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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哥,你真的不会走了吗?”
俞温轻笑:“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南风立即翻出旧账:“当然有,你明明说等我大学毕业就带我去墨尔本,可到现在都没有兑现承诺。”
“等离开这里,我就带你去。”
“好”话到最后,南风已经困得不行,趴在大石头上,阖上了眼睛。
俞温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将她整个人都裹起来。
这两天她一定吃了很多苦,不,他不在的这些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否则也不会在面对蛇群的时候,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是拿起棍子决然反抗要知道,她以前是个出了什么事,都要他或盛于琛去处理的小公主。
一定是被苦难磨灭了任性和骄纵,才会在外表和心里铸起坚硬的盔甲。
他的妹妹啊
俞温眼神闪过一丝复杂,轻叹了口气,他起身,走出山洞。
南风醒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山洞里烧着火堆,但是只有她一个人,她几乎是立即站起来喊:“哥!”
没有回应。
她心里一紧,奔出山洞,外面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见,让她想起六年前那个失去所有的夜晚,她惶恐地大喊:“哥!”
“哥!”
你又走了吗?
又丢下我走了吗?
你不是答应我不走了吗?
南风鼻尖一酸,泪意又充斥眼眶。
这时候,地上出现一道影子,随着步伐的靠近又不断拉长:“醒了?怎么不把外套穿上,外面这么冷。”
声音那么熟悉,即便还没有看清楚容貌,她也知道是谁。南风一步奔上前,眼眶压不住地红了:“你去哪儿了?”
俞温抬起手,晃晃手里的野兔:“打猎。”看她这一副像被主人遗弃的宠物的模样,胸腔柔和,心疼又好笑,“两天没吃东西了,不饿吗?”
不提还好,一提,南风的肚子立即发出响声。
“进去吧,让你尝尝哥野外烧烤的手艺。”
南风破涕为笑,跟在他身后回到山洞:“直接烤着吃吗?”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清蒸红烧煲汤油炸?我的妹,我倒是想给你做全兔宴,但现在时机不合适啊。”
“电视剧里的主角落难时也是烤兔子,好像很好吃,哥,你别让我失望啊”
“我烤的绝对比他们还好吃。”
三言两语的玩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相依为命的时光,这六年的分开恍惚间好像不曾有过。
俞温背包里好像应有尽有,他用工具将野兔收拾干净后,就叉起来架在火堆上烧烤,他还有简单的调味料,乍一闻起来好像味道还真的不错。
南风坐在火堆边,一边看他烤兔子一边在心里思忖,来回几番琢磨,她推敲出一个可能性:“哥,那些绑架我的人,其实,是冲你来的吧?”
刚开始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追着她却不抓她,每每将逼她到绝境却又在最后关头故意放水,但自从他出现后,隐隐约约间,她感觉有一条线,将这一切匪夷所思都串了在一起,好像什么都能解释得通了——自始至终,他们的目标都不是她,而是俞温!
俞温笑了,几年不见,他的妹妹好像又聪明了。
“嗯,他们抓你,三番四次将你置于危险之地,就是为了逼我出现。”他看着她,火光下,那张和自己三分相似的面容是最能牵动他的柔软所在,他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南风却是气:“你明知道是圈套,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
“为什么?”俞温笑问,“难道我能眼睁睁看你当那群蛇的储备粮?呆瓜。”
第145章 我嫁的人很厉害()
“那你现在露面了,不是很危险?”
俞温往兔子上刷酱料,垂下的眼皮挡住闪动的光,他笑说:“哥的枪法你不是看到了吗?谁能拿我怎么样的?”
兔肉已经有了烧焦的味道,他最后撒上孜然粉,撕下一只兔腿递给她:“试试,看有没有比以前进步?”
南风接过去,刚想咬一口,但鼻尖先闻到一股腥味,无端让她联想到那个蛇窝,好不容易压下的恶心瞬间又翻滚上来,她忍不住偏开头干呕了两下。
俞温愣看向她:“不好吃?”
