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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哪里来的熊?”陈二强这心啊,真是又酸又涩,想收吧,一只熊不是小数,万一卖不掉十几两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杜雪巧一副乖巧又羞涩的样子,“这熊是我昨日上山猎来的,熊皮还算完整,不知陈掌柜收不收。”
按说陈二强肯定是不会收熊的,可看杜雪巧姐弟三人这模样,不收的话又实在说不出口,在升平镇上,如果他都不收,还真没谁会收这样一只庞然大物。
以往也不是没人猎过猛兽来卖,可都是自己杀了卖肉,兽皮自然也是自己硝了再卖,像这样整着来卖的真就是第一次。
掀开草垫子看了几眼,果然是一头黑熊,个头还不小,只是他这卖的猪肉,熊肉还真没卖过。
而且,整只熊是怎么个价?给的多了他亏,若是卖不出去就得亏本,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吃熊肉。
可给的少了又恐被人说黑心。
若是让姐弟几人自己杀熊卖肉也似乎挺为难的,一个小姑娘带着两个孩子也干不了这活。
正为难时,那伙计看出他为难,附在耳边道:“掌柜,我看这熊不错,听说福满楼有位大师傅做得一手好熊肉,若是把这熊给他们送去,肉的难题不就解了?”
陈二强沉思片刻,“可万一福满楼不要咋办?”
伙计听了也是为难,熊肉和猪肉的价钱自然是不同的,若是福满楼嫌贵不要,掌柜的听了他的话收下这只熊,再卖不出去,十几两银子的亏空算在谁头上?
杜雪巧在旁听了,也听出陈二强在为难什么,主要还是怕收了肉卖不出去。
既然人家有这顾虑,她也不能赖着人家非收不可,虽然她很缺钱,却也不能死皮赖脸地强人所难。
反正这熊也算是意外之财,就算真卖不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肉不要了,找人扒了皮卖皮,一张好的熊皮也能值些银子吧。
见杜雪巧想推车走人,那边陈二强倒真不忍了,开口道:“杜家姑娘,要不这样吧,我让人帮你把熊扒皮割下来,左右我这铺子现时也无肉可卖,不如先借你用用可好,我再让人去福满楼问问,若是他们要熊肉,也好送过去些。”
虽说这建议不见得好,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只是让个大姑娘家抛头露面地卖肉,这主意还是挺馊的。
唉,到时大不了他帮着卖肉,让姐弟俩在旁边收钱好了。
杜雪巧一听,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向陈二强道了谢,便由那伙计引着将车推到院子里。
陈二强跟在后面直咂舌,之前他没看到杜雪巧是怎么把车推来的,如今见了,就是他都得佩服这姑娘的力气,这在乡下也是个干活的好手啊。
好在杜雪巧此时表现出来的蛮力也不算多难让人相信,至少除了感叹杜雪巧力气挺大,感叹三个娃不容易,倒也不会觉得惊人。
陈二强喊来几个伙计过来把熊皮扒下来,为了保持熊皮的完整,扒的也很小心,除了被砸的面目全非的熊脸之外,别处都算是完整的。
陈二强边看伙计忙碌边和杜雪巧闲聊,这么大一只熊,难为小姑娘怎么猎来的。
杜雪巧自然不会说她一拳轰死一只熊,只说是掉到陷阱里,被她用石头砸死的。
可看熊脸上砸出的痕迹,陈二强还是抽了嘴角,这得多大的石头能砸出这效果,搬得动那样的石头,小姑娘还是有把子力气。
之后,又帮着把熊肉、熊骨分割好,再抬到铺子前面,又派人去福满楼问了有熊肉要不要,杜雪巧就开始了她卖熊肉的经历。
猪肉一斤十二文钱,杜雪巧也没指望熊肉能卖得多贵,毕竟如今天气虽说不热,却也不能久放,坏了倒是浪费了,只要每斤十五文钱。
