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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抬头时眼中仍泛红不止,他看着于歌那般傲然自信的看着自己神态像极了他曾经那位和善却尊贵无比的主子,眼中差点又流出泪来。
太子殿下,老奴终于找到您的血脉了!
第25章 月影阁()
回到别苑时,已经日落西山。
于歌摆摆手,一言不发的向自己房间走去,甚至没有调侃青梅文绉绉的行礼。
青梅紧跟其后,请示着您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于歌实在是不耐烦与她,停下了步子,突然贴近青梅邪邪的一笑道:“小娘子,我先吃了你可好?”
青梅顿时如同石化一般一动不动,不过片刻便耳根通红的捂着脸跑了。
终于清净了!
摊倒在木榻上,于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脱力了。背后的衣裳已经干了,但依稀能看出略有些白渍,做惯了粗活的人一眼便看的出,那是汗湿透了衣裳又干后的模样。
头也不抬,于歌砸吧砸吧嘴喊道:“初一,帮我倒杯水!”
水杯出现在于歌面前,她刚接过手,便觉得杯壁都是水渍。
“初一,水洒……嘿,出了这么多汗,吓到了?”
初一白了她一眼,胸口狂跳的心脏还未完全平息下来,但被于歌一问,脸上却有些挂不住,只得轻哼一声以示不满。
摆摆手,于歌意识初一坐下。经历了这么一场,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还能如此表现实属不易,于歌心中反倒是放心了几分。毕竟初一想跟随她,少不得会出现一些走刀尖的状况,若是无法承受她会劝他离开,至少还可以平安的活下去。
休息了一会,于歌起身,初一依旧在刚才的位置,默默的站着,等候于歌的吩咐。
“初一,怎么不叫姐姐了。”
“……初一跟随您,要称主子……或殿下。”
主子?殿下?这是一个小乞丐能明白的东西?看来是有人多事了!
于歌认真道:“初一,既然你决定跟随我,便是把命交给我了,你若是没有这种觉悟,便尽快离开。”
“而一个把命交给我的人,我不认为一个称呼或一种相处方式就会打破我们之间的连系。”
“你可知,我的命也交在你手上。”
想来,初一是听进去了,他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便坐了下来。
“姐姐。”初一一边想着措辞一边道:“今天这样太危险了!”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何况我本身就是正牌公主,只是信物丢失了而已。”见初一听的认真,于歌趁此机会继续道:“月影阁有三位长老,今日却只来了一位,最大的可能便是目前月影阁内部势力并不同一,三人哪怕不各自为政,也不是完全的一团和气。此其一。”
“今日来的人如此少,而且并不是在月影阁内,所以我身份的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不管我是不是真正的公主,很有可能月长老自己是与另两位长老的意见将会不统一。此其二。”
“陈升既然让你来偷玉佩,三天刚过他就找来,说明他着急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着急,但不外乎是对月影阁势力的控制、对我身份的利用这两个方面事情。此其三。”
“所以不管怎样,我们胜面都是大的,更何况,若是我老老实实说我玉佩丢了,你们帮我找吧。那才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非高顺是个愚忠的奴才,不然最好的情况也是我们被他们控制。”
“月影阁能在短短十几年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组织,那么三位长老就没有傻子。所以啊,哪怕是找回了玉佩,也要胆大心细厚脸皮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眼看着初一愣愣的看着自己,于歌结束了教育时间,毕竟让一个没上过学的孩子去接受这么多腹黑理论还是需要时间去消化的。
只是有一点,于歌没有说,那就是她之前跟月长老高顺说的,信物既然是物,便可易主!而这玉佩的主人,不一定要是它真正的主人!
无论于歌分析的是对是错,至少她已经说服了月长老。
不过三日的功夫,月长老再次来到别苑。
月长老见到于歌的时候,她正在吃着刚自己下厨抄的青椒肉丝。
青梅看着那盘青椒肉丝脸色凝重的在一旁伺候,偶尔倒水的时候不小心跟于歌对视一眼又脸色泛红的撇开眼神。
初一则默默的坐在于歌对面扒着碗里的饭,碗里的青椒已经吃的干净,只剩下肉丝,扒上四五口才吃上一两根。
“月长老来了,一起吃?”于歌看到高顺热络起来,到是一句话把高顺招呼的尴尬无比。
“哪里敢叫殿下称长老,折煞老奴了!”
高顺连连推辞,还是在于歌的招呼下坐下她身侧,屁股却不敢坐结实,趁着于歌没注意眼神有些不满的撇了一眼初一。
初一漠然的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扒饭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不过几个呼吸间,他便将不剩一粒米的碗筷轻轻放下而后默默的站起身道于歌身后。
直至此时,高顺才开口:“殿下,原本老奴该与武秋阳和余默言二人一并过来迎您,只是不知为何那武秋阳坚持要您去阁内辨别身份……只怪老奴无能,不能让殿下正名!”
