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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喜纠结时,那人已走到杜雪巧的房门前,轻轻推门,发现门已从里面被锁住,微微侧目就看到半开的窗前单手托腮,好似看热闹的杜雪巧。
“雪巧,是我,开门吧。”
将帽兜由掀开,露出燕福生笑出一口白牙的俊脸。
杜雪巧却状若未闻,将一只手伸出窗外,“小喜,夜寒了,你去睡吧。”
小喜见姑娘发话了,肯定这是认识的人了,说不定就是冷婶他们常说的‘主子’,她也就别在这里惹人闲了,施了礼回屋,院子里只剩孤单伫立的燕福生。
燕福生见杜雪巧完全没有给他开门的意思,几步窜到窗前,趴在窗台上,和杜雪巧面对面,“雪巧喜欢这样和我说话吗?可是外面好冷,把我冻坏了雪巧还是要心疼的,就让我进屋吧!”
“才不心疼你!”杜雪巧白了他一眼,之前没见着时会胡思乱想,想想重生前的五皇子,再想想他们之间似乎无法逾越的鸿沟,可这一见了,那些胡思乱想就都没了。
什么霸气、什么高深莫测,根本还是那个只会撒娇又黏人的小屁孩嘛。
燕福生也不恼,既然门开不开,他可以就窗子往里爬,也不管窗台上的积雪,双手在窗台上一撑,在杜雪巧的惊呼声中,从她身旁边就跳进屋子,动作干净利落。
燕福生进屋就脱了披风,往旁边的桌上一扔,坐到炭盆边烤火。
“你做的倒是熟练,可见平日里没少爬别人家的窗台。”杜雪巧狠狠地白了他几眼,还是将窗子关好,坐了这么一会儿,身上都冷了。
燕福生无奈地眨眼,“窗台没少爬,都是爬的自家书房的,别人家的却是第一次,真的,雪巧你要相信我。”
杜雪巧也不理他,爬自家书房的窗台,他这是在说他时常趁着读书时偷溜吗?平日也不像别人那般用功读书,真不知道他那些好学问是怎么学来的。
桌上的茶还是温热,杜雪巧倒了一杯塞到燕福生手上,“快些喝吧,喝完了快走。”
燕福生一仰头将茶水喝光,杯子往旁边一放,“喝完了也不走,今夜我就陪雪巧一起守岁。”
杜雪巧听的心里美美的,脸上还不肯给他好脸色,“谁要你陪了?今日过年,你不在宫里陪贵妃娘娘,跑我这来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母妃忙着和皇后争父皇,哪里还会想到我?”燕福生叹口气,见杜雪巧要恼,忙又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我这不也是怕雪巧孤单,饮宴饮了一半就偷溜出来了嘛。”
杜雪巧听说过,无论平时皇上宠哪个妃子,每逢年节或初一、十五都是要宿在皇后那里,其余时候才会轮换着住到其他嫔妃宫里。
按说今晚皇上一定是要宿在皇后那里,而这时皇贵妃还要和皇后争皇上,可见皇贵妃平时在宫里该有多跋扈,皇上对她又多宠爱了,皇后的日子有多难过了。
难怪,皇后的儿子对他们母子那么仇恨了,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这样的婆婆……杜雪巧突然觉得其实以她的身份不能给燕福生当正妃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不用侍候这位连皇后都治不了的婆婆,那也是无比幸福的。
当然,若是能把她那本事学到一二,将来也不用怕男人娶个三妻四妾,自己日子不好过,做小的都能做到她这程度,人生也该是美满了。
当然,前提还是要有皇贵妃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虽然没见过皇贵妃,却也听说过燕福生长得极像皇贵妃,就这模样,她除非是重投胎,不然再重生几次都没用了。
燕福生见杜雪巧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脸看,讪讪地摸摸脸,“雪巧,虽然我这张脸比较耐看,可再看也不顶饱,要不咱们弄点酒菜,边吃边看?”
杜雪巧猛然想到,燕福生说是饮宴饮了一半跑出来,想必是没吃饱吧,毕竟那种场合,就算是只有他爹他娘还有他爹的众多妃子,可谁能好意思真就使劲地吃?