这一只黑熊近六百斤,这样不算熊皮也能净剩十两银子,杜雪巧原本还想把熊掌留下来给自吃,可那边福满楼得信后,那位常爷直接带人过来买肉,不但直接买了半只熊,多加一两银子连熊掌也一并买了。
当看到那张还算完整的熊皮后,更是给了杜雪巧五两银子将熊皮买了。
之前肉摊前还围着很多人看,却没人过来问价,当看到福满楼直接拉走关只熊后,围观的人群也走出几个割肉的。
杜雪巧没卖过肉,别看在家做菜用刀还用得顺手,动手割肉就显得笨拙了,陈二强干脆好人做到底,亲自上手帮忙,杜雪巧在旁忙着收钱。
第23章 买布()
因肉卖得便宜,不过一个时辰剩下的半只熊也卖得干净,熊骨也被人买了些回去泡酒,杜雪巧手上便多了十八两银子,比原本想着一只熊卖十二两还多了不少。
为感谢陈二强的帮忙,杜雪巧便将剩下的熊骨和熊胆送给了陈二强,她因要躲二表叔不能回家,就是有心留着熊骨也怕坏了,不如就做个人情了。
都说熊全身都是宝,肉能御风寒、益气力,是不可多得的滋补佳品,熊胆更是宝中之宝,就是熊骨也是难得的良药。
陈二强原本是不想要这些,无奈杜雪巧坚持,陈二强便笑着接下。
那边派去收猪的也回来了,铺子后院又忙着杀猪卖肉,之前因没有猪肉又不想买熊肉的人都等着这边杀了猪买肉。
于是,杜雪巧再次向陈二强道谢后,拉着两个小孩奔镇中的客栈走去。
这个时候二表叔八成已经到了家中,他们若是回去就要碰个顶头。重活一次,杜雪巧既然打定主意不跟二表叔进京,自然是不愿回去找麻烦。
就凭二表叔那张伪善的嘴脸,还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若是被她断然拒绝的话,说不得就得被人传出不识好歹的名声。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等他等的不耐烦走了,再回去也不迟。
升平镇有两间客栈,一间在镇南,一间在镇北,因接待层次不同倒也没什么冲突,而杜雪巧准备入住的便是镇北的高升店。
镇南那间如意馆比起镇北的高升店无论是门面还是里面的客房都要高上几个层次,随随便便住一晚就是几两银子,一般住在如意馆的都是来往的大客商或是官员。
像普通百姓和贩夫走卒都会选择一晚二十几文的高升店,虽然条件差了些,却便宜的很。
杜雪巧身上虽是有了几两银子,若是住到如意馆几晚就得花光,这时候她也讲究不了太多,只要不露宿街头就很不错了。
选了一间有两张床的房间,晚上她和燕福生一张床,杜春一张床,对付几晚倒也说得过去,杜春和燕福生也没意见。
比起家里硬梆梆的床铺来,高升店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简单洗漱之后,杜雪巧带两个孩子上街,吃了太久的菜团,杜雪巧如今手里有了银子,当然心疼小弟跟着自己受苦,就算没有大鱼大肉,吃几个包子肯定是有的。
离着高升店不远有一间隆记包子,以往姐弟俩跟爹娘来镇上都会去吃几个包子,虽说包子不是什么稀罕物,可在小孩的心里,包子就是全家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当杜春扯着杜雪巧的衣角,怯生生地指着包子铺时,杜雪巧那颗小心肝顿时就柔得像水一样,二话不说,一手扯了一个孩子进了隆记。
别看杜春孩小,那饭量可不小,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成人拳头大的包子几口就一个,转眼工夫就吃掉五个,看这意思再吃五个也不是问题,看的燕福生小嘴微张,两眼圆睁。
杜春也知自己吃相惊人,朝燕福生憨憨地傻笑,嘴上和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媳妇再好也抵不过肉包子吸引。
再说,媳妇也不能让人饿肚子不是?
杜雪巧看杜春这吃相也怒其不争,可一想到小弟自爹娘过世后受的苦,又百般心疼,哪还舍得说让他少吃些?
