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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一击。”
江岩哪会听不出来:“陆城遇,你在威胁我?!”他竟拿江氏威胁他!
陆城遇扫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面色不虞,声音无波:“我是在告诉江公子一个道理——别人的家事,你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说完话,陆城遇直接离开会客室,宋琦随后出现请他离开陆氏。
他知道陆城遇敢说出来的话就一定做得到,如果他再插手南风的事情,他真的会把江氏变成和俞氏一样的下场!
以他那时的能力,根本不足够和陆城遇抗衡,就算硬碰硬也是以卵击石,所以他除了退让,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江岩很惭愧,再一叹气:“我最后没办法,就去找了蓝小姐,蓝小姐也去了陆公馆,不过”不过也是没用,那个男人始终不肯放过南风。
南风听到这里,一下想起来那是哪天发生的事情。
是那天啊,就是她想用碎片和陆城遇同归于尽那天啊。
那天江岩先找到陆城遇,后来兰姐也去了陆公馆,还跪在地上求陆城遇放过她,但是陆城遇让人把兰姐赶了出去,再接着,他拿了一叠她哥哥伤痕累累的照片到她面前,刺激她,威胁她
南风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擦着右手掌心的两道疤痕,明明已经过去三年,但是那时的每一个细节,她却都记得清清楚楚。
被囚禁那段时间,陆城遇无数次拿她哥哥威胁她,要求她吃饭,要求她养身体,要求她把孩子生下来,要求她好好活下去那时候她哥哥是他最好的筹码,她也一再为了她哥哥妥协,可是换个角度想,那时如果不是有陆城遇一直拿她哥吊着她,或许或许她根本撑不到现在。
所以,陆城遇是故意的?
因为江岩说了那句‘哀莫大于心死’,他怕她真的心死,所以一再刺激她的求生欲?
是这样吗?
当时他没有别的选择,必须把她禁锢起来才能保证她的安全,但又怕她受不了撑不住,所以想方设法,哪怕是让她恨他,只要这恨能支撑她的求生欲,他也愿意,所以才有那些威胁,那些恐吓,那些令人发指的无情
是这样吗?
南风怔然地坐着,江岩后来还说了什么话她都没有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丽莎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轻声喊:“thia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南风恍然回神,天边日落西山,江岩和阮颜不知什么时候也带着他们儿子离开,原本热闹的游乐园空荡荡了不少。
“”南风站了起来,喃喃道,“丽莎,你带绵绵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再走走”
“可是thia小姐”丽莎觉得不妥,但是南风已经自顾自走远。
南风走出游乐园,走在大街上,日落后的莫斯科街头巷尾都透着一股低落的孤寂,她走在其中,和各色各样的人擦肩而过,却好像融不进这个世界,那种感觉像极了三年前被囚阁楼里的每一个夜晚。
那一个个月明星稀的黑夜里,她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梦中感觉像是只有她一个人,又像不是一个人。
彼时她以为是肚子里的孩子在陪着她,其实不是,陪她的,另有其人。
入夜后,酒吧开始营业,南风恍恍惚惚地走进去,她是第一个客人,坐在吧台前,随便要了一杯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鸡尾酒,像喝白开水似的一口一口往喉咙里灌。
陆城遇,陆城遇啊,她就说没什么是他想不到的,那个男人那么会算,早就在三年前就为三年后布好了局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地替他说话?
陆老夫人说,他和他母亲三年不曾见过面,是因为他母亲强行抽了她的羊水
迈克尔说,他一度对他们隐瞒过她的真实身份,当年拿她当诱饵的主意他并不知情
夏桑榆说,她被囚阁楼那七个月,他每天晚上都去陪她,她痛了多久他就痛了多久
宋琦说,用情太深的人一直都是他,他不怕死,怕的是他死了,谁为她留最后一条退路
江岩说,当年他只说了一句‘哀莫大于心死’,他就发怒生气
江岩说、宋琦说、谁谁谁说一个两个三个,都赶着到她面前,张开闭口的‘陆城遇’,闭上眼捂住耳朵,不去看不去听,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个男人掌心两道深深的疤痕,代表他曾和她痛得一样
‘很多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
‘只要你在这里,他哪怕病得再重也不敢走’
一句句话,如蛆跗骨,如影随形,哪那都是他,逃不开,避不掉。
南风抓起酒杯狠狠灌下,冰镇过的酒液入口,一路寒到心底。
陆城遇!
你以为做这些事我就会动容就会不恨你?
你以为你做这些事就能抵消对我的伤害我就能原谅你?
做梦!
不可能!
才不会!
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可对面的玻璃映出来的模样,嘲讽怎么那么像自嘲?
