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姑娘,没见过世面,福公公想着,安慰她道:“何小姐,不必紧张,还不一定能见呢,一切都得看楚王的意思。”
哦,只是告诉楚王一声,并非一定会进去啊,何田田稍稍放心,开始默默祷告,从佛祖观音到耶稣上帝,挨着求了一遍。
可是,临时抱佛脚,果然不灵验,还没等她求完,就见侍女回来,明明白白地告诉福公公:“福总管,殿下让您带着何小姐进去呢。”
真的要见她?!运气这么衰?!何田田再次被吓傻,忘了迈步子。
福公公以为她是因为太过于激动,了然一笑,小声地对她道:“何小姐,放轻松些,头一回进行宫,就能见到楚王,的确令人欢喜,不过依洒家看,你天大的福分,还在后头呢!”
天大的福分?是天大的霉运吧?何田田在心里默默地骂着,极为不情不愿地,跟上了福公公的脚步。
一踏进书房,便有清香扑鼻而来,似花香,似果香,绵绵柔柔,不徐不疾,闻得久了,却又令人精神振奋,倍感神清气爽。果然是楚王的书房,连所焚的香,都如此不同寻常。
何田田此时的心情,虽然很糟糕,但还晓得谨记福公公的叮嘱,没敢抬头乱看,只盯着脚下的地砖发呆。
那块地砖,明鉴照人,中间雕着名家书法,看似镂空,却又不然,此等技艺,令人叹服,若非她此刻很想倒头痛哭,一定要仔细鉴赏一番。
福公公朝前走了几步,轻声低语了几句,似将装着合欢散的荷包,交到了楚王手中。
过了一会儿,便听得前头有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这荷包是你的?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咦?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几分耳熟呢?何田田疑惑着,抬起头来,朝前望去,待看清书案后的那张脸,顿时如遭雷劈,惊呆在了原地。
英挺的鼻子,深邃不见底的眼睛,还有那细长上挑的眼尾这,这不是苏景云么?!
虽然他头上多了紫金冠,身上换了平展的云纹袍,但这张脸,的的确确,是属于苏景云的!
千万别是同一个人啊!!!何田田目光下移,那个装满了合欢散的荷包,就摆在楚王面前,她已经快要哭了——这些合欢散,就是她让苏景云买的啊!
她指使楚王买来合欢散,以企图“勾引”他?!不不不,苏景云知道她的真实目的,倘若他真是楚王,又知道她是想借合欢散摆脱他,一定早就怒火中烧了吧,毕竟这关乎一个男人的面子和自尊心何田田的心跳,狂乱不止,已经不敢再朝下想了。
也许,只是长得比较像的两个人?明知这样的概率更低,但何田田还是存了一丝侥幸。
苏景云坐在填漆戗金的云龙纹书案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何田田看,她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让人不忍错过。
在一旁候着的福公公,已经在心里叹了好几回了,这何家的姑娘,怎么就这么花痴呢,楚王是生得好看不假,但她也不能看傻成这样罢?再这样下去,万一楚王治她一个不敬之罪,就可惜那包合欢散了。
何田田长得漂亮,又没什么话,他倒是挺喜欢的,于是就想帮她一把,轻声问楚王:“殿下,此女留是不留?”
第14章 司寝?!()
留,当然得留,不然岂不是白费他帮买合欢散的力气了?苏景云拿起书案上的荷包,轻嗅一下,唇边浮上些许笑意:“本王刚来夷陵,未带司寝。”
福公公马上会意,躬身道:“奴才这就领何小姐下去教导规矩,以替任司寝一职。”
观言没说错,楚王真爱上了合欢散的味道,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就闻了!何家这丫头,只怕真是个有福气的!
福公公觉得自己猜对了楚王的心思,喜气洋洋,朝何田田望去。
但何田田已经进入了石化状态,脑子空白一片,耳边嗡嗡作响了。司寝是干什么的?伺候楚王睡觉的么?会不会伺候伺候着,就被他给强了?
天哪,她不是抱着被逐的信念来的么,怎么就成了司寝了呢?这变化太剧烈,实在让人适应不了啊!
这丫头,欢喜傻了么?福公公当着楚王的面,不敢提醒她,只好摇摇头,把她领出去了。
“何小姐,我就说你是个有福分的,一来就入了楚王的眼,不过有些地方,你还是得注意,不能再盯着楚王看了,不然万一哪天楚王心情不好,治你一个不敬之罪,你就前功尽弃了”福公公是真爱惜人才,耐心地教导。
何田田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只知麻木点头。
福公公见她这样,却觉得她听话,深觉她大有前途,亲自把她送去,和何晶晶等人汇合,并告诉她:“何小姐,你在这里等着,待会儿就有人来,带你去学习司寝的职责。”
何田田跟个机械人似的,从袖子里掏出银子,打赏了福公公,然后走去何晶晶旁边坐了。
何晶晶转头看她,满脸不可思议:“大姐,你已经被任命为司寝了?!”
