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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云侧首看她,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就是誊公文么,也值得你这样?没事的,去睡罢。”
何田田点点头,把吃剩的攒盒送出去,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新的陈妈妈,爬到碧纱橱里的软榻上睡了。
翌日天色大亮,她方才醒来,身上盖着暖暖的锦被,书案前却没了苏景云的身影。
书房的侍女很机灵,伺候她穿衣时,没等她问,就主动告诉她:“何良媛,殿下一早就进宫上朝去了。”
何田田看着空空的书案,问道:“他昨天睡了吗?”
“没呢。”侍女答道,“殿下写到五更天,直接去了宫里,听说上了马车后,还在写呢。”
何田田不作声了,呆呆地歪在软榻上,任由侍女帮她梳头发,洗脸。
她在嘉乐殿吃了早饭,不知怎地,总觉得心头不安,便没回坤元殿去,只在苏景云的书房里待着。
中午时分,苏景云尚未回来,观言先出现在书房,急冲冲地叫她:“何良媛!何良媛!殿下受了伤,只怕要缝你的那个针,你快些把东西准备好!”
缝针?!这么严重?!何田田猛地站了起来:“他不是进宫去了么?怎么受的伤?!”
观言道:“殿下重新誊写了公文,被皇上发现了,皇上命晋王追问缘由,晋王却拿着鸡毛当令箭,以剑相逼;殿下为了平息这件事,硬生生地受了晋王一剑,这才受了伤”
“他,他怎么这么傻啊他怎么不把我供出来啊”何田田怔怔地说着,挥手让侍女去取医箱。
观言拍着剑柄道:“何良媛,这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你是女人,皇上不太可能砍你的脑袋,但却是会给你一纸休书,让你离开楚王府的!”
第167章 柔软而温暖的唇()
“休书?!皇上可能给我休书?!啊——”何田田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何良媛,您这是怎么啦?”观言莫名其妙。
“没事,赶紧去接殿下回来吧。”何田田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
一刻钟过后,苏景云慢慢走进了书房,面容疲惫,步履略显蹒跚。
何田田哭丧着脸,上前扶他,小声嘀咕:“干嘛不把我供出来啊,我可不感激你”
苏景云垂头看她,音调低冷:“你说什么?”
“啊,我问你伤哪儿了,我好心疼!”何田田加快脚步,把他扶上软榻,扒光了他上身的衣服。
他的身上,光洁无比,唯有旧时伤痕,留有浅浅印记。何田田一愣:“观言不是说你受伤了,要缝针么,伤口在哪儿呢?”
苏景云微微闭上眼睛,声音低沉:“下面。”
“下面?”以剑相逼,还能逼到下面去?好不符合常理!何田田疑惑着,扒下他的裤子,眼睛顿时瞪得有铜铃大,“不是吧?!怎么伤到这儿了?!晋王这是想让你断子绝孙的节奏啊?!”
苏景云的伤,竟是在大腿根的地方,紧靠着腹股沟,只要再朝旁边偏上几分,他这会儿应该就已经是苏公公了。
苏景云一夜未眠,又受了剑伤,疲惫不堪,没有回答她的话。
何田田取了酒精出来,给他消毒,絮絮叨叨:“晋王这明显是公报私仇啊?他是恨你抢了欧阳诚吧?你别急哈,我待会儿就给你把欧阳诚找来,让他感动到肝脑涂地,以身相许”
苏景云眸色幽冷,表情却是平静,开口时,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倦意来:“何田田,你一定要这样没心没肺么?”
何田田拿着酒精棉球的手一顿:“我,我给涂点草乌散。”
苏景云鼻音浓重地吐出一口气:“哪儿都不许去。”
“哦。”何田田低低地应着,朝他的伤口上,薄薄地抹上了一层草乌散。
草乌散虽然有止痛的功效,但却并非透明,所以她不敢抹多,唯恐遮住了视线,影响缝针。
苏景云此处的伤口,虽然不大,但却很深,缝到里层时,草乌散的药效明显抵达不到,他的额角,密密地沁出了冷汗来。
何田田俯下身,用嘴叼了块帕子丢给他,骂道:“充什么好汉啊,晋王拿剑逼你的时候,你就不能把我供出来么!”
“观言告诉你了?把你供出来,好让皇上给你一纸休书?”苏景云冷声说着,忽然发现,何田田虽然骂得凶巴巴,但眼中却有隐隐水光,他的语气,顿时就缓了下去,伸手勾了勾她肉乎乎的下巴,“本王这不是想让你感动一下么。”
“少动手动脚!戳歪了针,我可不管!”何田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鬼才会感动!我不领情!不领情!”