于歌在高顺开口的时候,便已放下碗筷认真聆听,现下听完便对告罪的高顺摇头道:“身份是身份,情分是情分。高老忠心于主寻我多年,又将护我忠我,我更愿您直呼我于歌。而且,我本就该回月影阁,如何要怪您?”
高顺见于歌说的坦然,原本剩下的话倒是说不出口了。既然于歌如此配合,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坐在去月影阁的马车上,于歌跟高顺打了个招呼就只是闭目养神。初一就在门帘外与马夫并坐,至于青梅,因为之前谈论并没有避开她,虽然她听的云里雾里并不明了,还是被陈升监控起来守在别院了。
如今的情形,并不出乎意料之中。但若于歌说不紧张,估计天上会立即劈下一道雷直指她头顶!她对于月影阁的了解,只是之前各种信息的拼凑,哪怕接触过高顺,可他是前太子的家奴。
本身作为宦者,他的情绪和执念都与一般人不同,对前主子的感情是愈发浓烈的,除了所谓的血脉和信物,他还需要一种慰藉,一个累积了十几年的感情宣泄地。所以作为跟前太子最为亲近之人,他反而是最容易相信于歌身份的人!他需要带有他主人血脉之人出现寄托他的信念!
然而另外两个长老,她还能凭借一张嘴,得到他们的信任吗?
第26章 路,已经踏上了()
不知是高顺有意交代,还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一路行来,并没有太大的颠簸,马车的帘子自始至终没有掀开过,虽然于歌心中盘算着之后的应对,但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到,赶车的人多绕了几次路。
马车停稳,高顺率先下车,于歌紧随其后下了马车眼前便是一个颇大的院子的后门。几人一入院子,便有一个侍从模样的年轻人等待他们,为着高顺、于歌和初一三人引路。
即使是后院,这个院子也确实不小只是并不算深。穿过几间院房,几人直奔正院大堂,这才能看到前院的模样。
硕大的一个院子约有后院的三倍不止,两边各有两排武器,刀剑鞭棍、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应俱全。院子的四角,都各用石墩插着一杆红底黄边的大旗,中间一个大大的镖字!而正堂门前则挂着一个匾额,上书“武泰镖局”。
武泰镖局……
仰头看那镖局的匾额,于歌总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是哪里听过。
“武泰……武泰……”秦浩然救我时,那群杂牌军口中的镖局?!
怪不得秦浩然会借用这个名号!
“请!”
引路的侍从自堂前站住,于歌看向堂中。
高顺已经自顾进去了,此等情景,他在这样也是无可厚非,毕竟若是明摆着站在自己身边反而容易让另外两人心生疑虑。
武秋阳是月影阁的影长老,作为月影阁实际武力的掌管者,他心底是有些看不起高顺的。
奴才终究是奴才!
他曾与七星会的会长周奕臣同为大周军队的副统领,只是周奕臣跟随的将军是镇国将军秦卫国,而他武秋阳跟随的是辅国大将军贺袁毅!贺袁毅不仅仅前太子安承治的拥护者,更因为曾担任过起武师所以私交甚好。
太子府血案时,贺袁毅便被牵扯其中,他自知太子身死回天乏术,自己必然成为被铲除的对象,甚至整个贺家军都难保,便冒险传信与武秋阳带领心腹脱离军队,去寻公主的下落,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至于如何去做……武秋阳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那时候贺将军便让自己来找一人商量对策,听从此人指挥。这么多年,同为月影阁的长老,他也只知道这人叫余默言,阁内称他默长老。
身份背景,一无所知!
余默言似乎察觉到了武秋阳的眼神,但他并无所动,只是等待着,于歌的进入。
安承治和于倾颜的女儿,原本应该是大周嘴尊贵的人,此刻迈步进来的到底是不是她呢?
没有大场面,没有大摆设,甚至除了三个长老就没有其他人了。
于歌迈过高高的门槛,入眼的便是三人。
月长老高顺自不必说,他旁边的两位,一人身形壮硕身姿笔挺,皮肤黝黑,看似三十几岁的样子。一双浓眉微不可见的皱着,眼神见她锋利如狼,带着浓厚的审视之意。这边该是影长老武秋阳了。
于歌的注意力并未在他身上有过多的停留,便转到了另一人身上。
一眼看去,于歌只觉得此人风轻云淡、湛然如玉。
明明至少三四十岁的年纪,却依旧如同一个清秀的书生,干净、安静。与其说是月影阁掌管情报消息和谋略的默长老,他更像一个年轻的教书先生。
于歌不自觉的多看了他几眼,恰巧对上了对方的目光,有一刹那,于歌好像看到了一股复杂的感情溢出,却不胜真切。再回过神,只剩下淡漠静然。
双方对立,心思各异。
“为何叫于歌?”
突兀的响起声音,于歌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会现有异常心理战。
站姿都摆好了,你给我递把椅子?
