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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州西南处的一处林子山起的一伙土匪霸主,这其实并非什么大事。
在与北漠相邻的几个州中,这种小股的势力多如牛毛,且更替如朝夕,如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林建龙一般不会去理会。
他一个肃北大将军自然不会将这些土匪小贼放在眼里!更不会浪费军粮去剿匪!说到底,大多也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人,或是因战乱为生存才走上的这条路,只要暗中操控几家让他们互相牵制,起到的效果反倒是利大于弊的。
但林子山的这伙人却有些奇怪,他们不但没闹事,不拉帮结派,反而只是偶尔出来扫截一下其他的势力和途径的商贾,甚至扫截其他势力的时候也只是拿了财务便走,并没有大开杀戒的行为。
林子山……林子山……
正想着,林建龙无意中抬起头,却正对上自己女儿的闺房。这个院子虽说是将军府的主院,但将军府的人都知道,自家主院里住的并非是将军大人,而是自家的大小姐!在将军府迁至昌崎后便一直都是如此!
主院的房门是没有关上的,从外面可以看到房中娇小的熙儿在走来走去,手中拿着泡茶的茶壶、水杯。
“老丁,我是不是错了?”林建龙看着房门,口中喃喃着,丝毫没有想过老丁一个接近聋哑之人怎么回应他。
老丁在比划完事情之后依旧保持着一副冷淡的表情,此时却突然瞪了林建龙一眼,明明无法开口的说话,却淡淡的哼了一声。声音很轻也模糊,但林建龙还是听到了。
他抬手重重的一拳捶在老丁身上,那一出手能扳倒一头牛的拳头,就这么直挺挺的捶在老丁身上,瘦弱的老丁竟然纹丝不动!
“哈哈哈,别瞪了,知道你心疼千云,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老子是她亲爹,也阻止不了她想做的事情。”跟她娘一个样!
林建龙心中默默加了一句,就见熙儿端着两杯水过来。林建龙一口饮下,就苦着脸与老丁一同离开,临走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满脸贼笑的熙儿。
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敢给老子喝的茶里加料!
敢给大将军加料的丫头确实少见,但敢绑架太后宫里宫女的人更是从未有过,但很不巧,于歌就碰见了。
拧了拧手上绑的绳子,她用屁股蹭了几蹭就挪到了墙角。绑架她的地方是毫无创意的小黑屋,从屋内向外看,没有丝毫线索能够显示出此处的位置。不过灰蒙蒙的窗纸至少漏了几许光线进来,不至于让她看不见。
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脚,她将头向后靠着墙,虽然躺下也许会更舒服,但她不敢。手脚都被绑着,若是躺下的时候绑架她的人进来,那她就真是砧板上的鱼了。不过如今她这服样子,也跟鱼相去不远了。
脑袋后面还有些疼,昏迷前她只觉得脑袋突然剧烈的疼的一下,便昏了过去,想来应该是被人轮棍子套麻袋了。可让她想不通的是,是谁?
肖毅吗?凭他的身份地位,若是认出自己并想弄死自己,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以此类推,更不会是皇帝,那位陛下如今自己还不知什么状态。魏贵妃?会吗?可又为什么呢?还是……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破旧的木门,发出呻吟般让人牙酸的声音。于歌抬眼望去,外面已经有些昏暗,但因为她是面朝门外的光,所以依旧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可这样一来,到是把来人的身形照了个确切。
“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歌是真心不解,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对方。
来人身下的影子被拉的又细又长,听见于歌的话突然气急败坏道:“若是你上次乖乖被淹死,哪里还要咱家冒这么大风险把你绑来!”
淹死?
于歌定定的盯着来人一字一句的问道:“上次将我推入湖里的人是你?小竹子!”
第126章 有惊无险,险再现()
宫里的太监有很多,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但凡你能入那恢宏的宫门,太监的身影便无处不在。但于歌打过交道的却少之又少。算是熟稔的,就更是一只手都嫌指头太多!
自她将绣了竹子的荷包给小程子时,她就一直关注小程子口中喜爱竹子的小王公公。原本以为是王恩使唤的小王公公要趁机杀了自己,但那日在湘悦楼要查封时,小王公公的表现却让她再次疑惑起来。
那王小宝,心机是有的,不然怎能在宫里站脚,即便王恩大总管的干儿子也依旧有多少下面的人盯着,毕竟,是干儿子,又不是亲儿子。
封楼那日,王小宝在临走之前趁着身边两个侍卫转身,微不可见的对于歌摇了摇头,眼神撇了撇左右,她便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不管真实情况如何,至少这王小宝公公是没打算害自己的,甚至可能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提醒自己事不可为。
但这样一来,之前将自己推入湖中的凶手的身份,就再次陷入了谜团。
可就算是陷入谜团,于歌也没想到,想杀自己的人会是曾经领自己去小隐苑的小竹子公公!若不是他今日出现,她甚至都已经快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
昏暗的小屋里,并没有安静太久,小竹子将房门关上之后,就开始在狭小的房间中来回的踱着步。在脸上的神色变了几遍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把玉佩交出来!玉佩交出来咱家就放了你!”
