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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言分析完情况,面现愁容,道:“晋王的伤势,虽然也不轻,但伤的是胳膊,并不影响行动。据我所知,他已经准备连夜出发,抄近路赶回京城,抢占头功了!”
福公公一听,急了:“这次的公差,本来就是因为皇上生了楚王殿下的气,才加派了晋王,在如此劣势下,如果再让晋王抢占了头功,楚王殿下的处境就更加不妙了!”
权力之争,何田田不太懂,便只问了一句:“是不是只要我们赶在晋王之前回去,就没事了?”
观言和福公公一起点头。
何田田认真想了想,道:“殿下该缝合的伤口,都已经缝合了,消炎的针,路上一样可以打,只要你们能弄到平稳的马车,以及确保路上的安全,我这里没问题。”
观言听说苏景云可以马上动身,很是欣喜,忙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条宽敞平坦,远离山区的路,马车也没有问题,只是只是殿下什么都想不起来,连人都不认得了,这就算回了京城,该如何面见皇上?”
“嗐,他只是失忆,又不是脑残,智商都还在的嘛,等回去的路上,我跟他说说就行了。”何田田倒是不担心这个,很是笃定地跟观言打包票。
观言觉得很有道理,道:“行,那就麻烦何良媛多费心了,属下会放几份公文到马车上,待会儿您拿给殿下瞧瞧,看他还能不能看懂。”
“没问题。”何田田说着,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咱们趁着天亮,马上出发。”
观言应了一声,拉着福公公出门,安排马车去了。
为了抢占先机,他们连欧阳诚都没通知,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收拾好行李,把苏景云抬上马车,悄悄地出发了。
观言果然找了条非常安全的路,道旁平平展展,什么都没有,何田田开着车窗,看了一会儿,终于放下心来。
她还记得观言的嘱托,见苏景云精神不错,便拿了公文出来,翻给他看,问他道:“你能看懂吗?”
苏景云就着她的手,看了几页,缓缓点头:“能看懂,只是没有印象了。”
“能看懂就行。”何田田松了口气,“没印象不要紧,大不了咱抽空再看一遍。”
第172章 滚本王的被子!()
苏景云点着头,表示赞同:“现在就看罢,正好赶路,没事做。”
这工作狂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啊?何田田很是无奈,只好给他举着公文,一页一页地翻。
苏景云现在是躺着的,看公文,她得平举着,没一会儿,胳膊也累,手腕也累,叫苦连天:“殿下,咱歇会儿吧,您伤这么重,当务之急是休养啊,劳神劳力怎么能行啊!”
苏景云面露不悦,瞥着她道:“你平时和本王讲话,也是这么随便吗?”
随便?嗯?她有吗?何田田一愣。
还好,苏景云并未深究,很快便收回目光,淡淡地道:“撤下去罢,明日再看。”
“哦。”何田田正说着,忽见苏景云不悦的目光,又投射了过来,慌得她连忙改口,“微臣遵命!”
额滴个神哪,她跟着苏景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就没觉得这么累过啊!
什么失忆,纯粹是来玩儿她的吧?!
放好公文,苏景云闭目养神,她靠着车壁发呆,其间苏景云想上厕所,却又不让她碰,只能停车叫观言上来伺候,让她好好地又吐槽了一回。
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啊,想当初,她是想法设法地要逃,而今好容易感动了,想开了,结果人家不搭理他了,检查个伤口,还跟她玩儿男女授受不亲了。
唉,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天色渐暗,一行人稍作停留,在路边的小食店买了几个包子,聊作充饥,继续赶路。
河南才刚发过洪水,气温比京城更低,天还没黑透,何田田就冻得受不了,赶紧掀开苏景云的被子,钻了进去。
正在闭目养神的苏景云,马上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她,目光幽冷。
完了,又要男女授受不亲了!何田田紧紧裹着棉被,发誓赌咒:“殿下,微臣真是您的良媛,早就已经是您的人了!不信回京之后,您去翻名册!”
苏景云目光幽冷依旧,缓缓开口:“就算你是本王的良媛,本王也希望,在本王恢复记忆之前,不和你发生任何关系。”
“切!说的好像我有多希望和你发生关系似的!你也不看看,自己被纱布缠得像是个粽子,能不能和我发生关系!”何田田气呼呼地说着,话出口后,才意识到不对,忙道,“啊,微臣的意思是——”
但苏景云已经生气了,冷声怒道:“滚出去!”
滚出去就滚出去!这都什么人哪!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这臭脾气,一点都没失?!
何田田一把掀开被子,钻了出去,蹲到了角落里。
但还没过三分钟,她就后悔了。车里真冷啊,没有火龙,没有毯子,甚至连件御寒的披风都没有,光靠硬抗,应该会被冻成人形冰块的吧?