问话的是余默言,不只是于歌,高顺、武秋阳二人也是有些意外,尤其是武秋阳,他看向余默言的眼神中出了意外还有不解。
“为了活命。”
余默言眼神一黯:“于歌不是洛月。”
“安洛月死了,活着的是于歌。”于歌直视着余默言意有所指。
“可于歌不是公主!”武秋阳上前一步,紧盯着于歌道:“无论如何,你必然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太子当初骤然遇险,所知信物只有一对玉佩,若是你交不出玉佩,那边一切休说!”
“玉佩为一对,麒纹玉佩在秦浩然手中,而他与我相认也是凭借此物,麟纹自然是在我身上。我且问影长老一句,若你将我的玉佩拿了去,难道你就能成为安洛月?”
武秋阳避开于歌的目光挥手道:“武某忠于公主,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那影长老如何就断定我不是呢?”
“因为我没拿出玉佩?”
“还是因为武长老希望我拿不出玉佩?”
“或者……武长老心中其实不希望我尚且活在人世?”
武秋阳一掌拍散了身后的太师椅低吼一声:“你胡说什么?!”
“武秋阳!”高顺低喝一声,上前挡在武秋阳跟于歌之间:“若不是现下你我三人尚未定论,以你此时的态度便是大罪!”
“哼!”狗老奴!
其实武秋阳的态度是善是恶,于歌心中并不是太多在意,自己一个小姑娘想压住一个曾经的副统领,是用武艺还是体重?
与其如此,还不如激他一番,看其他二人的态度。高顺目前算是可信了,却没想到默长老自开始给自己打破了局面后便一直不再表态,反倒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默长老也不相信我?”
于歌将注意力牵到一直置身事外的余默言身上,果然之前还剑拔弩张的两位长老也依言看向他。
“姑娘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你是于歌。”
给我挖坑?
“我的生身父母却是前太子和太子妃!”
“两位已逝。”
“安洛月若不变成于歌,也会死。”
“落月的路,于歌却不一定要走。”
落月?这是默长老第二次叫这个名字,而不是公主或者殿下!为什么?说起来,她虽然清楚月长老和影长老的身份,却独独不知道默长老的身份!
于歌若有所思的看了余默言一眼道:“这条路,于歌早就已经踏上了。”
第27章 真假()
“默先生也该下定论了吧,这般一直对公主审试实属不敬。”
余默言看了高顺一眼,垂下眼帘没有再问下去,但却也没有表态。到是武秋阳此时扬声插话道:“确实该结束了。高顺,这场闹剧是要结束了!”
原本还在暗自思忖着余默言态度的于歌,看到武秋阳的态度让她突然心生不安。
果然!
武秋阳对门外喊了一声:“请进来!”
不消片刻,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武秋阳率先深深一拜,恭声道:“迎,公主殿下!”
公主?安洛月?
于歌震惊,随声望去正对上一抹红色身影。
女子年纪看似与于歌向相仿,一身淡红色的对襟衣裙,眉眼如画,神态若水。她缓缓行近,步履轻盈的走入正堂,神色端庄从容。
“你说她……这位是公主?!”高顺目瞪口呆的看着武秋阳。
“落月见过几位长老。”女子不失身份的行了半礼,目光坦然的接受高顺的审视,并不躲避。
高顺侧目打量一番,质疑道:“她与太子和太子妃并没有太多相似之处,武秋阳,你这番判定有何证据!”
“你再仔细看看!”
高顺此番不再侧目,而是仔仔细细的再次打量起来,没多久便脸色一变:“七彩凤钗?!”
自称安洛月的女子此时展颜一笑,若春风拂面般轻启朱唇:“高侍监好眼力,这确实是当初父亲大人迎娶母亲时的信物之一,只是如今……便是她唯一给我留下的遗物了。”
如首饰这般女人用的东西,多为私物,外人是无从得知的,但高顺作为太子府内侍监自然是了解自家主母大部分明面上的财务,特别是这般贵重的东西。
高顺的脸上阴晴不定,看一眼红衣女子,再问道:“敢问……王妃给您的那块玉佩可在?”
女子面露难色,有些伤感道:“落月幼时逢难,只记得当时被人推下陡坡摔昏了过去,醒来后身上便只揣着母亲之前交给我的这支凤钗。”
两个都没有玉佩,一个长的像,一个有凤钗。高顺私心自然是偏向于歌多一些,但这女子头上的凤钗那可是王妃私有之物,造假不得!
正踌躇之际,余默言却自顾对女子行礼道:“既有王妃的信物,那便不会错了。余某拜见公主殿下!”
红衣女子施然回礼,无论之前是谁,现在,她已然是公主,是安洛月。
高顺挣扎了一会,最终也跟余默言一同对女子行礼拜见。
而此时,安洛月却在看于歌,这个一直在她身边默不作声,秀丽中带着些许英气的女子,一双眼睛干净而透彻,那目光却像能看透人心般让人无处躲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