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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生前是什么样子的,但我觉得你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她也是个女人,但是脑子不好使,托付错了人,最后落了尸骨无存,死的比你还惨呢。”
“。。。。。。。。。。。。。。”
“刚进这所宅子我就感觉到了,我脖子上的琥珀坠子越是靠近你,就越是发烫,虽然是烫的不大,反倒是很暖和。。。。。。。。但我就是想问问,你是想问我借魂魄救谁。”我没等女鬼作出反应,又自说自话道:“可我想来想去,你真正要救的,总不能是你自己吧。”
我脖子仰的实在难受,对于爬树也不太在行,手脚并用着蹦想上去,可蹦了半天,我却还是停在原地。没有法子,只好往地上踩了一脚,平底而起,一纵身跃到了树上,这下终于和人家对上脸了。
“不过你和它是不是旧情人我不管,你想替它找回尸骨,凑齐魂魄,送它入轮回道重新做人,这我也不管。我只问你,昨晚的死的那个女人,她的魂魄和她的孩子,是不是都被你吃了?”坏人和恶人也就罢了,一旦牵连到无辜的人,我就有点看不顺眼了,对着女鬼的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有些重:“总算这次人死在外头,好歹没污了我的地盘,我暂且可以不计较,可你若是把主意打到伍。。。。。。。我的饭票身上,那你大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把小黑和她身体里那个玩意儿,一巴掌活活拍碎。。。。。。。。。。。”
果然,旧情人和一般人地位就是不一样,一听到我要连人带肉地捏碎它,连小黑也可以扔着不管,女鬼终于忍不住了,原本脸就吊丧着,这下连眼睛都瞬间全充了血,眼黑还在,眼白却是没有了,要是给别人看见了,只怕当场就能吓回娘胎,从此重新做人。
我难得威呵一番,还是破见成效的,见女鬼晓得其中利害后,便满意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刚想着伍韶川是不是开完他的什么破会,要带着我出去逛逛去了,身后的女鬼却突然又有了动静。
耳后传来风声,凌厉如刀,却触不到我分毫。
她送了片东西给我。
我没有朝后看,只是用手虚抓一把,食指和中指相扣,反手接住了。
摊开手掌一看,是一片女人的指甲。
只有骨架小的人,才长得出这样娇小的甲片。
我注意到甲片的触感,又黏腻又薄,薄的几乎只剩了粉嫩嫩的甲肉。
一看就是新长的。
我将甲片捏在手里,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
那个该死的蓉秀居然还没死透。
并且她又要出来作妖了。
第53章 祸害()
蓉秀居然还没死透。
她怎么会没死透呢?
我原先以为,蓉秀再怎么食婴吃人,又把自己弄得半人不鬼的,可她到底还是个人,一口十四钉的枣木棺,既镇邪又辟阴,钉的横死之人永世不得超生,对付她一个小小的姨太太,也就够用了。
但可惜的是,蓉秀显然是没被钉死,并且还借机溜了出去,我对于我的术法很有自信,连她的十个指甲都通通剥了下来,还没让她立时就死。像我这样的老妖怪,不至于连个蓉秀都压服不住。
这么一想的话,看来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的。那问题就只能出在伍韶川身上,谁叫他办事不牢靠,办砸了不说,还给蓉秀钻了空子,给我添麻烦。
这都是第三次了,加上之前我替伍韶川收拾的烂摊子,短短半年,我居然都替他收拾了三次烂摊子。
我于是火气直往上蹿,十分想把伍韶川拎到我跟前,好好地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曾经的二姨太又出幺蛾子了,顺便再给他好好地上上课,好好地教教他斩草除根这四个字怎么写,不要动不动就做事不干不净,就知道惹我生气。
