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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哪儿知道。”翠花说着,给她梳好了头发,问道,“大小姐,殿下什么话都没留下,那你是趁机在家住几天,还是明天一早就回京去?”
“什么明天一早?我现在就回京!!”何田田呼地一下站起来,“他凭啥一声不吭就把我丢下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嘛!我要马上回京,跟他问个明白!”
“现在走?”翠花朝窗外一指,“可是,天黑了呀!”
“天黑了又怎样,我爹肯定有办法!对了,我爹呢?是不是已经在外头等着了?”何田田说着,挥退来送饭的侍女,朝外走去。
不出她所料,何聚鑫早就候在了行宫外,只是被侍卫拦着,没能进来。
何田田赶紧让人把他请进来,一句废话都没说,直奔主题:“爹,我现在要回京,马车是现成的,但没有人护送,您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这闺女,总算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何聚鑫把大腿一拍:“想啥办法啊,爹早给你请好镖师了,就等你醒呢!”
有镖师,她坐的又是楚王府的马车,肯定万无一失了,何田田马上起身,直奔殿外:“爹,我赶时间,就不跟您多说了,等回京后再给您来信。”
何聚鑫跟着她跑:“田田啊,你别急,殿下虽然走了,但令牌不是留给了你?可见他心里还是有你的,许是因为有急事,才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了”
何田田没空跟他解释令牌的事情了,带着翠花爬上马车,冒着夜色,直奔京城而去。
翠花从包袱里翻出一块饼,递给何田田,小声地道:“大小姐,咱们好像把马嬷嬷给忘了。”
忘了就忘了,这种时候,谁还管马嬷嬷啊!何田田没应她的话,一把抓过饼,啃了起来。她还没好好地质问苏景云呢,身体可不能垮。
连夜赶路,日夜兼程,尽管她的这驾马车,远不如苏景云的那辆,但还是只用了两天,就赶到了京城。
马车很顺利地进了楚王府,沿着大道一路向前,但何田田马上就觉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来——车外怎么这么吵,而且四处都有哭声?
她一把掀起车帘,朝外望去,只见到处都是搬东西的侍女太监,有的挑着箱笼,有的抬着柜子,还有的抱着脸盆妆盒,忙着,乱着,完全不成样子。而哭声,则是从各个殿门里头传出来的。
“这是怎么了?”何田田惊讶问道。
翠花马上跳下马车,打听去了。
没过一会儿,翠花便急匆匆地上来回话:“大小姐,殿下一回京,就把府里所有的妃嫔给休了!一个都没剩!包括那些没品级的姨娘!”
“什,什么?!”何田田吃了一惊,赶紧让车夫加快速度,去了嘉乐殿。
然而还没等她下马车,福公公就赶了过来,把她给拦住了:“何小姐,回坤元殿收拾东西去罢,殿下发了话,谁都不见。”
“你叫我什么?何小姐?什么意思?”何田田扶着马车门,惊讶满面。
福公公唉声叹气:“何小姐,殿下把您给休啦,休书已经送去坤元殿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您赶紧去罢。”
“他把我也给休了?!”何田田跌坐在马车边上,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滚了下来。
福公公连忙扶住她,安慰道:“何小姐,所有人都被休了,又不是您一个人,您先回去收拾东西,等殿下缓过这阵再说。”他说着说着,朝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何小姐,依我看,殿下这绝对是因为记忆没恢复,受刺激了。他一回来,就说什么要推翻重来,不但休了大小妃嫔,就连各处的侍女太监,都对着册子,放出去不少,我要不是跟殿下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儿,只怕也要被送出去养老了”
推翻重来,原来是这么个推翻重来?
也许他有他的理由,也许他有他的苦衷,但离开夷陵的前一晚,还在和她xxoo,然后一回京,就把她给休了?
这样的结果,谁能接受?!
他还不如先把她打入冷宫呢!
她本来以为苦尽甘来了!
她本来以为,他会跟她重新开始的!
她本来以为,她依旧是他的爱宠的!
苏景云!
杀千刀的苏景云!
何田田忿忿地大叫一声,跳下马车,就要朝嘉乐殿里冲。
福公公慌忙拦住她,苦口婆心地劝:“何小姐,殿下现在的心情非常糟,您千万别去触霉头啊!要不,您先回坤元殿,慢慢地收拾行李,我帮您去探探殿下的口风?”
“福公公,好人哪!”何田田一把握住了福公公的手,激动起来,“回头我领了薪俸,马上孝敬您!”
“不用了,不用了,你爹每个月都给我汇银子,让我看着你,别让你跑了呢。”福公公说着,把她扶上马车,进嘉乐殿去了。
第230章 让一切回到原点()
嘉乐殿书房,从内到外,寂静无声,檐下的侍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点动静来,触怒楚王,小命不保。
福公公对看门的侍女做了个口型,问楚王此时心情如何,侍女直冲他连连摆手。
看来楚王依旧心情不佳,进去见他,很有可能触霉头啊。
怎么办?