反正,吹鼻涕泡的模样都让燕福生看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样一想,又招来小二上了十个包子,招呼燕福生也多吃些。
虽说这包子味道很普通,馅料不够精美,饿的紧了吃起来也怪香,杜雪巧昨晚就没怎么吃,今早赶路也没吃上东西,后来卖肉更是没时间,饿的时间一长,包子的香味便被无限地扩大着,一时没忍住连着就吃了八个。
这下子手上还拿着第二个包子的燕福生彻底傻眼了。
从小就被教着吃饭要细嚼慢咽八分饱的燕福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吃相?就这么大的包子,他往常最多也就吃两个,再来一小碗的粥,可这姐弟二人就消灭了差不多二十个,果然是吃的多干的也多,他终于是明白杜雪巧那一身力气是哪来的了。
杜雪巧看燕福生盯着自己眼珠都不会转了,也怪不好意思的,可重生之后她也发现了自己的食量渐长,吃了这么多的包子,她竟然只有八分饱的意思,在以前十五岁的她可吃不了这么多的包子,八成都是那颗珠子闹的。
燕福生自然没有这姐弟俩的好食欲,实在是这包子面不过白、馅不够细,吃起来也不够精美,两个包子已经是他的极好了。
杜雪巧却很满意,毕竟他们姐弟俩一顿包子就吃了三十几文钱,燕福生若是也那么能吃还真吃不起。
付了包子钱,杜雪巧就带着燕福生和杜春逛街,好久没出门的杜春一路都又蹦又跳的好不快活,相比之下燕福生就沉静很多,不时谨慎地四下看看,见无人注意到他才舒了口气。
杜雪巧静静地把一切看在眼里,头就有些疼了,曾经再单纯的人也看得出来燕福生之前所说被山贼打劫的话有鬼。
原本他向杜春打听好官,杜雪巧还当他是要报官抓山贼,可如今这模样怎么看他都像山贼一伙的,或者说他所说的山贼根本不是山贼?
瞧他这小心谨慎的样子,想必追杀他的人也不能简单了,为权?为势?还是为了财产?高门大户的事她也是多有耳闻,说不得还得扯上个官字。
杜雪巧突然感到,她收留燕福生的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了,谁知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呢?
一个随时防着被人追杀,一个时刻打量着另一个,以至于一路走来,只有杜春一个是真的乐在其中。
升平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杜雪巧带着两个孩子走在大街上,从镇南走到镇北不过用了两刻钟时间,从镇北再走回镇南却用了半个时辰。
望着一队浩浩荡荡打眼前经过的官兵,不单杜雪巧,就是杜春也看出这是有事发生了。
整个升平镇竟被官兵给封锁了,许入不许出,此时就算杜雪巧想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也出不了镇子。
难怪今日福满楼需要大量的肉,这些个官兵,少说也有近千人吧,什么时候小小的升平镇也成了军事要地?
扭头看向站在身旁的燕福生,小孩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脏兮兮的小脸上投下一道阴影,杜雪巧竟看不透小孩的心思,一时倒不知这些官兵的出现是否与他有关。
不敢在外面多待,杜雪巧带着两个小孩回了高升店,所过之处都在谈论镇上驻兵的事,杜雪巧才明白,原来是五皇子随其母皇贵妃回乡省亲,路经三十里外的丹阳城遇刺,最终皇贵妃被救,五皇子却失踪了,这些官兵都是被派出来寻找五皇子的。
当杜雪巧听到五皇子这三个字时就有些傻眼,对于上一世新皇登基前皇城所发生的那些事,她还是有所耳闻。
当今皇上共有十二子,其中皇三子是当今皇后所生,皇五子由皇贵妃所生,其余皇子生母皆位份不高。
而且在后宫中势力最大的除了皇后,就是这位既得圣心、家族势力又很强盛的皇贵妃,甚至隐隐有凌驾于皇后之上的势头。
同样,她的儿子五皇子也水涨船高,无论是在皇上眼中,还是在群臣眼中,都同为太子位的最佳人选。
只是,到了最后,杜雪巧重生前,即位的是皇后所生的三皇子,五皇子在那场皇位之争中落了个叛逆谋反之罪,最终惨死,皇贵妃也被赐了白绫一道,连带着皇贵妃的家族也被诛连了。
既然五皇子是死在她重生那年的皇位之争中,此时却早了十年,算算时间,此时的五皇子也不过十几岁,兄弟还要斗上十年,想必五皇子不会有生命之忧。
因二表叔的关系,杜雪巧对三皇子印象不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对五皇子就多了几分同情,但愿老天保佑五皇子平安无事。
再看旁边一言不发的燕福生,杜雪巧突然有种自己被卷进夺嫡之争的错觉了?那边五皇子遇刺,她这边就路遇山贼,要不要这么巧合?
