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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乸苏昨天赢了钱,生怕我今天问他要回来,一早就说他要回去,还说明天带他妹妹一起来登门致谢,你说你也是,睡的跟死猪一样,我都起了你还不起,今天人家来送牛奶敲了半天门,还是我去拿的呢。。。。。。。。”
我说的絮絮叨叨的,完全没注意到伍韶川的脸上已经阴转多云,是一副很怕,又故意装作不怕的样子。
“这、这是什么。。。。。。?”我这副态度实在是温柔,实在是诡异,反正伍韶川直起身,裹紧了被子,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春…梦成真,或者说是好梦未醒。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看着我手里拿着的那瓶牛奶,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只是今天有些颤抖。
“你。。。。。。。”伍韶川觑我面色,试探道:“你下毒了?”
第97章 到位()
“对,我特地给你去拿了新鲜的牛奶,还得费老大功夫找毒药给你下。”我很严肃的对着伍韶川说:“为的就是要毒死你,你快点喝了上西天吧。”
伍韶川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拿着的牛奶瓶,问话之前倒是不放心,可看我是这个态度,怎么说都不会多此一举地要毒死他,他再不识好歹,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于是他还就真的,没有再质疑我有没有下毒,直接拿双手恭恭敬敬地把牛奶给接了回去。
他这话和这动作实在是好笑,好笑地肚子疼,我原本该很生气的,但架不住伍韶川的表情和语气实在太可怜,可怜兮兮的,整得比朱常德家里那只刺猬还惨,于是干脆怒极而笑,笑的他汗毛竖起,只恨不得把牛奶都泼在他头上,以便好好地让伍韶川‘清醒清醒’。
不过看在他还算听话的份上,我不和他一般见识。
跟个凡人有什么好见识的,哼。
伍韶川捧着牛奶,喏喏道:“我以为昨天。。。。。。。”他嘴巴里‘昨天’了半天,也没‘昨天’出个好歹来,其实昨天的事情,真的是他昏了头,不能就这么说出来打自己的脸。
伍韶川说到一半登时就哑巴了,还是自己把自己噎成了哑巴。他摸了摸鼻子,感觉有点心虚,但还是强撑着不肯让我看出来,而是继续问道:“真不是给我下毒?”
“我真要弄死你,早就弄死了。”我点头,对着恢复面色恢复红润的伍韶川哼哼道:“你看看你脖子那么细,身板那么薄,一掰一折就没了,还用得着我下毒?”我撇撇嘴:“哼,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伍韶川这下吃了定心丸,可以放心大胆地把一口悬心噎回肚子里了,他见我一味地骂他不识好歹,倒也没有动手,便自顾自地又四处看了看,看了半天,总算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看见了自己的衣衫,他很杯具地发现自己的白衬衫已经在地上婆娑了很远,看着就跟块白色的抹布一样,穿是铁定不能穿了,可真当成抹布也不舍得,伍韶川便叹了口气,放弃了找件衣服来遮掩自己的想法,干脆裸着上半身,就这样坦坦荡荡的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哦不,是喜欢的小妖精。
但他好不容易安下了心,却还是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的总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他原以为今天早上见不到初升的太阳,又以为大概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可结果呢,小妖精不但不生气,反倒转过来责怪他大惊小怪。
伍韶川探了探身子,想透过窗户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伍韶川探身子,我也探,我们两个就这样一个看外头,一个看对方,伍韶川看的出神,我也看的出神,许是我昨天下嘴太重,伍韶川的锁骨处有一道很夸张的牙印,没有见血,却是很明显的一块,现在看着已经有点发红,还有点肿。
那个牙印是我咬的,可我手上的红痕却是被伍韶川给捏出来的,昨天晚上他又捏又抱,把梅小姐的皮子都快捏皱了。。。。。。。。。
往事不堪回首,尤其还是这么操…蛋的事,我决定把昨晚发生的事彻底抹去,不管伍韶川是记得,还是不记得,我都绝对不会再提起,真是太丢人了。
而且,昨晚我还是头一回被个凡人抱在怀里当抱枕。
真是大姑娘上花轿,什么都是头一回啊。。。。。。。。。
今天翁玉阳又没有出现,不用问就知道,一定又是半个小时,最多不出两个小时就回来了。伍韶川不管他,我也不去管他,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不是老老偷看我,我根本就想不起翁玉阳这个人。
今天天气好,城里运来的食材也新鲜,公馆里头的大厨拾掇出了两桌早点,一中式一西式,我平常挑嘴的很,知道那个挂名大厨最拿手的其实是中式早餐,他的其他西式佳肴都做的不伦不类的,根本没有中餐好吃,他做的中餐里头,尤其是砂锅粥和丝瓜炒蛋做的尤其入味。我知道伍韶川折腾了一晚上,肯定腹中空空,连西北风都不剩下,便很贴心的给伍韶川带了一瓶我最讨厌喝的牛奶,我则自己把那碗粥和丝瓜汤吃的一干二净,丁点不留。
在我眼里,让伍韶川吃我不喜欢的东西,也不吝为一种很刻薄的惩罚。
他这么聪明的人,肯定能知道我到底有多生气。
所以他就会更加小心地讨好我了。
“你赶紧起来。”我不经意的朝伍韶川的胸口看了一眼,从锁骨看到他腹部的几块腹肌,就一眼我该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乸苏说乸珍养好了身体,还要到我们这儿来避避难,找找下家,我都已经答应啦~”
“她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吃饱了撑的?”伍韶川假装注意到我的视线,但眼睛有些躲闪,不是看看被子就是看外边,尽量回避着我去,却又不得不回答我的话:“朱常德好不容易花了钱把人找回来,这会儿应该高兴的要跳起来了,怎么,他还养不下两只狐狸了?”