何田田浑身都在抗拒这件事情,不想点头,因此没有理她。
她这副样子,落在她们眼里,自然就成了恃宠而骄,马上成为了她们的公敌。何珊珊阴阳怪气地道:“大姐真是有本事,我们都得先学三天规矩,再按表现分派职位,就你一个人待遇特殊,一来就成了司寝。”
董惜君自持身份,没表现得太明显,只道:“恭喜何大小姐,这么快就要成为楚王的枕边人了,以后肯定有大造化。等你荣登正妃之位,可别忘了提携我们一把。”
张金玲掩嘴笑道:“董小姐真是抬举她了,她和我一样,不过是个商户女,能混个通房就了不起了,就算狐媚过人,顶天也就是个妾,连侧妃都当不上,何谈正妃!”
何田田本来沮丧得很,但听了她们这些明嘲暗讽的话,却实在是没忍住,笑了起来:“你们能从‘司寝’,联想到楚王正妃,这想象力,真是绝了!我看想当正妃的人,其实是你们自己吧?要不要我利用职位之便,帮你们跟楚王说说?”
董惜君和张金玲,都没料到她嘴皮子这么利索,一愣之下,脸色刷地就绿了。
但何田田根本没给她们反击的机会,马上又转向了何珊珊:“你脑子里装的是稻草吗?我是你的亲姐姐,现在当了司寝,虽然很不情愿,但总有提携你的机会,你不想着和我亲近,却反来讥讽我?这是希望我不帮你,而去帮外人么?”
何珊珊一听她这话,肠子都悔青了,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道:“你巴不得我们都不如你,哪会提携我!”
她还真想提携她们,不遗余力地提携她们,只要她们能上位,她就安全了!何田田白了何珊珊一眼,道:“既然你不信,那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就只提携二妹吧。”
她真要提携何晶晶,不管她了?!何珊珊这下再也撑不住,又不好意思去道歉,捂着脸哭了起来。
何晶晶怎么都没想到,何田田会讲出提携她们的话来,这绝对是意外之喜,她连忙小声地向她道谢。
何田田看着她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眉眼,忽地心中一动,计上心头,把她拉到旁边,压低了声音问她:“你想不想当司寝?”
何晶晶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很聪明地没有讲废话,直接明了地回答:“想!”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何田田很是高兴,道:“待会儿我先去学规矩,给你暗中行贿的时间,等你安排好,我马上装病,把司寝的位置腾出来,让你替我。”
她还在想着要逃?!连让人嫉妒到眼红的司寝职位都不要了?!怪不得她刚才说,要提携她呢!何晶晶惊诧看她,又怕被其他人发现,忙低头掩饰,连声向何田田道谢。
过了一会儿,有两名侍女前来,一个领走了何田田,一个领走了其他四人。
那侍女,是专门来教何田田如何当司寝的,但何田田此时已无心去听,就连她叫什么名字,都没记住。
白氏肯定早为何晶晶在行宫铺了路,她行贿的效率,实在是太快了,侍女这边还没讲完呢,她就已出现在门口,悄悄地冲何田田比划手势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合欢散没奏效,“提携”何晶晶却如此顺利地成功了!何田田心花怒放,赶紧谎称头痛,身子一软,朝地上滑去。
侍女压根没有怀疑,同情地安慰她几句,忙不迭送地找人把她送回去了,毕竟谁能想到,居然会有人为了不当司寝而装病呢?
何聚鑫得知她生病,慌到不行,接连请了好几个郎中来,折腾了她一整天,不过,因为继任的司寝,还是他的女儿,所以他慌归慌,但并不着急,甚至还安慰何田田,安心养着,等头不疼了再作打算。
既逃离了楚王行宫,又搞定了何聚鑫,何田田得意非凡,让翠花削了个苹果来,望着窗外的星空,开心啃着。
翠花撇撇嘴,非常煞风景地道:“大小姐,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呸呸呸!乌鸦嘴!”何田田怒目瞪她,“你怎么就不说,兴许二小姐本事高强,能得楚王欢心,我爹就不逼着我再去行宫了呢?”
她话音还没落下,窗外便有熟悉的男声响起,磁性,低醇,尾音略带上扬:“谁本事高强?你不是头疼么,怎么还有精神操心别人?”
第15章 苏景云?楚王?()
为了庆祝签约,加更一章,鼓掌,作者君实在是太勤奋了,简直令人感动落泪有木有(哎哟,哪儿来的砖头!)
……………………………………………
听见这声音,何田田一个哆嗦,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摔出“啪”的一声响,手里的苹果也滚到桌子底下去了。
她呲牙咧齿地忍着痛,回首望去,窗外那人,生着苏景云的脸,但身上穿的,却是一件簇新的锦袍,平平展展,半丝皱痕都没有。
他头上戴着紫金冠,当中一颗红宝石,烁烁生辉;他领口缀着一粒珐琅纽扣,中间镶了五色水晶,流光溢彩;他腰间戴着一枚羊脂玉佩,上面刻着四爪祥龙,栩栩若生。
这身打扮,可不是属于苏景云的,何田田越看越心虚,脑子一抽,竟没有道万福,而是举起手,冲他挥了挥:“哟,楚王,您怎么来了?”
