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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琦满腔激动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僵着身体退下,走到门口,她回头将门带上,门缝一点点缩小,陆城遇的神情都始终如初,很淡很无所谓
几个月前产生过的困惑再一次浮上心头,宋琦握紧了门把,他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南风的失踪?
日头一寸寸西移,窗外的光线呈暗橙色,如同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陆城遇已经接连工作了一整个下午,回复完最后一封邮件,他才松开放在鼠标上的手,改去按揉眉心。
他的手肘搁在扶手上,虚虚地撑着额头,目光顺势落在地球仪上,须臾,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的人敲响,很细微的两声‘咚咚’,陆城遇像是睡过去了,没有做出应答。门外的人兀自推开门,大概是看到他在休息,脚步故意放轻,慢慢朝他走了过来。
没关紧的窗户吹进来一两缕夏末秋初的凉风,吹动她米白色的裙摆和散在肩头的长发,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绕到陆城遇背后,拿起他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小心翼翼盖到他身上。
因为姿势的原因,她一瞬间离他的脸很近,近得几乎能数清楚他的每一根睫毛。
每一个见到陆城遇的人,无不感慨一句上帝对他的偏爱,笔挺的鼻梁下,唇薄且微抿,像脉络清晰的柳叶。她不知不觉入了神,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手扶着椅背,慢慢地靠近。
越来越近,双唇几乎要相贴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的睫毛在动,好像快要睁开。
她突然一惊,连忙直起身,下一秒钟果然看到他睁开了眼睛,那双乌黑的眸子看似平和,其实内里深处满是清冷和疏离。
她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手指绞着裙摆,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怕你着凉没想到把你吵醒了。”
陆城遇看了眼身上的外套,拿开,修长的手指按着眉心,回道:“我本身也没有睡着,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注意到她赤着的脚,揉开的眉心又拧住,“怎么没穿鞋?”
她像是没想到他会留意到,十个圆润粉嫩的脚趾不禁蜷了起来,左脚踩着右脚,那抹红晕也红到了耳根。
陆城遇对门外扬声:“夏管家,拿双鞋进来。”
夏管家很快拿来一双女士室内鞋,陆城遇看着她穿上,又说:“下次不准没穿鞋走路。”
“嗯。”声音轻轻,带着羞涩的笑意。
门口再次响起敲门声,是宋琦。
“进来。”
“陆先生,谭总裁让我将这几份文件带来给您。”宋琦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年轻女子,双眉很细微地皱起来。
女人倒也自觉,见他们要聊公事,就说:“我去帮你们的泡茶。”
陆城遇颔首,她就抿着笑出门。
大概过了十分钟,宋琦从书房走出来,恰好遇到端茶上来的女人,她笑着说:“宋秘书,我刚泡好茶。”
“谢谢,不过陆先生交代我去办件事,没时间喝茶了。”宋琦应对完,重新迈动脚步和她擦肩而过。
女人也端着茶进了书房,宋琦下楼梯下到一半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她的背影,目光着重在她身上那条米白色的裙子上停了下,但终是什么都没说,快步出了陆公馆。
美国,洛杉矶。
休养了将近一个月后,厉南衍的伤口终于痊愈,基本可以自己活动,南风进入他的房间时,他才从洗手间了出来,身上穿着浴袍,极浅色的亚麻色头发发尾微潮,看得出来是刚刚洗好澡。
温沐才准许他碰水,他就立马去清洗自己,这是有多忍无可忍啊?南风忍着笑,随手拿起报纸卷成话筒:“采访一下,厉先生,阔别一个月后,终于重新拥抱浴室的感觉怎么样?”
厉南衍哪会不知道她是故意取笑他,挑着眉,回了一句:“拒绝接受采访。”
南风轻哼:“小气,你要是个明星,敢这么拒绝记者,分分钟给你贴上傲慢耍大牌的标签。”
厉南衍笑说:“幸好我不是。”
虽然他的伤口痊愈了,但消炎药还要继续吃,厉南衍吃药的时候,南风倾身拉开他的浴袍看他的伤口,枪伤的位置已经脱痂,变成嫩粉色的肉,好似一层薄薄的膜,脆弱得轻轻一戳就会破。
“南风。”厉南衍忽然喊她,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嗯?”南风专注地看他的伤口,漫不经心地应。
“过两天跟我去俄罗斯,好不好?”他语气有些试探。
南风一愣:“去俄罗斯?”
厉南衍低声:“嗯,去我家。”
南风知道,洛杉矶这栋房子只是他一个临时住所,之前没走大概是为了养伤,现在伤好了,的确该回家,她也没有任何意见:“好啊。”她将他的衣服拉好,随口嘟囔,“你不是说我从小跟你在一起长大吗?回我们家为什么还要问我好不好?”
厉南衍怔了怔,她说,回我们家?