进,还是不进?
福公公在书房门口转来转去,没个主意。
突然,苏景云不悦的声音,自书房内响起:“福全,你在门口晃什么?”
妈呀,隔着屏风,楚王都能看见他?福公公吓了一跳,赶紧一溜小跑进门,跪下磕头:“殿下恕罪,奴才有事禀报,又怕打扰了殿下办公,所以才在门前徘徊。”
苏景云垂着头,目光落在面前的公文上:“什么事?”
福公公偷看他的神情,还算平静,并不像是要发脾气的样子,便照实道:“殿下,何小姐回来了。”
苏景云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她怎么可能这么快?”
很好,没生气!而且愿意听他继续讲!有门!福公公赶紧道:“何小姐一听说殿下回京,焦急万分,请了镖师护送,连夜赶路,所以到得快。”
苏景云似有动容,但很快就又垂下了头:“休书给她了?让她回去收拾东西罢。”
就这?还是要休她?他白进来一趟?福公公急了:“殿下,何小姐才从夷陵匆匆赶到京城,车马劳顿,身子疲惫,如果马上又赶回夷陵去,只怕会生病,您看,要不要许她在府里休息两天,等缓过了劲来再启程?”
“启程?启什么程?”苏景云眉头微皱,疑惑问道,“她不是太医院的副使么,既有官职在身,即便被休,也不能回夷陵去罢?”
对啊!何田田就算不是楚王良娣,那也是太医院的副使,正经有官职的人,回什么夷陵啊!他真是老糊涂了!福公公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敲几下,心里倒是一阵狂喜,大着胆子又问:“殿下,何小姐是太医院的副使不假,但却一直在我们府良医所挂职,那她是不是得搬去良医所住?”
苏景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他:“如果本王没记错,太医到良医所挂职,并非常态,当初,何小姐为什么会到楚王府良医所来?”
福公公笑道:“说是正常工作调动,其实是殿下授意的。”
“是本王把她调到楚王府良医所来的?”苏景云问道。
“是。”这是旧情啊旧情啊!福公公笑得愈发灿烂,“殿下一向宠爱何小姐,不忍她离自己这么远,所以特意把她调到了楚王府。”
“是么。”苏景云的语气,变得平淡,“那让她还回太医院去罢。”
什么?!福公公惊呆了:“殿,殿下,请恕奴才直言,何小姐在良医所,并无过错,您没必要让她回太医院呀!”
“本王说过,一切推翻重来。”苏景云的语气,依旧平淡,“就让她也回到原点去罢。”
让何田田回到原点?从此不再相见吗?这也太狠了!福公公急得跟什么似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苏景云是这样,他干吗要多嘴问那么一句啊!就闷声不响地让何田田搬到良医所去住,也不会违反什么规矩啊!
他很想再为何田田说几句,却又怕多说多错,只好按捺住沮丧的心情,行礼退出了书房。
他甩着拂尘,满头大汗地跑到坤元殿,一见着何田田的面,就老泪纵横:“何小姐,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多嘴!我不该提什么良医所!是我害了你呀!”
何田田满头雾水:“福公公,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
福公公扯着拂尘抹泪,道:“何小姐,都怪我多嘴,殿下让你离开楚王府良医所,回太医院去”
“连良医所都不让我呆了?够绝情啊?”何田田抓起桌上的一只茶盏,狠狠地砸向了宝座。
呯地一声,茶盏四分五裂,遍地碎瓷渣子。
福公公吓了一跳,愈发内疚:“何小姐,我”
何田田摆摆手,道:“福公公,我没事,多谢你了,太医院挺好的,我老待在良医所,能有什么前途?”
福公公又开始抹泪了:“何小姐,你这是气糊涂了呀,我”
“福公公,我没气糊涂!”何田田拍拍他的肩膀,叫翠花递了条帕子给他,“不是就被人甩了吗?不就是失恋了吗?难不成还要死要活啊?你放心吧,我挺好的,天塌不下来!”
她说着,催促翠花:“抓紧时间,收好了咱就走,找太医院院使分住处去。”
福公公见她精神的确还挺好,愧疚感终于稍稍消褪,叮嘱了侍女们几句,回嘉乐殿去了。
何田田坐在椅子上,看着翠花她们忙碌,眼神却不知落在了何处。
“哎呀,何良娣,你怎么也在收拾行李?”殿门处,传来了葛咏茹的声音,显得夸张极了,“难不成,你也被休了?我的天哪,你不是殿下的爱宠么?怎么连点特殊待遇都没有,竟落得跟我们一样的下场?”
何田田扭头一看,葛咏茹、裴曦仪,还有童思娟,竟跟约好了似的,都来了。她这会儿心情不好,才懒得搭理她们,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连招呼都没打。
葛咏茹脸上挂不住,恨道:“拽什么,你已经被休了,现在只是个商户女,敢对我不敬,我就能打你!”
