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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楚王喜欢这样的!童思娟突然觉得,自己参透了什么秘密,激动得把手板心都给掐红了。
苏景云就这样吃了两口,道:“水。”
“哎!哎!”何田田连声应着,抓过水杯,喂到了他嘴边。
苏景云同样是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
何田田仔细瞅苏景云的脸,见他长长的两道浓眉,似乎是舒展着的,便连忙放下水杯,扯了他的袖子,腆着脸求:“殿下,民女的肚子已经不疼了,别让我喝药啦,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嘛”
苏景云目光下移,看向自己被扯成一条直线的袖子:“真的不疼了?”
何田田连连点头:“不疼了,真的不疼了,你看,我都能来伺候你吃饭了!”
苏景云略一点头,道:“说得也是,既然都能侍奉本王了,看来病是真的好了。”
“对对对!殿下英明!”何田田探着身子,涎着脸笑,“那军医煎的汤药,是不是可以不吃了?”
“既然病已经好了,那就不吃了罢。”苏景云说着,把目光移向了毡毯上的干粮。
“好好好,殿下英明!”何田田目的达成,笑得见牙不见眼,顺手抓起干粮,塞到了苏景云手里,“殿下你还没吃饱吧,接着吃,接着吃!”
苏景云看着手里的干粮,语调变冷:“你这手过河拆桥的本事,倒是学得不错。”
“过河拆桥?民女怎么过河拆桥啦?”何田田莫名其妙。
苏景云把干粮狠狠地掷向毡毯:“滚回车上去!”
这人有毛病啊,突然就变脸?好吧,好吧,滚就滚,反正药不用吃了,她还懒得伺候他呢!何田田二话不说,滚回车上去了。
何田田难道没看出来,楚王是生气她没接着喂吗?还是说,这是她故意使出来的一招,叫做欲擒故纵?童思娟认真地思考着,没有贸然出手,跟着何田田回车上去了。
————
午饭过后,稍作休整,大军继续西行。何田田因为不必再喝药,一改先前的颓废,快活无比。童思娟不知这个缘故,愈发断定她这是欲擒故纵,打定主意,以后要跟着她好好学习。
黄昏时分,军队停止行进,在水源处扎营,何田田打着呵欠爬下马车,准备回帐,吃饭睡觉。
童思娟故意试她:“你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不跟我一起去侍奉殿下?”
何田田摆了摆手:“不去不去!”
童思娟暗自欢喜,也不多劝,自朝主帐去了。
主账内,苏景云坐在简易的小餐桌前,正准备用晚膳。童思娟仔细回忆了一下,中午何田田的步骤,快步跑进去,一把抓起筷子,夹了一道青菜,喂到了他嘴边:“殿下,吃饭,吃饭!”
苏景云的眼中,有惊诧闪过,随即,他沉下脸色,冷声喊道:“福全!”
福公公应声而入。
苏景云看着他问:“你怎么教的规矩?”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声音也不见明显的喜怒,福公公的后背,却几乎瞬间布满冷汗,他也不敢多问,赶紧上前,把童思娟带了出去。
在福公公的眼里,童思娟是外人,不值得费力气,既然惹了楚王不高兴,拖下去罚罚就得了,倒是这突然空出来的缺,该怎么办?
他想着,把童思娟交给了小太监,自己则甩着拂尘,去找何田田了。
何田田正在帐篷里,自制了一副扑克牌,同翠花两个打的欢呢,说什么也不肯去:“福公公啊,不是我躲懒,中午殿下说叫我滚呢,万一我这会儿去了,他更生气,怎么办?”
“哎哟,我的何小姐!”福公公急得直扯拂尘须,“殿下生气,你就更得去呀,不然怎么求得他原谅?”