当她瑟瑟地抖着,打过第三个喷嚏,终于非常没有骨气地回到苏景云身边,可怜巴巴地求:“殿下,真的很冷啊,被子让微臣盖盖好不好?微臣保证,不会乱搂乱抱的!”
苏景云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车顶,突然把目光转向她,问道:“你以前是不是也曾这样求过本王?”
“是啊,经常求啊,你脾气坏嘛”何田田一面说着,一面偷偷摸摸地掀开一点被子,先把脚塞了进去。
“是么”苏景云这次没怪她讲话太随便,再次看向了车顶,似在努力回想过去的事情。
何田田便拿他的不表态当默许,一点一点地挤进他的被子里,舒服地呼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睡姿太吓人,特意在两个人的中间,塞了个枕头,苏景云见了,还道是她谨记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规定,倒是没再把她赶出去。
被子里好暖啊,苏景云就算受了伤,也还是个大暖炉啊,何田田开开心心地翻了个身,道:“殿下,回忆过去,劳神劳力,不利于伤口愈合,您要是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这不还有我们呢吗。”
苏景云没有作声。
何田田继续道:“您知道明天面圣,要说些什么吗?”
苏景云终于回神,道:“如实禀报河南灾情。”
“看来您真的只是失忆,脑子没坏,这我,啊,微臣就放心了。”何田田极想去摸摸他的脸,但想想他现在的脾气,还是忍住了。
苏景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本王的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何田田想了想,“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反正他一向很器重您,虽然前两天刚对您生出芥蒂,但估计一看到您受重伤的样子,就什么都忘了。”
“你说得有理”苏景云微微颔首。
何田田打了个呵欠,道:“您别担心了,如果伤好之后,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可以四处走走,故地重游,应该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你说得是,此事就交给你如何”苏景云正说着,却发现枕边的人,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入睡的速度王爷还在跟她说着话,她却已经睡了,这样子的女人,真的是他的良媛?苏景云侧头看着何田田,注目了好一会儿,方才合眼睡去。
他们这次的行程很快,天亮时分,已然入京。经苏景云同意,马车未经楚王府,直接入宫,去了太和殿。
时值百官入朝,见着楚王重伤,满朝皆惊,幸而有何田田保证,楚王并无性命之忧,方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皇上着人把苏景云移至养心殿,随后匆匆结束早朝,赶了过来。
苏景云刚才还是经何田田提醒,才知道皇上是哪个,但回禀起河南的灾情来,却是有条不紊,头头是道,末了还主动表示,愿意捐出钱粮,以赈灾区。
这人真是天生的政治家啊,啥都忘了,骨子里的东西还在。何田田看着躺在担架上,沉着冷静的苏景云,忍不住地感叹。
她猜的没错,皇上见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光顾着伤心难过,外加痛恨瞒报灾情的河南地方官去了,早把誊写公文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第173章 心伤,心痛()
为了苏景云养伤,皇上赐下了许多珍稀良药,外加数不清的高级补品,并向何田田许诺,只要她能让苏景云重新恢复健康,便破格擢升她为太医院判官,而不必经过例行考绩。
何田田这次从河南回来,心境已经完全不同啦,她的命,都是苏景云救的,哪怕什么嘉奖都没有,也一样会尽心尽力。
当然啦有判官的额外属性附送,她自然更开心,当即叩谢皇恩,陪着苏景云回府养伤去了。
失忆后的苏景云,真是难对付到了极点,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碰,再动不动,就是男女授受不亲,让何田田每天都恼火,每天都抓狂,要不是看在他是救命恩人的份上,极有可能已经撂挑子走人了。
但奇怪的是,不适应的人,只有她一个。
福公公也好,观言也好,甚至连楚王府的其他姬妾,都觉得很正常,在他们眼里,楚王一直都这样,规矩多,脾气大,不好伺候。
私下里,观言跟福公公闲聊:“殿下失忆后,才知道何良媛以前有多得宠,她现在所有的不适应,都是殿下以前纵容出来的小毛病啊!”
福公公又是自豪,又是难过:“洒家挑的人,自然没差的,只可惜殿下都能起床了,记忆却还没恢复,这何良媛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观言难得和人闲聊一回,格外八卦,道:“福公公还担心她怎么过?府里不知多少人,仍在羡慕她呢,殿下失忆后,性子比以前更冷更急,谁都不让近身,惟有何良媛能以太医的身份,待在他身边,朝夕相处,我想,只要她能加把劲,重获殿下宠爱,还是相当有希望的。”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承观大人吉言。”福公公乐呵呵地说着,请观言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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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已至,风中飘雪,洋洋洒洒,天地一片白茫茫。
嘉乐殿书房内,烧着地龙,燃着清香,温暖如春。
苏景云拥着一床团花薄被,半躺在软榻上看书,头上的伤口已拆线,被浓黑的头发一遮,几乎看不见。
何田田穿着一件白底撒朱红小碎花的薄袄,俏生生地站在窗子前,看了一会儿雪,突然想起一件事,噔噔噔地跑到柜子前,翻出一本册子来。
她把册子捧到苏景云面前,找到其中一页,指给他看:“殿下,您瞧,您瞧,微臣是您的良媛,这里记着呢,微臣可没骗您!”
