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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在厨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突然听见苏小姐骂盛先生，我出去就看他们打在一起，然后盛先生把苏小姐推到了地上。接着苏小姐就走了，我也赶紧跑了。中午的时候，我接到苏小姐的电话，她叫我过去打扫卫生，估计那时候她回家了，看到了屋里的情况。屋里就是她和盛先生打了架留下的，吃的都在地上，脏得很！不过我过去的时候，苏小姐又不在了……对了！我还帮她收了一封快递！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苏小姐，也没和她通过电话。”
“你对快递有印象吗？”
“寄件人那边只有名字，电话和地址都没有，怪怪的，别的倒不记得了。”
“寄件人名字是什么？”
“啊……这个没注意。”
“没关系。”顾磊温和一笑，“那你那天除了早上，还有见过盛东辚吗？”
“下午做晚饭的时候见过，不过盛先生没叫我做晚饭，我就直接回家了。那封快递的事我也告诉他了。”
“好，如果还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顾磊笑着说。
……
顾磊回到警局，法医那边有了初步结果。
“身体被清洗过，像要做标本一样。私。处有轻微被侵犯的痕迹，有可能是正常的性爱，也有可能是距离剧烈的侵犯时间比较久；皮肤上有一些压痕，初步判定是性爱运动产生；肠胃被清洗过，胃部残留的食物很少；指甲等处也被清理干净……一句话，尸体上没有留下任何媒介物和其他人的痕迹。”
“福尔马林的来源呢？”顾磊问。
“正在查。不过福尔马林是工厂常用的东西，可能不太容易有结果。”
“那尽量查明她失踪后有谁见过她。查一下她的工作情况，之前在哪里工作、为什么离职，后来去哪里应聘。她应该是在招聘网投递的简历，网上会有记录。还有，查一查盛东辚，不排除他是犯罪嫌疑人的可能！”
……
顾磊一晚上没睡好，福尔马林泡尸体什么的太诡异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泳游馆。
游泳馆刚发现了尸体，自然不可能开张，现在被警察封锁，除了办案人员，谁都不能踏入这里一步！
第307章 真相调查（5）模仿作案（）
顾磊从正门走进去，视线扫过迎宾的柜台、休息的大厅、行走的过道。
他模仿这里的客人，慢慢往里走。
先是一个女人，走进女更衣室，然后去游泳池。
在游泳池那里转了两圈，他又回来，一路上东看西看，走到休息区坐下。
沉默地思考了一阵，他起身走到另外一个位置。据了解，这是盛东辚最后来那天坐的位置。
对了，他那天在看书，一本侦探小说。
顾磊走到书架前，伸手碰向书，又停住。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双橡胶手套，戴上后才在侦探那一栏拿书出来。
盛东辚当时看的哪本书呢？
如果盛东辚是凶手，苏沫当时应该差不多要死了，或者已经死了。毕竟游泳馆第二天就关闭了，他应该已经设计好抛尸的一切细节。
如果他是凶手，他会以什么样的心情坐在这里？又以什么样的心情翻书？
他看的是侦探小说。他会不会想：我犯的这件案子能被侦破吗？
当然，这都是顾磊的想法罢了，目前还没有证据指向盛东辚是杀人凶手。
手机铃声响起，顾磊把书放回去，取下橡胶手套，将手机拿出来。
一看来电显示，他忍不住头大！
来电人是去年刚进刑警队的一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力大如牛、嫉恶如仇，一有案子就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出门抓犯人必定破坏一到n条街，大家都恨不得她好好呆在家里、别来上班！
于是苏沫的案子发生时，大家都有志一同地没有通知她！反正她还在放假，就不让她来掺和这么恐怖的案子了！
谁知道她现在又打电话来，难道她已经去警局了？
顾磊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铃铛——”
“我不叫铃铛！”那边的人叫道。
顾磊沉默，等等，她好像是不叫铃铛……
“我刚刚看了苏沫这个案子的卷宗——”
“呃，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我忙呢！”
“你就听我说一句行吗？”
顾磊顿了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行，你说吧。”
“队长你也知道我平时爱看侦探小说——”
“我都说了，那些侦探小说少看！都是扯淡！对破案子没有帮助！”
那边的人停了一下，幽幽地说：“怎么没帮助了？苏沫的死亡情况，和一本侦探小说里写的一模一样！”
顾磊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嘿嘿嘿，你回来我告诉你啊！”
