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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俞氏这几年的确连续投资了不少新项目——俞氏和陆氏不一样,陆氏旗下的子品牌遍布各行各业,而俞氏的主营只有保健品,在其他行业面前完全是门外汉,但是俞纵邢和俞佑却颇有雄心壮志地想将俞氏打造成第二个陆氏,不断接触新行业,不断往外投资。
就比如前段时间的浦寨项目,那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地产开发业。
南风猜测,大概就是因为他们对那些行业本身不够熟悉,所以才会发生资金被套牢这种大事。
一个企业,账面上没有流动资金,还负债累累,是极其危险的。
齐冯虚好半天没听见南风说话,‘喂’了一声,跟着又说:“你大伯父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就只能来求我爸帮他,你说这种时候,他敢对我说一个不字吗?”
俞纵邢想隐瞒消息,自然不敢向国家银行贷款,否则不消三天,整个榕城都会知道俞氏正在面临危机,要是这时候有人趁虚而入,那他们必定腹背受敌,所以他只能向私人银行求助,而榕城最大的私人银行就是建商银行!
南风总算明白俞家那几人的用意了。
要是她猜的没错,俞纵邢本身是想撮合齐冯虚和俞筱,哪知道齐冯虚阴差阳错看上了她。
他们昨晚对她那么关怀备至,其实就是故意演给齐冯虚看,想让他觉得,她虽然只是侄女,但是在俞家的地位和俞瑶俞筱没有区别,他可以放心和她交往,建商银行也可以放心放贷给俞氏!
这算盘,打得真巧!
南风唇边挂上了嘲弄的笑:“齐先生,我今晚还要加班,吃饭恐怕不方便,等有机会再说吧。”说完,她不再客气,直接挂断电话。
俞氏面临巨大危机,关她什么事?
俞家那几人机关算尽,但不代表她会任他们摆布!
从五年前开始,什么俞氏集团,什么俞家庄,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现在当然也跟她没有关系!
南风哂然一笑,收起手机下班,将这件事远远抛开。
周二早上,盛于琛一行人回到公司,旋即召开会议讨论他们这次出差的收获,一场会开下来,已经临近中午,南风喊了几个同事一起吃饭,正要走,叶秘书便过来说:“南经理,盛总让您中午和他一起吃。”
那几个同事可不敢跟boss争,没人性地丢下她赶忙走了。
公司附近有不少餐厅,盛于琛喜欢中餐,这次也选了在一家中餐厅,南风被叶秘书带到的时候,服务生已经在上菜。
叶秘书把她带到后就走了,一张餐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南风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喊他:“盛总。”
盛于琛看着她,漠漠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盛总都派出叶秘书去找我,我哪敢不来。”而且叶秘书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坐下吃饭。”
南风拉开椅子落座,看着一桌子的菜肴,都是合她口味的,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朵颐。
盛于琛吃饭也很优雅,不疾不徐,每次要说话前都要先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你昨晚回俞家了?”
南风手一抖,刚夹起来的海参就咕噜噜地滚到桌子上,她干笑道:“盛总的消息真灵通哈。”
心里想的却是,那他应该也知道陆城遇昨晚也去了俞家庄吧?
完了,等会又要被他说教了。
她忙道:“他们说有我哥的消息,我就回去看看,看了就走,没多留,真的。。”
“结果呢?”
“被诓了,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没有。”
盛于琛淡淡道:“以后别去了,他们就算真的知道你哥的下落,也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你。”
“说的也是,”南风笑了笑,但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就算只有一点点可能性,我都不会放过,没准他们会良心发现的时候。”
他评判道:“无稽之谈。”
南风没有回嘴,低头安静吃饭。
盛于琛盯着她的发旋,握着筷子的手略带了力道,双眉一拧:“你这个脾气还要闹多久?!”
“我没了闹啊,盛总,我不是没对你阴阳怪气了吗?而且现在也乖乖在这儿陪你吃饭,你还要我怎么样?”
是没再阴阳怪气,是坐在这儿陪她吃饭,但是她对他的态度明明还是排斥的,否则按照以往,他一训她,她早就摆出一套歪理来驳他,哪会一个字都不说!
呼吸不觉重了起来,盛于琛命令道:“抬起头看着我。”
南风自心底喟叹一声,她就是怕他又要提她和陆城遇的事,所以才一直躲着,可这会也没办法了,只能将回避的目光板直回来。
四目相对,盛于琛果然旧事重提:“我知道你烦我管你,你要我不管你也可以,但是你自己好歹长点脑子。”
“且不说陆城遇本身如何,就说陆家,你和陆城遇走得太近,迟早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唯一的继承人,和你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在一起,到时候会用什么手段逼你离开他,南风,你也在大家族里生活过,你应该清楚!”
