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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贵妃看了两眼却没拿起来,只是道:“嵘儿惦记着母妃,母妃心中欣喜,只是你父皇祭天在即,杀生之举却不宜在此时。”
安以嵘对此报以一笑,拱拱手道:“儿臣知错了。”此时,衮服被正好被抬了出来,安以嵘打量了一会便吩咐将衮服直接送到安王府去。
又开口道:“母妃,儿臣还要去皇祖母那里,先行告退了。”
“去太后那里?”魏贵妃眉头一簇,太后向来只与那五皇子亲近,嵘儿去为何?她看了一眼另一只还在太监手中捧着的纯白的暖套,脸色一缓,既然嵘儿有心,也是好的。她不愿见太后,太后也不愿见她,但如果嵘儿能与太后亲近,对嵘儿的未来终归是好的。
“去吧,早日回府,明日祭天大典,万万不可有何疏漏!”
明日大典,她的儿在,便是她在!
安以嵘退出永轩宫,终于放下脸上的笑意。累,每次来这里他都觉得累!出了永轩宫,他头也不回,如果可以,他宁可再不来这里。
罢了,自己本意也不是这般。寿康宫,他此次入宫,便是接着看母妃的缘由去皇祖母哪里。前日,他才知道,原来那日献舞的女子进了宫!
安以嵘到寿康宫的时候,于歌还在宫殿后的花园里谆谆诱导着小铃兰。
把着铃兰的青葱小手,于歌一边在大木碗里搅着打发的蛋白口中还一边嘱咐着:“对,用力均匀,顺着一个方向转。”
此时铃兰还沉浸在打发蛋白成功的喜悦中,猛一抬头,正对上于歌一脸的笑意,一双娇嫩的唇几乎要贴上于歌的脸颊。
“呀!”慌忙从于歌怀里跳开,铃兰的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耳根,开口时已有些语无伦次:“于,于姑娘……铃兰,铃兰失礼了!”
唇角一笑,于歌严重闪过一丝狡黠,缓缓靠近铃兰,然后靠在她耳边轻轻用气声道:“小铃兰,去看看水浆晒干了没有,可好?”
“好”字还未出口,铃兰已经消失在园子的幽道上了。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变小,直至快听不见的时候,于歌终于听到了她期待的声音:“呀!水仙!”
成了!于歌满脸得逞的笑意。
今天接着叫铃兰做糖霜的名头叫她出来,又故意将水浆晒在里水仙很近的地方。在把水仙与幽道间的植物移走了一些,就是为了改变了幽道的部分位置。
这会又故意调戏铃兰,便是为了让着小丫头慌乱,这样她就有更大的机会走到水仙丛边上。不过铃兰这么容易被欺负,到是意外之喜。
看着小姑娘从后园子里面出来,浑身不适的扭动着还端着晒干的淀粉,于歌心虚的赶紧接了过来。装模作样的关心道:“铃兰你怎么了?”
也不知是因为铃兰体质原因,过敏发作的很快,还是因为她的心理原因。没说几句话,铃兰已经想搔挠身上了,正巧这时候冯嬷嬷过来,铃兰赶紧上前:“嬷嬷,铃兰不小心碰到水仙,怕又要长两三天的红疹了。太后娘娘那您帮铃兰禀明,祭祀铃兰没法服侍太后了,铃兰不愿这样子去见太后这先回房去了!”
还不等冯嬷嬷答话,小铃兰便急匆匆的逃走了。
冯嬷嬷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这傻孩子,生怕自己这毛病传给了太后,太医都跟她说过了,这是体质原因,不会传染!
转念回来,冯嬷嬷心中一慌,铃兰这红疹没有两三天可消不了。是啊,明日便是祭祀,铃兰却去不了了……寿康宫使唤的来的奴才本就少,得太后心意的更是就这么几个。
“嬷嬷,铃兰说的祭祀是祭天大典吗?”于歌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冯嬷嬷,满脸的好奇和期待问道:“我可以去吗?”
“你?”
冯嬷嬷看了于歌一眼,太后对她虽多有喜爱,但她的身份……
“明日祭典,皇祖母确实需要几个人伺候。”一个有些低哑的声音在冯嬷嬷身后响起。
于歌看去,正是一个华服少年搀扶着太后过来。少年看似十三四,声音低哑音调略有不稳,大概是因为还处于变声期吧。
正疑惑此人是谁,便听冯嬷嬷行礼道:“奴婢叩见安王爷。”
第62章 时到()
安王爷,皇上最为宠爱的七子,魏贵妃所生,大周的丞相魏恒的外孙。这般身世背景,若是按照正常剧情发展,未来登帝,指日可待!
要不要抱大腿?这是于歌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你就是那日在我生辰宴上献舞的舞姬?”安以嵘免礼冯嬷嬷后,直对着于歌问道。
于歌点头称是,悄然看了安以嵘一眼,却见着他正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
于歌心中暗骂:小屁孩!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于歌打赌,这个安王爷绝对记得自己!这番问询,最多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太后她们看罢了!