“我想到那群蛇,恶心。”
他了然地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拿了两个黄豆大小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塞了一个到她嘴里:“刚才我顺路摘了一把野果,想着你应该爱吃。”
野果的味道有点像山楂,酸酸甜甜的,南风喉咙里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恶心立即压了回去,她舒服地说:“好吃。”
俞温多给了她几个,又找了块石头,将一把野果捶成汁,涂抹在兔腿上再给她,这样一来,野果的酸甜味就盖住了兔子本身腥味。
南风手撕着一片片的肉送到嘴里,隔着火堆看对面的男人,他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一只手用一把小匕首削着肉,不疾不徐地吃着,虽然在外流浪了六年,对衣食住行早就没有以前那么讲究,但他骨子里的矜贵却还在,举止间还是那个名门贵公子。
他比她大四岁,这些年在外奔波竟没让他变得沧桑,只是清瘦些,越发显得肩宽腿长身姿挺拔。
他的容貌是正常人审美观里属于上乘的那种,眉目乌黑,唇红齿白,再加上总是未语先笑,更给他平添三分吸引人侧目的随和气质。比之陆先生的疏离清淡,和傅小爷的风流多情,他的笑让人很舒服。
他的右眼下还有一颗泪痣,眼皮低垂着,睫毛在眼睑上投着扇形的阴影,偶尔抬眸看她,眸子里的锋芒尽褪,还是像以前一样温和。
南风吃完了,换了个位置坐在他身边,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并不言语。俞温清淡一笑,捡起一旁的外套盖在她肩膀上,也没有说什么。
等他吃完,再去看她,发现她已经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夜色已深,天上的月光和地上的人手里握的强光电筒灯光,朦胧交织照着面前寂静茂密的森林。
整座野山都被清一色的黑衣人围了起来,个个出口处更是严密把守,这座维持了几十年安宁的净土,终究是被打破了平静。
陆城遇站在明明灭灭的光线里,目光深幽而沉寂。
“进去吧。”
可能是内心里还是担心俞温会突然离开,南风睡得不沉,他一动她就睁开眼,什么都没看清就问:“哥,你去哪儿?”
“我没去哪,帮你换个姿势。”这样靠着他睡,明天铁定会脖子疼。俞温看她醒了,也就放开动作,将睡袋在干草堆上铺开,又垫了几层衣服。
南风睡了会儿已经清醒了,她忽然想起先前他们中断的对话,心里忽然就颤了一下:“哥。”
“嗯?”
“你还没告诉我,如果那些人抓到你,会怎么对你?”
俞温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语气听起来还是那么轻描淡写;“让一个人永远不会泄漏秘密的办法,你觉得是什么?”
南风徒然挺直了背脊。
——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如果被抓到,他们会怎么对你?
——让一个人永远不会泄露秘密的办法,你觉得是什么?
尽管南风心里早就有过猜测,能让他外逃这么多年无消无息,一定不是普通的金钱或者人脉关系可以摆平的麻烦,可现在听他确认,她还是感觉皮肤外裹上了一层冰凉,忍不住战栗。
“我们移民吧。”南风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个办法,“做个假身份,然后移民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全世界这么大,他们总不可能把全世界都找个遍吧?”
说着说着,她顺势想起另一件至今来不及告诉他的事:“对了,哥,我结婚了,我嫁的那个男人特别厉害,他一定可以帮你的。”
对,陆先生。
陆先生那么神通广大,一定能帮哥哥摆脱掉那些追兵,一定能确保哥哥安全。
南风心里坚信着,等从山里出去,她就带他去见陆先生,之前陆先生还答应帮她找哥哥,要是知道她已经找到哥哥,一定会为她高兴。
俞温听着她这么说,滞住动作,清淡的眉目间依稀氲出淡淡的一丝自嘲,不瞬又被掩盖,他铺好了睡袋,起身回头对她笑说:“这么多年,哥一个人都平安无事过来了,我自己有办法,不用你这个小孩子替我操心。”
南风皱了皱眉,不满他现在还把她当成小孩子。
轻轻一哼,别开头。
脑袋上忽然一重,是他将手掌放在她的发心,他忽然说:“你做得很好。”
南风有点不明所以地仰起脸,他唇角含着欣慰:“我不在你身边这些年,你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南风嘀咕:“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俞温一笑,倏然之间,他一下扭头看向洞口。
洞外依旧漆黑,但南风也感觉到了:“好像有人来了是不是那些要抓你的人?”
“应该是。”俞温敛去笑意,从长靴里拔出手枪。他早就料到,他一露面,接下来他们一定会派出更多人围捕他。
“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出来,我去把他们引开。”
南风心惊:“哥!”
“放心吧,这几个小喽啰还奈何不了我。”俞温将小匕首给她防身,自己窜入山洞,很快就被黑暗吞噬。
南风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匕首,坐立不安。
大概十五分钟过去,俞温还没有回来,她待不住了,从火堆里捡了一根火炬,跑出山洞。
山林里寂静无声,南风不知道俞温往那条路而去,又不敢走太远,怕他回来找不到她,只能在周围寻找着。
悄然间,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不是俞温,如果是俞温,他应该会出声。
难道是那些人?
南风没有立即回头,手里握紧了匕首,她假装没有发现对方,继续张望着,心里却是在估算脚步,时机差不多时,她猛然回头,先将手里的火炬丢过去。
那人反应很快,侧身躲过。
南风握着匕首就刺了过去,奈何她此生第一次拿利器伤人,生疏得被对方一把就抓住手腕,她挣扎了两下没法挣开,就干脆用脚踢。
那人躲了两下,忽然出声:“被困傻了?没看清楚是谁就动手?”
这个声音
南风倏地抬头,旋即错愕:“盛总?!”