顾磊想起什么，转身回书架那边，一边拿橡胶手套一边说：“快点说！哪本小说？”
“《尸语》，一本外国侦探小说，里面有个故事叫《美人鱼》，受害者就像苏沫一样被泡在了福尔马林里。我看卷宗写的细节，和小说里几乎一样，凶手很可能是《尸语》的读者，模仿作案！”
顾磊飞快地扫过书架上的书，看到了《尸语》两个字。
他戴上手套，将那本书拿出来，用两根手指轻轻地将封面翻开……
“喂？喂？队长？！”
“带人来泳游馆取证。”
顾磊看着图书的出版信息，去年才出版的……
第308章 真相调查（6）（）
几名警察聚集在游泳馆内，收集书上的指纹。最为重点的，当然是那本《尸语》。
不过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顾磊下令把每一本书的指纹都进行收集。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收集完指纹后，还要区分、对比……
指纹收集完毕，众人回到警局。
被留下来看办公室的“铃铛”跑过来：“队长！抓到凶手了？！”
“没，现在要进行指纹分析。”顾磊头疼地说，“那个……你……你查一下那本书的相关信息！”
“收到！”“铃铛”特别地开心地回到自己座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尸语》——这是她自己买的那本。
接着，她又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尸语》的相关消息。
铃铛拿笔记下作者、翻译、出版社、字数、页数等等资料……
她侦探小说看得多，小说里面的案件，侦破线索总是藏在每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所以她要巨细靡遗地记录下来！
顾磊想了想，对另一个警员说：“去请盛东辚过来配合调查。他和苏沫有过争吵，看过这本书，已经有了初步的嫌疑成分！”
铃铛打开警局内部的系统，输入“爱墨图书”，查询爱墨图书的注册信息。
“咦？”铃铛看到结果，有些疑惑，将其中几个字复制，换了个页面粘贴、搜索……
“啊——”铃铛突然尖叫一声。
顾磊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问：“你又怎么了？”
铃铛指着电脑：“队长！有线索！”
“你怎么又有线索？”顾磊无语，忙不迭地跑过去一看——
还真是线索！
爱墨图书的法人代表是“盛南轩”，而盛南轩的身份信息上显示他是南江人、和盛东辚是亲兄弟！
顾磊将桌子一拍：“来人！去爱墨图书！”
这时，另一个警员抬起头：“队长，我还没跟你报告呢，你怎么就知道爱墨图书有问题了？”
顾磊拧起眉：“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叫我查苏沫的行踪吗？她失踪前向爱墨图书投过简历，我刚刚联系了爱墨图书的人，对方说苏沫的确有去面试，但没有通过。”
顾磊眯了眯眼：“盛南轩既然是盛东辚的弟弟，苏沫又是盛东辚的女朋友，他们俩肯定认识！《尸语》又是爱墨图书出版的，这案子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现在去找盛南轩了解情况！”
“啊——”铃铛跳起来，“我可不可以去？”
顾磊看着她皱了皱眉，挥挥手：“行，这次就让你去！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
铃铛兴奋得直搓手，看了一眼电脑上的资料，发现盛南轩的妻子叫“龚墨”，而他开的公司叫“爱墨图书”……
要不要也找龚墨了解一下情况？
……
办公室里，盛南轩百无聊赖地发着呆。
门上敲了敲，他说：“进来。”
人事部经理走进来，陪笑道：“总裁……”
“怎么了？”盛南轩疑惑地问。
“刚刚警察打电话来，问苏沫是不是来这里应聘过。哦，就是上个月来应聘的一个女人，当时总裁看到了，说——”
“我记得。”盛南轩说。
第309章 是昨晚和吴笛约会的人（）
那天恰好是苏沫失踪的日子，苏沫又来这里应聘，警方可能因此查了过来。
他没想到方阳刚刚跟他说苏沫死了，警方就查到了他头上。看样子，警方的办案能力还挺快。
他问：“你怎么说？”
“呃……我就说她的确来过，但没录用。”人事部经理说。
盛南轩点点头：“行，你出去吧。”
盛南轩估摸着警察不但会查到苏沫来这里应聘，还会查到他是爱墨图书的老板，进而查到他和盛东辚的关系……这样的话，警察会很快找上门来。
果不其然，半个钟头，方阳进来说：“警察来了。”
盛南轩点头，坐在办公桌后没有动。
紧接着，“铃铛”和一个男警察走了进来。方阳让到一边，等他们进了门，就将门关上，免得让外面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铃铛”和男警察将证件一亮，清脆地说：“盛先生你好，有一件凶杀案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盛南轩看着她，一眼认出她是昨晚和吴笛约会的人，点了点头：“你好，丁小姐。”