真的不动容吗?真的毫无感觉吗?不是的吧
胸腔中部偏左下方,横膈之上,两肺之间而偏左的那个位置,到底是没出息地疼了。
第259章 今天她要订婚了()
南风在酒吧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等厉南衍找到她的时候,她面前的吧台上已经放满了空的酒杯,粗略一扫,起码八九杯,红的白的都有,但是她的人好像还很清醒,正和调酒师说着什么玩笑话,低头莞尔一笑间,丝丝媚态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
“thia。”厉南衍眉头一下拧起来,快步走过去,拿走她又要送到唇边的酒杯,“怎么喝那么多?”
南风的酒量是在当公关的时候练出来的,这几杯酒还不至于让她失去意识,她定晴看了一会儿,就咧嘴笑起来:“南衍啊。”
“喝那么多,胃疼怎么办?”厉南衍扶着她从椅子上下来。
南风的双脚一着地,身体就往他怀里一崴,厉南衍连忙揽住她的腰,那夹带着葡萄酒甜腻气味的温香软玉撞入怀里,有那么一瞬间熏得他神思一晃。
厉南衍薄唇一抿,声音低下来:“我们回去吧,我让温沐给你配点解酒药。”
南风低笑:“对,不能喝了,我明天还要跟你订婚,不能醉。”可说着却又拿起吧台上的酒,“但是我高兴啊,南衍,我一想到马上就要成为你的未婚妻,就高兴得不得了,你再陪我喝一杯呗”
厉南衍无奈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好端端的怎么跑来酗酒,但是看她的样子,这杯酒没喝完是不肯走的,干脆将酒杯拿了过来,一口喝完:“现在能跟我回去了吗?”
南风倾身凑过去,半眯着眼睛盯着那酒杯,确定杯子里真的一滴酒都没有了,才慢吞吞地答应:“好吧。”
“”厉南衍都分不清她这个样子,到底是醉还是没醉?
南风终于没有再闹,乖乖地被厉南衍扶着出酒吧,坐上车,车子开往伊万诺夫庄园。
路上,厉南衍说着明天需要她特别注意的事项,南风额角靠着车窗玻璃,眼睫垂下半遮着眼眸,时不时‘嗯’一声,好像在听,又好像只是随便答应,路边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忽暗忽明。
庄园里里外外灯火通明,佣人们还在确认现场有没有什么纰漏,南风和厉南衍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他们喊的都是‘伯爵,夫人’
厉南衍将南风送到她的房间门口,南风说了声晚安就要进去,他却突然问:“thia,丽莎说你们今天下午在游乐园遇到江总一家,江总还和你单独聊了会儿,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心情不好?”
他深深地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深处,隐隐约约藏着一抹不安。
“没有啊,江岩和我是老朋友,我们很久没见,随便聊聊而已。”南风故作轻松地笑说,“你别想太多啦,我只是恰好路过酒吧,突发奇想,庆祝一下我即将告别单身而已。”
厉南衍像是放下心,微微一笑:“一个人庆祝有什么意思?你早说,我陪你。”
“我们明天就是准未婚夫妻,要天天在一起了,最后一个单身晚上还要腻在一起,你就不烦吗?”
“当然不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烦。”
一辈子心头洋溢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南风低下头掩饰地一笑:“伯爵大人的情话越来越俗套了。”
厉南衍也笑了笑,但是笑过之后,却很认真地喊了她的名字:“thia。”
南风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随手将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侧头斜眼看他:“嗯?”
她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平时说话时尾音也总是习惯性上扬,更不要说是现在,她半醉半醒,鼻音带出的‘嗯?’,撩人得很。
南风偏偏浑然不觉,微仰起头,迷离着眼睛看着他,嫣红的唇微启:“怎么啦?”
厉南衍喉咙轻滚,忽然低下头凑近她的唇。
那一下,脑海里突然掠过几帧画面,南风的身体反应极快,倏地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将要印上的吻。
“”
“”
夜风从他们中间吹过,气氛在微妙间变得尴尬。
厉南衍抬起了眼皮,刚才那些旖旎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
南风僵在原地。
漫长的寂静后,是厉南衍先故作无事地直起身,轻声说:“我是想说,明天我要忙着招待客人,可能顾及不到你,要有什么事,你让丽莎来找我。”
“好。”
厉南衍笑笑,道了声晚安离去。
南风看着他身影走远,才心思沉重地关上房门。
背脊贴上门板,她闭上了眼睛。
刚才是怎么了?
在厉南衍说‘一辈子’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出的人怎么会是陆城遇?
在厉南衍凑近的时候,她又怎么会想起那天在公寓楼下,和陆城遇的那个吻?
抬起手臂盖住眼睛,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南风啊你清醒一点吧。
和他认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吗?
那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先不动声色地给一分温柔,等到你彻底沦陷,就加倍给你十分残忍,你信了他一次被骗得那么惨,难道还要再惨一次?