他的嗓音低沉而严肃,一字一句都是警告,南风抿紧了唇:“我知道。”
盛于琛冷笑:“你要是知道,你就不会再三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南风凝声说:“盛总,我不是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是故意要忤逆你,只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有判断能力,我对我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有底。”
盛于琛愠怒:“你非要跟他纠缠不清?”
“没有纠缠不清,我跟他之间的每一笔算都很清楚。”
“南风!”
照这样再争下去,等会又要不欢而散,南风不想跟他吵了,开口拦住他的话头,放缓了语调,轻而说:“盛总,这些年你一直在替我哥照顾我,我很感激,可我总不能真的麻烦你一辈子。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拿主意就好。”
桌上的手忽然微微蜷缩,盛于琛抬眸对上了她的眼睛,那双眸子黑白分明,认真得找不到一丝杂质。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坚定自己的观点,丝毫不准许他践踏,让他惊觉,原来一直被他护在羽翼下的雏鸟,竟然在他尚未察觉的时候学会了展翅高飞。
而且,已经将爪牙磨得很锋利,不再愿意受他掌控,哪怕一意孤行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
南风剥着虾,笑笑说:“你对我够好了,纵容我这儿纵容我那儿,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替我保驾护航,我哪能在as站得稳脚跟?将来我哥回来,我一定跟他夸你盛总?”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掌心收得很紧,捏得她的腕骨隐隐作痛,
盛于琛胸腔中翻涌着热潮,几度达到沸点,然而南风莫名和茫然的眼神,却让他觉得当头淋了一盆冷水。
“盛总,你怎么了?”她又是问。
他怎么?
他能怎么?
他又可以怎么?
盛于琛将薄唇抿成了一片锋利的叶子,从来不曾说出口的话,现在他同样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之后,他终究是松开了她。
拿过她的碗盛了一碗汤,他垂眸淡淡道:“没什么。喝汤吧,不是最爱喝冬阴功汤吗?”
南风睁大了眼睛:“谁爱这种一股子洗衣粉味道的汤啊?”
“不爱,每次去我那儿还喝那么多?”
“那是因为你只有这道菜做得能吃。”
盛于琛一个人住,平时很少在家吃饭,家里只有负责打扫卫生的钟点工,要是他想在家吃饭,就只能自己下厨,南风有幸品尝过他几次手艺,实在一言难尽。
想起这茬,南风不禁再次建议:“你家里请个做饭的吧。”
盛于琛像是没有听到,又像是走神了,总之没有回答。
第83章 你情我愿的买卖()
接下来一周,南风两耳不闻窗外事,全身心投入工作,她的能力一向拔尖,一周的加班加点,已经足够让她把先前挤压的全部工作完美完成。
周五晚上下班,南风心情很好,拉上小倩准备下馆子搓一顿,只是才出公司,她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拦住,男人西装革履,态度倒是恭敬:“笙小姐,老爷想请您吃顿饭,已经在那边的餐厅订好了位置。”
笙小姐?南风皱了皱眉,多打量了两眼那男人,隐约记得好像曾在俞纵邢身边见过他。
“南经理,他是在跟我们说话吗?”小倩一脸茫然。
“小倩倩,我今晚的晚餐有人承包了,只能放你鸽子喽,下周一再请你吃饭吧。”南风笑着揽住她的肩,将她往前退了几步,“祝你周末过得愉快。”
小倩扁嘴:“那好吧,那南经理你要记得,你欠我两顿饭哦。”
南风瞪眼:“明明是一顿!”
小倩早就一溜烟跑远了,南风指着她的背影咬了会儿牙,这才跟着男人走向公司旁的餐厅。
进餐厅前,南风注意到露天停车场停着一辆顶级豪车——兰博基尼reventon。
这款车全球限量二十辆,而且有价无市,当初兰姐接她到黄金台暂住时,就开了辆这样的车,当时她说是客人借给她的,她还感慨全国也找不出第二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就看到一辆。
进到餐厅,南风还特意往四下扫视了一圈,想看看谁比较符合那辆顶级豪车主人的气质,可惜这个餐厅是一二层设计,二层有帷幔阻隔了一层的视野,她不上楼,看不见帷幔后的人。
俞纵邢在一楼的雅座里,南风见只有他一个人,心下掂了掂,然后才走过去:“大伯父,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俞纵邢那张堆满皱纹的脸上永远带着笑:“我来这附近办件事,想起你就在这附近工作,就顺便约你吃顿饭。”
“这样啊,”南风笑了笑,“点菜了吗?这家餐厅刺身还不错,大伯父要尝尝吗?”
“你要是喜欢就点吧,我这几年都是吃素。”他边说边转动他手腕上的佛珠,再配上他身上这套麻布唐装,看着还真有些道骨仙风。
南风也不客气,喊来服务生点了几样大荤,俞纵邢则是要了素菜。
上菜前,服务生先送上来一壶茶,往两人的茶杯里各倒了半杯,这种档次的餐厅,就算免费送的茶水也都是上好的龙井茶,南风品得有滋有味,对面的俞纵邢瞧着,话家常般问起:“笙笙,我听说齐家那个孩子,这几天经常约你吃饭?”