可伍韶川好像下午的会开的实在太久,不知他和他的上峰又在商量着什么大计,可能原先商量的挺好,谈到后头就谈崩了。
他可真是贵人事忙啊。。。。。。。
我闲着没事,不想伤肝动火,也不想屈尊降贵地出去把伍韶川拎回来,便在房里打坐,平心静气地,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到又要吃晚饭了,伍韶川还是不见人影。
。。。。。。。。。。。。
真是气人。
晚饭时有三四个小丫头来摆菜,见我脸色不豫,但言行还算和蔼可亲,便也放开了胆子,开始一嘴我一嘴地串起了话,只说今天参谋长心情简直大起大落,听说开会的时候还和颜悦色的,可途中出去见了个从外头赶回来的勤务兵,回来当场就甩了脸子,连会也不开了。可怜一旁除了翁副官这个贴身秘书之外再无旁人,于是里头噼里啪啦一顿摔摔打打,等到翁副官开门出来后,周围人都立刻对他抱以同情的目光,觉得参谋长下手真狠,不往身上打,专往脸上招呼,看倒霉蛋翁副官脸上的淤青,起码这三天是别想体面地见人了。
听这话的时候,我手里正拿着双银筷子,在饭桌上夹的是飞沙走石,嘴巴里吃着鲜美的鱼肉,耳朵里除了伍韶川这三个字,其他的类似于往翁副官、还有倒霉蛋等等字眼,则是一概都给忽视了。
说来也巧,昨天我刚和伍韶川说了想吃鱼肉,想喝鱼汤,结果今天厨娘就得了条极好的东星斑,是鱼贩子打冰湖里花了大力气捞上来的。摆菜的小丫头有一双灵巧的手,还有一张机关枪似的嘴,对着我一个劲地说伍参谋长有多英俊多体贴,惦记着太太想吃鱼不说,还特地派勤务兵去了趟后厨,叫厨娘切了鱼头去煲汤,鱼肉留着做清蒸,因着怕我吃到鱼刺不舒服,还让她们事先就把骨头全给剔了。
我觉得伍韶川把自己的形象经营的真是好,先是有小桃,后来别说是摆菜的小丫头看着羡慕,就算是后厨的厨娘,只怕也挺想给伍韶川看上,就算纳回去做第十几个小老婆也乐意。
不一会儿,我就吃鱼吃的嘴巴酸,拿筷子夹鱼肉也夹的手酸;也只有这时候,我才会熄掉怒火,转而想起伍韶川的好来。有他在,我只要张嘴伸手,顾着享受就好。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其实对伍韶川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并且我的脑子里一直都记着的,是他对我的种种迁就,种种示好。
他就是这样,没脸没皮的,什么好都要做在明面上,我的一句话他都恨不得抄下来咽进肚子里去,让我在享受之余,还不得不一下两下地看进眼里,还得让我惦记上他对我的好。
这样,我就没法再对他发脾气,没法对他恶毒起来了。
他可真是个人精。
第二天,伍韶川披着浓重的霜雪之气来敲我的门,他的衣服上无雪无霜,只是气息冰冷,脸色瞧着比昨天白天见时还要疲惫,是个奔波了一天一夜还没休息过的模样。
我看他眼睛都充了血丝,连眼睛里的神采都减了半,竟然很想把他赶出去,想让他睡回房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睡足了再来跟我说话。
说不清楚为什么,我只觉得他憔悴的样子很难看,很不顺眼。
让我看了就很不舒服。
可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我又说不上来。
“滚出去。”我对着伍韶川道一挥手,根本懒得看一眼:“看看你,鞋子都没换,还敢进我的房间,回去拾掇拾掇自己,哪怕睡一觉也不要紧,别让我看见你这副没用的样子,有什么事晚点再说,现在看了你就烦。”
伍韶川闻言张张嘴,想说话,却只是呵出了一口寒气。
他默默地看了眼他脏兮兮的靴子,转身出去了。
伍韶川很听话地休息去了。
看样子他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寒碜,有多毁形象。
而我闲着无事,便叫了几个闲着没事做的下人,让她们帮我在书房排开纸笔墨砚,连花都搬了过来,开始独自练起了书法。
