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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湿透表情木然,发丝贴在脸上,凌乱不堪,整张脸苍白无力,看着他,凄然一笑。
“那么,我要如何面对?”
家破人亡的遭遇,身败名裂的欺辱,她要怎么面对让她遭遇这一切的人?
“你大概忘了,我是被你处心积虑设计入局的,在过去的时光里,是你先抛弃了我,背弃了我们的婚姻,再或许,阿爸是真的伤害了你父亲,占了云家的土地,可是,你从我身上夺走的,是我全家的幸福,生得一副人模狗样的你,才是真正的衣冠禽兽。”
她瞪着眼前的人,几乎是一口气把这么多年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毫不畏惧的脱下自己的鞋,朝着他劈头盖脸的就砸了过去。
密密的雨点驱散了四周的喧哗、嘈杂和沉闷,于是,往日眼中狭窄的马路骤时变得宽阔无比。
他站在雨里,平静的看了一眼那掉落在地上的鞋子,再次抬眸,眼里便是令人颤抖的阴狠。
人模狗样?衣冠禽兽?
很好!这个女人再一次成功的,攻破了他的底线。
轻柔的雨丝洗尽城市的龌龊与污秽,万物渐显明亮纯净的光泽,却怎么也洗不净她心中的怨恨,怎么也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
沉默中,两个斑驳的身影,在雨夜里,寂静的对望,骆玉钏突然感到被他盯得后背发凉,一阵腥冷的风隐隐飘来。
她知道,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一双黑眸冰冷淡漠,深陷在眼窝里,直盯着眼前的人,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藏涌动,“时隔四年,你的科普知识依然没有长进!”
说着,他便突然弯下腰,大手用力揽过她的小腿,在一阵惊慌中,成功的将她掳走。
在凄凉萧瑟的雨夜里行走着,肩头上的人却安分得诡异,滴滴细雨落入眼眸,掩去了那黯然的淡漠,唯剩不真实的悲凉。
哪怕她发出一声呜咽,就算是不安的愁眉也会让他多一分痛快,可是,她就是如此倔强的不肯求饶。
冰凉的薄唇紧抿,越发快速的朝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顶着一片心酸,她忍住眼泪听那雨水哭泣的音,任雨水飘洒在身上,任泪纵流满面,只是不想把尊严放在刀的尖口,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他霸道的欲望。
蛮横的拉开车门,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把她扔到车里,好像是故意的一般,就想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然而,她只是冷静的爬起来坐好,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身后的车门被他用力带上,那高大结实的身体冷静的坐了进来,她厌恶的往门边靠了靠,抬手去开车门。
就好像能看穿她的内心一样,手刚举到半空,那冰凉的指尖已经覆盖在她手腕上,转过头,就对上他锐利冰凉的黑眸,脸上带着一丝鄙夷和习惯性高高在上的疏离。
扯着嘴角,以一种傲慢的姿势向她靠近,淡淡的开口,“这是一个死胡同,无路可逃。”
无路可逃?呵,他太高估自己了。
她低头冷笑一声,随即便换上平静的笑容,“好,那就来呀!”
如果他不觉得罪恶,那就如他所愿。
俊美的容颜瞬间凝结成冰,仿佛一团黑云笼罩在他头顶,让整个空间都暗无天日。
“骆玉钏,你自找的!”
拉着她的手腕,他细心的翻看着,这个女人身上,居然郁结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些看起来可怕又狰狞的伤口,正在以一种疯狂的姿势向他宣战。
正打算质问,“啪”一声,脸颊就传来了冰冷的刺痛。
她眼里噙着泪,却仍然骄傲的执拗的瞪着他,“你没有资格在我这里享受这种服务。”
随即便用力推开他,胡乱捡起地上的衣物,快速打开车门,冲进雨里。
享受?服务?她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看着那瘦弱孤寂的背影,想着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心里居然有些……心疼。
清晨,刚从东边升起的红日,穿破了紧紧包裹着大地的薄雾,仿佛一片从天而降的帷幕。
李玉芝从房间出来,看到骆玉钏紧闭的房门觉得很是奇怪,按照日常来说,这个时候她早已出门了,一向勤劳的女儿今天怎么如此贪睡?
心想着,便走过去敲门,“阿玉,你还没起床么?上班要迟到了。”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骆玉钏单手挎着背包,怀里还抱着熬夜整理的资料,另一只手吃力的扶着门边,好像每走一步都是巨大的折磨。
她面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有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李玉芝看出了不对劲,心疼的上前一步扶着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淋雨感冒了?”