于歌看着慢慢逼近自己的那双腥红色的双眼不禁缩了缩脖子,身子愈加靠紧了墙角,一双被绑住的双臂忍不住抖了抖。那双眼睛里面充斥着疯狂,原本看似无害的一个瘦弱的小太监,如今却像一头噬人的野******出来,就放了她?她能信?她敢信?
于歌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玉佩?”
巴掌随话而至,小竹子恶狠狠的盯着半张脸已经红肿起来的于歌怒吼:“什么玉佩?你跟咱家装傻!”
“小竹子!宫中玉佩多不胜数,我如何知道你想要什么玉佩!我命都在你手里,难道还有闲心骗你吗!”
于歌冤中带怒的模样,加上那咬牙切齿的口吻惊的小竹子一愣。
“难道他骗我?”
小竹子消瘦的脸上突然呆滞了一下,然后莫名的开始小声嘶吼着:“不!不要!”
这状似疯狂的模样,让小竹子的脸变得更为狰狞。
于歌脸色一变,若是他真的疯起来,自己必然更加危险!
“喂!喂!你醒醒!”于歌面对小竹子大吼一声。
见他神色一震,貌似回过神来了,她正要开口,迎面而来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
“该死!该死!你果然该死!”
耳边的语气充满着怨恨,于歌的脖子被一双瘦长的双手猛然掐住,喉咙本就脆弱,被交握的手指紧紧的卡着,顿时喉痛无比!
“嘶……嘶,放……开我!”
丝丝气声痛苦而艰难的从于歌的喉咙中一点点挤出,脸上的肌肉因疼痛和缺氧已经慢慢变的有了几分扭曲。面对这般样子,小竹子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疯子!
他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乌鸦低语般的笑声从小竹子口中发出,由小及大,充满了整个房间。屋外已入夜,屋内那双疯狂的眼睛却亮如血烛!
死吧!死吧!都死吧!
纤瘦的身影如恶鬼般趴在少女的身上吸食着她的生命,就在那瘦长的身子越伏越低时却突然身子一拱,紧接着便倒地呻吟起来。
“咳咳!咳咳!”原本被压在墙角侧躺着的于歌,此时正双手护着脖子死命地咳嗽。才缓了口气,她也顾不得去看小竹子的情形只想着赶紧把脚上的绳子解开。
自从在这地方醒过来之后,于歌就寻找着一切可以解开绳子的办法,然而这里原本似乎是个小仓库,视线又无法看清,她只能慢慢摸索。宫里的小库房向来不大,所以只是存放些日常用的东西,莫说这里已经空无一物,即便是有也不可能会放些尖锐危险的东西。
好在豆腐渣工程哪里都有,这墙角的地方抹的并不平,坑坑洼洼墙面有一角凸起的地方摸着粗糙如碎石路。虽然没有十分尖锐,但好在小竹子绑她的时候不知是因为知道这库房没有东西,还是因为时间紧迫没准备好,绳子并不是很粗,只是普通的麻绳,绑的比较结实而已。
匆匆忙忙终于解开了绳子,于歌猛然起身又狠狠一脚踢在小竹子腰间。脚上的绳子虽然解的比较麻烦,但她一直留意着小竹子的动静,此时见他缓过劲来想起身,自然不能再等!
小竹子虽说不矮,但本也不是什么强壮的人,这一脚踢的他整个人再次蜷缩起来,口中痛苦的声音让于歌止住了再次抬起的脚。
她盯着地上蜷缩成一团久久未展开身体的人影,虽然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但她依旧只能看到小竹子的身影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即便如此,她却莫名的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绝望的气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大概也会有可怜之处。
小竹子并非是孔武有力之人,所以之前对于歌的伤害,虽然痛苦却还算是皮外伤。她扯下外衣对着划破之处狠狠撕开,很快扯了几个布条,在这个空荡荡的库房里绑人着实没什么选择性。麻绳就算了,还是布条靠谱些。
虽然小竹子看似已经有些无力,她也要趁小竹子没缓过来之前控制住他才算得上安全。
当天空中的第一缕光线撒下,整个皇宫犹如沉睡过后的巨兽,缓缓醒来。
于歌此时刚刚出了冷宫,她也是出来才知道,昨夜关自己的那个荒凉的小库房实在冷宫里。怪不得昨晚来来回回的动静,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原来是这附近压根就没人!
拖着疲惫的脚步朝着寿康宫的方向慢慢走着,她眉头紧蹙。之前的拷问并不顺利,小竹子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只要问到他背后的人,他就会癫狂一阵子,实在是让她无力。
罢了,先回寿康宫吧,好在这次有惊无险……
于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左转,突然一股寒气从身后传来!
“果然是你。”
冷冽的声音如冰锥一般掉落,一瞬间,于歌颈后的寒毛树立随后整个人僵硬如石头,她木偶般一下一下的转过身。
说话那人距离她尚且有些距离,她却一动不敢动,怕,但更恨!紧紧的咬着牙,她双唇微微颤了颤,轻轻吐出两个字。
“肖毅!”