“不去不去,我已经输给翠花上十两银子了,正忙着赶本呢!”何田田已经爱上了躲懒的生活,哪还管什么苏景云,摸着牌,死活不起身。
第92章 别勾引本王了,行不()
福公公跺一跺脚,急道:“你以为洒家愿意在这儿跟你磨嘴皮子?这不是你先前给殿下治的伤,他又喊疼了么!
何小姐,实话与你说吧,那几个军医,已在去主帐的路上了,如果他们给殿下看完伤,断定是你先前的治疗有问题,连我也要跟着一起掉脑袋!”
“真的假的?!福公公,你别哄我!”何田田呼地一下丢掉牌,站了起来。
丢命事小,声誉为大,明明已经拆线的伤口,怎么可能旧伤复发,这不是侮辱她的医术么!
福公公把拂尘甩得呼呼响:“洒家有几个胆子,敢拿殿下的身体开玩笑!何小姐,你要是再不去,让军医赶在前头,后悔都来不及!”
没有人回应他,何田田已经嗖地一声,飞出去了,只余下被她带起的一阵狂风,吹乱了头发。
主帐内,灯火通明,苏景云正坐在书案前,看一张地图。
还好,还好,军医还没来!何田田狂奔入内,一把拽起苏景云的胳膊,就朝里帐拖:“殿下,哪儿疼?肩胛骨?胸口?胳膊?来来来,快跟我到后面去,让我给你好好瞧瞧!”
苏景云眼中浮上诧异之色,但还是任由何田田把他拽到了里帐。
争分夺秒!争分夺秒!何田田迅速把苏景云推倒在床上,猛扑上去,飞一般地扒光了他上身的衣裳。
“这儿疼吗?这儿呢?还是这儿?”何田田顺着他的肩胛骨,一路朝下按,按一下,问一下。
她的指尖,柔韧细腻,冰冰凉凉,触碰在温热而又富有弹性的肌肤上,像是在弹奏一曲动人的乐章。
苏景云所有的感官,都在那一刹那变得敏锐异常,没来由的,就带上了些气性,冷声问道:“这次是想要栽赃嫁祸,还是有求于人?”
栽赃嫁祸?他还在气木盒子呢?何田田听得心一抖,慌忙否认:“怎么可能!”
“不是?”苏景云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不是,真不是!”何田田连声否认。
她今儿的确不是抱着别样目的来的,脸上的表情,显得是那么地真诚。
苏景云撑起身子,目光缓缓扫过她的脸,慢慢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那么,这是你自荐枕席的新花样?”
“自荐枕席?你想哪儿去了!”何田田叫道,“我这不是来给你瞧伤的么?”
“瞧伤?”苏景云依旧似笑非笑,“本王又没有旧伤复发,你瞧的是哪门子的伤?”
“没有旧伤复发?是吗?”何田田一愣,伸手按一按他胳膊上的伤痕,“不疼?”
苏景云摇了摇头。
“真的?这儿呢?”何田田换了个地方。
苏景云继续摇头。
何田田把手移到胸口,加重了力度:“这儿也不疼?”
苏景云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把抓过她的手:“为了勾引本王,你也是挺肯下功夫的。”
“什么呀!”何田田大叫,“不是你说伤口疼的么!不然我吃饱了撑着,顶着冷风跑过来!”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伤口疼了?”苏景云把她拉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好了,你的小花招,本王领情了,不用分辩了。”
“什么小花招!谁耍花招了!”何田田呼地跳了起来,“你叫福公公来问!就是他告诉我,你旧伤复发了的!”