“我没事!”她挥挥手推开李玉芝,努力让自己精神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今天是她第一次以设计师的身份主持早会,无论如何都要赶去。
会议厅里诡异的安静,仿佛周边的空气都凝固了,骆玉钏推开门就发现异常,连忙低着头道歉。
王静板着一张脸,见她进来,直接起身抢过她手里的方案,交给一旁的小助理,让她一人发一份。
王静看她还站在那里,没好气的推了她一把,“你不讲,大家怎么能知道你的设计理念!”
因为身体本来就无力,被她这么一推,骆玉钏更是感觉整个脑袋昏沉沉的,她清清嗓子,想让起来能精神一点,在众人埋怨的目光中翻开文件夹,开始讲解。
会议结束的时候,大家都纷纷离开,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眼睛微闭丝毫没了往日的活力。
马黎娜给她端了一杯水进来,安慰着她,“好在你的方案通过了,别介意他们的目光,搞定安诚比什么都重要。”
她动了一下嘴巴想回答她的话,却发现喉咙痒得难受,低低的咳了一声。
马黎娜焦急的拍着她的后背,“不舒服就请假回家吧。”
请假?那意味着安诚的单必须要有人来替她去谈了,不行,这是证明自己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她摇了摇头,“不用,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待会儿就去安诚。”
马黎娜接过她手里的方案,微微一笑,“我已经替你约谈了安诚的人,下午他们就过来,我现在先去准备资料,你在这儿好好休息。”
脑袋沉重得让她几乎没了力气支撑,只好依着本能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周围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站起身,就看到王静凶神恶煞的走了进来,上前就推了她一把。
“早上才耍完大牌,现在就开始炫耀你的权势了对不对?安少已经楼下了,你……哎,你装什么软妹子呢!”
王静的话音未落,骆玉钏在原地晃荡了两秒,终于站不住脚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她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就在这时,马黎娜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第30章她不应该在这里()
“王工,安少到了。”
转过头,安易翎高大帅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会议厅外,他穿着深蓝色的套装,时尚大方,秀气迷人,让看的人移不开眼光。
而他却目不转睛的看着会议厅里,努力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的人,她身边那些冷漠的人影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丝毫没有人上前帮她一把,哪怕是问候一句。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小助理吩咐了什么,再回过头时,她已经坐了起来,单手撑着脑袋,脸颊带着不正常的微红,眼睛微闭,看起来十分痛苦。
会议厅的门被打开,那随之而来的强大气场围绕着他,脸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都出去!”他扫视了一圈,对王静等人下逐客令。
身后的小助理却连忙跑上前,凑到骆玉钏耳边小声询问:“骆小姐没事吧,能不能继续接下来的会谈?如果身体实在受不了,安少可以明天过来的。”
“我没事,谢谢!”她摆摆手,撑着桌边站起来打算跟着大队伍走。
然而,却听见他充满戏虐的声音,“你敢走一个试试,你信不信我立马否定你的方案,让你下午就被fire。”
骆玉钏吃惊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真是让她不舒服。
大堂的同事看出了气氛的怪异,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两人是旧识吧,安少对她可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没错,安易翎可是出了名的生人勿近!”
“呵,说不定人家鱼翅吃的多了,想尝尝粉丝的鲜。”
站在门口的人,一直安静的看着大堂里的闹剧,玻璃窗把这一切不和谐的声音都阻隔在门外,会议厅里的人却依然如故,看得出她的病态,也看得出她在隐忍。
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了一些温馨的画面。
“阿景,你身体太差了,洗个澡也能着凉。”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嫌弃我给你熬的药。”她端着据说是祖传秘方的汤药送到床边,他却厌恶的捂着鼻子,别过脸去。
“既然这样,那就把感冒传给我好了。”她说着就揽过他的脖子,作势要亲下去。
“胡说八道,这样只会两个人都生病。”他黑着脸,故作严厉的推开她。
她却傻傻的笑了起来,解下脖子上的挂坠放到他的手里,“我有多拉的守护,所以我不会生病,这是经过多拉洗礼的神豆,会替你驱走一切病魔和痛苦。”
她闭着眼睛,虔诚的替自己祈祷,哪怕他一句都听不懂,当时的内心却是温暖的。
多拉是她名族的信仰,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至尊,经过她的祈求,好像他也得到了多拉的守护,这些年的确顺风顺水,想得到的东西都能得到。
他转身回到车里,在收纳袋里找了半天,才拿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小巧的却泛着亮光的红豆,安静的躺在里面。
他把红豆拿在手里,细心的把盒子上的灰尘擦去,悄无声息的放好,递给身后的小宇。
“去找个东西装起来,要方便带在身上。”
陈年旧事如同一湾湖水,波澜不惊,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回想,才发现那消失在青春栈道上的几丝问候,其实可以称之为浪漫。
只是,这种久违的类似爱情的东西,未免有些姗姗来迟,让当局者迷。
安易翎走后,骆玉钏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马黎娜见她出来,赶紧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电脑,“怎么样,还撑得住么?”