苏景云微微翘着唇角,仰首看她闹脾气,目光柔和平静,似藏着潺潺春水。
何田田低着头,给他里外缝了三针,贴上了纱布。
她收好医箱,望着苏景云的伤口发呆:“我是不是个灾星啊,自从碰见你,你就在不停地受伤,胸口,肩膀,pp,现在是大腿。”
“灾星?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苏景云说着,把她拽到自己身旁,按到了胸口上,“陪着我,我睡会儿。”
“嗯。”何田田侧身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睡梦中,苏景云摸索着,攥住了她的手,她下意识地想挣开,想了想,还是随他去了。
书房内,一派宁静,只闻苏景云平缓绵长的呼吸声。何田田才起床不久的人,睡不着,只好揪着他领口的翡翠纽扣玩。
突然,从青玉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却是拎着个大盒子的欧阳诚。
何田田冲他摆手,示意他放轻脚步,小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你是小景儿的爱宠,难道我不是?我为什么不能来?”欧阳诚伸手就去扒苏景云的裤子,“小景儿受伤了?让我瞧瞧。”
何田田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走开,跟你没关系!”
“哟,这就护食了?”欧阳诚狭促地冲她眨眨眼。
“护你个头!”何田田白他一眼,“他现在是我的病人!”
“得,得,病人。”欧阳诚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我听说你给他缝了针,也不知你需要什么药,就随手拿了几样,你自己看着办罢。”
何田田打开盒子一看,里头有各类头孢,止痛药,凝血剂,消毒剂,等等等等。这可真是西医宝盒啊!她合上盖子,由衷地向欧阳诚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欧阳诚摆摆手,道:“少整这些虚的,你把小景儿让给我一晚。”
“他又不是我的,怎么让?”何田田断然拒绝。
“哟,和以前不一样了呵,上次我叫你让一晚,你答应的多爽快!”欧阳诚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朝苏景云的脸上一摸,转身走了。
不一样了吗?何田田愣了愣,看向苏景云略显苍白的唇,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来,轻轻地吻了上去。
那会儿她多傻啊,苏景云让她亲一个,她却捂住了他的口鼻,惹得他大发一通脾气
虽然脑子里缺一根筋,但终究还是慢慢地明白了呢
要是苏景云不是楚王,没有这么多姬姬妾妾,该有多好她也就不至于矛盾到痛恨自己了
何田田一点一点地想着,流连在苏景云柔软而温暖的嘴唇上,久久不舍离去。
不知什么时候,苏景云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眸子,亮得犹如上好的黑曜石。
何田田正吻得忘神,不经意瞥见,呆楞三秒过后,猛地一声尖叫,跳着一个翻身,把红烫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怎么也不肯抬头了。
苏景云抬起手,遗憾地摸了摸嘴唇,开口问道:“味道好么?”
何田田愈发臊得慌,脑袋埋在枕头里,拱来拱去。
这样子,会不会窒息?苏景云看了她一会儿,转移了话题:“那盒子哪儿来的?”
何田田终于把脑袋抬起来,稍稍透了口气,口齿不清地回答:“你的爱宠,男的。”
第168章 生死未卜()
苏景云伸长胳膊,捏了捏何田田发烫的脸,道:“欧阳诚的父亲在世时,是大吴首屈一指的名医,和你一样,擅长外科,而且拜西洋传教士为师,学会了配药。”
欧阳诚他爹,居然也是个外科医生?何田田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怪不得欧阳诚会配药,原来他爹也会啊?可惜他爹不在了,不然我还可以向他讨教讨教。”
苏景云沉默了一会儿,道:“当年他父亲奉旨进宫,为韦贵妃医治风寒,但韦贵妃却不幸死于青霉素,他父亲因此被皇上下令处死了。”
“啊?”何田田突然有点失声,想了想,道,“这样他还能不恨你,果然是真爱啊!”
真是完全没法跟她好好聊天!苏景云揉揉眉角,不耐烦地挥手:“去给本王看看伤口!”
“哦。伤口疼了?凶什么凶”何田田嘀咕着,扒下他的裤子,趴到了他的大腿旁,低头查看伤口。
她为了掀开纱布,离他的大腿根部,是那样的近,每一次呼吸的芬芳,都轻轻拂过茂密的丛林,激起了心灵深处的渴望。
苏景云明知天不时,地不利,人也不和,但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了反应。他乱着呼吸,声音暗哑,缓缓开口:“检查伤口就检查伤口,勾引本王做什么?”
何田田盖好纱布,抬眼看了下,方才明白他在讲什么,啪地拍了他一掌,大叫:“你自己流氓,还说是我勾引你!”
苏景云没有接话,只是猛地皱了一下眉头。
“啊?打疼你了?还是牵动了伤口?”何田田扑过去,仰着头,紧张兮兮地问。
苏景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几下,将她揉进自己怀里,问道:“你看本王的伤,是否影响行动?”
何田田摇摇头,道:“对于你来说,算是小伤,顶多有点疼,不碍事。”
“那能出远门吗?”苏景云又问。
何田田马上反问:“你要去哪儿?”
苏景云摸着她的头发,道:“河南山洪,据说灾情严重,但地方官员报上来的情况,却并非如此,因此,皇上命本王微服探访,摸清真实灾情。”
原来是要出差啊,何田田有点担心,问道:“从京城到河南,得走整整一天吧,不能换人去吗?”
