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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磊问话，显然不屑玩那些阴的，他问的问题，都是实实在在、无法回避的问题。
他再次拿起快递信封问盛东辚：“这是不是苏沫失踪那天，寄到家里的快件？”
“我不知道她哪天失踪的。”
“就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她那天。”
盛东辚沉默了一下：“是。”
“为什么拆开原本属于苏沫的信件？”
“……”
“为什么？”顾磊沉声追问。
“好奇。”
“好奇？”
“一个只有寄件人姓名，没有地址和电话的快件，我当然好奇。”
“可这是破坏人隐私的事情，什么样的好奇心，让你不顾他人的隐私权？”
“……”
“因为这个名字吧？”顾磊指着信封上“宋子杰”三个字。
“……”
“这是害死你前未婚妻的凶手之一，甚至是主谋！而且他还是你弟弟的朋友，你对他当然印象深刻。”
顾磊说着，拿起另外的证物袋，里面都是丁香被蹂躏时的照片。
“而你打开信封后，看到了这些照片是不是？”
“……是。”
“还有这张光盘？”顾磊拿起光盘。
盛东辚摇头：“不是！”
“说实话！”
“光盘是后来的……”盛东辚叹气，知道如果不说清楚，这嫌疑就洗不清了！
这明显是有人在陷害他！把一切不利的证据引到他身上！
是盛南轩吗？一定是他！
第321章 万一盛南轩才是凶手呢？（）
他说：“我打开信封后，看到了照片和后面的字，猜测当年的事是苏沫做的。接着，就有人在外面敲门。我打开门，没看到人，但门口有一张光盘……”
顾磊皱眉：“你说的真的？”
盛东辚点头。
顾磊按铃叫人进来，吩咐：“去调查监控录像。”
盛东辚摇头：“我找保安问过，当时监控出了问题……这明显是有人害我！有人设计了苏沫的失踪和死亡，把一切不利的证据指向我！”
“这些我们会调查。”顾磊说，“你只需要诚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
“可是你们在怀疑我！”
“你现在满身都是疑点，我们当然要怀疑！”
顾磊推测——
盛东辚得知苏沫害死丁香那一刻，苏沫可能并没有失踪。等苏沫回来时，他气急攻心杀害苏沫，或者想办法囚禁了苏沫、造成苏沫失踪的现象。
直到过年前，他在泳游馆看到了《尸语》这本书，想到了处理尸体的完美办法……
那本书的指纹他们已经对比过了，的确有盛东辚留下的指纹。
盛东辚特意问了泳游馆关闭、开张的时间，这些都是他作案需要了解的信息！
杀人动机也明确，苏沫当年害死丁香，让盛家失去了和丁家结亲的机会，现在又得罪了郁家没了工作，盛东辚觉得她再无价值……
所以，盛东辚肯定是目前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除非他能有不在场的证明！
可惜，苏沫的死亡时间不能百分百确定，从她失踪到尸体发现前，任何一个时间段都可能是她被杀害的时间。
这段时间太长了，而那时候过年，盛东辚周围出现的人很少，目睹他行踪的人更少，他的不在场证明就少之又少！
后来，盛夫人和盛中天还来了京城。这两个人，也可能参与了案件。
……
警察在盛中天和盛夫人那里也问了很多问题，但从两人的回答来看，他们的说辞并没有什么疑点。
审问完这三个人，已经是下午，顾磊又打电话给盛南轩，说：“案情有新进展，恐怕需要盛先生来警局一趟。”
“哦？”盛南轩不动声色。
“盛先生可以自己来，或者我们开车去接你。”
“是警车吗？”
“便车。”
“那我自己来吧。”
“多谢盛先生。”顾磊笑着挂了电话，却有些不放心。
万一，盛南轩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呢？
他叫了两个人来，安排道：“你们马上去爱墨图书那边，观察盛南轩的动静，不要被他发现。如果有异常，马上给我打电话。”
“是！”
两人赶到爱墨图书楼下，恰好盛南轩从写字楼里出来。
他在路边站了一下，一辆车停在他面前，方阳从车上下来，把钥匙交给他，他接过钥匙上了车，发动汽车。
便衣警察马上开着车跟了上去。
盛南轩从后视镜一看，冷冷一笑，加大油门。
警察大惊，加速追上去，接着担心起来：“被他发现了？”
“这个方向……应该是去警局吧？”
“那到底发没发现啊？！”
“哎呀！不管了，跟上吧！”
第322章 宋子杰出场（）
没过多久，盛南轩停车，还真的到了警局。
跟踪的警察松了一口气，开着车从门口飞过，假装不是跟踪他，而是顺路经过。
盛南轩锁好车门，走进警察局，问清顾磊的办公室直接找了过去。
顾磊看到他，忍不住一笑：“麻烦盛先生了。”
“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盛南轩淡淡一笑。
“这边请。”顾磊带他到办公室坐下，没让他进审讯室。
盛南轩往椅背上一靠，忍不住观察了一眼忙碌的办公室。
几乎每张办公桌上，都堆积着高高的卷宗。