南风歪头:“有这回事吗?我不知道诶,我早就把他的号码拉黑了。”她那天正忙着,偏偏他打来电话说些腻死人的花言巧语,她一烦,就干脆把人拉入黑名单。
“怎么能拉黑呢?笙笙,人生在世谁都是需要朋友,冯虚真心诚意想跟你交朋友,你多少要给人家一个机会。”
南风手里转动着茶杯,抬起头徐徐道:“大伯父,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你也不用再拐弯抹角,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开门见山吧。”
她没再用敬语,俞纵邢也不介意:“笙笙,你看你这话说的,大伯只是觉得你父母走得早,哥哥现在又下落不明,我是你的家长,有些事还是得替你拿拿主意。”
“笙笙,你今年有二十五岁了吧?有没有交往的男孩啊?要是有,可以带回来让我和你大伯母看看,我们是过来人,能帮你把把关。这要是合适,我们也能帮你们安排婚事。”
南风笑说:“大伯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工作忙,哪有时间谈恋爱?”
“这样啊,那你觉得齐家那个孩子怎么样?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这几天联系不到你,急得团团转,还去家里问我你是不是生病了,大伯父看人还是很准的,他对你是认真的。”
兜兜转转,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南风往后倾了倾身体,望着对面这个将姿态端得很好的老人,反过来问他:“大伯父你这次怎么不把我的公司地址、家庭住址给他呀?”
他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这哪行?再怎么说那都是你的隐私,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那手机号码就不是我的隐私了?”
俞纵邢表情微微一僵。
服务生上了菜,一荤一素分别摆在他们面前,泾渭分明,南风没有去看一眼,只是含着凉薄的笑意说:“大伯父,你费尽心思撮合我和齐冯虚,不就是因为俞氏现在急需从建商银行贷款来维持资金周转么?多简单的一句话,你至于说得那么费劲吗?”
到底是商场上通达谙练的人物,俞纵邢不消片刻就恢复如常:“你都知道了?”
南风讥讽:“大伯父自然是不希望我知道的。”
俞纵邢弹了弹衣摆不存在的灰尘,笑着说:“那倒没有,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你知道了也没关系,说到底我还是成人之美。”
“侄女呀,你也不小了,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齐家虽然比不得我们俞家显赫,但胜在家境殷实,冯虚相貌堂堂,又是家里的独子,最重要的是,他对你的过去既往不咎,实在是良配的不二人选。”
“当然了,如果我们俞家和齐家是姻亲,那俞氏的资金问题,齐家就责无旁贷,这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从‘笙笙’变成‘侄女’,更是从明面上拉近两人的关系,而且他这番话说得好似问心无愧,语调更是近乎理所当然,南风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脸跟她开这个口?
心里的厌恶已经压不住地流露在脸上,南风冷笑道:“这么听起来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只不过,大伯父,你是老年健忘症提前了吗?怎么把你五年前说过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是你亲口说,从今以后,无论俞氏还是俞家都跟我没有关系,那么现在俞氏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我凭什么为了俞氏牺牲我的婚姻?”
俞氏集团原本是她哥哥俞温掌权,当年俞温失踪,俞氏内忧外患乱成一团,她刚刚大学毕业,毫无经验能力,根本无法力挽狂澜,那时候就是面前这个看似慈蔼的老人,趁火打劫,趁机威胁,她为了保住俞家百年基业,只能将整个俞氏拱手相让!
更甚至还说出——从今以后,无论是俞氏还是俞家都容不下你。
重回俞家以来,她看尽俞纵邢一家人伪善的嘴脸,只当他们是跳梁小丑,哪知道他们的脸皮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厚,竟将以前发生过的一切都当不存在,还想拿她的婚姻去保他们的荣华富贵?
可笑至极!
俞纵邢温温说:“当年我会说出那种话也是形势所逼,你也知道当时集团那个样子,你哥不顾集团死活一走了之,董事会把责任都追究在你头上,是他们容不下你,我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法律尚且不外乎人情,更不要说我们还是亲情,你也是俞家的子孙,你忍心看着列祖列宗不得安宁吗?”
南风不为所动:“现在俞家是大伯父你当家,列祖列宗要是不得安宁,要找人算账,也只会找你。”
已经没什么好谈了,南风拿起手包起身:“如果没什么事,希望大伯父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说完她就要走,俞纵邢人没有拦她,甚至还很气定神闲,只是声音微高:“难道你连你哥的下落都不想知道了?”
南风脚步一顿,转瞬她又嘲弄:“大伯父又想弄一张行程表来诓我?”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吧。”俞纵邢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桌面上,然后就开始吃菜。
南风眼神一凝,终究还是拿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