第127章 人命()
“这便是所谓的灯下黑吗?”肖毅眼神中竟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看着于歌,他身子站的笔挺,如一面陡峭寒壁般面对着她。
夜寒渐渐褪去,清晨的阳光撒在两人脸上,却无人有暖意,一人冷漠,一人寒战。
于歌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她看到他眼角明显的刀疤,眼神微微的颤了颤,视线不敢再移动分毫。
“你……要杀我?”
“若你不出现在我眼前,也许不会。”
于歌闻言脸色又是一白急道:“你就不怕太后追究?!”
“太后不会知道你死在这里。”
是了,于歌心中轻叹,太后不会知道她死在这宫里,自然更不可能知道是谁杀了她!
“你不能杀我!我知道皇帝中的……”
愤恨交加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如钢如铁般的手转瞬间已经捏住了纤细白皙的脖颈。
“你话太多了。”肖毅冷眼看着眼前的少女面无表情,眼神如同看着一只蝼蚁,那捶打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对他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即便那是少女用尽全力发出来的。
啪嗒一声清脆,于歌甚至以为那是自己脖子断掉的声音,但在下一刻却只觉得脖子一松,整个人已经跌落趴在地上。她疯狂贪婪的吸着空气,如同渴了千年的树干遇见了清甜水源。死亡,从未近的如此胆战心惊!
急促的喘息声并没有影响到肖毅的注意力,他的视线此时正集中在地面上,确切的说是地上躺着的一根摔断的玉簪。玉簪周身顺滑,光泽度极好,只是模样稍显粗浅,是一个如意的样子。它原本柔和的光泽在断口处戛然而止,只剩下残硬的断面。
“陌儿那孩子太孤单了,若是公主愿意与之结伴该多好啊……”一句淡淡的轻叹,一个壮硕的身影,两个小小的孩童,一个如意模样的玉簪。
回忆一闪即逝,肖毅眉头颤了颤,随意的抬起脚踏在了一只手上。虽然他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那手此时必然是很痛的,让人惊讶的是那般疼痛,它还是紧紧的握着两节玉簪死不松手。
他看着那只手的主人面无表情,片刻后却又松开了脚,那原本如鹌鹑一般瑟瑟发抖的少女,此时看向他的眼神跟之前有了几分不同。
他一直知道她对自己是有恨的,在自己将刀插入秦卫国胸口时就知道,但她从为却从未直视过自己直白的显露自己的恨意,她不敢。
可在此刻,那少女却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双眼,即便她依旧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颤抖。
“你走吧。”
走?
那个前一刻还想捏断自己脖子的人,下一刻却让自己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手背仍痛的发麻,可于歌却突然想笑!
她一动不动的捏住自己手中的断簪,原本盯着肖毅的眸子缓缓冷了下来:“你追杀秦叔叔那么多年、灭口隐庄所有人,难道不就是为了杀我这个前太子的遗孤吗,如今唾手可得,你让我走?”
“……”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你既然能为了皇帝可以舍弃救过你的人,可以背叛昔日战场同袍,可以无视皇家正统,那你就杀了我啊!你既视人命如草芥难道还在乎我的身份不成!”
于歌双眼圆瞪,胸口不停起伏,在狠狠宣泄一通之后,苍白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肖毅。
皇宫内院从来都不会真正的荒无人烟,即便此处是冷宫,也是有少许宫女太监当值的。
肖毅撇了一眼远处的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影,那人影也不知有没有看的清,只见他便浑身哆嗦了一下而后迅速行礼消失了。
“视人命如草芥?”他看着看都不看于歌一眼,语气却带着一丝讥讽:“你该知道,被绑在无人来往的旧库房内无人问津是活不的,这便是你的在乎?”
于歌一愣,一时无言。
也许肖毅再懒得废话,仅说了那句话后便不在理会于歌兀自转身走了。
瘦弱的身子缓缓站起,手中握着断簪,于歌突然觉得今日的阳光很刺眼,她不知道肖毅是如何知道自己将小竹子绑住关在那个旧库房模样的小黑屋的,她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混沌。
“人命啊……我不在乎小竹子的,难道你就真的在乎皇帝的吗?”
手中的断簪平静的躺在手中,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踩的红肿了,隐约中她觉得自己的手掌将断簪映的有些发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然也没有真正能捂得住的事,更何况在这宫里!
小竹子死了,当于歌在寿康宫听到小程子说着话的时候她有些意外,然而让她觉得烦躁的是,她意外的并不是小竹子的死,而是宫里说小竹子是自缢死在冷宫的。至于小程子又说永轩宫的掌事太监不知为何病倒了这类的琐事,于歌便在没有注意了。
小太监们虽然平日里都各为其主,但若不是结下了大梁子,都会多少有些情面在。小竹子死了,其他与之有些往来的小太监们,包括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