我的字是跟梅小姐学的,梅小姐看着弱柳扶风,走一步喘三声,可她的字却写的又大又正,草书还是隶书都写的极好,跟报纸上刻印的字是一模一样。
我不是不爱写字,只是我写字是图一时的清净,好让我有独自放空的时间,不受干扰。更早一点,曾经我在西藏大雪山一带流浪时,连梵文都学会写了。
这一练就练到了傍晚,等到伍韶川睡醒了,换了衣服重新来敲书房的门时,我已经写废了第十七张纸。
写废的原因不是我的字写得不好,是我老是忘记下一句是什么,手里一顿墨一凝,就只好重新再写一张。
伍韶川捡起地上离他最近的一张纸,大概是想念出来,可里头有几个字他不大认识,所以只是看了眼,就放下了。
我在落笔的空隙瞟了他一眼,手里的笔一点,一滴浓厚的墨水直接染了半张纸。
。。。。。。。。。。。。。。
我接着将第十八张纸揉成一团,随手一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
看着像什么就是什么吧。
伍韶川背着手,脊背立着,很是挺拔。这姿势在外头,是一呼百应的威风,只是在我面前,这股威风就变成了春风。
他的脸上始终带着小心,小心地偷看我,小心地哄我高兴。
就像现在他小心地开口,生怕我有一丁点的不耐烦:“蓉秀的棺。。。。。出事了。”
我“哦”了一声,没说话,没抬头,手里继续写。
伍韶川不敢打断我,就只好一旁等着。
直到我写废了整整二十张纸,才终于是写腻味了。随手把笔往笔架上一搁,我抬首先是把伍韶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见他衣服换了,鞋子换了,连头发都洗了,没梳成一丝不苟的背头,而是软踏踏地罩在额头上,看着格外的绵软,像个只属于我软柿子一样,一捏就破。
凑近了,还是那股硫磺皂的味道。
他知道我很爱干净的。
书房里很长时间都是鸦雀无声,只听见我轻飘飘地问道:“埋在哪里了?”
伍韶川手里攥着我写废的纸,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后山上,死人岗。我昨天刚得到的消息,说是死了山脚下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口,还赔了一大帮前去运送牲口的弟兄。。。。。。。。”
我点点头,径直走到花盆前,伸手扯了片小叶子,让小男孩替我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小叶子一沾地就去无踪影,盆里的蔷薇花接着抖了一抖,抖下一片花瓣,也跟着去了。
两个小跟班来去不过一个时辰,只是姐姐回来时受了点轻伤,衣服破了不说,手掌也被刮出了几道风口。
的确是出事了。
说起来伍韶川也算仁至义尽,他是按照我的嘱咐葬了蓉秀,还用枣木镇了邪气,也钉足了十四颗钉子。只可惜当时在场压棺的十个男人里有一个不小心睁开了眼,一眼就被怨气不灭的蓉秀所制造出的幻像所蛊惑。那男人私底下留了一手,钉棺时钉松了最要紧的那半颗钉子,还想着晚上盗走尸体,以后对着这具漂亮的艳尸做对露水鸳鸯。
当然晚上迎接他的,也不是什么娇艳的美人,蓉秀甚是连鬼都不算了。
所以这男人理所当然地成了一滩血,和那一村子的人一样,成了血蛊的养料,根本连骨灰都没有,要不是那个勤务兵摒着一口气拼死跑了回来,只怕伍韶川还不能发现的这么早。
小男孩说,他到了死人岗,周围早已不见活物了,他原想伸手去扒开棺材,可他的姐姐觉得有危险,连忙飞身上前去拦,只是堪堪碰到了边,就差点被里头已经初现人形的血泊打去一半的修为,这才赶忙跑回来。
我见他们俩吓得连花和叶子都蔫了,从回来后就开始哆嗦,看样子不浇上半个月的人血肯定养不回来。
而伍韶川在一边听我讲完,脸色着实是有些发黑,恨不得立马去把那块地给踩平了,完事一把火再烧的干干净净,不管是不是他从前的二太太,起码现在就是个实打实的祸害。
我戳戳花瓣,又戳戳叶子,面上宁静,却也在思量着。
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蓉秀躲了一个多月,足够她养精蓄锐的了。
她什么时候来找我呢?