他忽然偏头,唇阴差阳错地擦过她的脸颊。
南风愣住。
厉南衍亦是突然忘了自己刚才想说的话。
他的眼中清晰地倒映着她的面容,虽然她脸上还有那道疤,但并没有破坏她多少的美感,天生带有媚意眼角眉梢即便是不笑的时候,也泛着盈盈的涟漪。
尤其是她现在的表情,有点呆,好似对他毫无防备,更是轻而易举地撩起男人心中那点隐晦的占有欲和破坏欲。
四目对视了十几秒后,厉南衍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柔软微凉的唇贴了上去。
第177章 刹那间泪水汹涌()
房间内悄无声息,只有窗外传进来广场那个钟塔整点的报时钟声,还有路过小洋房的汽车喇叭声。南风几乎是被厉南衍笼罩在怀里,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先是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才去揽她的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胸膛。
而薄唇,起初只是轻轻地盖着,不敢越雷池一步,三五秒后,他发现南风没有特别抗拒,才敢微微加重力道,但进退间仍是小心翼翼。
从那个意外擦过的吻开始,南风就是愣怔的,当厉南衍将双唇完全贴上来时,她脑袋轰隆一下空白,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空白的记忆里对这种接吻是完全陌生的,但可能是过去有过这样的亲密,所以陌生里还糅杂着一丝丝熟悉。从唇上蔓延开来柔韧触感,南风本能地心慌,但并不是难以忍受,所以她并没有做出任何要把他推开的动作。
厉南衍身上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橙花气味,使得他们在无形中变得更加亲密。
他加重力道碾压着她的唇时,南风只是攥紧了手指,而在他开始用舌尖勾勒她的唇瓣,还撬开她的牙齿时,她内心里就生出了一星半点抗拒,只是未及她做出拒绝,厉南衍的舌尖就舔过她的上颚,一瞬间如有电流穿透她的全身,使得她后腰一麻,完全失去了力气地倒在他身上。
这个吻对南风而言倒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她全程都在跟自己较劲。
在‘能接受’和‘不太能接受’,在‘抗拒’和‘没必要抗拒’之间较劲。
她对自己说,这个人是厉南衍,一直以来对她很好的人,而且她对他也有好感,她应该是喜欢他的,他们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要说起来,其实和真正的情侣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吻一吻,没什么。
厉南衍的眼底已经覆盖上情欲,手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擦。
双唇分开后,彼此的呼吸都是紊乱和急促的,他目光炙热地望着她,南风没什么反应,可就是她的没反应,反而加重了他的反应,他忽然抱着南风一个翻身,让她躺在了长沙发上,自己则凌驾在她的上方。
“南风”他低喃着她的名字,然后再次低头,吻住她的唇。
比之刚才,他这次少了克制,多了莽撞。
吻着她的唇,好一会儿后,又移动到她的耳后和脖颈,手在她身上也同样躁动。
南风穿的是裙子,他很轻而易举就撩起裙摆。
带着温度的手掌抚摸上她的肌肤时,南风眼前忽然快速闪过两三个画面,身体突然一僵。
厉南衍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复而又去吻她的唇,想让她放松下来——他好像要她,很想,很想
欲望在成功接触到她的的身体后就无限膨胀,他无法控制。
可是南风却渐渐的,开始不在状态。
她心里好像有一层隔膜,厉南衍此刻的行为就是在一点点靠近这层隔膜,越是靠近,她越是不安,在他终于碰到这层隔膜时,她就好像是被触碰到了底线,再也忍不住,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错开头避开他的唇。
“够了。”她抗拒。
厉南衍呼吸沉重了两个度,听到了她的拒绝,可他没有停下来,改去咬住她的耳垂,灼烫的呼吸将她的耳根烫得通红:“南风”他的话语里是深重的渴望。
南风猛地一颤,脑海的最深处又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次比较清晰,好像是一张脸,心头顿时涌上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慌乱,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滞住了。
她推搡着他的胸膛,可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岂是她可以撼动的。
厉南衍分明是想强行进行下去,还将南风的手腕一把桎梏住,按在了头顶。
他的眼睛通红,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火,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
“南衍,够了,放开我。”
南风非常不喜欢被强迫,尤其是她现在思绪乱作一团,有好多东西理不清楚,他强行撩起她的情欲的行为让她很反感。
可是厉南衍没有停下来。
她试图冷静,但终归是失败了,他的唇和手,他越来越深入的亲吻和碰触,让她的厌恶攀登到顶峰,抗拒如火燎原,彻底爆发:“我让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滚开!”