“行了,行了,怎么面皮这么薄,本王又没说什么,你非得带上福公公。”苏景云像是哄小孩儿似的,把她重新拉回身边,轻轻拍她的脑袋,“福公公教童小姐规矩去了,又不在主帐,就算本王真的旧伤复发,他也不知道啊。”
“我要去找福公公算账!”该死的福公公,居然骗她!!何田田起身朝外冲。
苏景云长臂一伸,轻轻一勾,就把她拉到床上,拥在了怀里:“你借着瞧伤,摸了本王半天,好容易撩起本王的火,却又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他说着,还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这种欲擒故纵的戏,演过了,就不好了。”
欲擒故纵?!!谁t。m。d欲擒故纵了!!!何田田悲愤欲绝,都没力气挣扎,索性把身子平着一摊:“都卖我!都卖我!亲爹卖我,不亲的福公公也卖我!行,行,来呀,来呀,反正我也跑不出军营,已经认命了,想强x就快点,别耽误我时间,我就当是白嫖了一回,反正你长得不错,我也不吃亏!”
“白嫖?!”苏景云错愕了半晌,忽地凑到她耳旁,贴着她的脸,轻声地笑,“真的这么饥渴?本王说了要临幸你吗?盖着棉被纯聊天,行不行?本王还有三个月要禁欲呢,你忘啦?”
“啊——”何田田一声尖叫,猛地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死活不肯转过来了。
苏景云就躺在她旁边,当真没有动手动脚,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说话。
但何田田只顾着死命地揪枕头出气,哪有心思回答他,最后也不知是谁先睡着,帐篷内一片静寂。
在军营的生活,总有一部分像是在变魔术,等何田田一觉醒来,人又已经在马车上了。
那饱经风霜的马车,哐哐当当,以颠散人的骨头为目的,何田田被这样颠着,晕晕乎乎间,有点分不清昨晚的窘迫情形,到底是梦境,还是真的有发生过。
她正恍神,翠花递了一封信过来:“喏,在你身上找到的,自己看吧,我不识字。”
有人给她写信?何田田接过来,抽出信纸来看。
上好的澄心纸,飘着淡淡墨香,字体不大,却无一不是力透纸背,豪放潇洒。
信纸一共两页,字里行间的意思是,昨天夜里,你又滚到了我怀里,抱着我死活不肯放,让我非常困扰,我是真心实意,想要盖着棉被纯聊天,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投怀送抱了。
信上并没有署名,何田田看完,尖叫一声,使劲把信纸撕碎,抛到了车外。
“啥信啊,这么气?”翠花凑过来,“敲诈勒索的?”
何田田捶着车壁,不作声。
对面的童思娟,一直在抽抽搭搭,渐渐的,声音大了起来,连何田田捶墙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何田田诧异着回头:“她这又是怎么了?”
第93章 殿下,民女伺候您沐浴()
童思娟见何田田发问,哭得愈发大声,但却什么也不肯说。
翠花只好代为回答:“爬床再次失败,受罚啦!”
又失败了?怎么搞的?是了,昨天要不是因为她没成功,福公公又怎么会来诓她!
这个童思娟,看着劲头挺足啊,怎么技术就是不行呢?
何田田暗暗地替她捉急,又问翠花:“罚她什么了?挨板子了?”
“哪儿能啊。咱要打仗呢,打坏了她,怎么赶路?”翠花摇着头,朝座位上的书努了努嘴,“福公公罚她把女则抄一遍。”
“就这?!原来被罚这么轻松,只用抄抄书?!”何田田叫着跳起来,猛扑到童思娟面前,扒着她的膝盖,激动万分地求,“好姐姐,教教我!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被赶出主帐的!”
她是怎么被赶出主帐的?因为东施效颦,学了何田田呗!童思娟哪好意思说实情,把掌心掐得红一片,紫一片:“何田田,你就挖苦我吧!”
“我没挖苦啊啊啊!”何田田退回原位,瘫倒在翠花肩头,“翠花,你说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在家时,是千金大小姐,啥都不用做,现在到了军营,又要端茶,又要递水,还要磨墨我现在就想被赶出主帐,躲几天懒,难道有错吗?有错吗??有错吗???”