傻一时尚算是天作孽,傻一世就是你俞南风自作孽。
*
六个小时后,天亮了。
订婚礼是全西式的,从场地布置到订婚服,都是圣洁的白色色调,五颜六色的鲜花和气球作为装点,微风一起彩带飞扬,如梦如幻。
南风的订婚服很像婚纱,裙摆蓬松拖地,一字肩设计露出肩膀和颈子,像精雕细琢的羊脂玉。头发也全盘起来,只留耳边一缕曲发,戴着鲜花编制而成的花环,再加上粉钻的首饰点缀,整个人看起来娇嫩欲滴。
南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脑飞快闪过几年前对谁说过的玩笑话——我的婚礼要中式的,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八抬大轿!
像一阵电流击过心间,南风猛地转身背对镜子,不敢再看里面那个自己。
“thia小姐?”丽莎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南风沉吐出一口气,低声问:“时间到了吗?”
丽莎愣了愣,才明白她问的是吉时,连忙道:“差不多了。”
“那就走吧。”南风自己先走出去,背影看起来好像很迫不及待,只是是迫不及待想嫁给厉南衍,还是迫不及待想给自己冠上一个无法改变的身份,好断了心里某些不该有的想法和冲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订婚礼和婚礼很相似,也要由父亲牵着新娘的手走向台上的新郎,南风没有长辈,只能由唯一算得上她哥哥的盛于琛牵着,走上红毯,南风忽然问:“盛总,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话?”
“说什么?”
南风晃了下神,旋即摇头:“没什么,只是这几天总有人来跟我说话”所以下意识以为,他也会有话对她说原来没有。
红毯只有九点九米长,走了一分钟就到,盛于琛将南风的手交给厉南衍的同时,淡淡说:“我没有什么能跟你说,不止我,其他人也没有,谁都没有权利在现在对你说什么,只有你自己有资格,你心里怎么想的,就去怎么做。”
南风怔忡。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准新人宣告和祷告,观礼的宾客唱起婚礼歌,然后牧师劝勉,为准新人定下誓约
流程的最后,还有一个交换订婚戒指的仪式。
牧师宣布他们可以交换戒指时,绵绵扮演的花童立即捧着两枚戒指上台,笑吟吟地看着妈妈和daddy。
厉南衍弯腰取了戒指,望向南风的目光温柔似水。
南风看着他手里的戒指,眼睛闪了闪,本应该配合他抬起来的手,却垂在身侧,迟迟举不起来,
戒指戒指
这是伊万诺夫家族象征主母身份的戒指,她戴上了,这辈子就都是伊万诺夫家族的人。
她犹豫了。
莫名的犹豫。
“thia?”厉南衍轻声喊,南风还是抬不起手来。
牧师提醒:“准新娘,这个时候你应该把手递给你的未婚夫。”
南风手指一颤,仰起头看着对面和她穿同款婚服的男人。
厉南衍
希尔
这个在她最危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的男人,这个在她孤单无助时默默守护了她三年的男人,他很好,是良配,她喜欢他,也亲口答应嫁给他,可是现在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手就是抬不起来?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三分钟,台下的宾客已经开始议论,厉南衍眼底沉淀出一抹暗色:“thia。”
这次喊她的名字的音调,明显沉了几度。
只是抬起手这一个动作,南风却需要用尽全身力气,非常缓慢的,从180度的地方,慢慢抬到了105度。
——这么多年,你终于回来了。
——南风,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不至于山穷水尽。南风,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扪心自问,你这辈子放得下我吗?
三句话从心里飞窜而过,是他的庆幸,是他的请求,是他的深情。
南风好不容易抬起的手,又一下垂了下去,并且躲到了身后。
厉南衍愕然地看着她。
南风心里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我”
“南风!”
突然之间,有人闯入婚礼现场,站在台下喊她的名字。
所有人一下子都扭头,看向那个不速之客。
第260章 轰轰烈烈最疯狂()
是夏桑榆。
风尘仆仆,略显狼狈的夏桑榆。
现场大部分人不认识她,但是认识她的人看到她此时到来,都神色各异。
江岩茫然。
盛于琛蹙眉。
萧晨眯起眼睛。
南风愣怔地看着。
她一路疾跑过来,很累,一直喘气,但仍声嘶力竭地冲着台上大喊:“城遇被警察抓走了!”
如平地一声惊雷,南风的身形被震得晃了晃。
“警察说,说他从今天起就要被监禁!不能再离开警局一步!”
夏桑榆愤然:“这根本不符合司法程序,就算他真的有罪,也要经过公审判决才能收监!”
“你以为我们没有想到这个?!”夏桑榆冷笑,“我们所有人都劝城遇上诉,是他不要!”
夏桑榆看着她的茫然,深恶痛绝:“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上诉,你难道不知道吗?南风,你不可能不知道!”
南风脸色苍白,神思错乱。
夏桑榆咄咄逼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