她说着,当真疾步走到何田田跟前,张开巴掌,朝她脸上扇去。
何田田先她一步,拔出了手术刀,飞快地抵在了她胸前,一句话也不说。
葛咏茹被吓到,连退三步,却又极不甘心:“何田田,你少嚣张!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
裴曦仪快步走过来,冲何田田笑了笑,把葛咏茹拉走了。
童思娟满脸担忧地看着何田田,道:“葛侧妃是申国公的侄女,她爹是户部尚书,你以前得罪了她,还有殿下护着,这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
第231章 苏景云,你个王蛋!()
何田田把手术刀塞回怀里,重新坐了下来:“童小姐要回甘肃去了?”
童思娟的神色,不自然起来:“也许罢”
何田田扯了扯唇角:“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太医,跟葛咏茹八竿子打不着,你用不着为我操心,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童思娟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觉得,殿下心里还是有你的,只是因为没恢复记忆,心里难受,一时冲动罢了,你找找机会,见一见他,应该还有机会”
“机会啥呀,我又不是为了男人而活着。”何田田摆摆手,看着侍女们把箱笼抬上马车,自己也站了起来,“我该走了,保重。”
童思娟陪着她走到殿门口,眼里落下了泪来:“何田田,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被殿下休弃,就只能灰溜溜地回家,等着家里安排,完全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而你却可以自己作主,想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自由自在”
她可以自由自在,得归功于二十一世纪的教育,这事儿效仿不来,何田田不知该如何劝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再道了一声珍重。
她登上马车,驶离坤元殿,一路上,依旧哭声阵阵,那是被休的妃嫔们,舍不得离开楚王府,正在以泪洗面。
一处宫殿门口,不知是哪个嫔妃,抱着殿前的柱子,死活不肯离去,一个嬷嬷叉着腰教训她:“瞧瞧人家何良娣,那还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呢,说走就走了,一没哭,二没闹,你怎么就不能学学”
心尖尖上的人?何田田苦笑一声,把头靠在了车壁上。
眼见得就要驶出楚王府大门,马车却被拦了下来,一名太监站在车门边上,道:“何小姐,听说您刚才在坤元殿,砸了一只茶盏?楚王府的规矩,您是知道的,一应用品,都登记在册,您砸了茶盏,就得赔钱,不然年终盘点,对不上数目,我们就该倒霉了。”
被休了,“待遇”果然不同了哈,何田田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道:“多少钱?”
那太监道:“那是一只斗彩莲花茶盏,折合成白银,您该赔付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何田田尚未答话,翠花先叫了起来,“一只茶盏而已,哪有那么贵?!你们讹人啊?!”
那太监也不生气,有条不紊地解释:“姐姐,那是内造的茶具,缺了一只,就配不成套了,得另买一套新的来填补空缺,你说一千两贵不贵?”
他说得有道理,好像是不贵其实她们一向手中撒漫,一千两银子算啥啊,只是而今何聚鑫不提供银子了,苏景云的令牌也没了,手头实在是拮据啊!
翠花钻回车厢,为难地扯了扯何田田的袖子:“大小姐,这怎么办啊?”
“凉拌。”何田田这会儿对什么都没兴趣,“不就是拿不出来钱么,大不了被扣下。”
把她们扣下?那倒好了翠花闻言,竟隐隐地有些期盼,马上跑去车门口,对那小太监道:“我们没钱,你把我们扣下罢。”
那太监见她们赖皮,急了,手一挥,叫来几个同伴:“想被扣?行哪,先拖去刑房,打顿板子罢!”
那几个太监,手里拿着绳子,马上就跳上了车,要捆何田田和翠花。
翠花急得大喊:“救命!救命啊!”
那太监讥笑道:“你们家小姐,都已经不是楚王府的人了,你叫谁救命啊?别白费力气了!”
谁知他话音还没落下,就有个低缓醇厚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沙哑,自马车后传了过来:“放开她们,滚下去。”
那太监一愣,抬头看去,便见得苏景云高大硕长的身影,自马车后走了出来。他吓得一个哆嗦,一句话也不敢再说,赶紧带着那几个拿绳子的太监,行礼退了下去。
苏景云走到马车的侧窗前,停了下来:“茶盏不用你赔。”
翠花大喜,冲何田田挤眉弄眼。
何田田转过身来,朝车窗外看去,苏景云的侧影,完美得像是一尊雕塑。他来得可真及时,如果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
她就这样侧着身子,盯着他看了半天,低声地问道:“你特意来的?”
苏景云未置可否,却问她道:“你有哪些东西,是本王以前送你的?”
何田田愣了愣:“玉雕的简易医箱,首饰,衣裳你带我去逛过御街,好像不少”
“都留下。”苏景云淡淡地道。
何田田没有作答,因为已经呆住了。
苏景云让人搬来一只巨大无比的铜盆,搁到了马车旁边:“福公公。”
福公公走过来,满怀同情地看了何田田一眼,叹了口气,把一块帕子,一张写了字的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