正长身子的时候,本身就容易饿,吃不饱怎么行?
杜雪巧忙起身,“你坐会,我去让冷婶炒几个菜,酒都是现成的,热热就好。”
燕福生将她拦下,“不必那么麻烦,昨日我就让人给冷婶传了话,食材都备着的,待会儿我们自己做来吃吧。”
见杜雪巧又要发作,燕福生忙解释,“这不是不晓得今晚能不能偷溜出来,怕早早告诉你了,你又要白等,只好什么都先不说了。”
杜雪巧可以想像燕福生在宫宴上怎样小心地往外溜,又要避开宫里的侍卫,连宫门都不一定敢走,说不定还是跳墙出来的呢。
这样一想,杜雪巧的表情柔和下来,“下次若是出不来,就不要出来了,被人撞见不好。”
就算出来的再艰难,光看杜雪巧这表情,燕福生也觉得值了,朝杜雪巧身上一靠,两只手环住杜雪巧的腰,头埋进胸前,“还是雪巧最好,为了雪巧,做什么都值了。”
杜雪巧尴尬片刻,伸手放在他的头顶,轻轻抚了两把,想到之前两人面对面站着时的身高,蓦然发现,这才几个月不见,燕福生又长个了?
明明是快要有她高了,竟然还能把脸埋进她的胸前占便宜,还真是不知说他什么好。而且,这么高的男人了,竟然还撒娇呢。
“喂,你不是饿了吗?快去炒菜吧。”
燕福生假装听不到,脸继续在杜雪巧的胸前蹭来蹭去,被杜雪巧再次拎着后领给提了起来,“说你呢,你装什么装?还不快去炒菜!”
燕福生双手抱肩,无比憋屈,这就是找了个力气大的女人的后果,他容易吗?
当然,再憋屈,燕福生还是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自从学会了厨艺之后,虽说比不上宫里的御厨,也比不上冷婶,比起杜雪巧,燕福生还是很有自信。
好在冷婶去前院之前,灶里已压了火,只要把里面的柴扒松一些就可以用了。
冷婶也把要用到的菜洗摘干净,而且大概都切过了,燕福生只要再弄些他想要做的菜,炒一炒就可以吃。
燕福生忙着配菜,杜雪巧便坐在灶前看火,虽然做菜不好吃,生火她还是很拿手,这样的灶前世今生烧了也有近二十年,还是难不倒她。
很快,燕福生将菜都一一配好,摆在盘子里还挺好看的,只等着一盘盘的下锅了。
杜雪巧让开,燕福生手拎锅铲上前,卖弄地朝杜雪巧飞个眼,配上脸上沾着的菜叶子,惹的杜雪巧‘噗嗤’笑了出来。
燕福生却浑然不觉,只当杜雪巧是看到他开心的,手上锅铲连动,肉菜下锅,发出‘刺啦’一声,油味混着肉味便弥漫了整个灶间,杜雪巧连连吸气,还别说,看这样子真挺贤惠的。
很快,八个菜就好了,四个凉、四个热,都是平日里杜雪巧爱吃的,很让杜雪巧感动了一把,暗暗发誓,就算燕福生把糖当成盐,或是把盐当成糖,她也绝不说一句不好。
燕福生将菜端进屋子,杜雪巧转身去到杜春的屋里,将杜春摇醒,“春儿,醒醒,你福生哥来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杜春一听到‘福生哥’三个字,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旁边守着的丫头赶紧帮他把衣服拿来,杜雪巧接过,亲自动手帮他穿好。
之前杜春喝多了酒,若是等他自己穿好衣服,菜别都凉了。
燕福生将菜都摆在桌上,却找不到杜雪巧了,正奇怪着,就见杜雪巧牵着杜春的手从外面走进来,一见燕福生,杜春叫了声‘福生哥’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壮壮的小子长高了不少,险些把燕福生扑坐地上,等想到杜春竟然被杜雪巧给喊起来了,一张俊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看看杜雪巧,看看杜春,‘哼’的一声,闷头坐到桌前。
他这千辛万苦地偷溜出来,才不是为了见这小子呢。
杜雪巧也看出燕福生不高兴了,可又怕燕福生一早要离开,杜春醒了没见着他,知道后会伤心,这才把杜春叫起来,可看这意思,燕福生是有多不待见杜春呢?
