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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何田田猛地别过脸去,忍住了眼泪。
苏景云轻声笑了一下,眼中的情绪却很深沉:“不是你说一切重头再来的么?后悔了?”
何田田有点怔:“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慢慢想。”苏景云似闷闷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何田田整个人都乱了,手指头停留在他的脸上,轻一下,重一下。
什么意思嘛!有话干吗不直说?这还不如就让她恨着呢!
她东想一下,西想一下,直想到脑袋疼,最后终于忍不住,低声地唤:“殿下!殿下!”
但苏景云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已经睡着了。
什么嘛!太过分了!何田田忿忿地站起身来,朝他脸上狠狠地掐了两把,拎着医箱跑了。
她回到太医院,翻来覆去地直到天明,也没弄懂苏景云的意思,只好爬起来,穿衣裳,洗脸,刷牙,吃早饭。现在她是上班的人了,可没功夫专门纠结,哪怕再想不明白,也得该干嘛干嘛。
收拾妥当,她拎着医箱,去了太医院给她新安排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宽敞又明亮,但却位于最偏僻的角落里,前面还有一丛竹子挡着,倘若不用心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还有间房。
果然,墙倒众人推,这就开始了?
何田田嘲讽一笑,倒是没为这个难过,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她想要得到太医们的认同,生闷气可没用,得拿出点实力来才行。
这样偏僻的角落,自然是没有病人来的,她枯坐了一会儿,正打算出去转转,李伯仁来叫她,说是曹提点有请。
她谢过李伯仁,去了曹提点的办公室。
曹提点手里捧着一盏热茶,面前摆着一张表单。
何田田一眼就看见,那是他们的考评表,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
曹提点见她盯着桌子看,笑了一笑,道:“何副使又回到太医院当差了,太医院的规矩,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何田田又瞅了考评表一眼,道:“记不太清了,还请曹提点帮忙讲一遍。”
曹提点放下茶盏,敲了敲考评表:“忘记了没事,你只需要知道,在过年之前,你得拿到五十个优,就行了。如果拿不到,就得由副使降为判官了。”
何田田费了老大的劲,才稳住了神:“曹提点,现在离过年,只有四十天了,五十个优,也太难了吧?”
曹提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何副使,我也很为难呀,你从进太医院到现在,连升两级,却根本就没正经考评过,如果再不对你严格要求,我如何服众啊?”
何田田最不爱为了工作,跟人讲好话,尽管知道自己吃了个闷亏,但还是很有骨气地道:“那就这样吧。”
她本来打算扭头就走,但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个仔细:“曹提点,如何才能得优?”
曹提点道:“无论出诊,还是在太医院接访病人,事后都会有专人回访,根据病人的反馈,记录你的成绩。”
何田田又问:“最多一位病人一个优?”
“当然不是。”曹提点摇了摇头,“倘若你有本事,进宫给皇上瞧了病,哪怕皇上想一口气把五十个优都给你,咱也不能拦着呀。”
明白了,能不能得优,全凭病人的一句话。也是,能请太医看病的人,那都是啥身份啊,他们的成绩,自然系在他们身上了。何田田谢了曹提点,最后又问:“我昨晚去楚王府出了诊,不知能不能得优呀?”
曹提点看她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何副使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何田田疑惑道。
曹提点嘿嘿地笑了两声,满脸的褶子一抖:“何副使,咱不和你打机锋,要不是你昨晚没把楚王殿下伺候好,连一个优都没拿到,我今儿也不敢这样严格地要求你呀!”
“什么?!他一个优都没给?!”何田田大叫起来。
曹提点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没事,没事,意料之中,你赶紧回去坐诊罢,说不准会有病人上门呢。”
何田田已经气得头脑发昏了:“曹提点,我要请假,我要去楚王府问问,凭什么不给我优!”
“去罢,去罢。”曹提点很爽快地就准了假,只是看她的那眼神,还是充满了怜悯,“记得你现在的身份,别跟楚王殿下吵架,不然会连累整个太医院。”
“是,我记住了,多谢曹提点提醒。”何田田咬咬下唇,回办公室拿了医箱,叫上太医院的马车,朝楚王府去了。
第235章 耍无赖啊?()
马车在嘉乐殿门前停下,何田田揣着一团怒火,冲下了车。嘉乐殿四处静悄悄的,福公公也不在,廊下侍立的侍女和太监,一个二个,都噤若寒蝉。她小声地一打听,原来苏景云大清早地一起来,就发了一通脾气,罚了好些人,连福公公都没能幸免,他们现在都提着心,吊着胆呢!
书房门口的小侍女,以前没少收何田田的银子,好心地劝她:“何副使,要不您改天再来罢,这时候进去,只怕会触殿下的霉头!”