可人家丢的是五皇子,她捡到的是小姑娘,是她多想了?还是这小姑娘跟那位五皇子有关?毕竟五皇子也是要人侍候的。
万一这位燕小姑娘是五皇子的人,她是否也算是跟五皇子扯上关系?而且,凭着燕福生的模样和之前的穿着,若真是五皇子的人,地位也低不了。
想到五皇子最终的下场……杜雪巧越想心中却是没底,这一世她除了想在有了一定根基后报复二表叔,真就只想过的平凡一些。
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世界她不懂,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了?
钱想要多多的,可命只有一条,她真心不想卷入什么漩涡之中。
若是这位燕福生姑娘真和五皇子有关,杜雪巧的太阳穴就突突地路了起来,但愿都只是她想多了。
高升店对面有一间挂着程记布坊的布店,杜春这些日子长高了不少,去年的旧衣穿着很不合身,杜雪巧就想给他扯几尺布,做几身衣裳。
顺便再看看这边的布色,若是可以,她想要自己染几匹布交给布坊来卖。此时的布还都是很单一的颜色,上面的图案都是刺绣上去的,不像十年后的布上面已经可以染出不同的颜色。
杜雪巧便想若是能染出带有图案的布,或是色彩深浅不同如云霞般美丽的烟霞纱,这些都是杜雪巧的独门技艺,即使是十年后染布技艺发展很快,也无人能染出质量如她一般好的布。
染布需要布,更需要染料,杜雪巧手上有了银子,便想先买上几匹白布试染一下,而她需要的染料也多是些山间便能寻到的植物,像后山开满的一种紫兰花,颜色浓烈艳丽,却很不易着色,可谁又能想到紫兰花的根捣碎了正是固色的良剂呢?
第24章 他很紧张()
此时因无法处理固色这个难关,人们还不知道那些眼中的杂草却是最好的染料。
但这些在杜雪巧面前就都不是问题,更因浸染次数不同,可染出深浅不同的紫,再加入其它几种植物又能染出几种兰色,这样染出的布在十年后可是很受追捧,尤其是由紫兰花染出的丝绸、素绡、轻纱更是京城贵妇的心头好。
杜雪巧就想有时间去后山采些紫兰花回来,杜雪巧相信,只要染的好了,光是卖这种紫兰花染出的布,她都可以带着小弟过上富足的生活。
于是,便带着两个小孩走了进去。
一进程记布坊,杜雪巧就被呛的打了两个喷嚏。
杜雪巧以手为扇,在眼前扇了扇,定睛一看,才看清此时的程记布坊里可以说是灰尘暴土的,几名工匠又是砸墙又是搬砖。
最显眼的便是一个脸上蒙着方巾,将口鼻都蒙着的人,正指挥着里里外外搬东西,可哪里还有一匹布的影子?
“脏死了。”燕福生以袖捂鼻,满脸的嫌恶。
杜春也拉着杜雪巧的手,“姐姐,我们走吧,这里好脏,没有东西卖了。”
杜雪巧微微一笑,“春儿乖,你和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