看见她挥爪子,苏景云更错神,愣了一会儿,方才单手撑住窗台,翩然入内:“不是你让我来的么?昨晚还特意提醒我,别忘了来换药。”
换药?!他这是间接地承认了,他就是苏景云吗?!楚王就是苏景云?!苏景云就是楚王?!虽然早已隐约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但听见楚王亲口说出来,何田田还是有点吓傻。
天哪,让她想想,她都跟苏景云说过些什么,好像当着他的面,骂过楚王是人渣?是淫棍?还男女通吃?
omg!何田田哀嚎一声,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摔伤了?”苏景云看看椅子的高度,似乎有点惊讶,“伤哪儿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走向何田田,想把她拉起来。
何田田赶在他前面,麻溜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我没事,我没事,楚王若是也没事,就请先回吧,我这屋子又小又乱,没得辱没了您。”
苏景云只好把已经伸出一半的手,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周身的气压,沉得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没事?本王怎么觉得你的脑袋摔坏了?本王才刚说过,是来换药的。”
“哦,哦,哦,换药,换药,瞧我这记性,竟给混忘了,楚王,您可别生气哈。”何田田翻着白眼,搬出医箱,动作飞快,一看就是打算速战速决,尽快请走这尊大神。
苏景云看她一眼,熟门熟路地坐了她的椅子,展开双臂,等她来宽衣。
他都承认自己是楚王了,为什么不带侍女来!他们可都说,楚王的衣裳,不是那么好脱的,哪怕纽扣解的不合他心意,就是拖出去一顿板子!
她可不想挨板子!
何田田嘀咕着,磨磨蹭蹭地不肯上前。
关键时刻,翠花很够义气,撸撸袖子,大步上前:“我来帮楚王脱”
话才起了个头,苏景云的眼神瞟来,轻飘飘的,却冷得能直接把人冻成冰。一向彪悍的翠花,顿时什么也不敢说了,紧紧贴墙站好。
算了,算了,脱吧,脱吧,瞧把翠花吓的,就当她倒霉好了。何田田拍了拍可怜的翠花,走到苏景云面前,深吸一口气,伸出两根手指头,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领口的珐琅水晶纽扣。
领口松开,钮扣上的五彩水晶,在油灯的掩映下,发出绚烂光芒,何田田偷瞄苏景云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并未露出不满意的表情来,这才吐出一口气,接着为他解腰带。
因为换了楚王的装束,他今天的腰带扣,有点繁琐,何田田正低头研究,忽闻苏景云问她道:“为何装病?嫌司寝的职位不够高?”
何田田马上身子一歪,捧住了脑袋:“我是真的病了,我头疼”
苏景云不等她说完,转头叫翠花:“去行宫请太医,若是撒谎,本王赏她一丈白绫。”
装病就赐死?!翠花吓得面色惨白。
妈呀!真动不动就杀人啊!何田田迅速站直了身子:“楚王明鉴,我都是为了您好,我心想着,您老早就送了我妹妹赏赐,肯定是很欣赏她,所以这才擅自做主,把司寝的位置,让给了她。”
苏景云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茫然,问道:“赏赐?什么赏赐?”
嗯?他已经忘了么?何田田提醒他道:“是很多价值连城的家具,我二妹和三妹都有,因为那些家具太大,东跨院的小屋摆不下,她们还为此搬回正院去了呢。”
从东跨院搬回正院?苏景云想起来了。这肯定是观言的手笔,为了按照他的要求,让何家二小姐和三小姐搬离东跨院,故意赏了她们小屋里装不下的家具。
不过,何田田这时候搬出这件事来,是什么意思?苏景云玩味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唇角微翘:“怎么,你也想要?”
呸呸呸,她才不要!何田田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奴婢不如两个妹妹娴静可爱,当不起楚王这样的赏赐。”
苏景云挑了挑眉,显然没信。
老天,他该不会以为,她是在争风吃醋,借机讨要赏赐吧??何田田欲哭无泪,想要辩解,又怕多说多错,只好低下头,继续去跟他的腰带扣较劲。
可是这人哪,都是越急越乱,任她如何掰弄,苏景云的腰带,都是纹丝不动。
太丢人了,连个腰带都解不开!何田田的脸涨得通红,把腰带扣上的小玉环,扯得叮当响。
苏景云的目光,扫过她的手,突然道:“这都第三天了,你还没给本王诊过脉。”
诊脉?好好好,来诊脉,也许缓一缓,她就知道怎么解开那该死的腰带扣了。何田田如蒙大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毛手毛脚地朝苏景云的手腕上按。其实她学的是西医,哪儿懂什么诊脉,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她的手指,冰凉冰凉,苏景云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脉枕。”
脉枕?她哪有那东西!何田田左右看看,叫了声翠花:“去找本书来,给楚王垫着。”
翠花靠着墙,正站到腿僵,很高兴能有点事做,连忙跑到书架前,抽了本书出来,小心翼翼地垫到了苏景云的手腕底下。
何田田将手指按上苏景云的手腕,装模作样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