“到底谁触谁的霉头,还不一定呢!”何田田一想起她的优,气就不打一处来,催着侍女进去通报,然后一头冲进了书房。
书房内,新插了一支白梅,幽幽花香,盈满鼻端。苏景云穿着一件十分应景的暗绣梅纹锦袍,斜倚在碧纱橱内的软榻上,正捧着一卷剑谱在看。
人俊衣靓,姿态优雅,堪称完美,何田田明明是来找他算账的,心跳却漏了一拍,只是瞬间想到,此男再优秀,也已经不属于她,神色不禁又黯然。
她站在碧纱橱外,偷偷地看了一会儿,方才走上前去,行礼问安。
苏景云抬起眼帘,扫了她一眼:“来做什么?”
他这般冷淡,何田田心里的火,噌噌噌地又起来了,杏眼一瞪,柳眉一挑,就只差双手叉腰作茶壶状了:“敢问殿下,微臣昨夜为您治病,究竟有何不妥?!竟让您连一个优,都吝于给微臣?!”
苏景云闲闲地翻着剑谱,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上一点一点:“不妥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走的时候,有没有跟本王打招呼?有没有问本王还疼不疼?本王昨天夜里,脸疼到惊醒,却发现你早已不在寝殿,就你这种态度,你说本王该不该给你优?”
脸,疼,到,惊,醒?!亏他说得出口!一个巴掌,能让他疼到一天一夜?!真是见了鬼了!
何田田抓着狂,却不太敢发作,没办法,人家振振有词,手里捏着她的优啊!m。d,看来今天注定要为五斗米折腰了
她深深地呼气,弯下腰,讨着好,十分狗腿地笑:“殿下,那您现在还疼不疼啊?”
“不,知,道。”苏景云一字一顿,干脆无比。
啥叫不知道啊?自个儿的脸,疼不疼,他能不知道?!
嘿,他这么耍无赖,她还非就不信邪!
今儿不从他这儿弄上两个优,她还就不走了!
何田田气呼呼地想着,把袖子一撸:“微臣给殿下检查检查?”
苏景云不置可否。
不作声?当他默认!何田田大踏着步子,走上前去,朝榻边一蹲,抻着胳膊,摸上了他的脸。
苏景云瞥了一眼她的姿势:“许你坐着。”
“没事,没事,殿下面前,哪有微臣坐的理!”何田田撑着榻沿子,捏捏他的腮帮子,“这儿疼吗?”
“疼。”苏景云头都没抬,干脆作答。
何田田忍着气,戳戳他的颧骨:“这儿疼吗?”
“疼。”苏景云面色如常,回答得却十分迅速。
何田田揪揪他的下巴:“这儿疼吗?”
“疼。”她话音还没落呢,苏景云就已经答出声儿来了。
何田田这回有经验了,绝口不提玉女膏,也不提草乌散,直接搓了搓手板心:“微臣给殿下揉揉?”
她如此上道,苏景云反而顿了一下,声音有点沙哑:“好。”
“那殿下躺着呗。”何田田说着,从他手中抽走了剑谱。
苏景云从善如流,脱掉靴子,躺了下来。
何田田朝掌心里哈了一口气,揉上了他的脸。
苏景云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却微微地颤动着。
何田田目不斜视,揉得专心极了,掌心揉完换指尖,横着揉完换竖着,左揉,右揉,打着圈儿地揉,直到把他白皙的脸,揉成了浅浅的粉红色,方才住了手。
苏景云依旧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
这回她才不管这么多,凑近他的耳朵,坚定地喊:“殿下,微臣揉得好不好?您还疼不疼?”
苏景云还真睡着了,刚进入朦胧的境地,就突然被她一嗓子喊醒,浑身一个激灵。
何田田生怕他生气,考评的优又落空,猛地朝后一缩,紧张兮兮地看他。
苏景云侧过头来,对上了她的眼睛,声音有点含混,带着一丝半醒不醒的慵懒:“挺好。暂时不疼了。”
还暂时呢!何田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然只敢在心里:“那那那,那微臣的考评您能给几个优?”
苏景云眼神朦胧:“你想要几个优?”
“五十个!”何田田毫不犹豫地作答,眼睛嗖地一亮。
苏景云转回头,翻了个身:“想得美”
好吧,揉个脸,五十个优,的确太夸张,何田田摸摸自己的脸:“那两个吧,至少两个,不能再少了。”
“可以。”苏景云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又要睡着了,“不过得等本王伤好,谁知道这脸上,还会不会再疼”
“你,你,你说什么?!”何田田气得直发抖,声音都显得有点空灵了。
一个破巴掌印,他还想治几天不成?!还是说,她天天得跑来给他揉一回?!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苏景云没理她,直接闭上了眼睛。
何田田死盯着他的脖子,觉得再过一秒钟,她就要掐上去了。
正在这时候,守门的侍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连声地喊:“殿下,殿下,晋王府来人,要请何副使过去!”
苏修文啊?何田田皱起了眉头,没作声。
苏景云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晋王请何副使去做什么?”
侍女道:“晋王的腿受伤了,只怕要动手术,想请何副使过去看看。”
动手术?!晋王要动手术?!这可是大工程,治好了,铁定有优,而且多半不止一个啊!