“铃铛”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姓丁？”
她真名叫丁铛，队里的同事老叫她铃铛！
盛南轩淡淡地说：“我眼神好。”
丁铛以为他看到了证件上的名字，翻过警察证看了一眼，心说：这眼神也太好了吧！那么小的字……
她收起警察证，一本正经地说：“这件案子很复杂，如果盛先生方便的话，希望你能陪我们回警局调查。”
“不方便。”盛南轩说。
丁铛一噎。
方阳忍不住笑了一声，说：“我们总裁事务是很繁忙的，如果两位警官方便的话，不如就在这里调查？总裁的身份，跟着你们走也不太好啊……”
“这……”丁铛到底是副市长的女儿，大人物要面子她懂，只好答应了。
“两位这边坐。”方阳请她和男警察到接待区的沙发上坐下。
盛南轩慢吞吞地从办公桌后起身，随之走了过去。
方阳出去端了三杯咖啡进来，然后双手交叠身前、笔直地站在盛南轩身后，像保镖一样。
男警察拿着纸和笔做记录，丁铛发问：“你认识苏沫吗？”
“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
“几年前吧？具体不记得了。盛家和苏家关系好，偶尔会参加对方的宴会。”
“你和她熟吗？”
“不熟。”
“说过话？”
“自然说过。”
“你知道她死了吗？”
“你现在说，我就知道了。”
“1月23日那天，你见过她？”
盛南轩愣了一下：“那是哪天？”
“她来爱墨图书应聘。”
“哦，那见过。不过她应聘失败，离开了。”
“后来见过吗？”
“没有。”
“可以谈一下贵公司策划出版的第一本书《尸语》吗？”
盛南轩疑惑：“这和案子有关系？”
“当然。苏沫死亡的尸体现场，和小说中一则故事里的描述一模一样。”
“……”盛南轩微微有些惊讶。他知道是甘比诺弄死苏沫的，但没想到甘比诺是这样做的！
甘比诺就不怕警察查到他头上吗？
第310章 就算他杀了又怎样？（）
唔……
他可能不会怕。
因为甘比诺虽然是自己写书，但合同上的签约对象却不是他。
开玩笑，堂堂一个黑手党老大，怎么能干这种事？
当初他安排了其他人和翻译见面，要不是翻译恰好是龚墨，他肯定不会现身，盛南轩和龚墨也不会知道真正写书的人是他。
所以，他不用怕查，哪怕查，也查不到他头上。
“鉴于你和死者关系密切，又是出版这本书的商家，所以我们需要你全力配合调查。”丁铛说。
“你们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盛南轩眯起眼。
“你现在没有作案动机，我们不会怀疑。但如果深入调查下去，你有了足够的作案动机，到时候就不得不怀疑了。”
“唔……”盛南轩不说话。他自然有作案动机，但不知道警察查不查得到。
警察走后，他给郁心卓打了个电话：“苏沫死了，刚刚来我公司调查，可能下一步会去清语传媒。”
郁心卓愣了一下：“我知道了。”
他想了想，把这件事告诉郁心然：“酒店那边安排一下，把过年前的视频全部删掉，特别是龚墨出事前后的。如果调查到龚墨早产的事，就说她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为什么？难道你怀疑……苏沫的死是盛南轩做的？”郁心然惊讶地瞪大眼。
“不管是不是，总不能让警察怀疑到他头上吧？”
“也对。”郁心然忧心忡忡地回答。
那可是夜神，就算他杀了又怎样？
随后，果然有警察来找他们。不过在他们这里，只得到了苏沫离职的理由，用处不大。
与此同时，顾磊也带人到了盛东辚的住处。
盛东辚和盛中天去公司了，家里只剩下盛夫人。
盛夫人说：“东辚不在，你们能不能改天再来？”
“他什么时间回家？”
“他晚上可能有应酬，我不清楚。”
“我们有些事要问他，如果他有空，最好让他回来一下。”
“你们不能去公司找他吗？”
“盛夫人不介意警察去公司吗？这会不会有损你们公司的形象？给员工造成惶恐？”
盛夫人顿了顿，转身拿起电话，打给盛东辚。
盛东辚的公司离这里不远，十多分钟就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盛中天。
盛东辚有些不悦，烦躁地问：“又有什么事？”
“案件有了些进展，必须要盛先生再配合调查一下。”
“ok~”盛东辚在沙发上坐下，“我只有半个小时。”
“足够了。”顾磊说，“是这样的，我们在你前任保姆那里了解到，苏小姐失踪那天，她有一封快件。这封快件，苏小姐并没有收到，应该是你帮她拆封了。”
盛东辚的手放在膝盖上，慢慢地揪紧了裤子。
接着，他想起对面的人是警察，观察能力不同常人，恐怕会看出异样，马上松开了手。
“是，我帮她收了。”
“可以给我们看看吗？”顾磊看到了他的反应，不动声色的问。
盛东辚沉默片刻：“抱歉，恐怕不能。”
第311章 将警察的怀疑导向盛南轩（）
“为什么？”
“我已经扔掉了。”
“是什么东西？”
“就是普通的快件，是一本杂志。放了几天她没回来，我扔垃圾的时候就一起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