“看样子你们工作挺多。”
“是啊……看起来天下天平，但总有一些人看不见的地方有罪恶发生，每天都有……”顾磊一叹，“还有一些陈年旧案，没事儿就翻翻。”
“陈年旧案还管？”
“就因为是陈年旧案，更要管。因为受害人的家属，已经等得够久了。”
盛南轩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在赞同他的话。
他笑了笑：“好了，我们开始吧。”
盛南轩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磊问：“你最近见过宋子杰吗？”
“没有。”
“联系过吗？”
“也没有。”
“要不要想一下再回来啊？”顾磊开玩笑一样问。
“不用想吧？”盛南轩笑道，“除非你这个‘最近’，包含的年头有点久。我和宋子杰，自从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了——确切地说，高中毕业之前就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也没联系过。”
“你们在高中期间，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放学回家看到他欺负小姑娘，我英雄救美和他打了一架，他打不过我，又不服我，后来见到我就只好露个笑脸，招呼我一起喝酒吃肉。我也无所谓和他混混，随意吧。但有更重要的事，我肯定不会理他。”
……
送走盛南轩，顾磊抽了一支烟，拿着《尸语》看起来。
等到晚上，宋子杰到了。
早上看到那个快递信封上的名字时，他就派人去找宋子杰了。
宋子杰是假释人员，按规定，假释期间必须向警方报备行踪，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他目前在老家南江市，找了一份工作，但基本没去上班。宋家在南江也算有点脸面，倒没人敢管他，他就整天醉生梦死，找以前的狐朋狗友混日子。
警方请他来京城配合调查，他没有丝毫反对就在南江警方的安排下上了飞机。到京城后，京城的警方去接他。
进了审讯室，他懒洋洋地趴在桌上。
顾磊问：“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
“不知道。”
顾磊把光盘、照片、快递信封依次排列在他面前，问：“见过这些吗？”
宋子杰脸色一变，垂眸想了一会儿，疑惑地问：“苏沫怎么了？”
“你不知道？”
宋子杰脸色又是一变：“我当然不知道！”说完看向一边，明显有些焦躁。
看样子，就算他没杀苏沫，这些东西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顾磊眼睛眯了眯：“为什么送这些东西给她？”
第323章 意外的调查结果（）
宋子杰张着嘴，舔了舔牙齿：“因为她当初那么恶毒的计划，我才坐牢的！我当然要找她讨点好处！”
“因为她的计划你才坐牢？”顾磊愤怒地问，“你难道不知道，你做的事，本身就该坐牢吗？”
宋子杰一窒，厚着脸皮说：“无利不起早。要不是苏沫利诱我，我怎么会去冒那种险？”
顾磊咬牙切齿，恨不得扇这个人渣一耳光！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问：“你怎么把这些东西交给苏沫的？”
“上个月我来过京城一趟，亲自去了她住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她住哪里？”
宋子杰垂着头：“我去《欢言》那边打听的，知道她来了京城，在清语传媒工作，就去那边跟踪她。”
顾磊拧起眉：“后来呢？”
“后来就给她送快递、送光盘咯~”宋子杰吊儿郎当地说。
“你破坏了小区的监控系统？”
“那怎么可能？我没那个本事！我只是戴了帽子而已，不过我也不是很怕，毕竟她也不敢伸张。盛东辚一直以为当年的事是盛南轩做的呢，要知道是她做的，肯定扒了她的皮！”
“你和盛南轩是什么关系？”
“关系？亦敌亦友吧？我真讨厌他！我带十个兄弟也打不过他，还能怎样？招降不了，我也不想当他小弟，见了面勉强赔个笑脸，假装是朋友吧！其实我知道，他每次见我都恨不得踹飞我，不过我也恨不得弄死他……还好高中毕业后，他来京城了，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先把照片用快件的方式送给苏沫——是你亲自去的吗？”
“是啊~”
顾磊向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马上去联系那个保姆，叫对方来认人。
“光盘呢？以什么形式送的？”顾磊问。
宋子杰笑道：“这种事，一击难中，肯定要留后手。我要是一起寄给她了，她害怕，但肯定还想苟延残喘！我就分开来，第一次寄照片，让她害怕，然后把光盘给她，让她知道我这里证据多的是，看她怎么办！”
“你那么确定，东西能送到她手里？就不怕被其他人拿到？”