“乸苏说那地方呆不住啦,乸珍打算养好伤就走~”我没有太懂里头的弯弯绕去,而是很大咧咧地就转达了狐狸们的话:“他们说朱常德好也就好这一会儿,是个回光返照的光景,离死也差不多了,乸珍借住在他家,也保住了他们朱家这几年的富贵,她能做的都已经做尽,不能不走,不走就真得挨雷劈了。”
伍韶川听着听着就觉得里头不对劲,可那不对劲又只是对朱常德不利,换个思维来说,反倒对他是大大的“有利”,我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说也说不出个大概来,可伍韶川脑瓜子一转,马上就能联想到之后的事儿,指不定已经有什么计划了。
伍韶川是有计划,但这计划里有两条人命,哪个人的命都关系着天津的时局,实在是需要好好谋划一下,该怎么做,如何做,才能不露痕迹,还得借别人的手,尽量少用自己人。
且这话还不能跟小妖精说,说了她也不明白,反而还会添乱。
还有,今早她的反应,也太不对劲了些。。。。。。。。
“诶,你赶紧起来穿衣服。”我见他终于转过弯来了,不再是呆呆的看着我,像个得了失心疯的傻子一样,便再次催促道:“喝完牛奶吃完早点记得来楼下找我,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
伍韶川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之后便很听话的拿起牛奶喝了一大口,他不喝的时候还不觉得,嘴巴一沾到水才晓得自己嗓子有多干,简直是干得冒火,说话都得喷烟,于是他一连几口,把整瓶的牛奶彻底的喝了个精光,这才觉得嗓子里干巴巴的触感消了下去。
他的确是有些渴了,但说实话,他也不怕下毒,只是当时当刻脑子一时抽筋,这话就这么说了出来,跟个傻子一样脱口而出,真是白瞎了平日里他满嘴跑火车的话术,很不应该。
伍韶川见房门重新关上,自己又在床上躺了三五分钟,这才起身去洗漱。他早上被小妖精弄的一惊一乍,别说是什么回笼觉,就算是个春秋大梦,那也该折腾醒了,比敲锣打鼓地喊起还有效。
彻底‘清醒’的伍韶川在刷牙漱口时也清醒的很,他先是一把冷水把自己的皮肉给泼的一凛,之后便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锁骨上那块大大的牙印。
真是很大很肿的一块,红色里还带着紫,是有淤血的模样,看得出是下了大力气咬的。
伍韶川拿手摸了一下,果不其然,很疼,特别疼。
可他昨夜闹腾了一晚上,占得便宜还真是一点都不少,除了亲嘴巴之外,该摸的他都让人家摸了,该看的他也都给人家看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昨晚是人家看他,不是他看人家,总觉得是很不公平的样子。
但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罢,终究都是他轻佻了一点,是他的问题,按照小妖精刚来那会儿的脾气,他伍韶川的坟头草大概也有两个成年汉子那么高了。
哪能是简简单单地一口牙印就能解决的事情。
伍韶川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锁骨,总觉得像是明白了什么,也琢磨出了什么。。。。。。。。
就在伍韶川和我都有事情做的时候,白日里专职负责开车的翁副官已经偷偷地来到了佳庭银行,这家银行还是伍韶川有一次和顾大老板侃大山的时候让他知道的,看着门面虽不大,可但凡来这家银行存款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或是突发横财,寻常人想存也存不进的。
这家银行的幕后东家无从得知,据说本人神出鬼没的,但出手极其大方,不管什么黑钱脏钱都能帮你洗,前提是钱得到位。
翁玉阳用了化名,已经在这家银行存了有将近两万,没人知道他是打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连伍韶川都不知道,伍参谋长一直以为他的钱都捏在自己手里,明面上的最多也就千百块,过日子是很够了,但他若想成事,那是一万个不能够的。
第98章 成事()
成事不成事的另说,单说翁玉阳这个人的目的——他原本是个很逆来顺受的人,从小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爹不疼娘不爱的,凡事只能自己靠自己,他自认没什么坏心眼儿,只是觉得他娘欠了他的,那么有欠就有还,他翁玉阳是她小蕙仙生的,那么有些事就不能做的太绝——所以翁玉阳只是趁他娘吸鸦…片的时候趁机偷换了大剂量的鸦…片膏,让曾经温老爷的外宅小蕙仙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儿子。
在翁玉阳的眼里,欠债还钱,欠命还命,是跟黑白一样分明的道理,他娘对他非打即骂,他忍了十来年才让他娘去死,还是好好地抽鸦…片过量,无痛无觉地去死,这是他作为她儿子的本分,也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不做的话,翁玉阳觉得自己肯定得死,在他娘面前活活憋屈死,哪还能活到现在呢?