第54章 深林()
我等啊等,不见大忙人伍韶川,也不见真正变成不人不鬼的蓉秀,看来她倒是比我有耐心的多,就算心里再恨再想报仇,也不怕多等上一阵,以便做好万全准备。
蓉秀之前是死在我手上,后又被伍韶川翻脸无情地钉在了棺材里,好容易才靠着血蛊制造出的幻象忽悠了一个男人,挣扎着逃了出来,躲在离杭县距离一百里地的后山上,残害了一个村子的人不说,还把伍韶川东征西抢的物资给毁了一半。
难怪伍韶川这几天饭都不吃了,会倒是天天都要开。
杭县的冬天已经快要过去,再过不久,就该是倒春寒的时候,开春化雪通常是最冷的;我一连等了七天,等的哈欠乱打,喷嚏乱飞,可伍韶川的宅子里愣是没有一点动静。
不过不用猜也知道,蓉秀早就靠着血蛊‘活’了过来,并且已经她找上门来了。
原先还有几个孤魂野鬼被蓉秀的怨气吸引过来,但无一例外,都被我都拿来炼丹养颜,顺便养养头发了。
亏得梅小姐有一头好秀发,从背后看也是又黑又亮。只是我一旦没了精神,身上的人皮也就容易出状况,尤其是这头发,很容易就泛黄泛枯,很是有些难打理。谁让这头发太长,易分叉,光是每天用生姜和参片水泡头发还不够,还得靠我的丹药补。
活了几百年,或许也差不多到了一千年,我的人皮一直停留在二八年华,不多不少,正是初露的昭阳,一朵花开的最美的时候。
我什么都要最好的,自然也要做最美的。
昨天练字的时候,我认为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那就是——伍韶川对我好,供着我,我认为理所应当,他不对我好,不供着我,我也不会太过生气。仅此而已。
这样想的原因很简单,或许只是因为我既没有心,也不懂什么才算是感情。
一眨眼,这都第八天了,我们的二太太蓉秀还是没来。我等的着实无聊,又不耐烦的很,这几天除了写字就是睡觉,这不,还连着七天睡的都是懒觉,我有种预感,感觉自己再这么睡下去,梅小姐的皮子都得给我睡皱了。
一大早的,我似睡未醒,还没主动呼喊几声,迷糊间就见一大堆小丫鬟蜂拥而入,个个都是既勤快又伶俐地在伺候;而等到我彻底睡醒,眼睛睁开的时候,她们早就给我褪下了睡衣,换了身新做的绒里的夹袍,只不过上头是绿的,下头是米白色的荷叶裙,在我眼里实在是和一根行走的水葱没什么区别。
既然有人服侍了,那我也就懒得动弹了,由着她们几下给我梳了民国娇小姐们通用的发式,用芙蓉油把碎刘海分了边儿,露出了光滑饱满的额头,两旁的小头发则是全都绑在了耳朵后头,其余的散发就用两支小簪子绞成一只小巧的花苞,剩下一缕长发则乖乖地贴着后被,随着裙摆一走一荡,说不出的娇俏婀娜,
好看是挺好看的,可我觉得小丫鬟们下手委实是有些不知轻重,根本没有伍韶川平时对我那样,不管是言语还是行为上,总有种说不出的精细。哪怕他是装的。
她们梳头是有两把刷子,可也把我的头皮崩的又紧又难受。
难受到后头,我索性伸手把她们梳了半天的成果全给拆了,只用一根象牙簪松挽了个小圆髻。
刚一束好头发,伍韶川就适时地在外头敲起了门。
他起得肯定比我还早,也早就在外头候着了,跟从前的贵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