“皇祖母,这舞姬舞姿尚可,孙儿想陪您再看上一曲。”
这个大腿,白给她都不要!于歌狠狠的瞪了一眼安以嵘,却正巧被他看见,躲闪不及,干脆继续瞪着。
安以嵘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脸上瞬间又端起来。
这副装模作样的姿态,于歌看了更是闷气!明明就是个跟初一差不多大的半大小鬼,偏要做出一副成熟的模样来,看着都难受。
“王爷,肉吃多了会腻,舞看多了会厌。奴婢还指着在太后护着,可不想惹了太后的厌恶。”
安以嵘本以为会让她无措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回复,故意摆起了架子老气纵横的说道:“哼!本王看你是不想参加祭天大典了!”
于歌才不吃这一套反嘴道:“奴婢是想随着太后去,又不是随着王爷去,不劳烦王爷操心。”
“于歌!”冯嬷嬷斥责一声,于歌只得闭嘴。
话说的虽有些失礼,但太后眼中却泛起了笑意,这丫头,就是一张伶俐的嘴!
冯嬷嬷有些忧心的看向安以嵘,果然,这少年被堵了一口,竟不知如何还口了。
唉……安王爷还是年轻正派了些,好在他并没有怪罪于歌的意思。
一直安静的太后,才是也不知是为了圆于歌的场还是圆安以嵘的场,抬手对着于歌招了招,于歌顺势来到她身边扶着太后。冯嬷嬷自然懂她的意思,这便是同意于歌跟着她去了。
太后轻轻拍了拍于歌的手,便听冯嬷嬷说道:“姑娘还不多谢太后!”
这是让她去了?恭恭敬敬的对太后行了一礼,于歌还不忘得意的瞥一眼太后另一侧的安以嵘。
便看你得意一回!
安以嵘此时反而不在意了,若是于歌在祭天大典上在太后身边露面,自然是好的!这样他就可以关明正大的向父皇要了她!
这,本也是他来太后这里的目的所在。
自那日见了她,自己心里总是出现那飘逸妖娆的身影。明明是那般撩人的舞姿,在她跳来却不会让人觉得荤念,只觉得惊叹与欣赏,他本打算来皇祖母这里看看这女子的性情,若是跟他府中的乐姬婢女一样俯首帖耳,也就罢了。
于歌,于歌?小夏子好像说过是叫这个名字。不用多久,你便会出现在我府中!
这样强烈的情绪,让安以嵘不自觉的将手紧了紧,他盯着于歌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种超越他年龄的欲望。
沉浸在得逞的快乐中,于歌并没有发觉。然而两人扶着的太后,却在此时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安以嵘,随后轻轻垂下轻薄带着褶皱的眼皮。
祭天大典,一日之时。
徐府之中,徐子源正在自己府苑后的眉心亭品茶。皇上旨意,他不敢枉顾,说了祭天大典前不想见他,他便闭门谢客至今。
小茶炉内燃着炭火,上面坐着一个细嘴小壶,壶里煮着的茶,是前几天王枢仁王大人遣人送来的茶叶,明明品相一般,但徐子源此时煮着茶,却觉得茶味十分清香。
没一会,他便将茶壶令起来,对自己和对面的人面前的茶杯斟了茶水。
“阿默,这风险很大。”他说完,然后将茶壶又放回茶炉上。炭火一直缓缓的燃着,茶壶里剩下的水咕嘟咕嘟的烧着。
对面之人看似与徐子源年龄相近,看其长相说是眉清目秀一点不为过,只是身形有些消瘦脸色也带着几丝病态,此时他身着淡青色的袍子外面又披了一件薄薄的皮篷,这便是月影阁的余默言默长老了。
余默言双手执杯,轻轻啄了一口茶水,声音清淡:“我没想到她会入宫。”
徐子源神色一怔,随即低语一声:“此事,亦出乎我意料之外。对不起,是我安排不周。”
余默言轻轻摇头道:“不怪你,只是我没想到那姑娘会如此作为。”
“那姑娘?”徐子源又是一怔:“你是说,是月莹绑走了小芽?”这件事,让徐子源有些反应不过来,此时他脑中想起伊若雪的话。她看的真切,月莹竟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余默言抬头看了一眼徐子源,眼神一闪。那小姑娘竟然没将这事说出来?罢了,与他而言,无足轻重,也无暇去管。秦浩然通过初一那孩子联系到自己,要求祭天大典混入宫,有什么目的,他知道,徐子源也知道。
“子源,若可以便让他去,若不可为便罢了。”他一如既往的清淡,只提出,不强求。
徐子源将月莹的事暂放一边,苦笑一声道:“若是他执意要去,也不是不能。只是,此事会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他的计划……确实该收网了。
余默言长处一口气:“是该动手了,月影阁这么多年的发展,有些人已经忘记了初衷……或者,他原本的初衷便于我等不同。”他看着徐子源,但徐子源知道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通过自己在看向远方。
余默言此时的表情不再清淡,而是宠溺、温柔:“子源,我说过要给她一个干净的地方,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地方,而不是充满着尔虞我诈的地方。”说着说着他声音越发低哑:“她母亲在世时,我原以为能守护她母亲一生,却还是食言。如今,我的余生都将守护她!”