反正人也叫来了,总不能就给赶走,反正杜春也没看出燕福生黑脸是因为他,大不了吃几口再把他送走呗,一想到杜春走了,屋子里就剩他们俩,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不过,他过了今晚才十三岁,应该不会怎样吧?
杜春边吃边跟燕福生讲他有多想燕福生,说的燕福生想跟他摆脸子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又给他夹了些菜,又让他多吃,感动的杜春拉着燕福生的手就喊‘姐夫’。
“姐夫,你不知道,自从到了京城我就想去找你,可我姐就是不告诉我你住哪里,要不我自己就找去了。”
“姐夫,我现在在太学里读书,可用功了,等我将来考了功名,一定好好对你和我姐,保证不让别的男的接近我姐三步之内。”
“姐夫,你做的菜真好吃,比我姐做的好吃多了,以后就算我姐不要你,我也要你,你天天给我做好吃的行不?”
刚开始,燕福生听他喊姐夫,脸上乐的像绽开了花似的,可说到最后,燕福生就算想给他好脸色,也控制不住脸越来越黑,可杜春借着之前的酒劲还在喋喋不休。
杜雪巧朝燕福生讪讪地笑,“别介意,春儿今晚喝多了,这还没醒过来呢。”
燕福生灵机一动,朝桌上热的梅子酒瞧了一眼,倒了一杯递给杜春,“春儿,今个过年,咱俩喝一杯。”
杜春接过来,头一仰,一杯酒就进了肚,还想再说,燕福生又是一杯酒递过去,杜春又仰头喝下去,连着喝了三杯,杜雪巧都怕把杜春给喝坏了,这才哄着醉的有些大发的杜春回屋,让丫头去给煮了醒酒汤。
再回到桌前,看燕福生得逞的得瑟劲,恨的一脚就踩过去,被燕福生轻巧躲过。
开什么玩笑,就杜雪巧那劲头,一脚真让她踩实了,自己这一只脚都得被踩烂了。
燕福生见杜雪巧没有再踩他的意思,一脸谄媚地笑着过来,“雪巧,你说咱俩难得见上一面,你非让春儿过来搅合啥?打发他回去睡,咱俩好说说体己话不是。”
杜雪巧也没太气,听燕福生都这样说了,也没再提那茬,只是又瞪了他一眼,惹的燕福生‘呵呵’地笑了几声。
再次拿起筷子,燕福生专挑杜雪巧爱吃的给她夹,杜雪巧也羞涩地给燕福生夹了些,整个气氛都变成粉红色的了。
到了最后,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连杜雪巧都不晓得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大胆,后来想想脸还要忍不住发烧。
好不容易吃饱喝足,燕福生先脱了外衣爬到床上,眼巴巴地瞅着杜雪巧,瞅的杜雪巧都没好意思赶他下床。
叹口气,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同睡一张床,只不过是盖着被子纯聊天,有什么好羞涩的呢?过了今晚,再见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就这点小心愿,还是别让他失望了。
当然,杜雪巧也不会像当初在杜村时,上身只穿一件肚兜就是了。
看着穿了一身白绸里衣的杜雪巧,燕福生别说有多失望了,穿成这样不好占便宜啊,天知道他这些日子有多想念杜雪巧嫩嫩的身子呢。
过了子时,燕福生已是十三岁的人了,在皇宫那种地方长大,有什么会不懂?若真算起来,就算大婚要再等几年,这时候也该有通房丫头了,想必他那个当皇贵妃的娘,在不和皇后争父皇时,一定会想起她还有个可以用来固宠的儿子吧。
三皇兄虽然至今还未大婚,可不就是在十三岁时皇后给安排的通房丫头?十四岁那年正赶上选秀,父皇还赐了几个侧妃给他,想想今年又是三年一次的选秀,父皇定然不会厚此薄彼,他也逃不过被赐几个妃子的命运。
好在母妃最中意的王妃之选顾南琴如今还小,他也不怕直接被定下来给他当正妃,不然一想到他的媳妇的位置不是杜雪巧,心里就堵的慌,最好连那些小妾和侧妃都不要。若真一定要他选,他只想要杜雪巧。
可谁让杜雪巧还有两年的孝期要守,就算他着急也急不来啊。
这样一想,燕福生就想干脆来个生米做成熟饭,免得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偏偏说起来什么都懂,却从来没试过,万一年纪还小,试了才发现不行,他以后在杜雪巧面前还能抬的起头吗?
