挪了挪,卷耳见状又要跟着挪过去的时候,水寒决突然拿起一块豌豆黄,递到卷耳的面前。
卷耳顿时被眼前的豌豆黄迷惑住了心神,水寒决怎么知道她最喜欢吃豌豆黄了呀?
也不做多想,卷耳就着水寒决的手就将那块豌豆黄咬进了嘴里。
柔软温暖的唇瓣拂过水寒决的指尖,他心神骤然一顿,便慢了动作。
卷耳见水寒决喂她豌豆黄的食指和拇指还沾了些残渣,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舔了上去。
细细地将上面的残留的豌豆黄,舔得干干净净。
水寒决精致的眼眸陡然一睁,有些怔怔地看着卷耳。
卷耳吃着口中香甜软糯的豌豆黄,有些疑惑地看向水寒决,“怎么了?是我没有舔干净吗?”
说着,卷耳便要伸手捉住水寒决的手查看。
然而水寒决却立即将手给抽了回去,然后,原本平静的面孔,瞬间沉了下去,变得有些难看。
卷耳被水寒决的变化搞得一愣,有些不敢说话了。
悄悄低下头继续吃饭,然后一边吃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水寒决的神色。
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水寒决了。
她看到那个冷冰冰的天界大皇子,有一次也是这样喂师父吃桃花糕的。
师父吃了之后,他叫师父将他手上的残渣给舔干净,然后大皇子那从来就不会很好看的脸色就会好看一些。
大皇子真的是一个坏人,每次都要让师父听他的话。
而她,也只是想想要让水寒决,看起来高兴些而已。
但是为什么他的脸色,看起来更难看了?
不过卷耳不知道的是,水寒决面上看起来是一副动怒的模样,其实心间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了。
那样温暖的嘴唇,那样湿润的舌尖,就那样拂过他的手指。
他应该狠狠地将李重言推开,甚至是一掌拍碎她的灵台。
但是,他竟然一动不动地呆坐在那里。
清楚地任由那从指间燃起的火焰,炸开的闪电,一路肆无忌惮、趾高气扬地蔓延到他的左侧看心房。
激起他浑身的颤栗。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近日来对李重言有些过于的放纵了。
他没有忘记李重言从前对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当初的那个李重言,同现在的眼前之人联系在一起。
他无意识地捻了捻那两根还有些湿润的手指,彼时的触感仍旧那样清晰。
水寒决突然有些惶恐地发现,有些东西,已经回不去了,有些东西,已经抓不住了。
卷耳虽然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弄得情绪有些低落,但是她并未因此受到很大的影响。
她一只手背在身后,然后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夹着桌上的包子,一口一口的咬着吃。
时不时地还要喝上两口小米粥。
水寒决其实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此时看她只用一只手吃饭的奇怪模样,微微动了眉头,却是没有多说。
不过卷耳很快就发现,自己只要多朝哪个盘子里多夹了两筷子,等她喝了粥抬头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个盘子离自己近了不少。
卷耳偷偷看了一眼正襟危坐,面无神色的水寒决,偷偷弯了嘴角。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吃了早饭,看着下面的人将碗筷给撤了下去,然后她就迫不及待地看着水寒决。
“我有东西要给你!”
水寒决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卷耳立即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
水寒决便见一只做工精致的狼毫,躺在卷耳白嫩的掌心,柔顺的笔锋竟是在光下透着隐隐的青色。
“这是今天二哥给我的,说这只狼毫叫丹青。”
卷耳笑眼盈盈,看了水寒决一眼,又低头,看向那只狼毫,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二哥说这个在市面上买都买不到,得到尽属机缘……不过我不太懂这些东西,但是我瞧着也挺好的,二哥肯定没有骗我!”
水寒决眸若寒潭,深深地盯着卷耳。
卷耳迎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会儿,有些受不住了。
她很久没在水寒决的眼睛里看到那种要剜人的目光了,像要吃人的豺狼一样。
今日,却是要更厉害些。
“你,你你……不喜欢吗?”
第29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29)()
卷耳觉得她再被水寒决这样看下去,腿就要软了。
“为什么。”
太久没有听到水寒决说话了,卷耳听在耳朵里竟是有种突闻天籁一般的幸福感。
虽然那声音又沉又哑。
迄今为止,她可是水寒决对别人说话,说过最多的人!
卷耳有一种情不自禁的自豪。
她原本还有些呐呐的眼神,瞬间便软成了一汪亮晶晶的湖水。
连忙道:“那日我看到你用的笔太旧了,也有些掉毛,写起来不太顺畅,就想着要给你弄支好的。”
“但是一直没有看到喜欢的,正好今日二哥给我的这支,我看着觉得很好,一眼就喜欢,所以就给你拿过来了。”
因为她喜欢,所以才拿来给他,可以这样理解吗?
水寒决看着卷耳没有说话。
卷耳却径直走到书桌前,磨了墨就沾了些就着案前的宣纸写字。
一边不自觉地微翘着嘴巴写字,一边说:“我先给你试试好不好用,要是不好用的话,我就再叫二哥去宫外头淘支更好的回来。”
水寒决站在不远处看着卷耳的一举一动,喉头微微动了动。
卷耳停下手中的笔,看了看自己写的字,然后瘪瘪嘴:“太难看了,还是你来试吧!”