将手中已经温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余默言深深看了一眼徐子源,未再道一语,未再言一字,他转身离去。
清冷的眉心亭,只剩下徐子源喃喃自语:“她的身份,哪里容得下她真能活的简单啊……”
徐子源看着空空的茶杯,眼底同样闪过一丝坚定,既然很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又何必再去困扰。
祭典,时到!
第63章 祭天大典()
十二月三十日,一年之终,帝王告祭天地,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亦祈祷安氏皇族、社稷不朽!
日出之时,帝王一身祭服于天启坛的西侧踏入天启坛,文武百官皆身着朝服在天启坛下南侧分别立与左右。
天启坛的东侧,一座约比天启坛要矮上一半的拜祭台,由当朝太后携皇室子孙在此与皇帝共拜。
拜祭台下后方约有一百米的地方,取三、九之数有九百九十九位不同年龄男女以代天下之百姓而证天子之民意。
安承意头戴配十二旒冕冠,身着沉重的大裘,玄衣纁裳。其上衣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花纹,而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花纹,上下共纹十二纹章。
冕服的沉重让他行动十分不便,然而安承意丝毫不以为意,正因为沉重,他的每一步才能行的稳;正因为沉重,他的每一个动作才会缓慢而得体;正因为沉重,他才能时刻记得挺直脊背。
这话,是先皇说过的,只不过那时他说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对他同胞所生的二皇兄,那个已经逝去的先太子。
安承意缓缓的走向天启坛的拜位,先是转身俯瞰坛下百官。这,便是他的天下,他,才是那个最终得到继承的人!
心中激荡的情绪,很快便被安承意压制下来,他端着身子,转过身,走至神牌前的拜位立住,便不再动了。
乐伎见帝王至拜位,始奏“始平之章“。
祭天大典,至此终于开始!
乐声缓缓响起,众人屏气凝神,所有关注皆集中在天启坛上。当今大周天子安承意手持长香对着帝神牌位三拜,而后将长香插在牌位前的香炉中,返回拜位前,撩起长袍,双膝下跪在玄色的圆座上。
祭祀司仪乃是身着祭服的太常寺卿刘光桦,见皇帝下拜他立即扬声唱道:“拜!”
天启坛下,百官撩袍下跪,乌泱泱的一片,如涛海之浪,一波连这一波的拜到在地。
拜祭台下的百姓,虽意为观礼无人唱喝,但那氛围之强感染着每个人,也使得他们自发的随之跪拜下去,又引发了一波浪潮涌向天启坛的方向。
在拜祭台上,太后独自站立在前方,遥望着天启坛,神色庄重却忧愁。
今日的她,亦是穿上祭典时才会上身的袆翟。皇后空位,她便是后宫中唯一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然而这种资格和荣耀对于已过天命之年的她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太后苍老的身姿已经难以坚持太久的挺拔,她虽不言语,却心中更诚。昊天在上,大周社稷自有皇帝去求,她,只望承治和她那可怜的小孙女月儿能早日投胎,再不用受皇家之累,再不用体皇家之苦。
随着皇帝跪拜,原本应该有皇后声喝的,此时便由冯嬷嬷唱喝道:“拜!”
未有封位的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以及两位分别有只有十二岁和七岁的公主,皆随太后冉冉跪拜下去,随行侍奉的太监宫女们皆随着跪拜。
再三拜,皇帝起身,百官起身,百姓起身。
此时朝阳已经升起,寒日里头也丝毫不减光芒,每个人看向天启坛的脸上都被暖阳照的白亮,冷的发白的嘴唇也渐渐有了些红润。
他们看着天启坛上的他们的帝王,再次站起身,耳中听着司仪唱喝一声:“奠!”
一字唱出,鼓乐声起,这乐曲不同于舞乐之声,单调、沉稳、缓慢,却一声一击直入人心。仿佛心脏也渐渐的随之跳动。
每个人的眼中,慢慢升起一种坚定、一种执着、一种疯狂!
这便是仪式感的震撼!
看着远处天启坛的仪式,即使看够了各种形式造势的于歌,也不得不被被感染。这样庄重、浩大的仪式,这样身入其境的观感!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这一刻,她甚至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歌儿!”
歌儿?
于歌缓了缓神,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隐隐传入耳中,让她心中瞬间清明起来。
有人在叫她?!
因为身份的原因,她只能站在拜祭台的最后,离后方通往楼下的阶梯道反而近了许多。而那个声音,好像就是在那里传来的。
悄悄的移动脚步,于歌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天启坛上时,一点点移动过去。低头看向石梯,她差点惊叫起来。
“秦浩然!”
他怎么会在这!
此时秦浩然正身着宫中禁卫的衣服,与拜祭台下不远处守卫的禁卫一模一样。
此时此地详见,两人相视竟一时无语。
若是平时,于歌想自己一定会先一边骂一边打他一顿,然后甩头就走。而现在,她突然就觉得委屈了,眼睛突然也酸涩起来。
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一路入宫,混入禁卫,再趁机进入拜祭台,秦浩然走的每一步都及其的小心,他逼迫自己冷静到忘记这一切的危险,寻找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