翠花嘴里嚼着芝麻糖,乐滋滋地反驳:“我觉得军营挺好啊,我在家时,又要端茶,又要递水,还要磨墨现在到了军营,啥都不用做,还有土匪窝里顺来的零嘴儿,味道真是好极了”
“翠花!!!”何田田大吼一声,抓着她的脖子就掐。
翠花轻轻松松地拍开她的手,塞了个麻球给她,堵住了她的嘴。
童思娟本事了得,一边哭,一边摊开书,在摇摇晃晃,上颠下簸的马车上,抄女则。
何田田凑过去看了看,那字儿写得还真不错,让人不佩服不行。
过了玉门关,便是西域蛮荒之地,吴朝大军踏着干涸的土地前行,扬起一片黄沙。
虽然已是深秋,西域的阳光却依旧毒辣,她们三个即便躲在马车里,也热了个够呛,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贴在身上,黏糊糊地难受。
幸好晚上扎营时,旁边有条小河,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到,她们三个便抱着换洗的衣裳,朝着小河边去。
她们热,那些徒步或骑马的将士更热,小河边,已经挤满了大兵,放眼望去,光溜溜的全是肉。
她们可没勇气和男人们挤在一处洗澡,只好沿着小河,一路朝上游走,希望能找个没人的地方。
许是她们运气好,拐了一个小弯,绕过一块嶙峋的大石,还真空无一人,只有清澈见底的河水流淌了。
三个人都欢呼了一声,脱掉衣裳,飞扑下河。
河水冰凉,正解酷热,何田田和翠花相互泼着水,玩得不亦乐乎。
童思娟虽然洗得含蓄,脸上也带着笑。
一时洗完澡,搓完脏衣裳,三个人把干净的衣裳换上,准备原路返回军营。正在这时候,嶙峋大石的那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她们走过去,探出头一看,原来大石那边围起了帷幔,苏景云也来洗澡了。
他站在小河边,刚刚脱下了中衣,精壮的肌肉上,伤痕纵横交错,却一点没影响美感,反而增添了几许粗犷的气息。
童思娟紧盯着苏景云,看得面红耳赤,随后把装着脏衣裳的包袱朝地上一扔,拔腿直奔而去。
这就上了?!好果断的人儿!何田田目瞪口呆。
童思娟一路跑到苏景云跟前,娇羞行礼,红着脸道:“民女来伺候殿下沐浴更衣。”
苏景云没有看她,语气平淡:“本王并未传你。”
童思娟的脸色,一下子更红了,不过她并未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去解苏景云的裤带:“殿下千金玉体,怎能劳您自己动手,还是让民女来服侍您罢”
苏景云瞳孔微缩,目光变冷:“看来规矩尚未学好,回去找福公公,学满三天再来。”
这话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童思娟的手,堪堪停在苏景云的腰间,再不敢继续。
到底是没出阁的官宦小姐,面皮儿薄,童思娟的眼中,慢慢盈满了泪水,胸口急剧地起伏了几下,哭着跑开了。
何田田瞬间激动起来,几乎语不成调:“翠花,翠花,瞧见没,童思娟擅自要给苏景云洗澡,落了三天的清闲咧!哎,翠花,翠花?!”
身边哪还有翠花的影子,好像从看到苏景云的伤口起就溜了,这胆子小得可以!
何田田狠狠地鄙视了翠花一番,放下包袱,动动脚,搓搓手,照着童思娟刚才跑步的频率,冲到苏景云跟前,憋了口气,红着脸行礼:“民女来伺候殿下沐浴更衣。”
苏景云惊诧着看她,半晌方道:“本王也并未传你你们这是约好的?”
好,好,很好!他这番回话,和刚才对童思娟说的差不多!看来被罚有望了!!
何田田激动得脸都红了,连气都不用憋了,她学着童思娟,一丝不差地朝前迈上一步,去解苏景云的裤带:“殿下千金玉体,怎能劳您自己动手,还是让民女来服侍您罢”
“又耍什么花招呢?”苏景云很快打断了她的话。
对啊,对啊,就是耍花招,就是耍花招!他这是生气了么,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