“当然确定啊？”宋子杰理所当然地说，“第一次，我看她出了门才去，东西交给保姆。第二次我看她进门了，估计看到照片了，就把光盘送上去。”
顾磊一听，目光深沉。
第二次……苏沫回家了？
真是意外的调查结果！
到底谁在撒谎？宋子杰还是盛东辚？
他问宋子杰：“然后？”
“然后我回南江了。”
“什么？”顾磊眼睛一眯。
“我知道她肯定会找我，当然要等她主动找上门，我才更有胜算啊~”
“那她去了吗？”
宋子杰摇头：“我以为她过年会回南江，结果没有。本来打算这两天再过来找她，结果你们先找我了……对了，她到底怎么了？”
顾磊看着他：“她死了。”
“什么？！”宋子杰瞪大眼，悚然一惊，“怎么会？”
“哼……我也在想，怎么会？所以才叫你来调查。”
第324章 肯定是你那些实验出了问题（）
顾磊看了看表，又去审了一遍盛中天夫妇，没审出什么来，按规定只能放两人回家。
两人走出审讯室，在办公室相遇，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盛夫人扭头问顾磊：“我儿子呢？”
“他是犯罪嫌疑人，还要接受调查。”
“犯罪嫌疑人？”盛夫人蹙紧眉，“怎么可能？！”
“一切证据都指向他，当然可能。”
“什么证据？”
“抱歉，无可奉告。”
“你——”盛夫人一窒，低头想了两秒，突然抬起头，“我要见他！”
“现在只有律师能见他。”
盛夫人瞪着他，咬牙切齿，片刻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盛中天皱着眉跟了上去：“雪兰！”
刘雪兰越走越快，出门拦了出租车坐上去。
盛中天跟进去，疲惫地揉了揉额。
两人都没说话，直到回家，刘雪兰才爆发出来：“都是你！养的那个好儿子！这件事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你能怪我咯？当初还不是你说要把他生下来的！”
刘雪兰一窒，目眦欲裂地瞪着他：“可是我没说让他活下来！爆炸那天，是不是你放他出来的？！”
“你胡说什么？！我还以为是你心慈手软呢！”
“哼！”刘雪兰掐紧双手，“东辚要是有事，我绝不放过他！”
盛中天张了张嘴，小声说：“先别管他了。我觉得他怪得很，想着就心里发慌，肯定是你那些实验出了问题。”
刘雪兰浑身一抖，板着脸说：“你别瞎说！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是先想办法救东辚吧……怎么就成犯罪嫌疑人了呢？”
……
盛东辚在拘留室睡了一夜，一大早又被带进审讯室。
顾磊把一叠材料放在他面前，胸有成竹地说：“让我们来看看你的罪行。”
盛东辚拧眉：“你什么意思？”
“苏沫父女双双被清语传媒解雇，对你的事业再无帮助。在这种时候，你得知苏沫是当年害死你未婚妻的人——你不一定有多爱这个未婚妻，但未婚妻的死，让你无法再攀附权贵丁家，甚至与丁家形同陌路！新仇旧怨，你对苏沫的愤怒累积到一个高度，就杀了她。”
“我没有！”盛东辚叫道，“这都是你瞎编的！”
“瞎编吗？你看到照片后，苏沫回来了，在你们理论的时候，有人敲门，然后你拿到了光盘。可能刚刚苏沫还在辩解，但光盘里的东西，却让她无法辩解……你杀了她——不！你想办法软禁了她！折磨不足以解除你的恨意，你想杀了她。但你怎么杀呢？你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都不完美，直到你在游泳馆看到了《尸语》那本书，借助了小说中描述的办法——”
“胡说八道！”盛东辚哭笑不得，“你们警察办案，是用的想象力吗？”
“那你解释一下，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我没杀她！我承认，看到照片和光盘那一刻，我真的想杀了她！可是她一直没回家，我到哪里杀她？”
“她回来了，有人看到她。”
第325章 只有甘比诺能解释这一切了（）
“什么？”
顾磊重复一遍：“她回来了，有人看到她。”
“谁？”
“宋子杰。”
“谁？！”盛东辚大惊，忍不住再问一遍。
“就是把照片和光盘送到你家的那个人。”
盛东辚身子一软，靠在椅背上，突然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没话说了？”顾磊问。
“我知道了！”盛东辚突然看着他，“是盛南轩！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他把我设计进牢房里，就可以回盛家取代我的地位！”
顾磊收拾好东西，离开审讯室：“到底是不是，等着法官判断吧。按照流程，我们即将对你提起诉讼。”
……
案件的开庭审理，至少还要一到两个月。
这期间，警方会收集更多的证据指控盛东辚，或者……发现别的证据洗清他的嫌疑。
丁铛回到刑警大队，除了不碰盛东辚这个案子，别的都可以参与。
她向丁副市长问过当年的事，丁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