盛于琛看见她安然无恙,心里松了口气,放开她的手,低声喊:“南风。”
“我还以为是”南风的话还没说完,盛于琛的眼神忽变,将她一把拽到身后,横手在前挡住一个破空而出的拳头。
南风愣了愣,再一看,盛于琛已经和人来来往往过了十几招,两人身手都很好,可是
一个擦身而过,盛于琛看到了对方的脸,怔忡。
不小心分了神,对方的拳头又来到眼前,他忙不迭抬手挡住,同时制住,对峙间他盯着对方眼下的泪痣,不确定地喊:“俞温?”
俞温刚才远远看见南风被他抓住,还以为是那些人,想都没想就出手,此时听对方犹豫地喊他,也顿了顿。
南风在旁边急道:“哥,盛总,你们别打了。”
俞温慢慢放低手,视线平视,四目相对,经年不见的老友乍然重逢,他忽然一笑。
“原来是你。”
盛于琛抿唇:“跟你妹一样傻,都不用看人就动手。”
第146章 不可能绝不可能()
俞温收了拳风冽冽的手,改为五指虚虚一握捶在他肩膀上:“谁知道是你啊?”
盛于琛却没有笑意,看见他和南风在一起,眉心顿时拧得死紧:“你露过面了?”
心知肚明他指的是什么,俞温的笑意散去些许,只余下嘴角还弯着弧度:“谁让你那么慢?我等了两天你都没有出现,我要是再不露面,我的宝贝妹妹就要成野兽的盘中餐了。”
盛于琛眉目沉重,似要说什么。俞温对他轻摇下头,有所暗示,然后就岔开话题:“你从外面来的吧?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林子里有两拨人,一波在找你和南风,一波在阻止我找到你和南风。”此前盛于琛又遇到攻击,混乱中和叶秘书等人失散,所以他现在是一个人。
三人一边说一边走回山洞,南风想着问;“盛总,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吗?”
俞温眉心一抽:“你怎么喊他‘盛总’?以前不是喊‘于琛哥’?”
南风眨眨眼,理所当然道:“我现在在as集团工作啊,上班的时候都是喊‘盛总’,喊着喊着就习惯了。”
“可是‘于琛哥’你喊了二十几年,短短三五年时间,就改掉二十几年的习惯?”
南风顿了顿,丢了个白眼过去:“哥,你是在调戏我和盛总吗?”她打了哈欠,淡定地往火堆里丢了几根枯树枝说,“你妹妹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人设?而且把盛总这个根正苗红的黄金单身汉跟我捆绑在一起,你对得起你们几十年兄弟情谊吗?”
俞温失笑。
盛于琛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他试了下对讲机,发现和叶秘书还联系得上,就把他们的位置告诉了她,让她带人过来。回头见他们兄妹插科打诨,像又回到当年,眸色不由得深了几度。
“反正只是个称呼,又没什么大不了。”南风垂着眼皮懒懒地说。
盛于琛站在山洞门口,对俞温轻偏了下头示意,后者看回南风,见她神色困倦,眼角都泛起了湿润,便道:“你先睡吧,我和于琛到外面抽根烟。”
南风想着他们兄弟好久不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就答应了:“好。”
她钻进睡袋里,俞温帮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往外走。
盛于琛坐在高低阶上,俞温走过去,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给他。
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进入黎明前最后一段黑暗。
盛于琛没有点燃,只将细长的烟卷在指尖轻捏,虽是问句但他语调肯定:“你是不是还没有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
俞温轻轻呼出一口烟,他在烟雾袅袅里低声说:“没来得及说。”
“是没来得及说还是没忍心说?”盛于琛粲然冷笑,一语点破他刚才暗示他不要接南风的话的原因。
南风有句话说的很多对,他们是几十年的兄弟,就算有那么多年没见过面,但之间并不生疏,话语更不需要虚假客气,盛于琛直接冷声:“她是被谁丢到这里你我心知肚明!”
”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要瞒着她,你以为这样做是为了她好吗?我告诉你,这只会让她在歧途越走越远!”
心里有些躁,俞温反唇相讥:“还说我?我明明是把她交给你,你为什么让她嫁给了陆城遇?”
“她自己想嫁,我有什么权利说不?”
“朝夕相处二十年,你都没把我妹妹追到手,你还敢振振有词?”
南风闭上眼睛将睡未睡,忽然想起自己忘记问盛于琛,她失踪的事情陆城遇知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野山里找她?
心心念念着想要个答案,她也睡不着了,从睡袋里钻出来,朝洞口走去。
小阵安静后,盛于琛道:“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不能再留在榕城,把事情都告诉她,然后你带她一起走,不要再回来了。”
“嗯。”
紧跟着,俞温又轻笑补充:“如果能走得掉的话。”
浓郁夜色下,看不见尽头的森林如同被按下了静止键,飞禽走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