苏景云接过册子,慢慢地翻着,表情平静,语气却是有些感慨:“这是府中嫔妃的花名册?本王的姬妾,还真是不少。”
“是啊,多着呢,您多能干啊!”何田田这心里,突然酸溜溜,劈手把册子一夺,“拿来!不许看了!”
苏景云手中一空,脸色骤然就沉了下来:“你又对本王无礼?!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失忆楚王的话,照样有效力,话音刚落,便有小太监出现在书房门口,准备拖人下去打板子了。
何田田慌了神,连忙把苏景云的袖子一扯:“殿下,别啊,微臣是您的爱宠啊,您真的忘了吗?”
“爱宠?”苏景云微微愣神,“谁封的?可有诏书文凭?”
“我,微臣自己封的”何田田偷偷瞄着他,晃了晃他的袖子。
苏景云唇角微抽:“自己封的也算?”
“怎么不算!”何田田大叫,“虽然是微臣自己封的,但殿下也是承认了的呀!”
“是么?”苏景云看起来有点疑惑。
“是,是,是!千真万确呀!”何田田扯着他的袖子,一阵猛晃。
苏景云看着自己的袖子,目光却还是渐渐地冷了下来,口吻平淡地道:“本王不可能有如此没规没距的爱宠,拖下去。”
“还是要罚我?”何田田呆住了。
福公公闻讯赶来,又不敢贸然踏入书房,只能站在青玉屏风后,急得大喊:“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您就算不记得旧日情分,也该看在何良媛尽心尽力为您治伤的份上,饶她这一回啊!”
苏景云抬起头来,望向青玉屏风,似在思考福公公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点头,道:“二十大板就免了,不过,她对本王无礼,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本王的容忍力,已到极限,不能不罚。福公公,你取鞭子来,抽她两鞭,以示惩戒。”
他都说容忍力到极限了,福公公不敢再劝,只能满脸悲痛地进来,取下墙上的鞭子,对何田田道:“何良媛,那老奴得罪了,您忍着点。”
何田田已经彻底地呆住了,脑子里一片浆糊。
以前她闹着要休书,他那么生气,也不过让翠花代罚而已,如今却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抽她两鞭子
福公公有意作弊,但苏景云就在对面看着,他不敢把自己也赔进去,因此还是把胳膊抡圆了。
即便身上穿的有薄袄,一鞭子下去,何田田还是疼得眼泪四溅,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肩头。
但她没有和以往一样,尖叫着跺脚,只是紧紧咬着下唇,默默地流泪。
原来她的咋咋呼呼,犯二耍蠢,都是因为他的宠幸溺爱,没了他百般呵护的怀抱,她一样能一夕之间成长,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她哭得是那么地伤心,就连福公公都不忍再看,闭着眼睛,快速地抽了最后一鞭子,退了出去。
何田田的眼睛,很快就红肿了起来,苏景云看着看着,心头突然一紧,就好像是被人猛地揪了一把,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出声,以一种疑惑而又怜惜的声音:“何田田,你”
何田田却没有理他,默默地转身,默默地蹲到她值班的小角落,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默默地哭泣。
苏景云觉得心口有点发闷,像是有些东西,在脑中来回盘旋,却又让人抓不住头绪。他按着头上的伤痕揉了揉,拍拍榻沿,对何田田道:“你过来。”
何田田埋着头,没有反应。
苏景云按了按身上的伤口,掀开被子,下了软榻,向她走去。
第174章 本王以前打过你吗()
何田田听见脚步声,肩膀动了一动,但仍旧没有抬头。
苏景云走到她旁边,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出声问道:“以前本王打过你吗?”
以前?他不提以前还好,何田田听了他这话,满腹委屈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以前你疼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打我!你说我对你不敬,你说我在你面前太随便,可你也不想想,这不都是你惯出来的毛病吗!要不是你默许,我早就被打死了,又怎会得瑟到现在!”
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哽咽到话都不连贯:“苏景云,我,我真的是你的爱宠啊我知道,你失忆都是因为我,可也不要反差这么大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
苏景云沉默着听她哭诉,慢慢地蹲下身来,问道:“那以前你受过伤吗?以前你受了伤,本王是如何对你的?”
“以前?给我抹药啊不,是给微臣抹药你不要打我好疼”何田田摇头哭着,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了。
苏景云盯着她的泪眼,看了一会儿,道:“那本王给你抹药。”
何田田一愣:“你”
苏景云翻了翻墙边的小矮柜,找出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