从未见过她如此,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狼张牙舞爪,意图撕碎正在对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的他。厉南衍一瞬怔住。
仿佛才回过神,他连忙放开了她的双手。
南风立即从沙发上翻下去,双肩仍在剧烈地颤抖,厉南衍想把她滑落肩头的衣服拉起来,可才刚刚碰到她的手臂,南风就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厉南衍眼底的情欲在散去,喉咙一滚,滚出低哑的愧疚:“抱歉,我”
难以忍受再继续和他同处一个空间,南风迅速站起来冲进洗手间,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摔门离开。
“南风。”厉南衍立即喊她,但只能听见脚步跑下楼的‘噔噔’声,他唇微微一抿,少顷,旋开苦笑。
南风从小洋房里跑出来,停不住脚似的沿着广场跑了一段路,直到被扑面而来的凉风一吹,理智才回归些许,脚步也才慢慢停下来。
她一直都知道厉南衍对自己有男女之情,也很肯定自己对他有好感,甚至怀疑过她梦里那个男人是他,所以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他的触摸和亲吻她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可事实却是,在他想要更加深入地侵占她的领地时,她很不舒服,很抗拒,乃至深处了厌恶和控制不住的暴怒。
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个和她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根本不是厉南衍?
可就算那个人不是厉南衍又如何?她现在是单身啊,怎么就不能和厉南衍在一起?
南风对自己的性格很了解,她不迂腐也不刻板,如果一段感情本身就不合适,无论她曾投入多少感情,投入多少真心,该放手时她一定会放手,绝对不会纠缠和纠结,更不可能连失忆了都留有影子挥之不去。
除非那段感情对她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那个男人是她深爱的,爱到骨子里的,到了无论对错,不分是非的地步。
南风第一次这么疯狂地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让她这么刻骨铭心,让她忘记所有也舍不得把他弄丢。
她惶惶地站在广场中央,失魂落魄地寻找,可是周围擦肩而过的都是陌生的脸孔,她找不到那张能让她这么执着至此的面孔。
他是谁?
他在哪里?
她仰起脸,明媚的阳光刺着她的眼睛,逼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她努力地回忆,曾浮现在她脑海里的几帧画面终是被她挖掘出来,如一条导火线,引燃起滔天大火。
烈焰中,她看到她的过去接踵而来。
——南风,你会心甘情愿的。
朦胧中,她听见谁的声音在说,骄矜且志在必得。
——我要的,你未必会给。
似远似近,谁的声音又淡如水,可话语里分明意有所指。
——三书六礼,凤冠霞帔,一样都不会少。现在,我们先洞房。
又是谁言语含笑,低磁而悦耳,轻轻撩动她的心扉。
——我要你做名正言顺的陆太太。我的妻子。
好似深情的告白,谁在她耳畔许着这场婚约。
——陆太太,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夫妻,世上最亲密的一个词,从谁的口中缠绵而出,听得她心间泛出浓蜜。
——做梦都休想离婚!你是我的妻,当然要跟我在一起!
画风突变,谁又切齿咬牙地吐出字句,那么不罢休,非要拖着她一起在地狱里沉沦。
——你是我妻子!永远的陆太太!死也要跟我在一起!
不死不休的诅咒,谁将枷锁桎梏在她身上,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地将她囚禁。
妻
夫妻
当南风脸色一瞬间煞白,眼前光影颠倒,有什么东西从千里之外狂奔而来,撞进她的身体里,刹那间她心口骤缩,焚心蚀骨的疼,开始将她淹没。
她跌跪在了地上。
无数的人声在她耳边响起,重叠,重复,变成最难以忍受的噪音,她的脑袋几乎要炸开了。
——等你长大,我就来娶你。
——真的,不骗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对你好。
——南风,我要你当名正言顺的陆太太。
——他一直在利用你,只有你这个傻子把算计当成真心!
——你是我的妻子,你必须跟我在一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双手抓紧地面,指甲和粗糙的地面摩擦,当初断甲之痛还历历在目,丧子丧兄之痛更不曾忘。
“陆”
她穷尽全身力气吐出那个名字。
“陆城遇!”
刹那间,泪水汹涌。
第178章 你要报仇我帮你()
厉南衍冲了个凉水澡,从洗手间里出来,目光一触到沙发,又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禁抬手按住鼻梁,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控到那个地步
他承认自己很想要南风,但也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他,就算会有擦枪走火的情况,他也不至于明明知道她在抗拒还强行进行下去,今晚怎么会这样?
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橙花香气,他忽然又感觉口干舌燥,双眉拢了拢,目光移到了那个香薰灯上。
他的睡眠质量不太好,所以一直有用精油的习惯,先前用的是檀香,而这个橙花精油是温沐给他的,说是drew调配,和檀香一样有安神治失眠的功效。
他凑近香薰灯闻了闻,眉目忽然一冷,即刻转身出房间。
小洋房里有一间房间被改成成医疗室,温沐平时就在里面摆弄她的药,厉南衍直接推开门进去,不苟言笑的五官微微冰冷:“你在精油里加了什么?”
温沐微微一顿,面上倒是没有一点被拆穿的慌张,很平淡地说:“加了一点我觉得你和南风都挺需要的东西。”
果然如此!厉南衍目光沉如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