这样想来,什么心思又都熄了,可要是让他找别的女人试过了再来找杜雪巧,他又觉得好像挺亏心的,不知为何,第一次他就是想和杜雪巧在一起。
唉,说什么都是没用,还是年纪小啊,若是再大上一岁他还愁啥?
第99章 躲还来得及不?()
杜雪巧是被杜春摇醒的,睁开眼,窗纸微亮,燕福生却已不在身边,床的一边早已冰冷,想必他是趁着夜色摸回宫中,不然初一早上还要给他父皇母妃请安,若是不赶回去,就会被发现他偷溜出宫。
其实,他这样偷溜出来真没人发觉?杜雪巧可不认为会这样简单,皇上那是干嘛的?宫里少了个皇子这么大事还会瞒住了?
初二杜雪巧带着杜春去彭府拜年,彭夫人牵着杜雪巧的手说什么也不让走了,杜雪巧只好让小喜回去收拾东西,她这几日就带着杜春住在彭府。
房间还是当初在彭府时住的,不管他们姐弟住不住在这里,房间一直都给他们留着,每日都有下人过来收拾,被子更是年前新换的,住着倒也舒服。
只是今年彭大将军一家第一年在京里过年,彭家又是京城新贵,彭大将军位高权重,要他亲自去拜年的人家不多,可来彭家拜年的人却不少,彭大将军因初到京城,没有加入任何派系,那些因派系之争而互看不顺眼的官员在他这里也没太多顾忌,但凡官职比彭大将军低的,在年初二就登门拜年,有些来不了的也派了家人将厚礼送上。
杜雪巧在彭家的日子就是跟在彭夫人身后不停地收年礼,当然,年礼收了也是要回礼的,对于同级的官员,彭家的回礼也是相当,而那些职位比彭大将军低的,回礼也是要相应酌减,还有跟着自家老爷到彭家拜年的夫人们,都是需要彭夫人亲自接待。
这样一来,彭夫人深深地感到有个女儿或儿媳是多么重要的事,她这一天到晚忙的头都要晕了,却连个能帮着她待客的都没有,何况她初到京城,就算年前已是找了教授礼仪的老师恶补一番,可毕竟从前都是普通的民妇,一下子就要她如这些贵妇一般说话聊天,也太困难了。
礼仪上还可以装一装,可那些贵妃们聊了十几二十年的话题,她是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干脆就按着之前想好的那般,沉着脸装深沉,让一般贵妇们也看不出她的深浅,只当将军夫人就是个心思多的,倒是没怎么敢轻看了她。
每次招待这些贵妇时,彭夫人都会把杜雪巧带在身边,反正她也是要从头学起,杜雪巧就跟她一起学吧,将来就算嫁进五皇子府,有了这些积累也不会太惨才是。
杜雪巧比起彭夫人倒还强些,前世虽说人是单纯了些,和贵妇们打交道的时候也不算少,连后来在京城贵妇圈子里让人谈之色变的彭夫人都能对她喜爱有嘉,简单的打个招呼,说些什么倒也不是问题。
站的位置不同了,不用绞尽心思看人脸色,杜雪巧比人多了十年的阅历,谈吐倒也显得不凡,既然已经是商人了,杜雪巧也不会藏着掖着。
而且,她强在前世就对这些夫人有所了解,谁是什么脾气大多都心里有数,专捡了她们爱听的话说,家里有个好闺女的就夸人家闺女