同样的,如今参谋长给了他容身之地,让他有口饭吃,还有薪饷可以拿,但翁玉阳觉得,参谋长的态度和暴脾气实在是不好,和他那个该死的亲娘一样,非打即骂,还美曰其名为了他好,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伍韶川也算是欠了他的,既然人家不给,那他就自己去拿,也不必告诉人家知道,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翁玉阳抱着让钱生钱,以及钱多不压身的想法,先是偷偷摸摸地存了那么百十来块,后来他瞅准机会,又打听到朱家最近在抛股抵押公债,便把这些好容易存下来的私房全都用来学样,也买了公债。大概是新手的运气,还有翁玉阳灵活的头脑,那几百块很快就变成了上千,再从上千变成了上万。
就跟做梦一样,万把块的钞票,如今全到了他的手里。
翁玉阳就算从前顶着温家庶子的名号时,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看来我活了快二十年,这会儿才算真正地要转了运,可惜啊可惜,我如今屈居人下,这运也是转的挺晚的了。。。。。。。。。翁玉阳迎着太阳光,看着佳庭银行精致的门面,思绪已经从自己的幼时划过一遍,回到了现在,他想,我这个时候有钱了,也只是有一半的底气,三太太不会因为我有钱就看上我,我得再加把劲,不光得有钱,还得有身份,我一旦有身份了,能压过许多人去了,那么让参谋长自己亲手把人给送到我面前,也不是不可能。
有钱了不一定样样事都能干成,但没有钱,他翁玉阳更是什么也干不了,他和老程搭伙,私底下已经策反了好几个留守杭县的卫队长和士官,除了像那志理那样的顽固分子,死活就是守着伍韶川的那点破东西,破库房以外,他现在已经有五分把握能拿下杭县。
虽然小是小了点,但聊胜于无,到时候,他翁玉阳也可以当个有身份的人了。
翁玉阳攒钱,一边是为了以后给自己起势造反弄点资本,一边他还在考虑,是不是要跟目前的上司,跟伍参谋长请个半个月的小假,他从他娘小蕙仙死了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那个名义上的亲爹,也就是如今上海的大亨温汝笙温老爷了,实在是‘想念’的紧。
他现在做梦都想把三太太给弄到手,至于弄到手之后能做什么,他暂时还没有思量过,翁玉阳只是想在自己回家时,有个像三太太那样活色生香的女人等着他,噘着嘴瞧着他,哪怕脾气再暴也没有关系,他不会像对他娘那样动不动就想弄死她,因为他喜欢,所以被他喜欢的人干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情景真是想一想就热血沸腾,翁玉阳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他先是在佳庭银行自己核对了自己目前的账目,立马就下了决心,这几天不能留在天津了,他必须得去上海一趟。到了上海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他那两个名义上的大哥弄出去,弄出去的方式可以慢慢计划,大不了两个哥哥都是一样的死法,还有他的亲爹温老爷,温老爷死倒是不用死,只是翁玉阳很希望他能够把这事给办成,最好成功地把温老爷气到中风,他只要控制了自己中风的亲爹,那他就可以把温家的生意和权利都拿到手里。
到时候他手里有人,有权,还有从伍韶川那里偷过来的枪,既可以打击伍参谋长的气焰,又可以让自己扶摇直上,别说是参谋长,就算是掌管五省六市的都督和将军,他翁玉阳也不是当不得。
翁玉阳出门的时候没有开车,全靠自己的两条腿走到了银行,当然,他出了银行,也还是得两条腿再走回去。不然公馆莫名其妙的车不见了,参谋长一定会疑心他开车去做了什么,就算翁玉阳有理由有借口,也架不住伍韶川的疑心病,这病已经生的很重,吃什么药都治不好,只能靠身边的人小心翼翼,不去让他犯这个毛病。
正巧,翁玉阳来的时候天刚大亮,他在银行存好了钱,时间也在正午之前,回去的时候翁玉阳习惯性地买了两个饼吃,只可惜天津的地方大,翁玉阳一直听说天津的悦来酒店,里边的早茶做的极好,甜口和咸口的茶点都有,他有心想买一份带回去,因为知道伍参谋长喜欢吃咸的,所以他若是能买到,那就一定要买甜的,因为三太太喜欢吃甜的。
天津的晚市没有它的早茶有名,但有闲情逸致去吃早茶的人到底是少数,多数人还是跟顾大老板一个德行,只要能花钱找乐子的地方,就一定要飞过去快活一下子,只要一到晚上,但凡牵扯到夜生活的场所,常常都是灯红酒绿,舞女小姐腰肢纤软,吐气如兰,一个个不怕死也不怕冷,全部轻薄丝袜上阵,满场乱窜,热闹的丝毫不亚于上海的百乐门。
不同于伍韶川翁玉阳等人复杂可喜的心思,顾大老板今天的心情很不好,相当地不好。
其实他刚起床刚睡醒的时候,心情还是很美妙的,他对新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