苍天有眼啊!给你关上了门,一准儿会给你留扇窗啊!何田田激动不已,一把抓住了侍女的手:“晋王府的人在哪儿?我去!我去!”
第236章 气死本王了!()
“不许去!”苏景云面色冷峻,大喝出声,“在永巷时,晋王是怎样对你的,难道你忘了吗?!”
“没忘。”何田田摊摊手,耸耸肩,“可是微臣得工作,得吃饭,就算注定被骚扰,也得先去探探路。”
“别说气话了。”苏景云缓了缓态度,转头吩咐侍女,“去告诉晋王,何副使让本王留下了,叫他另请高明。”
“我要去啊!”何田田急了,拔腿就朝外跑。
苏景云从软榻上跃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不就是想要优么,本王给你,五十个,一个不少。”
“不好意思,现在微臣不稀罕了!”何田田使劲儿去掰他的手,“有手术做,微臣干吗要拒绝!微臣要堂堂正正的挣优,用不着你可怜!”
“本王不是可怜你。”苏景云伸展长臂,将她牢牢箍在怀里,“不是说好了么,咱们重头再来,你别去招惹晋王”
“我呸!谁跟你说好了?!”何田田没法动弹,破口大骂,“你说重头再来,就重头再来啊?凭啥啊?你征求过本姑娘的同意吗?你烧掉我的念想时,有问过我的意见吗?苏景云,我告诉你,老娘还就不跟你重头再来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她一面骂着,一面狠狠地踩他的脚,末了冲着书房门,大喊大叫:“来人哪!晋王府的人在哪里!快来接我去给晋王看病!”
青玉屏风那边人影一闪,还真进来了一个人,却是苏景云昔日的“男宠”,欧阳诚。
有门!何田田大喜:“欧阳诚,快快快!我愿意去给晋王看病,但楚王拖着我不放!”
欧阳诚冲着苏景云嫣然一笑,上来就摸他的手:“小景儿,你的心情,我理解,我明白,男人的通病嘛,即便自己不要了,也见不得便宜别人,是不是?不过这毛病可不太好啊,何副使已经让你给休了,现在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不让她去晋王府?你怕晋王非礼她?就算晋王这么做,也一定会给她一个名分,怎么着也比现在强啊,你说你操这份心做什么!”
“欧阳诚?”苏景云眸色阴晦,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本王的事,几时轮到你来置喙?!”
“这么凶做什么,来来来,让我们来续续旧情,放何副使去晋王府罢。”欧阳诚说着,绕到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动作亲密而又暧昧。
“欧阳诚!”苏景云猛地曲起手肘,朝后撞去。
以他的身手,摆脱欧阳诚,那是分分钟的事,但他毕竟只有两只手,对付了欧阳诚,难免就松开了何田田。何田田马上挣脱他的钳制,一溜烟地跑了。
苏景云一把将欧阳诚丢出窗户,气得一掌劈碎一只花瓶,恨恨地咬牙切齿:“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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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就在嘉乐殿外停着,何田田跳上车,催着车夫,飞奔出楚王府,去了晋王府。
晋王府离楚王府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欧阳诚从后面赶上来,领着她进了门。
鉴于晋王以往的表现,何田田还是有点不放心,一面走着,一面问欧阳诚:“晋王是真受伤了,还是假受伤啊?”
“真受伤了,情况有点奇怪,你看了再说。”欧阳诚说着,将她领进了晋王的寝殿。
晋王的寝殿内,极尽奢华,不过晋王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一张罗汉床上,左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架了起来。
“伤在哪儿呢?”何田田被勾起了好奇心,自动自觉地走上前去。
欧阳诚陪在她身边,正要作答,忽然,寝殿门口的侍女惊呼声一片,满面怒容的苏景云,手按着腰间的长剑,自门外冲了进来。
欧阳诚看见他带了剑,吃了一惊,连忙去拦。苏修文摆摆手,让他退到一旁,冲着苏景云挑起了眉:“哟,三哥怎么来了?何副使现在又不是你的良娣,我请来瞧瞧伤,可没违反什么礼制。”
“你不是叫我一声三哥么?我能不来?”苏景云脸上带着笑,手却搭在剑柄上,“九弟受了伤,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得来瞧瞧。”
“原来三哥是来看我的,那我这里谢谢三哥了。如果三哥没有异议,我可要请何副使瞧伤了。”苏修文仰着头,眯着眼睛,一副赶人的样子。
“哦?九弟伤在哪儿,让为兄也瞧瞧。”苏景云听他如此说,不但没走,反而上前两步,站到了罗汉床边上。
“瞧吧,可别吓着了三哥。”苏修文说着,冲欧阳诚招招手。
欧阳诚马上走过来,伸手去脱他的裤子。
“你做什么?!”苏景云登时色变,长剑出鞘,直抵欧阳诚喉头。
欧阳诚吃了一惊,勉强笑道:“小景儿真是失忆了啊,对我都这么狠。”
苏景云没有作声,剑尖却是朝前深入几分,鲜红的血,马上顺着欧阳诚的脖子,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