苏景云摇摇头,道:“这差事,原本是本王一个人领的,但今天因为誊写公文,皇上震怒,加派了晋王和欧阳诚,本王就不得不去了。”
“你是担心你不去,晋王会趁机吃了你的小爱宠?”何田田探着脑袋问。
“本王是担心晋王办不好差!”苏景云某处依旧昂扬,格外易怒,一把抓过何田田,狠狠地又吻了几口。
又欺负她?!何田田也怒了,故意把手伸进去,不住地拨弄。
苏景云登时方寸大乱,想一把推开她,又有点舍不得,最后只好放任她,也放任自己,心猿意马。
何田田瞅着他几乎已经隐忍到极限的表情,心情大好,把脑袋凑到他脸旁,叽叽咕咕:“福公公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带着他去河南吧,免得他留在府里烦我。还有你的伤,隔天换一次药,我给你包好,写上小纸条”
苏景云一愣:“你不陪本王去?”
何田田极为干脆地摇头:“不是有欧阳诚么,我跟着去当电灯泡?而且童良娣的伤还没好,我走不开。”
“电灯泡是什么?在你心里,本王还没有童良娣重要?”苏景云推开她仍在不老实的手,声音冷了下来。
“话不能这么说啊。”何田田很是理直气壮,“良医正说了,只要我治好童良娣的伤,考评就给我一个优!我不是你的爱宠么,我如此上进,难道你不高兴?”
这也能和“爱宠”挂钩?苏景云很有点打她pp的冲动,忍着气道:“你跟本王去河南,照顾好本王的伤,算是公差,算你三个优!”
三个?何田田马上露出笑脸,把他一拍:“哎呀,早说嘛,咱什么时候走?”
“今天半夜出发,不能惊动任何人。”苏景云说着,不耐烦地冲她挥手,“现在给本王滚回坤元殿去,半夜再来!”
这个什么爱宠,真是不能随便认,既呱噪,又烦人,她要再这么讨人厌,他都想要退货了。
这个什么半夜出发,对于何田田来说,说了也等于没说,等他们整装待发的时候,她正睡得像头小猪,估计就算扛去卖了,她也不会发觉。
官道平坦,冬阳明媚,马车疾驰向前,带起阵阵寒风,拍打紧闭的车窗。
何田田哼唧着,睁开朦胧睡眼,发现自己身在马车,枕着苏景云的肩膀,窝在他怀里。
她揉了揉眼睛,迷糊着问苏景云:“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去河南的路上。”苏景云从匣子里取出糕点,喂了她一块。
何田田嘴里鼓鼓囊囊,含混着问:“苏修文和欧阳诚呢?”
苏景云打开车窗,示意她朝外看:“他们坐的是另外一辆车。”
“啊,你让苏修文和欧阳诚坐了同一辆车?”何田田猛地捂住了嘴,“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啊啊啊,你好大方!”
“有什么办法,为了你,只能委屈欧阳诚了。”苏景云说着,咬掉了她嘴边的半块糕。
“别趁机耍流氓!”何田田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的脸。
苏景云还是挺会挑时候的,她今儿月事刚结束,免去了旅途中换陈妈妈的麻烦。只是这辆车,并非苏景云平时坐的那辆,有点颠簸,很快,她便又陷入了昏昏沉沉之中。
日落西山,夜幕低垂,天空一片漆黑,既无月光,又无繁星。他们在夜色之中,驶入了河南境内。
尽管夜色茫茫,但空气中仍能嗅到咸腥的味道,何田田的心,猛地一紧,失声而出:“这里洪水刚退!”
“你还懂得这些?”苏景云很有点惊讶。
“别忘了我是夷陵人,长江也有洪水。”何田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体会着马车行进的艰难,几乎已能肯定,这里的地方官,肯定为了政绩,谎报了灾情。
他们走的是官道,就算天再黑,只要车前有照亮的灯笼,都不该这般颠簸,仿佛每走一步,都会遇到淤泥和乱石的阻碍。
本来他们不用走夜路的,只因原本是驿站的地方,成了一堆废墟,他们才不得不继续前行。
何田田被颠得七晕八素,靠在苏景云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突然,头顶传来阵阵轰鸣,马匹骤然受惊,嘶鸣不止。车夫在车外扯着嗓子,惊恐大喊:“山顶滑坡了!石头滚下来了!”
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何田田完全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便是一黑,晕了过去。
第169章 失忆()
云雾缭绕,山风袭人,云雀高唱,溪水低鸣。
何田田缓缓睁开眼睛,脑中一片茫然。
翠花惊喜着叫起来:“观大人!观大人!我家大小姐醒了!”
观言扶着剑,从门外跑进来,连声问道:“何良媛,你觉着如何?”
何田田动了动胳膊,踢了踢腿,依旧发懵:“挺好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您现在能起来吗?”观言又是激动,又是焦急,恨不得直接伸出手,把她给扶起来。
何田田撑着身子,自己爬起来,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观言示意翠花去扶她,道:“路上山顶滑坡,巨石砸中了咱们好几辆车,其中便有您和殿下的那辆。”
何田田脚下一顿,猛然记了起来:“殿下呢?!”
观言露出凄然的表情来:“殿下把您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