她淡淡的笑着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生气,只剩下病态的苍白,“我去一下卫生间,你着手准备效果图吧。”
说完便双手捂着腹部,踉踉跄跄的往洗手间走去,她没有发现,一双锐利的黑眸,像摄人魂魄的无底洞,始终追随着她的方向。
那个看似熟悉的动作,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还是悄然无声的回了办公室。
走廊上,突如其来的大手把她直接拉进了旁边的档案室,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已经被关上。
在看清来人后,她突然变得很抗拒,就算虚弱的使不上力气,还是固执的甩开他的手,退到安全距离。
偌大的房间书架整齐的排列着,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资料,一墙之隔,不知道有多少双嫉妒的眼睛,八卦的盯着这扇门窗。
“你有什么见不得的话要说,非在这里不可?”说完就走过去,打算开门。
他却拉住她,“要么回家,要么去医院。”
“不用了。”淡漠的声音,平静的推开他的手。
“骆玉钏!”他突然厉声呵斥,吓得她也愣住了,然而,却看见他从包里拿出一粒红色的胶囊,“那就把药吃了。”
他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了水,一切都像是精心准备的一样,她没有伸手去接,看着那熟悉的药粒,还有他端来水杯时,那细致的动作,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阿景,做女人真的好累啊。”
“阿景,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交换吧,你来负责貌美如花,我来负责赚钱养家。”
“阿景,我这里好痛,你给我揉揉。”
每次月事的第一天,她都会痛得像世界末日一样,躺在床上拉着云景笙哼哼唧唧,然而,他总是平静的从药箱里找出止痛药给她,然后再递上一杯水。
这些事,原来他还记得。
可是,很多年前,她就不需要吃止痛药了。
“让你吃药!”见她无动于衷,他几乎是恼羞成怒的把药塞到她的嘴巴里。
她却固执的昂着头,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怕你毒死我!”
“骆玉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眼看着那深邃的黑眸,渐渐变得阴沉起来,眉宇间隐隐透着嗜血的寒光。
她却慢慢的笑了起来,那样苍白无力的笑容,夹杂着千疮百孔的寂寞。
“从你毁了骆家的那一刻开始,你我便再无瓜葛,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只会围着你转的小女孩了,所以,就算你现在带着美娇妻在我面前炫耀,我依然视若无睹!”
美娇妻?炫耀?他倒要看看,痛苦的会是谁。
“好,如你所愿!”
回忆还没有变成黑白,那席卷而来的愤怒已经占据他的全身。
深邃的黑眸注视着眼前的人,紧抿的薄唇却微微颤抖,有些事情永远都无法说出来,刻在心里,深得看不出印记,偶尔想一下,就是刺痛。
终于还是咬着牙,扯着她的胳膊甩到一边,大步走了出去。
“嘭”一声,木门发出惊人的巨响。
空气突然变得沉默,看着那用力关上的门,嘴角扬起淡淡的苦笑。
她告诉自己千万别哭出来,视线由清晰变模糊的全过程,心会在你泪水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亮,让你看明白,内心是最温暖潮湿的地方,适合任何东西成长。
“让夏家的人回来。”
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小宇正在开车,一个急刹下去,吃惊的转过身看着他。
后座的人一言不发,淡定无痕的看着窗外,墨镜下隐藏的双眸,透着淡淡的冷冽,浑身散发着浓郁的寒气。
小宇知道,他有很多心事,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只有他自己明白。
“先生……”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前不久才按你的吩咐,推迟了他们回国的计划。”
他脱下墨镜,看着小宇,“所以呢?”
“所以,那个……”小宇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现在,是不是……会和骆小姐破镜重圆。”
小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消失在空气里,他实在不想提及他的禁忌,可是……
云景笙始终沉默不语,只是平静的看着他,那阴沉冷漠的眼神,仿佛直指他的咽喉,让他安静得不敢多说一个字。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见他变脸,小宇立马摇头否定自己的话,“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以她们两人的关系,这个时候让夏小姐回来,只会给先生增添烦恼。”
一边说着一边试探性的抬眸看着他的反应,然而,他只是平静的看着窗外,一只手慵懒的搭在车窗上,深邃的黑眸始终围绕着散不开的阴霾。
小宇意会的收了声,叹息着转过去准备开车,以为他是拒绝回答,没想到,还是听到了那带着阴谋让人不安的声音。
“她该为这个结果买单!”
小宇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