说着,她转过头来,弯着眼睛看向水寒决。
但是她一不小心,笔锋就滑过左手手背,留下一条墨痕。
卷耳立即伸手去擦,却不想这右手一伸,笔锋直接划上了脸颊。
“哎!”
卷耳感觉面上湿漉漉的,瞬间皱起了秀气的眉头,抬起袖子就要擦脸。
然而她手一动,就被拉住了。
微凉的指尖握住她的手腕,卷耳一抬头,就看到水寒决深得像是夜晚的天空那般的眼睛。
他敛了下颌,绯薄的嘴唇微微绷着。
左手极轻地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成一个微扬的弧度。
然后,卷耳就见他牵起自己的衣袖,一下下地在她的面颊上轻轻擦拭起来。
卷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袋里轰的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看着她的水寒决,正在轻柔万分地给她擦脸的水寒决。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温柔,这样没有攻击性的水寒决。
竟然给她一种,这样的水寒决只属于她一般的错觉。
她就那样仰着脑袋,呆愣愣地看着水寒决,水泠泠的眼睛偶尔眨一眨。
水寒决一点点地将卷耳面上的墨迹擦去。
但是他擦着擦着,就看到一片红晕从卷耳的锁骨处爬上来,一直攀到她耳垂的位置。
水寒决陡然就愣了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先于理智行动了。
卷耳的面上还留了些墨迹没有擦干净,但是他也擦不下去了,便缓缓放开了卷耳。
“擦,擦干净了吗?”
卷耳掩饰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没有摸出个什么东西来。
她正红着面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水寒决的时候,就听水寒决说。
“笔你拿回去。”
卷耳一僵:“为什么呀!”
她以为水寒决已经收下了她送的笔,为什么突然又说不要了?
水寒决站得离卷耳稍稍远了些,看向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又冷又远。
“送冰、送膳,如今送笔,蘅芜宫里缺的东西,你都要一一置办齐全了吗?”
卷耳觉得她可能是第一次听水寒决对她说这么长的话,所以她一时之间有些理解不过来。
“要是你需要,我当然可以……”
“不需要!”
水寒决的声音温度骤降,卷耳一呆,然后有些无措地看向水寒决。
“是,这支笔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找更好的……”
“我说不需要!你听不懂吗!”
水寒决的拳头猛地砸在卷耳耳侧的墙上,卷耳吓得后背撞在墙上,半分也不敢动弹。
她呆呆地看着水寒决,看到他眼底又涌出了无边无际的绝寂,像是时光的长河里长满的荒草,瞬间湮灭成无垠的荒原、血丘。
“可,可是,你需要的……”
那么稀的粥,都是水,你怎么吃得饱呢?
那么热的屋子,她待一会儿就会出那么多的汗,你怎么住的下呢?
那么破的笔,你那样喜欢看书,喜欢写东西的人,怎么用的惯呢?
你怎么不需要啊,她都看在眼里,怎么不……
“与你无关!”
卷耳浑身一颤。
“施舍使你很开心?”
卷耳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却听水寒决说:“那就去给别人!”
不是,不是这样的!
卷耳想要解释但是她刚张了张唇,就看见水寒决突然撤离她的身侧。
刺目的鲜红顺着他紧攥着的拳头流下。
她想要拉着他的手给他上药,但是她却不敢,她连动一动的勇气都突然丧失了。
水寒决转身背对着卷耳,然后沉声道:“不要来了。”
不要来哪里?
是明天不要来了,后天不要来了,还是以后都不要来了?
水寒决听到身后的人没有动静,然后过了有那么一会儿,就听到低低的被压抑的抽噎声传来。
卷耳伸手用力地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那烫的她都有些看不清东西的眼泪掉下来。
但是她怎么都捂不住,又只能伸手去擦掉那淌过面颊的眼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想要哭,忍都忍不住。
可能是水寒决对他太凶,吓到她了,又可能是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误会了。
她也弄不清是哪一种原因,她反正就是觉得,水寒决这个人简直坏透了!
她一点都不想理他了!
水寒决听到身后难过的呜咽声,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看。
一转头,却正好对上卷耳抬头看向她的朦胧泪眼。
那双原本喜欢笑得弯弯的大眼睛,此时已经被手揉的通红,满是委屈,还有说不出的幽怨。
一只眼饱含着涌出来的眼泪拼命忍着欲落不落,眼泪却突然从另一只眼睛哗的落了下来,滑过满是泪痕的面颊。
原来,像断了线的珠子这样的比喻,是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夸张的。
第30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30)()
在看到卷耳泪汪汪的眼睛那一刹那,水寒决就不可抑制地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李重言没有做错什么,他做的那些事情,也没有想要过伤害他。
然而,他却一开口,就像长满毒刺的尖刃,将人给伤了。
水寒决的喉头动了动,嘴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刹那,卷耳已经扭头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